男爵犹疑了一下,看我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只有我们两人的呼吸,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
空气在凝结,我眯着眼睛靠着椅背,不置可否。
女子则静静的看着我,然后呼了口气,道:“陛下,您大可不必如此。我的母亲出身花城,与舒妃是表姐妹,也是最好的知己,在舒妃没有入宫前,两人之间无话不谈也无所不知。”
“哦?”我抬抬眼皮。“所以呢?”溟庆居然忽视这么一条线,看来得好好的惩罚他了。
现下我倒是不着急了,既然她是单独和我说起这些,陈年往事,估计他的父亲都不曾知晓,那么也就不用担心她会到处宣扬,这个人,虽然初次见面,还是有点数的。
虽然不知道她打算做些什么,不过既是有商有量,就还可以讨价还价不是?
“这件事,我母亲是唯一的知情人,在她临终前将它告诉了我。她并没有知会其他人,也没有算到陛下最后会登基称王,所以,并没有打着要讹诈陛下的意思。”女子淡淡的说,只是在说到自己的母亲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一抹怀念。
也就是说,她的母亲起码是在十年前就去世了的,难怪溟庆会将她忽略了。
但是,从前没有那么想,并不代表现在不会因势而起,不过我也没有打算杀人灭口,如果她真有那个打算的话,不会没有做好防御措施。
我眯起眼睛,且听听她的说辞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是吗?
“也许陛下已经知晓了,前段时间听说芗城伯爵被刺身亡……”女子没有惋惜,也没有担忧。或是责备什么的,只是有点怔忪,旋即又淡淡的道,“不管如何,到此结束了,陛下如果担心我将它宣之于世的话,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我的父亲并不知道,没有人知道,除了我。”
我不露痕迹的皱了皱眉头,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特意告诉我,难道不是为了名利,或是其他的什么吗?
还申明没有人知道,真的不担心我会杀了她?还是有什么依持?
女子笑笑,即便隔着面纱,也掩不住那丝美丽的痕迹,她径直坐了下来,面对面的看着我:“陛下,也许你还不知道,我是奉嘉的未婚妻。”
我顿时愣住了,千算万算没有猜到这一点,这也不能怪我,如果你自有未婚夫了。那么还招亲做什么?这么大张旗鼓的。
“这件事,现在还没有人知道,除了芗城伯爵。小的时候,就定下的亲事,算起来那是母亲年少的时候的事了。说好了将来的儿女成为亲家什么的,不过是些玩笑话罢了。”女子一直的微笑着,认真的看着我。
“所以,当母亲去世的时候,伯爵亲自前来说起这段情谊的时候,我们都很惊讶,只不过我的父亲并知道。他只以为是奉嘉过世的母亲,并没有想到舒妃。就在我母亲的灵堂里,我们定下了婚约。”
原来如此,这也就是奉嘉到现在还没有娶亲的原因,唐柯给他许了未婚妻的好姐妹的女儿,只是为了延续年少时的梦。
不知为什么,心底忽然有些感慨。
“既然早就有了婚约,怎么没有直接结婚,拖到现在?”照理说奉嘉的年纪也不小了,他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女子看着我,良久道:“等到陛下死去。”
口气里没有怨恨,也没有其他的什么情绪,很平静,如同说着天气一般无关紧要。
我没有惊讶,唐柯对我恨,是延续了他对先王的恨,或者还有对自己的恨,其实是谁都没有关系,如果不是我坐在那张椅子上,他一样会将另一个人视作仇恨的对象。
只不过我恰好是舒妃的孩子,恰好是活生生的证明着他的失败。
呵呵,可惜,他到临死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真是个可悲的人,不是吗?
“唐柯已经死了,你和奉嘉的婚事,不是应该尽早完成吗?怎么这个时候?”我有些不解。
“已经没有必要了,”女子笑笑,“我们的关系是联系在伯爵生前,既然故人已去,何必在纠葛于过去。奉嘉既然并不知道,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是真的看开了吗?我看着眼前被面纱遮着的脸,浅淡,平静。
“更何况,其实陛下,才是真正的约定之人啊。”女子忽然说道,眼底带了些许调笑的味道。水润的眸子,刹那芳华。
心底忽然跳动,却终究掩下,现在,才是最好的结局。
呼了口气,站起身来:“我相信你是会保守好秘密,现在,我该走了,或者,我从未来过。”
转身,正要开门,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陛下,伯爵他,是不是陛下下的手?”
脚步顿住:“不是。”我回答。
“那就好,毕竟,毕竟他是……”女子声音,松了口气。
“这种话以后莫要说了,我是绿依的王,身上流的是王室的血脉,入得是王室的宗谱,死了,也是进的王室的祖坟。”说完,就开门走出去。
看着守在门口不发一言的溟庆,心里忽然有种轻松的感觉。
嘴角勾起,微微的笑。
向男爵点点头,就告辞离开了,夜也深了,我望着没有星星的夜色,舒畅的感觉。
在萍城随便找了一间客栈,虽然可以留宿在城堡,但这不是我的心愿,我不想接触任何关于上辈子的故事。
不是畏惧,只是不愿,过去就过去了。
一伸手就拉住正要往旁边房间走的溟庆,迅速的关上门,将人压在门上,撞的有点生疼。
溟庆的嘴角微微的弯起,难得一见的表情,不由得有点恍惚,心开始狂跳,有点不受控制的感觉。
死死的压下雀跃,口中却是恶声恶气的道:“笑什么笑,做-爱呢,严肃点。”
话是这么说,自己却先笑了,抑制不住的笑声,从抱着的身体下闷闷的传来,不为什么,只是想笑,所以就笑了。
良久,我睁开眼,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在烛火微明的光线下,吻上那双诱人的唇。
没有其他人的柔软,些微的硬,是溟庆独有的味道,干净清爽,什么香味都没有,像白开水的味道。
却是每个人都不能失去的味道,生命的养分。
手指慢慢的从腰间探进去,不是很夸张的肌肉,却很坚硬,筋骨分明,有种强悍的感觉,纯粹的男人的感觉。
在胸前的或轻或重的揉捏着,口中吻着的人气息逐渐紊乱,重重的喘息,没有呻-吟,压抑,而沉默,却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欲-望。
渐渐移到锁骨,咬痕加重,身下的人微微的挣扎,淡淡的血腥味在鼻尖弥漫。
有种埋在地底的东西想要破壳而出,手缓缓的往身下探去,已经苏醒的抬头,毫不犹豫的轻揉慢捻。
腰身紧紧的贴着,控制不住的磨蹭着。
衣服有点揪紧,伸手就用力一扯,哗啦一声,破成碎片,顺着身体往下滑落,精悍的身躯显露在眼前。
上面留着一些箭痕剑痕,泛白的痕迹,在微褐色的肌肤上很明显,却引得我口舌发干。
是谁说伤痕是男人的勋章的?充满男人味的气息弥漫在鼻尖,让他在身下婉转低-吟,那种猜想,让我热血沸腾,几乎克制不住的颤抖。
伸手腰间一带,将人整个的抱起像床头走去。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溟庆的寂寞
第九十八章 溟庆的寂寞
早上醒来的时候脑子里有点恍惚。一时间好像想不起来自己是谁,然后,愣愣的看着上面,直到门被推开。
溟庆走了进来,他端着端着清水,放在床边,然后,道:“主上,起身了。”
当只有我和溟庆两个人,没有佣人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恢复到溟庆自动变成全职管家的状态。
看着眼前认真严谨依旧的脸,忽然想到前世的一部日本动画片,好像叫黑执事吧。
只不过,人家明显表情要丰富的多。
我很喜欢溟庆,也很习惯他的伺候,但是现在例外。
怎么说昨晚咱也是共度巫山**,我是上面那个,照理说不是应该我一早醒来给小受怎么的么?怎么整个倒过来了?而且看溟庆明显没啥不自然。
难道说我的水平有碍?还是愔的那啥比较短小?前世我没有男朋友,所以也没有对比过。但小说我看多了的啊。
此刻,极度的不自信冲淡了一开始的餍足。
然后我坐起身,很认真的看着溟庆:“溟庆。”
“主上?”溟庆正在帮我擦手。不觉得抬起头看向我。
从这个角度来说,隐隐可以看见脖子以下一点点,淤青。当然,那不是淤青,那是吻痕,想到昨晚,不由的身体有点异动。
好吧,我承认我现在比较野兽。
“你还好吧?”我压下心中的念想,尽量平稳的问道,很隐晦,很明确。
溟庆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低下头继续他的工作:“是的,主上。”
答案很符合溟庆的习惯,但明显不是我想听到的,于是,心动不如行动,既然还好,那么表示现在还行?
我一伸手勾住他的脸,抬起头,吻上了他的唇,有点微微的血腥味,昨晚咬破的。不知为什么,明明对遥就很温柔,但是溟庆,自然的就是非常血腥,从第一次就这样。
还是说我其实隐藏着虐待的心理,抖了一下。姐我,不,哥我还是非常正常的,嗯,正常。
溟庆没有拒绝,也一如往常的,很少有回应。
喘息着分开,再进行下去就不用走了,我现在可不是在游山玩水,有要事的。
“溟庆,”自然的想到了昨晚他微微勾起的唇,很浅很淡,若有若无,却整个的冲散了全身凝聚的肃穆,很勾人,“你喜欢我吗?”
“喜欢,主上。”溟庆没有犹豫。
我没有再问什么假设我不是国王的废话,其实我一早就说过,如果我不是国王,不是愔,溟庆是不会与我有任何的交集的。
即便有。依着溟庆的性子,也不会发展到现在的状态,至多是浅浅的交往罢了。
溟庆一开始就是愔的,也只会是愔的。
即便我在愔的前面认识他,他会喜欢我,但绝对不会任我所作所为吧。
而现在,如果我不是国王了,运走他乡了,溟庆会跟随着我,以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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