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这里?”反问的语句,却是陈述的语气,虽然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很讶异,这么一会心中估计都有定论了吧。
随便拉个椅子坐下,缓缓的靠着背后,好似有人不喜欢仰视别人所以会习惯性的站起来,但我正好相反。
我喜欢坐着,靠着椅背,懒洋洋的,带着估量的眼神看着站着的人。
而每当这个时候,几乎大多数的人都会不自觉的严肃严谨,毕恭毕敬,所以我自觉这个姿势应该给人的压力很大。
在接受到木捺类似挑战的神情的时候,我不由的使用的这个姿势。
也会让自己放松下来,缓解对方散发的气压。
“木捺,我觉得我来这里的目的呢?”笑眯眯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信不过你,所以来这里夺你的兵权来的?”
木捺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明显是认同。
连装都懒得装。
这家伙还真不当我是国王,好吧,谁叫我犯贱来的。偏偏就是喜欢他这副样子。
“我将晏瑭放了。”我看着门口洒进来夕阳的红光,淡淡的说。
木捺皱起眉头,脸色一变再变:“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直接说你耍什么阴谋已经是非常客气的了,不过被人这样怀疑还是很不舒服的,即便我确实目的不单纯。
“哦?你觉得我想有什么打算呢?”神情有些暧昧,我眯着眼,意味深长的感觉,看的木捺都有些闪躲。
舌尖从唇上不经意的滑过,带着冶艳的诱惑,声音压低:“木捺,我看上你了。怎么办?”
最后三个字好像是在喉咙里面挤出来的,声音哑哑的,从心底勾出人的欲望。
木捺的眸子的颜色加深,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侵略的意味,血腥的味道在弥漫。
其实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交-合本就是激烈的带着血腥的征服战吧,不是男女间的情意绵绵温情婉婉,那是一种灵魂间的激烈碰撞,不死不休的局,犹如生死交战一般。
遥是愔的爱,也是我的爱,所以对他,更多的是心灵上的交流,身体上有,但还是以心的满足为主,那种感觉,很幸福,也很温暖。
是家的味道?还是从小成长起来的习惯?
溟庆则是我的安全感,不管什么时候永远在我的身边,不会背叛我,也不会为了其他的人或者所谓的正义感质问劝导,甚至不会怀疑和询问,无论我想做什么,他都会一丝不苟的完成,不管我想去哪里,他都会随着我一起。
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自己的影子,或是左右手?
而眼前的人,木捺我见过的,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唯一用赤裸裸的目光看着我的人,纯粹的男人的目光,带着征服和侵略。
有种新奇的感觉,这个男人很出色,每一次见到他,我都不由得想起吕布。
不是假装的不在意的身份,或是因为什么纠葛而故意表现出不屑一顾还是毫不尊重,而是从灵魂上透露出来的。不愿意臣服任何一个人的睥睨。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要从精致的长相来说,很粗犷,一条伤疤从脸上划过,确实和前世所谓的美型无关,比卢修斯那家伙的华丽更是差得很远。
但不可否认,他真的很有味道,那是一种自然的男人的气质,从身体里散发出来,那张可以吓哭小孩子的脸忽然之间就充满了一股特别的韵味。甚至觉得他要是长成卢修斯了,就没有那种感觉了,甚至只要没有那道疤,就不是他了。
很奇怪的感觉,很奇怪的人。
你说,我和他在一起的话,我上他下,还是他上我下呢?忽然变得很有期待,眼神带了丝同样的色彩。
我想将他压在身下,这与欲望无关,却只能用欲望表现出来。
虽然我想了很久,但那刹那的对视犹如电光火石一般,瞬间分崩离析,他很快的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不为美色而动容,是个成大事的,我心中很是激赏。然后兀的发现美色指的是自己,然后有点失落,难道自己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吗?
我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这个负心汉,眨巴啦眨巴啦。
木捺那根木头眼不见为净,直接无视我:“莫不是与羊城告急有关?”随手坐到我的对面,还是最远的那个位置,木讷他,好像也不是对我无动于衷么。
心情开始转好,而且是云霄飞车急速飙升。
不过,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虽然不是很通政务,但还是有着敏锐的神经,很直觉的感受到了两件分马牛不及的事之间的关联。
不好骗啊,心里感慨了一下。
“啊,是吗?我怎么不知道?”眼睛mimi着,故作不知的仰头望望天,花板。
角落的灰尘没有清理干净,可以扣佣人的薪水了。
木捺的眼角抽了抽,忽视我不定时的抽疯:“你打算呆这里多久?”
“等到你乖乖让我上为止。”我吊儿郎当的说,语调里带了丝调笑。
木捺的眼底闪过冷芒,随即又平静下来,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兵符放到桌上:“在这里了。”
他果然还是认为我是来抢他饭碗的?那么这是什么意思?欲擒故纵,还是毫无留恋?
我眯了眯眼,也不看它,只是指尖扣着桌子,清脆的音调在寂静的屋子里回响:“还是收了吧,临阵换帅是为不智,我说过,你还没有到我忌惮的地步,这点容人之量我还是有的。”
看着他有些惊讶却不为所动的表情,说道:“我只是来看看,走走,做做,罢了,不要大声喧嚷我的身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子弟,不知天高地厚的妄图狙击魔兽于城外罢了,不需要理会我。”
正文 第一百章 夜袭
第一百章 夜袭
溟庆站在门口一如既往的等着我。对于一旁压力颇大的木捺,直接忽略不计,甚至都不飘一眼。
眼底只清晰的映着我的倒影,这种感觉很好,好极了。
尤其是木捺对溟庆的估量和重视,与我不同,溟庆是将领出身,在绿依也是赫赫威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比木捺还要有威信。
木捺是打击魔兽而闻名的,在这个上层的圈子里来说,是非常值得重视的,但终究一直守在远在天边的羊城,注意到人的不多。
而且,羊城啊,在没有发生大规模的魔兽暴动之前,在人们眼里太远了,即便每天都有人死亡和消失。
这十年来,愔的有意无意的忽视下,估计有些人都忘记了有这么一个地方了。
不得统治者喜爱的甚至忌惮的臣属,只能静悄悄的消亡,知道过去那段往事的人即便有为他惋惜的,也会明哲保身缄口不言。
溟庆则不同。他是一位出色的将领,战功卓著,威名显赫。这是一个先决条件,其次他是十年前很多人还在观望的时候,就旗杆鲜明的跟随者我,一起南征北战,愔坐稳那张椅子,有愔的杀伐决断英明神武在,也当有溟庆的一份子。
所以他在我的眼中的不一样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溟庆是愔最忠诚的亲信。
即便这么多年来,我将溟庆放在海城看似不闻不问,也没有会轻视他的存在。
当我终于将他带回身边,让他掌管禁卫军,没有一个人会心生诧异或不满,只会有一种理所当然,和果然如此的喟叹。
溟庆和木捺孰优孰劣,很难评断,尤其是我这身边人来说,虽然木捺很入我的眼,但我会很直觉的偏向溟庆。
当木捺用一种类似对手的眼神看着溟庆的时候,我自然的会觉得和骄傲,自己的人被自己欣赏的人看重。
对于木捺跃跃欲试很想一战的目光,溟庆选择了忽视。
溟庆很傲,凡是有些才华的人无论表现的多么的温和亲切,骨子里还是有一种对于自身的自信和傲气。
所以对于溟庆的傲,我深以为然。只是却想不到连木捺如此人物都看不到他的眼里,不是故作姿态,而是切切实实的不在意。
也许曾经也有吧,对于其他的人,不过也许是我也不甚关注,所以到不觉如何。
溟庆他,不逊于卢修斯的傲慢,只不过一个是表现在外,一个是刻在骨里。
心底忽然有点想笑的感觉。
嗯哼了一声,自然的走在前面,溟庆随即跟上,赤裸裸的将木捺无视到底。
木捺并不将我放在上司的位置上,但终究不是路人甲乙,所以小院倒是安排的妥当,就在他院子的边上,也拨了几个丫头照顾,兵士的安排倒是从简,跟着他倒没有人会忽视。
丫鬟仆役也只是一些日常的打扫和饭食的安排,贴身的照顾还是比较习惯溟庆。
舒服的躺倒,即便没有宫中舒适,也比一路上要好得多。旅途劳顿,不一会就有点昏昏沉沉起来。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也已经很深了,溟庆坐在一边,见我醒了,就将热好的饭食备在桌上,问道:“主上是先洗漱还是先用些饭食?”
随便吃了点,就在旁边屋里洗澡,羊城终究是战争之地,即便是主帅也不可能怎么享受,所以只是一个非常大的木桶,完全可以装下我和溟庆两人。
不过要想让溟庆与我共浴,说一下就可以,但是现在显然没有这个心情**。
“溟庆,你觉得木捺怎么样?”我随着溟庆脱下衣服,问道。
手顿了一下,溟庆道:“一员虎将。”
简单干脆的评语,没有夸奖,也没有贬低,客观公正。
溟庆是战场杀将,无人能掠其锋,却终究只是如此罢了,其他的方面,首先在官场上就走不通。算是领域天才,却不是全才。
呵呵的笑了几声,将身体浸在温热水中,舒缓几天下来的疲劳。
半梦半醒间,只听得好似有什么声响,远远的传来。人声好友不知名的什么叫声,直达耳际。
睁开眼,却见到溟庆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好似在戒备着什么。
从水中站起来,还是温的,开来溟庆在我睡着的时候添过水了,随手拿起一块浴巾裹在身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溟庆回过头,恭谨的微微福身道:“主上,是魔兽攻城了。”
心里虽然也有点底,在听到溟庆的回话后还是心中一动,在门口凝神望去,城墙处隐约的火光,人声嘈杂,怪兽的吼叫不绝于耳。
“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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