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不是被绑在椅子上的傀儡,而是可予取予夺的神,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舍弃的,也没有什么是必须牺牲的,只要他愿意,只要他高兴。”愔清清楚楚的说着。
兮紫一愣,眼底有异样的神色滑过,伸手,门口立刻出现了方才的女子的身影:“陛下,有何吩咐?”
“将他带下去,”兮紫想了想,“好生安顿。”
“是的,陛下。”女子恭敬的福身,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跟随着女子下去,竟是一点反抗都没有。
做自己想要做的一切?兮紫看着他笔直的背影消失在层层纱幕之后,眼神中有一瞬间的恍惚。
“将那个,叫落塔是吧,送到他的屋中。”兮紫淡淡的说。
“是的,陛下。”立刻有人应声,随后又沉静下来,兮紫坐下,抚摸了一下躺椅,才缓缓的躺下,竟是一点也看不见了,却在刚才,连愔都没有发觉。
这是一国之君的尊严。
兮紫闭上眼,已经到极限了吧,这具残破的身体,很快就要没有用处了,像破布一样,支离破碎。
忽然之间,想到了刚才的人,他的话语,他的自信,他的傲然,他的潇洒,却一点看不见,都是君王,都一样的出身,相似的经历,为什么却是完全相反的结局?
甘心吗?不,心中翻涌的,是深深的嫉妒,如果我注定要下地狱,那么,请你和我相伴。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的落塔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的落塔
安静的坐在备着的小院内。门外虽有守卫,但并不算严,看来兮紫还是很相信我的,或者,他觉得太过严密也解决不了本质问题。
微微笑着,在小院里四下走走,戈源国地处南方,即便是在初冬的季节了,也温暖一些,景致还是非常的秀美精致的。
细碎的花朵在风中飘零,有种唯美梦幻的感觉。
但是,为什么总有一种清冷的感觉呢?我抬起头,心中一动,转身快步走进屋中,纱曼垂下的床榻上,隐约躺着一个人影。
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稳步上前,伸手,勾起纱幕,纤瘦、苍白、狼狈,带着恍惚的熟悉。落塔。
还记得初见的时候,那骄傲坚强的少年背影,深深的印入了我的脑海。也许是该死的小鸭子情节,睁开眼的一瞬间,见到的第一个人,在我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地位。
短短的几天,即便是几个月后的现在,好像都是昨天一般的清晰,醒来的一瞬间,他离开的一瞬间,那种心悸的感觉犹在。
只是,为什么,会消瘦脆弱成如此的模样呢?我的手颤抖着,想要抚上他的脸颊,几乎不敢碰触他的口鼻,还活着吗?
一下子缩回手,转过身,冷静了一下,才回过身,碰上了他的额头,然后,一瞬间,我看到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睛。
眼神很空洞,好似,什么也没有看见一般,或者说。看,而不见。
我的手抖了一下,缩回来,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一双,记得初见的时候,明明是只有一只眼睛的,另一只是闭着的,他说,那里封印着他的族人。
而今,两只眼睛都睁开了,是不是也意味着,两块天狼之石都不在他的眼珠之中了呢?
第一块,我现在可以相像的出来,应该就是去换取封印之术,因为火麒麟,虽然是圣兽,但却是比较和平的魔兽,它们的实力与其他的圣兽相比并不相称。
之所以被称为圣兽,一来他们出身的孩子都可以轻易的化作人形,二来。它们两眼中的天狼之石,恢复和还原的能力。
从这一点来说,它们的确有被称作圣兽的资格,只不过,它们的体现方式并不在武力这一方面罢了。
即便如此,还是具备着高级魔兽的力量的,被轻易的捕获,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没有显露出什么风声,兮紫,我终究是太小看你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样交易的,以及和谁交易的,但大致上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
第二块,我想,我也猜到了,就在不久前,就在西里斯手里。西里斯,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甚至,是可以交托自己全部的人,那是一种本身的气质和魅力。
就在我初次遇见他的时候,我就几乎没有掩饰的在他面前叙说,而正因为在他手里吧,连奥法斯都察觉不出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使用呢?他难道不想恢复健康的身体吗?
这样想着,却看到落塔的眼珠动了一下,心中一动,忙要去上前看看。他却好似惊吓了一般,撇开了头,让我的手指落了一个空。
叹了口气,坐到床边:“不要拒绝我,落塔,你记得我的,对吗?”
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直接俯下身抱住他:“不要动,你现在可没有力气推开我。”
身下的身体好似平静了一下,却有很快的挣扎起来,似乎更加的剧烈了,我愣了一下,起身看着他。
没有被穿着衣服的地方,脖颈,脸颊,都泛出淡淡的红色,是害羞吗?
旋即察觉出不对,明显额头上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是发烧,该死的,一定是因为连日来的虐待的关系,兮紫是打算就让他病死过去吗?
心中涌起一股子薄怒,正打算出去找人。手被抓住了。
我回头,落塔微睁着眼睛,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轻轻挣扎了一下,挣不脱,只好放弃。
重又坐下,看着汗水从他苍白的脸色上不断的滑下来,另一只手不由得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还好,不是非常的烫。
手指碰到落塔的时候,他又反射性的移开。心中微微一沉,果然,病到现在的地步上,也不愿意我的碰触吗?
看着薄薄的衬衣上慢慢的浸透,这么下去不是个事,便试图用一只手解开他的衣服,半响才拉来了一些,病人不配合,实在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感觉到拉住我的手的力道松了开来,连忙挣开,想了想,去院子里打了一点水,回到屋中,正要帮他好好的擦拭一下,却直接愣住了。
半褪开的衣裳,纤瘦苍白的身体,上面布满的青青紫紫的伤痕,有些甚至还在不断的渗出血丝,几乎,惨不忍睹。
手抖了一下,还好不用我怎么找,在一边的柜子里就放着外伤的药剂,干脆用剪刀将衣服全部剪开,撕下来,深深呼了一口气,慢慢的涂上。
这种伤,只是发烧,算是轻的了,我可不认为兮紫会好心的给他止痛药,没有流干血,也要痛死了。
全部整理完,这才注意到,落塔的全身还是红的不像话,明明没有怎么发热,心中忽然一动,难道是?
慢慢的褪下他的裤子,果然。是*药。
兮紫,这家伙,落塔现在伤成这样,不是要他的命吗?
不,他是在要我的命,不管怎么决定,都会伤到落塔,甚至,可能因此要了落塔的命。
但我有选择吗?
深深的叹了口气,俯下身,温柔的亲吻他的唇角,一丝血腥味在唇边的扩散——刚才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如初见,走在我前面的大男孩,冷漠疏离,却总是放慢脚步,无声的温柔。
即便他记得我,也早就将我抛在脑后了吧,就如同这些年来出现在身边的形形色色的人,他没有同伴,也不会有伴侣。
现在我做的事情,是如此的卑鄙,如果他醒过来,一定会很干脆的给我几个耳光吧,不,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选择沉默,可以消失的话,远远的遁开,不能离开的话,就是直接将我无视吧。
或者,激烈一点的,我会突然发现自己的胸前有个大洞?
落塔,你会这样对待我吗?
心底居然会有点期待,果然,我是心理变态啊。
心中乱七八糟的想着,手指却往下探去,我不想这么直接,但他的身上都是伤痕,明显是不能碰的。
而且,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
他需要的是止血的,不是活血的,必须马上解决才行。
克制,克制,该死的,我为什么要这么理智?
落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空空的看着我,细微的呻-吟从嘴边倾泻,吻上他的眼睛,一动不动,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落塔,落塔,我的落塔。
终于,当一切止息,我站起身,在水中清洗了一下手,身后传来响声,沙哑微弱:“为什么?”
“你会死的。”我顿了一下,淡淡的回答,声线却明显的低沉。
良久,才传来声音:“我以为我已经死了。”
“你还活着,就在刚才,热的,软的。”我想了想道。
“什么?”落塔明显一愣。
“身体,没有僵硬,也没有冰冷,还活蹦乱跳的,”我微笑,端起茶杯,“要喝点水吗?”
落塔被我说的不太自在,很显然,想到了方才的事情,半响才呐呐的说:“不用了,我不渴。”
“好吧。”我说着,径直喝了口水。
我知道一般人的做法应该是避而不谈,假装不存在,以便让对方不必尴尬甚至难受,但我不喜欢这样,小心翼翼的避开,难道就不存在了吗?
最厌烦这种好似同情怜悯的做法,事实上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不管是不经意还是怎么样。
想说什么,就直接一些,也不必放在心上。
我相信落塔不是那么脆弱的,至少,我很君子的什么也没有做,不是吗?至少明面上,我是为了救他。
“谢谢。”果然,不多时,落塔淡淡的说。
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算是一报还一报了,你还比较吃亏一些呢,怎么说,你受这点罪,是因为我。”
“白,净雅。”
哈?我愣了一下,旋即想起那是我在不知道身份的情况下,告诉的他前世的名字,很久没有听到了,倒是有点不习惯,好像,是陌生人一样。
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也是,真的是前世了的。
“你还记得啊,”我知道,在大陆的发音标准来说,要说清楚这个名字不容易,更不用说一个几乎等同于陌生人的名字了,所以,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我已经想起了我的名字,所以,重新介绍一下,我是愔。”
“是”和“叫”这是两个概念,“叫”,意味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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