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土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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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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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嘶ㄍ罚毕虏欢隽娇榇笱螅皣R啷”扔在桌上。龟奴见状,捡起大洋,千恩万谢地出去了。又过一会儿,才传来四姑娘银铃般的声音,“哟!怠慢两位爷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跟一个熟客说了会儿子话!”

“说你奶奶的话,老子是来嫖你的,你却去跟别人脱裤子。触你娘,你这小姐也太不成话了……”吴文礼骂完又说,“你们这里都不搞些酒菜,你这娼门,还想不想开。”

四姑娘受了委屈,眼泪只在眼眶打了个转儿,又不得不咽回肚里,还得陪着笑,“我给两位赔不是了,干脆这样,一会儿请两位吃点私菜怎么样?”

龙邵文听说过吃私菜,那是堂子里的姑娘对客人的一种示好,龙邵文见吴文礼的蛮横让四姑娘害怕了,暗骂,“婊子都是下贱骨头!”当下点头,“好啊!端私菜上来吧!菜烧得好,老子有赏。”

吴文礼的脸马上阴转晴了,更是笑着说,“那就快上吧!老子早就饿了。”

不大工夫,四道精美的菜就端了上来,四姑娘给龙邵文和吴文礼斟了酒,又再一次陪了礼。吴文礼正饿了,看见菜上来,也不喝酒,抄起筷子一顿吃,不大工夫,四道菜就露了盘底。他意犹未尽的抹抹嘴,“味道不错,就是量少了点,不够三个人吃,触那,再办一桌吧!”

龙邵文喝了口酒,菜只动了一下,就放下了筷子,听吴文礼说不够吃,只笑笑,来个不置可否。

四姑娘见吴文礼把菜都吃光了,脸上露出一丝不快,但只顷刻间,又喜色如初。她面带尴尬,喊龟奴进来收拾了残桌……其实这顿饭只是摆摆样子,四姑娘压根就没想让他们动筷子。长三堂子中,定期都会对这些姑娘们进行考核,看看这些妓女谁是冷门,谁是热门。考核的方法就是“吃私菜”。吃私菜对考核妓女是否受欢迎很灵验。堂子里的主厨烧好四道菜,然后把菜交给先生,先生给主厨几块钱。把菜端给她的相好一同进食,相好的必须代付这价值不菲的菜钱。如果妓女找不到吃私菜的相好,其难堪犹如奇耻大辱,所以妓女对没把握的客人,也不会提这个要求,省得人家拒绝没面子。四姑娘这次邀二人吃私菜,就是想试探一下龙邵文到底是个什么家当,如果连吃私菜的钱也舍不得拿出来,这种客人以后就不必理会。她之所以有此试探,也是因为龙邵文出手阔绰,只给龟奴的打赏,就随意地扔出两块大洋。吃私菜有吃私彩的讲究,吃私菜决不能像吴文礼那样狼吞虎咽,而是拿起筷子稍微表示一下即可,这时候就要撤席了。几道菜在吃完之后依旧丰满如初,端下去后由厨师略加修饰,又是一桌完整的私菜,再给下一位客人端上去。这样妓女们既能敛财,又能向客人示好,一举双得。

吴文礼如此大吃一顿,这桌私菜就此报销。故而四姑娘脸露不快。但堂子里的窑姐,生就练下一副好脾气,虽然不快,以后也不想再见到这位客人,当时却能忍着不发作。

吃完私菜,吴文礼解开衣服拌扣,剔着牙,他说,“好热!四姑娘,这么大的一个窑子,怎就你一个小姐,你去多叫上几个,咱们喝喝花酒,摆摆场面。”

四姑娘听吴文礼叫自己小姐,更是不高兴,当时就想发作,听他说要摆花酒,又按捺了性子,只想着怎样狠狠地杀这两个瘟生一刀。

不大一会儿,就莺莺燕燕地来了一大群姑娘,围坐在两个人的身边,此时菜重新又上了,酒也又斟上了。龙邵文见到如此场面,知道是宰割他们这两个瘟生,也不在乎,他摸出一打大票,“照规矩,每个人三块,但是龙爷我今天痛快,凡是在这屋里的,不论是龟奴还是小姐,每个人赏五十元。”众妓听他直呼龟奴、小姐,虽不乐意,但听到这份赏钱的数额后,都开心得跳起来,不管小姐还是先生,不过是一个称呼,票子装兜才实在。她们扯开了嗓子声喊,“龙先生赏每人大票五十块……”,声音传至外面,外面有人接着喊,“谢龙先生。”又接着楼底下也一齐喊起来,一路喊到大门口外的大街上……

龙邵文听到心底大乐,“她们这是在替老子宣传啊!”又说,“老子晚上借乾铺,谁陪爷们两个睡觉,赏翠镯一副,钻环两只,你们给爷扯足了嗓子再喊吧!”

如此阔绰的手笔,自然受窑姐的追捧。四姑娘此时才知道自己走了眼,错过了今生难得一遇的豪客,后悔不已,忙不迭挤坐在龙邵文身边撒娇赔笑……席间斟酒夹菜、猜拳行令、打情骂俏,免不了又是一番热闹。窑姐爱钞,当夜,龙邵文、吴文礼便留在堂子中借乾铺,自有无数的先生趋之若鹜,纷纷前来献身,两个人也应付不了太多,一人留一个中意的陪了睡,第二天一早乘兴而归。四姑娘没有进入龙邵文的法眼,又是后悔自责一番。

此一出后,长三堂子里的先生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龙邵文出手阔绰,自然成了各家堂子里争先恐后抢夺的豪客。不管他走到哪家堂子,都被推为最尊贵的上宾,在堂子里呼风唤雨,极尽尊荣……

第一百三十八章 冰释前嫌(上)

叶生秋终于露面了……那天,龙邵文正在鸿丰的写字间里练习写字,写的是秦观的《鹊桥仙》……长三堂子去的多了,总同群妓在一起猜拳行令,达旦饮宴,群妓中不乏学识之辈,席间诗词歌赋时有所闻,听得多了,人也变得附庸风雅起来,一直被压制在心底的哀思情绪,时而被妓女撩拨的如同隔夜都消化不了的宿饭,直往上泛,他颤巍巍地照贴抄写……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网突然想起顾菲儿,正心生感慨,叶生秋进来了,看他写字,就说,“不错,阿文的字,写的有进步。”

龙邵文正在那里“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的强行惆怅!一听叶生秋的声音,抛掉毛笔,“生秋阿哥,最近怎么找不到你,长三堂子去过没,那里的小姐水灵得很,得空去睡他奶奶的!”他见叶生秋盯着看他那写得有如狗爬般搅在一起,分不出横竖笔画的《鹊桥仙》,生怕被叶生秋识破心事,讪讪地说:生秋阿哥,你能看出好坏!

叶生秋抬起头,把眼神挪向别处,“我字都不认识,更别说是好坏了。”

龙邵文松口气,“那你怎说我字写得有进步了?”

“看字如同看画,我看你画的……这个……这个比从前可是强的多了……”叶生秋岔开话题,“阿文,我让你办的赌牌,到底有没有希望啊!”

龙邵文拍着脑门,“最近不见你,没来及告诉你,工部局的英国佬保罗说,领事馆除了之前对华人发放的几张赌牌外,此后不再对华人开放娱乐、赌博性质的经营项目,赌台牌照的事,怕是不好办。”

“那就没希望了……”叶生秋语气失望,却是面无表情。

“也不是没希望,领事馆虽然不放新牌照,但咱们可以同现有的赌台进行合作,入他们的股!”

叶生秋琢磨了一会儿,“怕是难度有点大,谁都知道赌台开门就财源滚滚,恐怕不会有人同意我参股。”

“事在人为,办法总是有的。”龙邵文给叶生秋打着气。

叶生秋点点头,“倒是不错的主意……”他突然说,“你觉得皇记怎么样?”

龙邵文说:生秋阿哥,咱们想一块儿了。上次你让章林虎枪击杜月笙,真实的想法,怕就是为了图谋入股皇记做准备吧!只不过上次枪击事件之后,双方就再没了动静。

叶生秋眼神躲闪了一下龙邵文,脸露愤愤不平,“没想到杜月笙是个孬种,吃了亏也不敢还手,倒是皇记的朱八却因为枪击杜月笙大大露了脸,因为罩的住,他此时赌台生意,可是兴隆的很!”

龙邵文说,“就算杜月笙肯吃亏,他那几个兄弟也不干啊!他现在不对朱八动手,是因为机会不到,杜月笙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朱八的死期可就倒了。”他又说,“生秋阿哥,我们届时只需对朱八施以援手,朱八领情之下,你想入股皇记,也就顺理成章了吧!”

叶生秋“嗯!”了一声,“我回去安排,再找几个人再盯一下,如果你分析的对,杜月笙出手之时,就是咱们入股皇记之日……”

……沈杏山罢官后,整日无所事事,从前的烟土生意早就让他腰缠万贯,就算是找不到事情,生活也照样过得无忧无虑。他整日除了吃大烟,就是找从前八股党的老兄弟打打麻将,日子倒也过的滋润消闲。这天一早,他躺在烟榻间香了一筒后,正琢磨着要不要招呼老兄弟几个赌几手,门人过来说:“沈爷,有人求见。”

沈杏山苦笑一声,自打离开巡捕房后,已经很少有人再登门了。家门虽常开,却是门可罗雀……“求见”二字让他精神振奋一下,他说,“问清楚了么?是谁!”

“是龙邵文龙爷。”

沈杏山皱着眉,“是他?”他本想说,“让他进来吧!”话到嘴边,又觉得如今没了那样的脸面,又说,“算了,我还是出去吧!”

龙邵文一脸春风得意,见沈杏山后抱拳拱手,“杏山阿哥,上次你高抬贵手还我烟土,我还一直没来拜谢,按道理早该来了,却没有寻到什么像样的礼物……”他的笑容让沈杏山如沐春风,他想,“龙邵文大度,从前是我得罪他多一些,他能来看我,算是给了我面子!”他脸上露着惊喜,“龙爷,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龙邵文笑着,“什么唱的哪一出!你跟我走吧!我带你看看送你的礼物。”他不由分说,拽着沈杏山出了门。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轿车,让沈杏山不由得目瞪口呆,即便是军阀如卢永祥之辈,卡车倒有不少,轿车却一辆没有,他不由感慨,“能开的起轿车,这才是实力……”

龙邵文恭敬地拉开车门,请如在云雾里的沈杏山上了车,车嚓了声喇叭,疾驰驶去。穿大街,过小巷,驶入公馆马路,从法国领事馆向北,插上爱多亚路……爱多亚路为英法两租界填平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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