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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庶澄恨不得把心掏出给富老六,他用力搂着她,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次不会了。”
富老六“扑哧”笑一声,轻轻挣脱了毕庶澄的怀抱,轻轻地叩击了一下手掌,即刻进来两名机灵的龟奴,麻利地收拾了桌子,跟着摆了一桌酒席上来。富老六痴痴地看着毕庶澄,“听说将军会来,我早早就做了准备,这些菜品可都是提前定好了的,将军鞍马劳顿,今天可要犒劳犒劳将军。”她递给毕庶澄一双筷子,指着桌上的菜,“这几道菜都是出自名厨之手,将军尝尝。”
毕庶澄只想品人,无心品菜,却盛情难却,夹起一筷子吃了,却不知味道,信口赞道:色香味俱臻上乘,只是不知叫什么名字?以后别人问起,我也好说个名目,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
富老六眼神更是幽怨,“这几道菜都是以词牌为名……”他指着一盘藕盒,这是“相见欢”,又指着一盘九转肥肠,这是“述衷情”,又指着一小碟雪里红毛豆,这是“谢新恩”……
毕庶澄听富老六语调哀婉,这几道菜名又起的别具新意,很是暧昧,大有与己再见恨晚之意,心中一紧,放下筷子,又把富老六揽在怀中,在她腰间轻轻捏了一把,“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和常相聚,何期小会幽欢,变作别离情绪……”不知这些菜品中,哪个又是“昼夜欢?”
富老六听后,两颊升起桃红,“嘤咛”一声,扑进了毕庶澄的怀中……
在富老六的软语温存下,本因战事吃紧,并不打算喝酒的毕庶澄与富老六频频举杯。金风玉露二次重逢,自然比那一相逢更放得开手脚,毕庶澄长相俊雅,富老六年轻貌美,这干柴遇上烈火,岂有不汹汹燃烧之理?再加上富老六本身有使命在身,更是施展出混身解数来挽留这个统兵的大将军。
事罢,毕庶澄心念公务,提起裤子便起身要走,无奈富家老六就是不放,只一味地撩拨于他,毕庶澄本就是个色中恶鬼,哪经如此一个美貌女子的不住勾引,顿时心气涣散,当夜留宿在富老六的香闺之中,**梅开二度,一番恶战直杀得天地愁惨,熟胜熟败各位心中有数,自是不必细说……
毕庶澄本抱着一腔豪情,怀着鞠躬尽瘁的心思前来与革命军争一日之短长,可惜在富老六的百般缠磨下,他却变得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起来,什么雄心壮志,什么建立不世功勋的理想抱负,都远远地抛在了脑后。只在富老六那深不可测的裆中,把那如铁般的意志,一点点地消磨而去……
这日起,毕庶澄便“芙蓉帐暖日高起,自此将军不早朝”,只一头跌进了桃花陷阱。他心猿意马,沉湎花国,整日在这销金窟里胡天黑地,尽情挥霍。其手笔之大,其上司张宗昌也较之逊色,他仅送给富春楼老六的头一笔缠头资,为数即达两万大洋,其后玩儿到开心处,更叫副官卫士,把成捆的钞票搬来,上下打赏。富春楼老六的香闺不设账房间,同时又没有保险箱,副官或卫士,只好用钞票垫在臀下做凳子,随时等候总司令下令付账。
毕庶澄正玩得忘形之际,北伐东路军得到消息,快速地对上海周边发动了攻势,毕庶澄手下将领见情势危急,数次向司令官进谏,希望他从花国振作,以军务为重。毕庶澄听后,立刻犹豫不定,想去重整军务,却又舍不得百般娇媚的富家老六。他一边惦记自己的军务职责,一边看着幽怨哀怜的富老六,好一个愁肠百转、难以取舍……
龙邵文得知此一情况,又叫人请来叶生秋面授机宜。叶生秋得计后,迅疾招来名盖上海的花国四小金刚……这四小金刚均是“万顺堂”当年报选,寻常人千金难买一见。她们的艺名分别是:张素芳、云素梅、柳素香、季素秋。
叶生秋眼神如光头般闪亮,他说:革命形势刻不容缓,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尔等此时不从速报效国家,又待何时?革命不分先后,不以出身论英雌,你们这就赶赴汕头路富春楼,使出你们勾引男人的全部手段,把毕庶澄紧紧地缠住!事成之后,重重有赏,若是不成,哼!我叶生秋的手段,想必你们曾听说过……
四小金刚闻言齐说:我等虽为娼妓,却素怀报国之心。能为革命出力,自然义不容辞。
叶生秋大为满意,当场许诺:事成之后,我定会把你们为革命军献身、出力的事迹上报给蒋总司令,如果总司令一个心情大好,或许会叫你等的堂差,届时你等身价倍增、光耀门楣,自是不在话下……
四小金刚心中愁苦,“万万不要让蒋总司令叫我等的堂差,上海娼门一直有言说:一怕遇见鬼见愁,二怕遇见蒋赖皮,遇见叶生秋这个鬼见愁已经够烦心了,再遇赖账不还的蒋介石,还给不给人活路?”
……蒋介石拿下湘鄂,将总司令部迁往南昌后,就在南昌将北伐军整编为东路军,中央军,西路军。三路同时挺近,以肃清长江下游的敌军,东路军由何应钦担任总指挥,以杭州和上海为目标;中央军由蒋介石任总指挥,下辖程潜率领的江右军和李宗仁率领的江左军,箭指南京;西路军由唐生智任总指挥,与在陕西反正的冯玉祥部队联络,伺机进攻河南。
此时东路军已下杭州,进迫上海,而中央军的江右军在程潜的率领下,已将孙传芳困在南京。孙传芳见情势危急,忙向张宗昌发电,要他火速派兵来援。张宗昌早为毕庶澄的一支孤军陷在上海而心急万分,接到电报,接连给毕庶澄拍了急电数封,严令毕庶澄全军开往南京救援孙传芳。此举一则救援孙传芳,二则也避免毕庶澄深陷敌后。
此时的毕庶澄正如醉如痴,刚收拢了上海花界四小金刚片刻不离其左右,只将他紧紧缠着,时而双飞,时而三飞,兴起之时,便四飞、五飞也敢耍得。期间更有富家老六在旁吹箫弄玉,实在是把毕庶澄快活的欲仙欲死,整日呈掏空般麻袋状萎靡不振。
张宗昌第一封电报送到时,毕庶澄正燕瘦环肥,左拥右抱,本想看看电报上写的什么,却被富老六一把夺去,“什么事情这么紧急了!将军今天若是离了上海,又到哪儿去寻这般快活!还是及时行乐吧!也省得我等错过了将军这般俊杰,抱憾终身!”
毕庶澄觉得富老六言之有理,便将电报放在一边……
第三百三十七章 “英雄”末路
张宗昌不见毕庶澄的消息,只命人一封封电报拼命催促,可此时的毕庶澄正在仙界遨游,哪有工夫过问人间俗务干脆来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将一封封紧急电令束诸高阁对手下将领的规劝,是置之不理到得后几日,他将指挥部设在汕头路长三堂子富老六的香闺之中,整日光着屁股处理公务……富春楼老六及四小金刚轮流在旁形影相随,对直鲁军每天的动向了如指掌,于是重要情报源源不绝,由富老六及四小金刚手中,不断传到前方手下将领见状又劝:将军不可沉湎于酒色,而误了军国大事可此时的毕庶澄不但不听,反将劝谏之人一顿呵斥,再不许他们干预自己将领劝谏不成,个个寒心,纷纷自谋出路,为自己的将来做起了打算,或向北逃回张宗昌处,或就地与北伐军联系,干起了出卖情报的勾当毕庶澄统帅的直鲁联军没了指挥官,早就成了一盘散沙北伐大军如入无人之境,顺利进驻龙华,与法租界只隔了一座枫林桥协同毕庶澄扼守上海的李宝章见状,带着他的人马全部撤退,跑的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座空荡荡的“淞沪护军使衙门”毕庶澄部队早已军心涣散,斗志荡然,不做任何抵抗,非散即降,他手下两万直鲁军眼看就要宣告瓦解共产党领导下的工人阶级趁势起义成千上万的武装工人纷纷涌上街头,或冲进警察署,或占据工厂,只一天时间便占领了上海大部分地区只余下北站那两千多名毕庶澄白俄部队未被控制北站毕庶澄的白俄余部,凭借着装甲列车上的大量轻重武器,对起义者疯狂地进行了一次又一次地反扑,甚至还丧心病狂地对宝山路一带的繁华商业区进行炮火轰击,致使平民死伤无数起义总指挥伍先生冒着枪林弹雨,亲自激战在战斗前沿,一边鼓动士气,一边派人前往龙华与东路军前敌总指挥部交涉请愿要求北伐军立即行动起来,进军上海市区可东路军的前敌总指挥白崇禧得到蒋介石的密令,硬是按兵不动,作壁上观就那样看着毕庶澄残部军阀残杀工人和平民东路军第一师师长薛岳激愤不过,请求参战,随即遭来白崇禧呵斥,终未成行原来早在上海工人阶级第二次起义的时候,奉命北伐进驻了杭州的东路军总指挥何应钦就曾请示过蒋介石问他要不要趁势攻取上海,制止李宝章屠杀工人的暴行蒋介石当时给了很明确的指示: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何应钦知道蒋介石的意思:不管是共产党赢了,还是李宝章赢了吃亏的都不是咱们伍先生得悉了北伐军的意图,当下也不再与其交涉又集中了大量的纠察队员,向北站发起了总攻终于在第二日下午,完全依靠上海武装工人的力量拿下了北站,打垮了毕庶澄残部,占据了他的车皮司令部……
此时的毕庶澄依旧沉浸在花国之温柔乡里,他听到枪炮声,曾问左右卫士:这是哪里在打枪?卫士回答:是一些工人不想上班,聚集在一起闹事,我们的人对他们开了枪毕庶澄狠狠地说:干的好,对这些不法之徒,我们手中的枪炮绝对不是吃素地,给我狠狠地打就行了再过一会儿,又有人来报,说是工人武装正在攻打北站司令部,毕庶澄这才感觉到了事态严重,忙叫卫士去探听消息,可卫士还走在路上的时候,就碰到了溃逃下来的残兵,说北站车皮司令部已经被工人武装给端掉了,只剩火车还勉强控制在手中卫士忙回头去向毕庶澄报告,敦请司令官尽快撤离上海毕庶澄到此时才知道大势不好东路军前敌总指挥白崇禧挥师进攻松江铁桥,毕庶澄一残部仓皇应战,旋亦溃散,京沪、沪杭两铁路被截断;整个江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