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淇哭笑不得地瞪了小孩一眼,心说这小鬼还学会油腔滑调了。不过刚才小孩的表现真的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小孩懂一些简单的兵法,会通过文字与人交流,这样看来小孩是有学习天赋的。该抽时间去找皇帝老儿喝喝茶去了,顺便商讨一个残月的学习和教育问题,子淇扯出一个恶趣味的笑容。
就这样一大一小,一个用说的一个用写的,或许是心有灵犀,交流的时候畅通无阻。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锅里的粥散发出阵阵的香气。子淇把菜叶切成细丝撒在粥上,就算是大功告成。后厨的东西很全,碗筷什么的也都有,只是不太干净,子淇拿了两个碗到外面去洗,在井边撞见了一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
之所以说他全副武装,是因为这人从头到尾都拿黑纱裹得像粽子一样,像个神经病。子淇刚看到他的时候还有些紧张,心说是不是又有人要来杀自己了,后来见那人只是站着不行动,心下就了然了。要动手早就动手了,想动手自己也跑不了多远,八成是来监视自己的。
黑衣人见他无视自己,大怒:"你就是萧子期?"
子淇正在费力地往上拉绳子,绳子下端吊着满满一桶水,他边拉边想,这萧子期的体力也忒差了点儿吧(也不想想他几天没吃饭了!),提桶水就累成这样,简直有损他作为男人的尊严!于是就没好气的答道,"我是,你哪位?"
"妖孽!谁叫你勾引我家二殿下的?!"黑衣人十分郁闷,他本来可以在战场上纵情驰骋奋勇杀敌,却被他家的二殿下打发来监视这个人,他觉得自己被大材小用了,很不爽。再加上之前听过一些关于萧氏美色误人祸国殃民的传闻,便一厢情愿地认为是子淇勾引了他敬爱的二殿下,害得忠心耿耿的他被迫从战场上撤离,回到这索然无味的深宫。
"你家二殿下?别笑死人了傻X!"子淇一边和那桶水较劲一边破口大骂,"别提你家二殿下了,一想起他那张死人脸就觉得恶心!老子还要吃饭呢!"
子淇瞅准了这个黑衣人不敢把他怎么样,干脆把多日来郁结在心里的不满一股脑倒了出来。
"整天板着个死人脸,像是人家都欠他钱一样,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阴沉沉的跟个鬼似的,哪儿阴森他就往哪儿钻;一天不欺负人就手痒的不行,专门搞破坏,见人家出双入对就憋得眼红!再没有见过比他烂的人了!"子淇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黑衣人愤怒了!
"你胡说!二殿下战功显赫料事如神,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天下无敌!二殿下虽然平日里沉默寡言,但是对我们就像亲兄弟一样!不许你说他的坏话!"黑衣人的眼眶都红了,双拳紧握,慷慨激昂,"再说二殿下的坏话我不客气了!"或许是太激动脑充血的缘故,平日里身手灵敏的黑衣人今天变迟钝了…在他吼完那句"不客气"后便被一块从后方飞来的大石打中脑袋昏死过去,小孩站在他身后喘着气,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子淇因为小孩的悲惨身世格外怜惜他,也因此忽略了一件事钟离残月的血管里流淌着和他那暴虐残佞冷血无情的哥哥一样的血液。子淇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两个人到一起会很有趣…
黑衣人叫慕言,是钟离曦手下的一员的力战将。钟离煌战死疆场的消息传回朝廷,钟离曦担心子淇会想不开,所以派慕言回来监视他。慕言平日里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生平最仰慕钟离曦,最受不了有人在他面前说三道四。
慕言虽是一介莽夫,但是在战场上毫不含糊从未失过手,今天却栽到了小孩手上,这大概就是俗话说的一物克一物。
慕言就这样落到了子淇手里……
想起在梦中看到的情景萧子期和钟离煌这对神仙眷侣被活活拆散,天人永隔,子淇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钟离曦实在是太嚣张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心里憋着口气不舒服…得让他好看!
对于钟离曦这个魔头,子淇已经完全破罐子破摔了,就连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也拿他无可奈何,自己又能怎样?大不了赔上这条小命。死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就是脑袋掉个碗大的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死猪还不怕开水烫呢,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子淇本来是不想去招惹钟离曦的,那人的功夫他不是没领教过,惹毛了那货对自己没好处。但是,钟离曦已经盯上他了,这就意味着不论他是破罐子破摔还是隐隐忍忍战战兢兢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反正都没好日子过了,还隐忍他做什么?你不让我舒服我也不会让你爽快的!钟离曦,走着瞧吧!
子淇把慕言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扒下来,把他剥得浑身精光丢在后厨,拿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小孩在旁边看着,脸上有些阴霾,直到子淇毫不怜惜地一脚踹在男人光溜溜的屁股上,他的脸色才有所好转。趁着子淇转身的空档,小孩瞅见四下无人,飞快地在慕言的JJ上踩了一脚。这一脚差点废了慕言的命根子。
"总感觉还缺点什么…"子淇焦躁地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嘴里不停自言自语着…小孩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地虐待着慕言的JJ…一切都出奇的诡异…和谐…
"有了!我知道了!"子淇脑里灵光闪现,他狡黠一笑,蹲下去,在慕言胸前重重拧了一把,男人白皙的胸膛上立刻浮现出暧昧的青紫。慕言在梦中疼的打了好几个哆嗦。子淇欢呼,终于想出来羞辱钟离曦的办法了!就是这样!
"残月,"子淇向小孩招手,"就照着这个样子狠狠地掐他,最好搞得他浑身是伤像被人糟蹋过一样再送他回去,叫那个自大鬼看看本大爷是怎么S(和谐)m他的手下的!咩哈哈哈哈!"子淇奸笑着冲出厨房,随便拉了个车夫等在门口,把皇帝赏赐给萧子期的珠罗翡翠翻出来塞给车夫,"随便拿!记得快马加鞭把东西给我送到二殿下那里去!记得要他当面打开,这东西重要的很!"
车夫手里抓着一大把金银首饰,忙不迭的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小孩一个人在厨房里,把慕言掐得满身青紫,然后对着伤痕累累的男人叹了口气,随手拿了根萝卜插到了慕言的小雏菊里,眼里闪现着精光。
(残月此时的心理活动:子期会一直陪着我走下去么?)
子淇连哄带骗搞定了车夫,风风火火地跑回来把慕言塞到了麻袋里,迫不及待地扛着扔到车上,叮嘱了好几次,"这是重要的东西,记得让二殿下当面打开啊!一定要当面打开啊!"
、9。一根炸鸡腿引发的血案 (1658字)
只要想想钟离曦在收到那份"惊喜"后的表情,子淇就高兴得乐不可支。
自己本来就是一缕漂泊在异世的游魂,说不定哪天就又回去了,何必为眼前的问题烦恼忧心呢?想通了这个问题,子淇内心释怀了,不论是萧家的危机还是钟离曦的威胁,都由着它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
苦中作乐才是他萧子淇的作风。
子淇挽起袖子在井边洗碗和铁勺,洗好后拿回去盛了满满两大碗粥放在灶台上晾着。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他才坐下来,疲倦地嗑上眼,睫毛微微抖动。小孩就在旁边不声不响地看着他。
"……哥…子淇好想你…你别走…子淇好想你…好想你…"没过一会儿,子淇便靠在了墙上说起了梦话,小孩则是若有所思地听着他模糊不清的呓语。
"…哥,你别走,我再也不贪吃了,再也不要因为一根炸鸡腿惹你生气了…哥…哥…"子淇的神情变得越来越痛苦,小孩担心地靠过去,帮他擦了擦汗涔涔的额头,顺便把他散在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男人的头发柔软顺滑,小孩恋恋不舍地在那长发上流连了好久才停下。
"不要走…为什么…不要走…"子淇彻底崩溃,带着哭腔喊出了声,小孩则是焦急地看着他,手足无措。他使劲推了子淇两把,无奈子淇在梦魇之中陷得太深,这一点轻微的外力又怎能拉回来?
"炸鸡腿…炸鸡腿…炸鸡腿…"子淇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恢复了平静。小孩紧紧抓着他的手,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子淇在梦中感觉到有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自己,那只手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温暖的力量,让自己不至于迷失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他紧紧地回握住那只手。
子淇不再胡言乱语,紊乱的气息也变得平静下来,他拉着残月的手重新进入了平静安宁的梦乡。开始的时候子淇还只是拉着小孩的手,到后来干脆靠在小孩手臂上呼呼大睡。
开始的时候还好,到后面胳膊就有些困了,小孩想抽出胳膊活动一下,岂料子淇呻吟几声像是要醒来的样子,吓得小孩赶快把胳膊放回去。到最后,小孩只能小心翼翼地支撑着子淇的身体,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右臂更是酸麻刺痛,难受极了,半边身子都快废了。
时间一久,残月的整条右臂都失去了知觉,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为了不吵醒男人,他只能强迫自己僵在原地一动不动,战战兢兢,如屡薄冰,生怕吵醒了安睡在肩的男人。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了,小孩虔诚地望着怀里人美好的睡颜,心里溢满了不知名的东西。
小孩想,子期刚才一直在梦里喊着炸鸡腿,是不是他想吃炸鸡腿了?钟离残月只是个十岁的小孩,即便经历了诸多的血雨腥风,也只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孩。稚嫩如他,又怎么会想到子淇梦中那一声声痛苦呼喊的真意呢?
小孩天真的想,子淇若是想吃炸鸡腿,自己去帮他搞来就是了,他实在不忍心看男人露出那般痛苦那般煎熬的神情,一如子淇不想看到小孩被人欺负。
子淇凄厉的呼喊一直盘旋在心头,小孩有些郁郁寡欢地看着前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从来没听过这么凄凉的呼喊,一字一句都像是浸满了那人的血泪,从来没见过他这般豁出去不要命的样子。小孩胡乱地猜测着,不知不觉中把子淇失常的原因都归结到炸鸡腿上。
正胡思乱想着,子淇忽然嘤咛几声醒了过来,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后才发现小孩已经快被自己压扁了。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