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姑娘不断拉扯自己的手掌,想要脱离海姆达尔的掌控,都被海姆达尔压了下来,过了大约十分钟,姑娘终于抵抗住痛楚的侵扰,有了回应。
“好多了……”姑娘气喘吁吁的说。“但还是好疼、好疼……”眼泪从眼角倾泻而下,没入栗色的鬓角,脸色煞白。
“好好好,等会儿就不疼了。”海姆达尔轻声细语的哄着。“你是个勇敢的姑娘,相信你能捱过去的,呼呼呼呼,疼疼飞走啦,呼呼呼呼,疼疼飞走啦~~”海姆达尔拿出上辈子住院期间帮护士们看护孩子时最常说的台词,对着姑娘的眼睛吹气。
科在旁边傻兮兮的看着,神态格外认真,貌似……又信以为真了。
这一下反而是姑娘拽着海姆达尔的手不放了,并在海姆达尔持续不断的幼稚而生硬的台词中放缓了呼吸。
海姆达尔趁机回头看向因受到威胁一直纹丝不动窝了一肚子火的孔雀蓝,孔雀蓝一触到他那不善的目光就撇了撇嘴。面具挡着,海姆达尔没能直接被鄙视。
看样子是治好了,但是手段过激,不可取。海姆达尔在心里默默评价。他相信这孔雀蓝再不济事也不会弄巧成拙,要不然威克多不会让他来,肯定是信得过他的医术。海姆达尔对老爷的判断力还是有信心的。
“你不许走!直到确认她确实治愈为止。”海姆达尔对孔雀蓝说。
孔雀蓝又撇了撇嘴。
时间滑过去十几分钟,姑娘在海姆达尔和科的耐心开导下睁开了眼睛,承认自己目能视物后科欢呼了一声,紧接着大门那儿发出砰的一声,海姆达尔和科同时回头,孔雀蓝已没了踪影。
科一点没往心里去,很快转回脸。
海姆达尔望着大门静默片刻,一种诡异的不适感油然而生,不过这个感觉并没有在心底留下太多印迹,很快被他从“当务之急”的范畴中挪开。
既然孔雀蓝效忠的是威克多,只要他对威克多忠心不二、言出必行,海姆达尔不会上赶着揽事儿给自己添堵。斯图鲁斯室长认为自己忙着呢,哪里有时间捕风捉影,争风吃醋,何况一切还停留在他自己的YY上。
但是。
若真有人野心勃勃,妄图把他从龙窝里赶出去鸠占鹊巢,和老爷双栖双宿。
一旦出现那样的苗头,就像那句歌词唱的:等我有空慢慢再跟你算!
板寸头姑娘睁开眼,世界犹如蒙着一层薄纱布般朦朦胧胧,她不安的合上眼,耳畔清晰温和的声音再度响起,不疾不徐不高不低,给了她再次尝试的勇气。姑娘又一次睁开眼,朦胧的感觉再度袭来,这一次她忍住了合眼的冲动,坚持睁大眼睛适应这片迷雾。
过了一会儿,鼓励声消失了——沉浸在视野逐渐清晰起来的喜悦中无法自拔的姑娘一时没有察觉——在一点一滴鲜艳明亮起来的立体世界中,一张脸跃入她的视线,姑娘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张脸,脸刷地扯出一个略显傻气的笑容。
“我是、是谁?”科兴奋的说。
姑娘仍旧对他置若罔闻,目光立刻转向他处,似在寻找什么。
“他呢?”姑娘着急的问。
科愣了一下,“哦,你说老、老师?”科转身吆喝,“老师!”
“来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在家里不要大声嚷嚷。”海姆达尔捂着肚子从厕所里磨蹭出来,唉声叹气,一脸菜色,路边摊果然不能多吃——从火神队训练基地回返时贪便宜买的热狗,下班路上消灭掉的。
姑娘呆呆看了海姆达尔良久,猛地跳下床,着陆出现偏差腿一软差点跌个狗j□j,不过姑娘很勇敢的飞快站起来,冲过去抓住海姆达尔的手,深情款款的呼喊,“老师!”
“你叫、叫错了!”科一本正经的纠正她。“应、应该是斯、斯图鲁松、松先生!”
海姆达尔的姓儿就这么暴露了。
但不等海姆达尔反应,姑娘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几乎五体投地,嘴里不停说:“我想像科一样跟您学魔法,您也教教我吧……”
科大步上前拎着她的后领子把她往上拽,“起、起来!应该叫、叫斯、斯图鲁、鲁松先生、生!”跟这突然魔怔了的姑娘一样,科这句纠正也是神神叨叨的周而复始。
某拉的有气无力的室长皱着眉头看向匍匐在地的姑娘,“这是从哪儿学的?都快二十一世纪了,不流行长跪不起耍无赖了。”
姑娘又趴了一会儿,见海姆达尔口风不变,知道眼前这位软硬不吃铁石心肠,无可奈何的爬了起来,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科却是脸一亮,老师没答应收她做学生,立刻恢复正常,不再神神叨叨了。
傻大个儿其实有些嫉妒了,毕竟姑娘比他灵活,脑子也转的比他快,他怕老师有了“新欢”就不要他这个愚笨的“旧爱”……只是他本人并不懂得这种负面情绪是怎么回事。
海姆达尔当然不会答应,即便人家给他下跪他也不会有求必应。我又不是补习班的老师,来一个收一个,来一双收一对,海姆达尔心想,补习班的老师有补习费拿,他完全是义务教育,要倒贴钱的。
抠门的斯图鲁松室长倒贴钱都是出于自愿滴,逼他慈善他是不干滴。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我反应过来时我们已经被袭击了……”姑娘的面容因回忆残留在脑海中的惊恐而微微扭曲。
“我、我好害怕……怕大家没有逃出来……怕大家已经……”姑娘开始淌眼泪,猛地想起什么,紧张的瞄了眼海姆达尔,貌似之前哭鼻子这位金发巫师显得很不喜,急忙用手抹眼睛,小心翼翼的笨拙样子越发显得狼狈不堪。
科斜眼瞧上一眼,急忙转开头,不一会儿又回过来瞧上一眼,不比假装镇定的姑娘安生。
海姆达尔哭笑不得,这一个哭的憋屈,那一个看的不忍,偏偏俩人都低眉顺目陪着小心,弄得自己像万恶的剥削阶级似的。
“科,今天去隔壁看过没有?”
突然被点名,科支吾了半天,还是姑娘反应快,忙道,“没有。”
海姆达尔扬起眉毛,“你怎么知道?”不是眼睛看不见吗?
姑娘缩着肩膀低声说:“我一直都在注意科的行动,九个多小时他上了五次洗手间,仅仅出去过一次。买了午餐。街上的情况我不知道,楼道里直上直下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接触。”
海姆达尔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科,让他看着姑娘,结果人姑娘却“看”了他。
海姆达尔在科紧张起来前若无其事的挪开了视线,这个徒弟带的怪有挑战性的,什么都得把握住一个度,不然容易适得其反。
“你,挺好,很不错。”海姆达尔对姑娘点点头。
科听了不禁有些落寞,姑娘却是激动坏了。不断给自己摇旗呐喊,对,就是这样,要在他面前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人。到底年轻经历的事儿少,面上貌似不以为意,两只小手都快把皮裤子抠破了。
海姆达尔扫了一眼,转脸吩咐,“科,现在去隔壁敲门。”
科二话不说起身朝外去。
姑娘也有点不好意思,“监视”科一整天,她也把这事儿给忘了。人一紧张就容易六神无主,六神一没了主自然会顾此失彼。
与此同时,戏剧性的一幕在他俩身后上演。
科一打开门,与在楼道里徘徊踌躇的少年的目光撞个正着,科看到他先是吃惊的喊了一声,而后转为喜悦,“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少年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一脸哀求的说:“科,我不想打扰你的,也不想把你扯进来,但是,我实在是——”话音戛然而止,少年透过门缝看到了房中的情况,他的目光正好落在海姆达尔身上。
房间里的海姆达尔也有些惊讶,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这不就是耳钉少年么,对了,叫啥来着?
乔伊?萨伊?盖伊?
“佐伊!”姑娘又哭又叫的冲过去抱住相依为命多年的同伴。
海姆达尔点点头,就是这个,佐伊。
“你没事吧?”佐伊看到姑娘又叫又跳,舒了口气,挤出一个笑容。
姑娘不停点头,抹着眼泪抽噎。
“真巧。”海姆达尔见他看过来,说了客套话。
谁知道人佐伊没有寒暄的心情,直言道,“您是巫师吧?”
他就是巫师!姑娘急忙捂住嘴,告诉自己,不能多事,不能多事。
“有事?”海姆达尔问。
见他并没有否认,佐伊姿态极低的说:“能不能,能不能请您过去看看我的同伴,他、他好像……”
“是谁?路易?还是米洛?怎么了?”姑娘一听急得要命,一下就把谨言慎行的行为目标丢脑后了。
“是老大。”
“怎么会……老大那么有本事……”姑娘明显不相信。
佐伊没功夫安慰她,但是通过她的安然无恙,马上意识到海姆达尔已经知道了什么,于是说:“我不敢带他去巫师医院,怕一出门就被盯上。”
说不定已经被盯上了。
海姆达尔看看科,见他一副同情的样子,心想这徒弟在某方面还是比较省心的,没有因为同情心泛滥要求别人上赶着去救死扶伤。就好比现在,一副感同身受的难受样儿,却没有死乞白赖的要求海姆达尔承诺任何事情。
“前面带路。”海姆达尔说。
佐伊和姑娘同时愣住了,下一秒,佐伊激动的揉了揉鼻子,与欢喜的姑娘一起把海姆达尔和科迎到了家里。
屋里有两位少年,一个躺在一张双人沙发上人事不省,另一个听到动静犹如惊弓之鸟从椅子上蹦起来。前一个夜晚的遭遇在这些年轻人身上留下了挥之不去的烙印,改变了他们,同时也催化了他们。
“是我!”佐伊在开门的一刹那说话,瞬间安抚了那位返身挡在沙发前的少年,少年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松懈下来。
海姆达尔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鼻环老大,眉心飞快的蹙了一下。
板寸头姑娘从佐伊身后挤进去,在看到奄奄一息的老大后一下捂住了嘴巴,眼角扫到一脸疮疤,明显精神不济的望着自己的少年时惊呼溢出指缝。
“路易!你的脸……”姑娘说不下去了,好恶心,就像覆盖了一层疙里疙瘩的橡胶。
“很疼的……”名为路易的“毁容”少年从嘴里挤出话来,为了不牵扯到脸上的疮疤,他尽可能保持面无表情,但是在疼痛的折磨下他没办法心平气和,两只手被他自己抠的血迹斑斑。
板寸头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