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砂忍的傀儡师重返战场以来,这半个月我们的伤亡人数骤然上升。取风老师正在和大家商量对策呢。”
宇智波真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帐篷说。
一名少年刚好从那里出来,往这边看了几眼,便飞跑过来。跑近了我才发觉他也是黑发黑瞳,面容和宇智波真有六七分相似。
“阿真大哥。”
他站在宇智波真身边,向我们微微鞠躬后,目光停留在旗木朔茂身上,说:
“取风大人说,如果朔茂前辈来了就请立刻去找他。”
旗木朔茂点点头,对我和慎也春奈说了一句“你们三个先去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便转身朝那个帐篷走去。
落日的余晖从枝叶间跳跃到他背后的刀上,将刀柄镀上一层橘红色的边。那头造型奇特的银发也被染上浅浅的橘红色,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以前曾经养过的银狐犬。
“让富岳带你们在周围走走吧,距离下一次开战最多不会超过十五个小时了。”
宇智波真一手搭在少年肩上,对我们说道。
忽然又笑了笑,将少年往前一推:
“忘了介绍,这是我堂弟宇智波富岳。”
宇智波美树,宇智波美琴,宇智波真,宇智波富岳。
真不得不说宇智波家族人才辈出,难怪被称为木叶第一大族。
***
入夜,值班的忍者打着手电筒在附近巡夜,还有不少忍者隐藏在各处的大树上,大概是观察着远处的动静吧。虽然道义上开战之前要先向对方宣战,但自从有战争以来,被兵家奉为制胜之策的却是趁其不备偷袭敌人。
帐篷里没有点蜡烛,只能凭借着月光的清辉辨别事物,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也不觉困难了。忍者的视力一般比普通人好,用夏子的眼睛去看夜色下的景物,确实是比以前的我看得更为清晰。
草丛里有萤火虫忽明忽暗,才六月的第一天就出来活动了,这种虫子可真耐不住寂寞。
旗木朔茂被取风叫去至今不回,慎也和春奈靠着帐篷闭目休息,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我是一丝睡意都没有,睁着眼睛漫无目的地张望。四周静寂得只听得见青蛙与各种和我一样睡不着的虫子的鸣叫,一声一声和着从卷起的门帘下吹入的微风,沁人心肺。
我看了一眼旁边连姿势都不曾变过的春奈和慎也,起身走出帐篷外。
外头竟然是满天繁星,如同一颗颗碎钻洒落在黑色的大幕上,连月亮都比了下去。
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只是不知道临近的这场战争又要有多少人牺牲。
俗话说人死了之后会变成星辰升上天空,难怪越是接近战场,越是星光灿烂。
“有没有看出星象预示了什么。”
旁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这样问道。我转过头,只见旗木朔茂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他也像我刚才那样抬起头遥望满天的星辰。
“朔茂前辈认为这星象预示了什么?”我反问道。
好半晌他都没有出声说话,仿佛真的是在认真观察星象。
“木叶必胜。”
他说,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我看了他好一会儿,也扯扯嘴角笑了:
“那我相信你。”
凡是说战争会很快结束,夏子的村子会取得胜利的话语,我都愿意无条件去相信。
应该说,我正祈求如此。
“夏子。”
“不用紧张。”
又是这句话。
我依然是瞟他一眼,说:
“我没有紧张。”
他这次倒是直接伸出手来硬拉开我紧握在左手手腕上的右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温度比我略低,虽然指腹上有薄茧却不会令人觉得粗糙。
“把手腕捏断了的话可结不了印了。”他说。
说着放开了手,我的手自然而然落回身侧。
远方不知是什么鸟雀传来一声凄厉的啼叫,像一把尖利的匕首划破长空。
有忍者从树林里跳跃过来,落地后随即说道:
“砂忍那边有行动了。”
话毕就瞬身消失了。
“那我们也走吧。” 旗木朔茂说。
我一转头,发现慎也和春奈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我身旁,他们的眸子里清醒得仿佛一直不曾入睡。
鸟雀的啼叫比刚才更凄厉,远处星光下夜色苍茫。
我忍不住又想用右手握着左手手腕,才一动,还是努力克制住,蜷曲起手指乖乖放在身侧。
把手腕捏断了的话可结不了印了。
我才不想成为战场的天空上的星辰。
VIP最新章节 20第20章
远方的天空泛起一抹鱼肚白,头顶的星辰肉眼已经看不见,云层从四面八方以异常缓慢的速度聚拢过来。
树林里不断传来鸟雀扑哧着翅膀飞离树枝的声响,叶子上的露水偶尔滑落到肩头,在衣裳上晕染开来。
天光渐渐蔓延,太阳还在地平线下睡懒觉。
我们在丛林间穿梭而过,清晨泥土和草木的气息令感官变得格外敏感,即使一夜未眠也不觉得困倦。
周围的野草长势茂盛,约莫有半人高的样子,栖息在草丛中的虫子难得的没有鸣叫,目之所及一派死静一般的深绿。
森林的早晨不应该是这样。
旗木朔茂停了下来,双目轻闭微微偏着头,似专注倾听。
片刻后睁开双眼,黑眸中神采奕奕,低声说了一句:
“我们被包围了。”
很平淡自然的语气,就像在谈论着最普通不过的一件琐碎事,丝毫没有身陷敌人埋伏的紧张和不安之感。
“西面和北面有7个。”慎也说。
春奈紧接着:“东面有3个。”
原来是统计敌人的人数么。
于是我也跟着说:“南面有5个。”
15比4,我们的人数处于劣势呐。
春奈最先结印,凭空出现的数十把暗器分别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飞射而去,“嗖嗖”的破空声像石头从很高的地方掉入深潭中打破了这片不寻常的静寂。
风吹着草茎齐齐晃荡。
有生物跳跃又落地鞋子踩踏砂石的声音。
一,二,三,四,五,六……十五。
不多不少,果然是有15名敌方忍者包围着我们。
“要尽快和前方的大部队会合呐。”
旗木朔茂说着,眼眸中寒光一闪,扫过四周手握武器对着我们,严阵以待的砂隐忍者。
他甚至连刀都还没拔出,十分从容不迫,不同于队长对队员的命令,而是用前辈指导后辈的那种口吻说:
“除了南面左数第一个是队长级别的上忍,其他人大概只有中忍的水平。”
“一人应付一边,没问题吧?”
“放心吧,朔茂队长。几只杂鱼而已。”
慎也轻笑着说。而后声音一凛,气势逼人:
“幻术·树缚杀!”
北面敌人的身后顿时有数棵大树拔地而起,藤条飞舞将敌人紧紧缠绕在树干上,慎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春奈酒红色的眼瞳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灿然一笑说:
“那我也要上了。”
“刚好检验一下最近修行的新术。”
说着,朝西面一冲而上。
“别愣着了,夏子。速战速决吧。”
旗木朔茂拔刀冲向南面,身形将动之际抛下了这么一句话。
我一抬眸只见他泛着白光的刀在半空划出的弧线一闪而过,有鲜血溅落如风吹着樱花瓣,一名敌人瞬间倒地。
然后我听见那边传来对方的一声惊呼:
“木叶白牙?!”
没来得及看仔细,我的注意力被迫转移了回来。东面的三名砂忍向上跃起,贴着起爆符的苦无纷纷落到我脚下,噼噼啪啪的爆破声轰然而起。
说起来,我最讨厌节日期间调皮过头的小孩子往路边行人的脚下扔沙炮了。
我跳离起爆点,和他们周旋着。夏子的体术勉强算中上,在双方均不使用忍术和幻术的情况下,单纯的拳脚相搏以一敌三虽不占优势却也不会轻易丧命。
但如果只满足于这种程度,我何必还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修行那个术。
三个月前我在云隐三名中忍的围攻下束手无策,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改变那种挫败得深感无力的困境。
一脚蹬在树干上,借力跃开几步,结印。
长满尖刺的藤枝从地上、树根上飞窜而出,顷刻间将敌人的四肢以一种很怪异的姿势缠绕捆绑,我甚至听见了骨头折断的咔嚓声。
他们刚要开口惨叫,纤细却坚韧的藤枝倏地钻进他们口中,如同蛇一般往更深处蠕动。可能是喉咙被穿破,他们发不出声音,双眼的眼珠像青蛙一样突兀地瞪着,眼眶里流出了血。
大概内脏已经被硬如钢条的藤枝绞碎了。
三个砂忍头一偏,没了气息。
真是个异常残忍的术。
而修行了这个术的我恐怕也是一个残忍的人。
旗木朔茂和慎也春奈他们那边也各自收拾妥当了,这一带的树林里除了我们四人,就只剩下。体温逐渐冰冷的十五具尸体。
他们神色如常,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过是路过时不小心踩死了几只毛毛虫。
是了,战争中,敌人的命不是命。
***
我们继续往前赶路,直到前面出现了两条分岔路。
路旁的树木和花草几乎一模一样,这样望下去既望不到尽头也无法预测路途中会有什么。
旗木朔茂在分岔路口皱着眉头思量着,我们在一旁等他的决定。
须臾,他转身面对我们开口说:
“我们分开行动吧。慎也和春奈一组,我和夏子一组,在前方的大部队那儿会合。”
慎也和春奈点头齐声答“是”,脚步一转就朝左边的道路飞奔而去。
我跟着旗木朔茂走往右边的道路。
两个小时过去了,这条路像是没有尽头似的不知通往哪里。
目前为止途中没有再遇到敌人,也没有遇到同伴,更别说前方的大部队了,连人影都没一个,只有不时从草丛里跳出来,见人就受惊的野兔。
天已经大亮了,太阳还是没有出来。
从今早凌晨到现在,我们已经不停不歇走了六个小时的山路。
虽说终点是赶上在最前线的大部队,但旗木朔茂选择的路径无一不是曲折迂回的,似乎是专挑敌人有可能埋伏的道路。
难道取风给他的任务是扫荡隐藏在树林里的敌人么。
“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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