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外貌英俊加上气度也很不一般,他这种态度还真的镇住了想要阻拦的店员,季歌鹤拉低了头上的棒球帽,开始沿着通道一路探索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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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盘上刷过油的牛板筋蹦来跳去,烤的滋滋响,酱料香气扑鼻,戚安然低头安静的吃着。
陈子然坐在他对面,十分活跃的用铁铲撬着板筋和牛舌,时不时地给戚安然盘子里加一块烤的刚刚好的,自己却从头到尾没有吃几口。
戚安然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讨好他,但既然有人自告奋勇要服侍他,他今天也没有带着全能卡曼出来,那么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
陈子然看戚安然吃的香,心里也很是高兴,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古人会留下“有情饮水饱”这句话了。
也不枉费他专程寻来安格斯黑牛肉送到后厨,再专程保鲜等着戚安然来享用了。
这间餐厅,正是在陈家旗下的一家小餐馆,陈家在餐饮和酒店业经营了近三十年,早就积累下无数的财富,陈子然是陈家子代的嫡系四子,由于没有继承权,家人从小就对他要求不高,甚至在他出柜表明性向之后,家中也没有掀起多大的反对浪潮,陈家有资本让他在演艺圈不用顾忌潜规则也能活的逍遥自在,所以陈子然向来过的随心所欲,喜欢上什么人,就去勾。搭,勾。搭上了,再去思考两个人适不适合。
然而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戚安然这样合他口味过,合口味到陈子然甚至愿意放下自己的矜持,用这样卑微的态度来讨好对方。要知道,就算是当初追求季歌鹤,他也从没有把自己真正放在过一个追求者的立场上,寻找这些无微不至的细节讨好过对方。
如果不是太在乎,他早就车子房子钻石金表砸人了,但是戚安然和那些人都不一样,陈子然担心,自己那样做反倒会适得其反,从而毁掉自己好不容易在对方心里塑造起来的亲近感。
戚安然不是什么嘴刁的人,他充其量只吃出今天的牛肉似乎比起之前吃的更加嫩滑罢了。
他只吃了七分饱,就起身擦嘴擦嘴,喝了口温热的茶水,轻声道:“我已经吃饱了。”
陈子然听到这话就笑了,这才往嘴里塞了块肉,笑的眉眼弯弯:“我的手艺好不好?”
戚安然点了点头,礼貌的夸奖了几句,就让陈子然的心情变得越发飞扬。
“对了阿墨,”陈子然忽然想到了些什么,挑眉问:“谁介绍你来GA的?”GA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地方,除了演员自身有天赋外,想要签约公司,演员还通常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介绍人,陈子然这些天也在安排着帮助戚安然联系公司,但没想到事情还没办成,就被人抢先一步了,这让他有点不甘心。
戚安然含糊的说:“一个朋友吧,GA挺好的,橙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陈子然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就在想这个“朋友”,到底是什么关系。
以戚安然的条件,不知道多少人愿意上赶着包养,难不成真的……
他装作不知道戚安然想要含混的意思,打定了主意要挖出这个幕后的人到底是谁:“朋友?同公司的?阿墨还认识别的艺人吗?说来听听啦。”
戚安然笑了笑,刚想要再次糊弄,隔间的门就被“刷”的一声拉开。
两个人都齐齐的看了出去,一身黑衣的季歌鹤戴着棒球帽黑着脸站在外面。
戚安然发现陈子然脸瞬间就黑了,但过后还是拉起他一贯的可爱风笑容,笑眯眯的站了起来:“阿鹤怎么来了?我以为你今天会很忙呢,你难不成是专程来找我的?”
季歌鹤满含深意的看了陈子然一眼,也缓缓地笑了起来:“刚才在外面听到你的声音,我正好也在隔壁吃饭。又见面了,戚墨。”后面这句话则是对戚安然说的。
戚安然眼神有点冷:“季天王?好久不见,你果然还是那么没有礼貌。”
季歌鹤大概是没想到戚安然开口就是攻击,一时居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了,脸色也开始不好。
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居然对自己那么无礼,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然而没等他出口反击,陈子然就张口打圆场道:“既然来了就进屋坐吧,开着门一会儿让人看到了也不好,阿鹤!”
接触到他暗含警告的视线,季歌鹤只好先放下愤怒关门进来,随后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戚安然旁边。
戚安然皱起眉头,他是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季歌鹤。
刚才的那句攻击,也是下意识的行为,说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了,如今他既然要在演艺圈混,就不能那么感情用事,季歌鹤虽然比不上戚不复那么重量级,但也是风头正劲的当红演员了,得罪了他,自己很有可能就会像从前的沈青那样,被他的万千粉丝群起而攻之,没什么好下场。
所以他把即将出口的嘲讽默默地吞了回去,连带着满腹的冤屈和怨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苦要强迫自己以卵击石?
陈子然虽然奇怪一向温柔的戚安然为什么会对没见过几面的季歌鹤那么富有敌意,但想来想去,他也只有将原因归结于上一次在片场发生的那件事情了,于是顺理成章的将戚安然的态度归结为帮自己抱不平,这样一想,反倒心里暖暖的。
季歌鹤从进屋开始就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沉默着径自吃东西,随后很快吃出嘴里的东西不是普通货色,于是盯着盘子里油花肥美的肉片心中怒火翻腾。
一家烧烤店里怎么会用这种好货色?陈子然的底细他是清楚的,只怕又是他讨好心上人的手段吧?
跟自己这边还没有一刀两断,转头却又在三心二意了吗?
季歌鹤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
戚安然擦了擦手,站起身对陈子然笑了笑:“我去一下洗手间。”
季歌鹤进屋之后,戚安然总觉得空气中都飘着些脏东西;他实在无法容忍自己再呆在这样的屋子里了,过后会拉肚子的。
他一出门,陈子然的笑容就冷了下来,他盯着季歌鹤,低声问:“你来干什么?”
季歌鹤冷笑着盯着他:“我来干什么你是不是真的忘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了?作为男朋友,我不该了解一下你的交友情况吗?”
他戳了戳盘子里的牛肉,笑的越发冷:“真是煞费苦心啊……”
“你不用那么阴阳怪气,”陈子然嗤笑,“我确实喜欢他,不过现在还没有把话挑明而已,那又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吗?季歌鹤,你别太没有自知之明,我从头到尾没说过我们俩是情侣的关系,结合我为你花的那些钱,准确说来,我不该是你的金主吗?”
季歌鹤张嘴想要反驳,但想到自己的来历,只好沉着脸:“我可以和你分手,把底片还给我,我保证不会再纠缠你,否则我现在就追上去告诉他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你觉得他还会不会这样毫无顾忌的和你出来吃饭?”
陈子然挑眉:“我怕你啊?”就凭刚刚戚安然对季歌鹤的态度,陈子然就有自信戚安然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男人说的一个字。
季歌鹤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硬的不行,只好软下语气:“小然……我们同床共枕那么长时间,非要闹成现在这样吗?那些底片你留起来一点用都没有,干嘛非要因为这些东西把我们的关系搞成这样?你心里一点都没有舍不得吗?”
陈子然丝毫不客气的反问:“既然这样,你干嘛非要追在我屁股后面把东西要回去?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好聚好散,只要你不闹出什么不利于我的事情,这些东西我绝对不会泄露出去,你现在这个态度……难道是想要做些什么不利于我的事情?”
季歌鹤哑然,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他只好站起身:“我去洗把脸,小然你静下心想一想吧,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俩的情分值不值得让你信任我。”
陈子然冷笑着不再开口,目送他离开。
戚安然上好厕所出来,就发现卫生间里站着一个等了他很久的人。
他面不改色的俯身洗手,季歌鹤眯着眼睛慢悠悠的吸烟。
戚安然想要当做没有看到这个人转身离开,没想到却被伸手拦了下来。
他看向叼着烟的季歌鹤,露出一个温柔优雅的微笑,撩起了袖子:“季天王想要做什么?”
季歌鹤原本是想要给这个不识相的新人一些教训的,他得罪不起陈子然,但镇压一下新人的分量还是绰绰有余,但没想到,居然会因为对方的一个微笑就沉迷了进去。
季歌鹤连烟都叼不稳,再三确定了自己心中的那抹悸动不是假象,于是瞬间掐灭了自己原本揍对方一顿的计划。
这样熟悉的微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在片场的那一回自己就曾经怀疑过,然而直到现在他才确定,自己那时的震撼并不是来源于错觉。
季歌鹤忍不住皱起眉头,困惑又迷惘:“你到底是谁?”
戚安然不是第一次听他这样询问,一开始心里还会有惊慌,但一而再再而三下来,戚安然心里也就只剩下嘲讽了。
“季天王又忘了我的名字?”戚安然眯着眼睛缓慢的开口,“我叫戚墨,要重复一下是哪两个字吗?”
季歌鹤垂眼看着他。
戚安然现在正被他拦在两臂中间,由于个头稍矮,只能仰头与他对视,卫生间的灯光昏暗的照射在戚安然苍白的脸颊上,虽然是一张陌生的脸,但眉眼当中,总有种说不出的熟悉的感觉。
季歌鹤鬼使神差的,低头吻了下去。
火辣的唇舌一瞬间交缠起来,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一出的戚安然惊愕的张着嘴,正好方便另一条舌长驱直入,津液交换纠缠,原本只是一个试探的亲吻,季歌鹤却发现自己的理智开始逐渐远去。
沸腾的血液开始轰然朝着下部游走,季歌鹤难以自制地加深了这个亲吻,全然包裹住嘴下的薄唇,开始贪婪的吮吸,双手也在摇摆不定中缓缓地抚上对方的腰臀,着迷的揉捏了起来。
居然……真的是这种感觉……
戚安然在回过神的瞬间开始拼命挣扎,嘴里滑动的舌头再也不像从前那样能够勾起情。欲,他只能感觉到阵阵恶心涌上口腔,几欲作呕,然而季歌鹤的力量远不是他能抗衡的,几次小范围的扭打,他双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