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才的二儿子李栋就是跟长生玩的很好的那帮小伙子中的一个,长生帮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呵呵,那行,到时候嫂子就去我家拿就是了。”
“那就说好了,价钱方面按市面上的计,你看行不?”
风夜连忙推辞:“不用不用,就是几只瘦山鸡,嫂子按平常村里的来就行了。”
市面上的活鸡一般九文钱一斤,在村里,人们相互间交易一般就是五六文钱一斤就可以了,才养了没几天的几只瘦山鸡实在是不好意思高价出手。
“哈哈,那好,嫂子就不跟你客气了,到时候你们一家要来喝酒啊。”
从二嫂子家出来,风夜绕去田野里看了看田里的土豆和麦子,扯了两把鸡们爱吃的野菜,才回家去鸡圈里看了看自家的鸡。
二十二只母鸡,除了三只正在带着小鸡的,其它的现在几乎每天都下一个蛋,十五只公鸡,其中就有十只个儿较小、羽毛鲜亮的是风夜和萧远赫前前后后捉回来山鸡,用玉米和米糠喂了好些天,现在他们也不像刚捉回来时一样到处扑腾想要逃走了,再喂到下个月中旬,应该还能长些肉。
“到了,就是这儿了!”
风夜趴在廊下迷糊着正要睡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青山兴奋咋呼的声音,伴着一阵叮呤当啷的摇铃声。
风夜想起了这孩子昨儿下午被萧远赫打发去县里送信了,顺便让他在县里正泰钱庄住了一宿,等着把上个集日风夜在城里陶瓷作坊订做的一批装小菜的瓶瓶罐罐带回来。
本来应该早上就回来了的,搞到现在大下午的才见人,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城里逛着玩儿忘了时间了。
“哦,就是这儿呀,看着还挺不错的。”
“小心点下来,仔细自己的衣裙了。”
风夜正要起身出去,又听到一男一女两个陌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风夜听得稍微诧异,是谁来了呢?
迅速的去洗了一把脸,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头发,风夜站在堂屋门口往外看去,赫然看见自家的院门口停着两匹黄骏马,长长的马鬃被马儿打着响鼻甩过来甩过去的,高昂的脖子上挂着一串银色的铃铛,在甩动中叮当作响,而马儿身上健壮优美的线条也在甩动中划出动人的线条。
真是两匹好马呀,风夜就算不懂得相马,也看得出这两匹马比平常在城里看见的那些拉车的矮马高了不止一个两个等级了。可惜了,这么好的马用来拉车,风夜盯着马上套着的辕叹息,后面的马车看不见,不知是什么人呢,买得起这样漂亮的两匹马。
就在风夜赏马的这当儿,一个一身紫色长裙的女子就出现在风夜的视线中,看声音举止应该是位年纪不大的妇人,距离有点远,看不清面容,风夜只看见她云鬓高髻上插着两支银色的发簪在上午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紧接着,风夜就看见她旁边又出现了一位中年男子,颀长的身姿,青衫萧然,身后一头长长的青丝尤其显眼。
看来好像是有身份的人,不过到底是谁呢?竟然是来他家的,难道又是来找萧远赫的?
风夜放下心里的疑问,走出去迎客了。
51贵客
这天,风夜家来了两位陌生的贵客。
照面的第一眼,风夜就知道他们是谁了。
像,实在是像,这个中年男子长得非常的像萧远赫,不,应该说是萧远赫长得非常像这个男子,看他的年纪,应该是萧远赫的父亲,倚在他臂弯里的那位容色清丽的妇人估计就是萧远赫的母亲吧。
“风夜公子,那些瓶子我放在马房里了。哦,这是我们老爷和夫人。老爷、夫人,这是风夜公子,我和少爷就住在他家里。”
风夜还在猜想当中,卸马回来手上提着一大堆东西的青山就证实了那两位的身份。
“原来是萧老爷萧夫人,小子有礼了。请进请进!”
风夜用着半明不白的官话请了客人进屋,摆上茶水,青山一溜烟去后院叫萧远赫了。
还好中午烧了茶水,要不然就要让人见笑了。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风夜正坐在堂屋里陪着客人说话,萧远赫就笑嘻嘻的出来了。
“你这臭小子,一走就是一两个月,也没想着回去看看老爹老娘,倒还怪我来找你呀?”萧远赫美丽的娘一见儿子就笑骂道,那泼辣的样子实在是跟她的形象不太相符,萧老爷坐在一边什么也不说,只是微笑着看着妻子和儿子打诨,显见对这样场面是见惯不怪了的。
“哎哎,老娘可别冤枉我,是谁说不让我在眼前惹人嫌的,我走了你们才好亲热嘛。”
“你这臭小子找骂是吧,我……”萧夫人暴跳起来正要去揪儿子的耳朵,看看一边笑吟吟的看着他们的风夜和穆青,马上收敛了转脸笑道:“呵呵,让李公子见笑了。”
“没事没事,伯母不介意的话就叫我风夜吧。伯母和远赫这么久不见了,肯定是想念的紧的,远赫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挂念着伯父和伯母呢。”
“哈哈,好,你这孩子真会说话,来,给伯母说说远赫这小子在这里有没给你惹麻烦?”
“麻烦倒是没有,反过来他还帮了我不少的忙……”
风夜陪着萧远赫和他父母聊天说话,小半天下来风夜也基本明白了情况。
原来萧远赫的父亲萧贺朝中毒伤好之后就南下游历,夫妇两个都是爱流连山水的,一路停停走走,前不久也到了安州,夫妻俩想起萧远图说起自家儿子在安州梧县,于是出了安州城就直奔梧县正泰钱庄去,刚好就碰上了在那里的青山,夫妻俩就跟着看儿子来了。
风夜发现萧家夫妇两个一般都是萧伯母在说话,这位秀美的女子据萧远赫说是京城名门的大家闺秀,相貌秀雅娴熟,性子却是一派活泼,说话间语气神情带着一股女子少有的爽朗,颇有点江湖侠女的风范。
萧伯父跟萧远赫在相貌上就是一个印子出来的,只是在性情上就是两极分化,沉凝端肃的样子印证着《诗经》里说的“绿竹猗猗”的如玉君子,看起来不似个商贾,倒像是传说中的贵族隐士。风夜看他总是微笑不语的,看着妻子和儿子时脸上都是宠溺和温柔,心道真是一个儒雅秀士啊。
风夜陪了一阵,就出去让他们一家说话,自己和穆青整理厢房去了,长辈既然亲自来看儿子了,肯定得住几天再走的。
整了房间,风夜去厨房端了早上做好还热在瓮里的豆腐脑出来,盛了让青山拿去给他老爷夫人,自己和穆青又去厨房忙活了,时间也不早了,得赶紧做饭。
两个人烧水杀鸡,煲汤做饭,片鱼择菜,幸好家里都有现成的食材,待客也不至于失礼。
风夜在厨房里一通忙活,那边萧夫人正伙同了丈夫小厮在审问萧远赫。
“儿子啊,娘问你,你是不是看上风夜啦?”萧夫人拉着儿子的手循循善诱。
“娘,你这是什么话呢,什么叫看上啊?!说的风夜像什么一样。”萧远赫嬉皮笑脸的驳斥他老娘。
“你……青山都跟我们说了,说你对风夜很不一般,你不是这个意思还是什么意思。那你说你是什么意思吧!”萧夫人恨恨的戳戳儿子的胸膛。
萧远赫瞟了旁边的小厮一眼,青山在他少爷意义不明的目光中不自觉地往自家夫人的背后缩了缩。
“那我要是说我喜欢上他,想跟他一世白头呢?”
萧夫人愣了一下,跟丈夫对了眼,萧贺朝收起脸上的笑,定定的看着儿子的眼睛问:“你是真的想好了?不是闹着玩?”
“想好了,爹、娘,这次我是认真的,不是闹着玩,风夜就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这么些日子以来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以前的我就是在浑浑噩噩的混日子,现在跟风夜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是真实的活着的,每一天都很开心,我想要和他一直这么过下去。请爹娘成全!”顿了顿,又补充道:“就算爹娘反对,我也一定要跟风夜在一起。”
萧贺朝夫妇看着儿子神色坚决的脸,沉默了。
忙活了一通,风夜和穆青总算是做好了晚饭。
饭桌在堂屋里摆了,请萧氏夫妇坐了上首,其余众人团团围坐了,穆青青山自然也是坐在席上的,萧夫人显见的也并不意外,只高高兴兴的抱着星儿在一边哄着小孩吃饭,眉眼间一派欢喜。
萧贺朝挨着妻子坐下,看见桌上正中摆着一钵香菇大料鸡汤,撇去了浮油的乳黄色汤里卧着大块的鸡肉,汤里浮着白色的山药片、红色的枸杞子、淡褐色的莲子、大大的红枣和几根香菜,看起来香浓无比。桌上每人面前的碗里也装着小半碗,尝了一口,确实很香,应该是野山鸡煲的。在他面前,一个白磁盘里装着荷叶包鸡,袅袅香气不断飘出来刺激着人的唾液;旁边一盘浅黄色的切丝菜,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听青山咋呼才知道原来叫土豆丝,尝了一筷,酸酸的带点微辣,很是脆口开胃;一盘清蒸鱼,一个鸡油清炒蔬菜,还有两个冷盘,一个看起来应该是蛋,整个地切成两半,一圈地摆在荷叶边青瓷碟里,底下是切得又薄又细的咸菜丝,风夜介绍说是叫卤蛋;另一小蝶是鸡爪,只是看起来特别白,儿子插话说是叫泡椒凤爪,真是胆大,既然管个鸡爪叫凤爪,也不怕被人知道告到官府去。
这样一桌菜对于萧贺朝来说自然是没什么,但是对于农家人来说应该是非常丰盛的了,难得的是味道居然都不错,尤其是鸡汤和那个荷叶鸡,做得真真是到位,连吃惯了南北美味的萧贺朝也不得不在心里赞一句。不过,妻子素娘看来倒是十分中意那盘叫醋溜土豆丝和泡椒凤爪的,看她吃的不停还要照顾着旁边的小娃娃,萧贺朝就不由得帮她把凤爪……呃,鸡爪夹到她碗里去。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饭后,萧夫人拉着风夜兴致勃勃地讨教着泡椒凤爪的做法,穆青收拾了饭桌后带着星儿去洗澡了,萧远赫父子俩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聊天,聊着聊着萧夫人也兴奋地掺和进来,风夜看他们一家人聊得开心,自己就去屋里收拾东西了,没一会,萧远赫也跟着跑了进来。
“喂,萧远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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