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好久才知道的,暗卫在内监察百官,幽冥楼在外掌控江湖,它们是帝王的杀手锏,只有上代帝君驾崩之时才会告知下任新皇这两个组织的存在,朝中大臣知晓暗卫的存在,而幽冥楼却是鲜少有人知道他的真正掌权者是谁,呵呵,真是很不错的管理手段。”寒笙笑道,只是那笑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让流溪看了非常不舒服,有寒意上涌。
流溪又偏头看向窗外,淡淡道:“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想知道。”齐英王就算在是受人拥护,也只是一个王爷,东方寂华怎么会把幽冥楼交给落的,这不等同于将半壁江山拱手送人手中吗,落好像也并不是非常在意幽冥楼,否则也不会轻易的将玉龙令当作挂饰送给自己,寒笙又怎会对启明国皇家的事如此了如指掌?
“也对啊,”寒笙爬坐起来,紧挨着流溪坐下,“少爷想知道的只是连的死因,千家为何会被株连九族。”
流溪猛然转头,寒笙果然知道,“连是我让东方寂华下旨杀的,”寒笙轻言慢语,流溪的瞳孔却随着从水润红唇中吐出的字句圈圈缩小,“诛千家九族也是我的意思,少爷的母亲邱莲夫人也是因为我才死的,”寒笙忽然捏住流溪下巴,双眼痴迷,自然自语一般的低喃,“为什么要跟他长得这般相像,我不想对着他说谎,却又怕他知道真相后会讨厌于我,我好难过。”
是他杀了父亲,所有的一切都是面前的这个人的错,流溪眸中怒火熊熊,抬手一掌拍在了寒笙心口的位置,寒笙措不及防撞在了对面的厢壁上,“那你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杀了,寒笙明明是知道我的存在的。”落……应落,那晚在古逸坊说过的话就没有一句是真的。
千家的三少爷在殷都古家,自己在住进将军府不久后就知道,只是觉得他的生死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才没向那孩子提及此事,却不想今日竟帮了自己大忙,寒笙抹去嘴角的血迹,道:“我若是想要少爷死的话,少爷怎么可能还会活到今天。”
车外李将军听得撞击厢壁的声响策马奔到车边,问:“公子出了什么事?是否需要下官帮忙。”
“不用,没有我的吩咐,不要靠近这辆马车半步。”李将军的了命令,道一声是就策马回到前面是带队了。
“我痛苦,所以我要所有人陪我一起痛苦,”车内流溪双手被压制,这次换寒笙握住了流溪的脖颈,“告诉我幽冥楼在何处,跟楼里的下属又是如何联络的?”寒笙凑在流溪耳边低语,手上的力道却不似声音那般轻飘。
流溪白皙脸庞通红青筋隐隐,“寒笙既然有本事让小皇帝下旨杀人,想知道幽冥楼的事情还不简单吗,来问我,你不觉得自己找错对象了吗?”
“幽冥楼的楼主是齐英王东方应落,这件事应该不用我再特意说给少爷听了吧,东方寂华登位之时齐英王就只交出了暗卫的令件,他如今私吞玉龙令独占幽冥楼是何居心,”寒笙狞笑,放开了流溪,却报复一般的在流溪胸口也来了一掌,“欲壑难填,人一旦拥有了权利地位,就会面的贪心想把所有的东西都握在自己手中,小皇帝想要收回幽冥楼,而我答应了他,会帮他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流溪被寒笙突发的一掌击中胸膛,咳出一口血箭,后背重重撞进车厢一边夹角,左肩与侧壁相碰,传来隐隐的痛,‘我知道流儿从未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所以我要你记住此时肩上疼痛的感觉,铭记你给我的承诺,除了你的命,什么都不重要……好想把你拴在身边一辈子……’流溪抬手覆上自己的左肩,即便隔了衣服也能感觉到上面的凹凸感。
就算自己忘了肩上的牙印,身体也会清楚的记住那牙印留下时的痛楚,落离开前一晚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就会不受控制的进入自己脑中,落的牙印就像给自己的记忆打上一种烙印,一旦触发当时说过的话就会跳脱而出,就算自己想忘都忘不了,有些事情好像忽然都说的通了,流溪暗笑,一切都在应落的算计当中呢!就连自己也陷进了局里。
、第七十七章病发
“少爷跟齐英王在一起呆了那么久,就连玉龙令齐英王都敢放心的放在你身上,幽冥楼的事不可能什么都不告诉少爷的,”寒笙向颓然倒在车厢角落的流溪步步紧逼,“古敬山就在前面一辆马车内,少爷应该是不希望看到他出什么事情吧,小姐那里少爷也不好交代。”
还是尽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流溪想,抹去唇角的血丝,坐正了身子,怒问道:“寒笙跟幽冥楼有仇吗,为什这么执著的想要知道幽冥楼的事情?不惜用无辜人的性命相要挟,若是寒笙不说,我也什么都不会说。”寒笙武功了得却没有去杀应落,应该不是只想找应落的麻烦才是。
“我的事情少爷没必要知道,”若是让千流溪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难保东方应落不会知道,“少爷觉得自己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我不想伤你一丝一毫,但很难保证我不会对他人出手,少爷应该已经知道,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流溪嘴角漾起一抹嘲讽的笑,“一个完全没有心的人,自己是应该小心应付才是,寒笙的爱还真是少得可怜,真不明白父亲为何会喜欢上你这种人的……”寒笙猛的一拳打在身后的厢壁,“不准怀疑我对连的感情,咳咳”木质的车厢被开出一个大口。
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竟引起了寒笙如此过激的反应,流溪被这突入而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寒笙低垂着脑袋,刘海遮住了整张脸,也遮住了此时脸上的所有表情,左手的拳头依旧堵在开出的裂口处,寒笙的沉默让流溪心慌,或许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但父亲母亲的死跟寒笙有关却是事实。
一滴两滴三滴,殷红的梅花慢慢开在月白的锦袍之上,寒笙握成拳头的忽然抓向自己胸口位置,下一瞬便在流溪惊异的目光中佝偻着倒在了软垫上,身体轻轻颤抖,“寒笙,你怎么了?”流溪半跪在寒笙旁边问道,覆在寒笙肩头的手也跟着身体的频率抖动,好像跟那日在古家花园中的情况相同。
身体的负荷已经达到极限了吗,没想到花心花篱的毒蜂跟自己体内的那物竟起了共鸣,真未想到幽冥楼中还有此等杀手,若是没有足够的情报铲除了幽冥楼还真是不太容易,“少爷最好趁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你会后……悔的。”寒笙偏头看向流溪,露出一抹凄美笑容,额上的发已被冷汗打湿成绺。
“后悔那也是以后的事了,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做。”流溪道,将寒笙抱起靠着车厢坐下,就算知道他就是杀人凶手,看着这样的寒笙,自己依旧无法置之不理。
“邱莲夫人对我很好,”寒笙低声道,推开流溪伸过去的手,“我没想让她死的,若是一开始她听我的劝搬出千家……她只要离开连就好了。”随着唇瓣的开启闭合,有更多的鲜血涌出,将鬓边的发梢濡湿。
流溪强硬的握上寒笙手腕,英挺的细眉不觉紧皱,内力暴走,在经脉中乱窜,完全不在寒笙的控制中,只能用外力强行压制了,“你太自私了,根本不知道娘对父亲的爱有多深,你让娘离开将军府无异于剜她的心。”流溪道,让寒笙靠在自己怀中,双掌贴在寒笙后背,让自己的内力束缚住寒笙体内乱流的内力。
“第二日,夫人就在自己房中悬梁自尽了,哀莫大于心死,若心没了念想,一切就都不再有意义,活着也是一种痛苦。”寒笙低喃,终于不再挣扎,或是也没了挣扎的余力。
哀莫大于心死,寒笙此时给人的感觉跟那日在殷都城郊破院中给人的感觉相同,自己亲手断送了自己的感情,或许父亲死时,寒笙的心便也跟着死了,只是再靠着某种执念才活到了现在,“你到底患的是什么病,怎么好端端的会突然就发作了呢?”流溪问,额上也起了层层细汗,寒笙的内力比之自己的高了太过,只靠自己一人梳理内力相当吃力。
就算知道自己的内力不敌,也要冒着生命危险救自己吗,千流溪,你这样做会让我更有负罪感的,“来殷都前我去了一趟齐英王府,很不幸,本想偷袭的,却反被人击中了后背,”寒笙道,暗自运功,跟着流溪的内力一起慢慢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那时就引起了内力反噬,只是被我强行压下去了而已。”
寒笙去找了落,刺杀幽冥楼主,为了东方寂华,“我只是去拿回你们从将军府取走的那幅画,齐英王没事,少爷不用担心。”闻言流溪放了心口的大石,却仍是忧心忡忡,明明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叔侄两人,却要闹到刀剑相向的地步,落真的是为了皇位才当得幽冥楼主吗?
“寒笙那日也去了将军府?!”如此,巷子中的那些黑衣人应该也是东方寂华的人了,落当时就已经知道那些人的来历,下手却是好不留情……
“犹豫了好久还是跟着少爷一起进去了,”寒声道,话语带了丝丝释然,“少爷离开那日我也在,齐英王可是在城楼上一直目送着少爷的马车走远。”
流溪闭眼,专注于掌心的内力流走,“齐英王如何都跟我没有关系。”
内力在周身经脉中乱窜,致使寒笙全身疼痛煎熬,隐在丹田处的小虫也跟着闹腾噬咬,即使有了流溪的帮助也花一个多时辰才让乱走的内力在经脉内正常运行,背后流溪收了手,问:“现在觉得怎么样?”
后背没了支撑,寒笙的身体就直直的栽进了流溪怀中,寒笙在流溪怀中艰难而缓慢的翻了个身,伸出两指点了流溪穴道,人就晕了过去。
还真是谨慎,流溪苦笑,垂眸看着趴在自己怀中的少年,腰被寒笙抱着,自己现在又不能动,这种明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还真是让人无奈。
马车疾行,破开的裂口处吹入秋日的凉风,夕阳从窗帘缝隙处射入,落在寒笙此时苍白的侧脸上,太过安静祥和,总是让人产生错觉,少年会沉沉睡去,至此再不醒来。
流溪被寒笙点了穴道,靠坐在车内全身动弹不得,脑中的画面在寂静的车厢内也边的特别清晰,古逸坊中的故意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