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鹇耳闻过不少前朝先例,可亲耳听五皇子说出口,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把毒药亲手塞到亲弟的嘴里,虽然不同母,可是两人毕竟骨血相连,做出这样的行为,竟然不显得羞愧?
龙崎冷然而笑,居高临下,如在睥睨一个废物,“那又如何?本殿下百毒不侵,区区毒果,岂能要了我的命。”
“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他停止了呼吸,他明明就已经死了!”五皇子眼里划过狠毒的诡光,带着即将揭穿龙崎真面目的兴奋,“你等着,我有办法纠出你的真面目。出来吧,乾清道长。”
龙崎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五皇子的垂死挣扎,不置一词。
应声而出的是个瘦高的人影,五官不出众,大约三四十岁,眼神淡薄,身着便衣,看起来到真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前一直站在角落暗影处,所以几人都没有发现,此时一看,桃夭和破军都浑身一凛,面色肃然起来。
他们并不认识这个人,却能在这个人的身上感觉到一股让他们讨厌的味道。
“怎么样道长?”五皇子紧张地盯住乾清。
乾清眼神淡淡扫过众人,直接掠过龙崎白鹇一众人,定在桃夭和破军的身上,“找到了。”
“真的吗?道长速速降服那妖孽,还我天风一个安宁。”五皇子眼里迸出狂喜,眼睛顺着乾清的视线看过去,却发觉不对。伸长指尖指着龙崎大喊。“道长,不是他们,是他,他!”
乾清淡然的眼神扫了龙崎一眼,又盯回桃夭二人,“她的身上毫无异常,妖气是从这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龙崎迈步挡在破军身前,以保护姿态,隐隐露出威胁,“我的人还不用道长插手来管教。”
“妖毕竟是妖,人妖疏途,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乾清的眼神淡然的可以说是冷漠,不为龙崎的威胁所动。
“哟,我还不信这世间有人能降服的住我。”比之这边的紧张,桃夭就显得漫不经心多了,对乾清简直不放在眼里,言语挑衅,也把乾清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他这。
“不,我不是你的对手。”乾清诚实地承认自己的实力,引起二皇子不甘地怒吼,“不行,你一定要把这里的所有妖物统统赶走。”
五皇子没有说话,恶毒算计的眼睛紧盯著龙崎,内心依然保持自己的判断。
十一年。他都被那个噩梦所缠绕,这个人怎么可以好好地他眼前行动自如地活着,不甘心、恐惧,把他围绕,他怕这个人会化为厉鬼,索去他的性命。多少个日夜醉生梦死,疯狂地抱女人,只是想有人在睡梦时陪伴旁边,可噩梦依然存在。
他明白,他必须除去这个噩梦的源头,这样他才能睡个好觉,可以心安。可刺客一批批的去了,却终是有去无回,反而在日日夜夜逐渐把他心底的恐惧放大。
直到几日前,他遇到了乾清,这个神秘而道行高深的道长,追着妖物飞入他的五王府,他说皇城有妖气围绕,几乎是想也不想,他就肯定是龙崎,费劲心思留下乾清,就为了除去这个人。
他杀不死龙崎,一定是因为他旁边的妖物,只要乾清把他除掉,他依然有机会弄死龙崎。
龙崎现在的所有,可以说是全凭自身多年努力的收成,她也深深明白破军刚修炼成人形,在普通人面前可以以一当百,在这道士面前,却显得不堪一击,几纸符咒都能把他降住,破军的情况很危险。此时有桃夭引去乾清注意力,是再好不过,龙崎对桃夭那负极好感度,勉强提升了一级。
两方人对阵,彼此都不甘示弱。
“几百年前,有一妖,其名为幻,有形无面,是以面纱遮面,终日徘徊巫遥山,此妖曾屠杀数万人,妖力可与天比,贫道自然不敢与之相比。”
桃夭瞳孔一缩,耳边仿佛奏响了几百年前的声乐。
那一次,风落雨初次大捷,喝了点酒,酒兴上来,看幻依然面着遮掩物,笑言,“你怎么吃饭也戴着这个破东西?”
幻垂下眼帘,不言语。
“真想看看你的脸。”那样冰雪优美的身姿下该是怎样的容貌?
幻的睫毛轻颤了下,终是没说话,耳边是男子醉酒吐出的遗憾声。
最后一次战争,他临行前听到那个人的喃语叹息,依然没有说话。
“如果能看一眼你的脸就好了。”……
无脸?谁说作为幻妖就注定没有形态的?!他偏偏就要修炼出一副人类的容颜!
如果说这是乾清的策略,那么他成功了,桃夭明显的动摇了,恍惚失神在过往的回忆里,让他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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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龙崎大显神威
为什么每个人都知道过去他的荒唐事……
桃夭感觉心里憋闷的呼吸不畅,只能微阖上眼,缓解心里淡淡漂浮起的感伤。
“桃夭,你没事吧?”担忧,心疼,无法言语出,白鹇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握紧手上的温软。
没有睁眼,桃夭安抚地微笑,缓缓摇了摇头。
破军看到桃夭有些苍白的脸,眼眸里有忧伤划过,为以前的两个主子间的曲折,更为误会无法解开的苦闷,明明是关系那么好的两人,却因为人类无法违抗的天命而破裂。
却见乾清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物,咬破右手食指,指飞如电,在那东西上画出诡异的字符,狠狠朝白鹇掷去。
这一切发生不过片刻瞬息之间,不等白鹇闪身躲过,听到风声的那刻,桃夭把白鹇搂入怀中,单手接住那个东西,下一刻,火炽般的感觉从掌心滚烫燃烧。
“我虽比不过你,但你如今身在皇宫这种集天下阳正之气的地方,纵使你多大本领,妖力也会有所削弱,在百年间,先祖早练出对抗强大妖物的东西,虽然不足以立刻致死,却能不断汲取你的妖力。”
妖力是一个妖的本命精元,就如内丹一样不可或缺的东西,一旦用尽,轻了重头修行,重责灰飞烟灭。
桃夭抬起掌心,是块玉佩,上刻盘龙,此时从龙眼处正逐渐转变为橙黄色,更甚有加深的迹象。
“卑鄙!”白鹇怒斥,夺过桃夭的手,想替他扣去,仿佛烙铁燃烧皮肤得哧声过后,骤然来临的火烧感让他的手一缩,“好烫。”
“拿不下来!”疼——好疼,钻心的疼让白鹇的手指战栗,不想被觉出端倪,装作自然地把右手背在身后,可空气中的焦糊味已经弥散开来。
“十一弟。”龙崎想过来查看情况,可又无暇分神,那个捉妖师正虎视眈眈地盯住他身后的破军,如果放松警惕,破军道行本来就极低,还不足以对抗一个连桃夭这种千年老妖都无法对付,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掏出什么法宝的捉妖师。
桃夭蹙眉,扯过白鹇的右手,掌心大块灼伤的皮肉已经腐烂,甚至开始冒着脓水,伤势恐怖的渗人,平日里连白鹇掉一根毫毛都要心疼半天的桃夭,倒抽一口凉气,低下头用唇轻吻伤口,心疼又小心翼翼的吻着,同时内心里与燎原而起的,还有翻天的怒火。
轻吻的酥痒从指尖传到心间,不知道是疼到麻木,还是那个吻的神奇效果,白鹇感觉手上不疼了。
乾清的眼神淡薄的让人可恨,丝毫不为自己卑鄙的做法可耻,“你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妖,也是最恶毒的妖,天不收你,贫道代为受之,先祖们如果知道毕生心血能得也用上,也可安息了。”
“滚你娘的,妖又怎么了,人又怎么了,你他妈的就算生成个人妖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他们只是更加努力地想冲破命运的枷锁,这又有什么错?他杀过人,你又敢保证你手上没有妖的血?身处乱世,形势所迫,谁又能保证自己手上没沾过血腥?恶毒?呵,呵呵,别让我笑,你他妈别婊子装圣女了,刚用过这么卑鄙的手法伤人,说出来也不怕贻笑大方。所以说最讨厌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老不死的了。”
呆滞,所有人都呆滞了。
连白鹇都呆滞了。
这是他的七姐吗?温柔的七姐?
所有士兵呆滞。
这是七皇子吗?以涵养风度著称的七皇子?
龙崎一番咆哮,满堂皆静。
乾清更是脸色青红毕现,嘴唇哆嗦,平淡无波的眼睛再也维持不住,逐渐龟裂。
“草,逼老子破功。”龙崎微一整理不存在灰尘的衣袍,挑衅地吊起眼尾看乾清。
骂的——好!
如果不是此时的形势不合时宜,白鹇都想拍掌为龙崎助威了。
“呵呵呵。”现场唯一笑得出的,恐怕就只有那个光荣负伤的桃妖孽了,看到那老道面红耳赤又说不出话的模样,心中大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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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公子说会虐某妖,其实也不算虐啦,因为某妖就受了点伤,主角嘛,不死论大家都明白的,咋能算虐,虐心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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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龙崎登位
“除妖秘法从数千年前就开始流传,是上天赐予的神圣术法,你竟然拿这与污秽之物相比!”乾清脸色铁青。
“污秽?可笑!说你有两下你还喘上了,收回前言,把你与鸡相比实在是高估你,太对不起她们了。天下没有最污秽,更没有最神圣的行业,哪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命运奋斗,没有最底层奴隶,农民,有你们此刻辉煌吗?你们还能捧上高位,好吃好喝吗?你们现在还好意思嫌弃他们肮脏!污秽!有种你把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龙崎的话不止是对乾清所说,更是对在场所有人说的,她的视线没有一刻停顿的朝中间围城一圈的敌人扫视,让大多数人没来由地低下脑袋。
在这个时代,古老的制度,高权压民的事并不少见,当兵的,尤为严重,蛮横的性格,粗暴的行为,让不少平民敢怒不敢言。龙崎能顾上的,也唯有自己手下的人,在她定下的严谨条规下,挑选的人各个都是严于律己,吃苦耐劳,勇于奋斗的好手,这是她毕生所幸,她的骄傲。
“如果每一个都自暴自弃地抛弃自己,放逐自己,任意而活,没有人劳作,只知道烧杀抢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