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尧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贺旻猜不透他的想法,只能劝说道:「王爷,属下认为,齐王此人并不像外面传说的这般狠心,您看,他对王爷不是挺好的,送了药膏不说,还亲自为王爷敷药……」
一不小心又撞到枪口,贺旻没敢把话说完,就被庄子尧厉声呵斥道:「住嘴!你懂什么?你以为他是好心?他分明是来看本王的笑话,混帐东西,太可恶了。」
贺旻不敢招惹庄子尧,赶紧附和道:「是,王爷赶紧好起来,给齐王一点颜色瞧瞧。」
总算听到了合意的话,庄子尧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冷冷一笑,神色狰狞地说:「既然他要看本王的笑话,本王偏偏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有那个戏子,他可以为了一个戏子教训本王,本王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听到这话,贺旻不禁为曲少宁捏了一把冷汗。原本,庄子尧只不过喜欢他的容貌而已,如今恐怕是得不到人就不会罢休了。
庄子尧在床上躺了十天,总算把伤养好了。在这十天里,他翻来覆去的想办法报复赵澜,最后还是决定先把曲少宁弄到手。可能是许久未经风月之事,庄子尧一想到曲少宁的模样和身段,心里就痒痒的。更何况,既然赵澜如此在乎曲少宁,把曲少宁弄到手岂不是报复了赵澜?如此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庄子尧恨不得立马冲到齐王府。
他立即把贺旻叫到身边,吩咐他买一堆东西,前面几样都是古玩字画,最后一样竟然是春药。
「王爷,您该不会想……」
面对贺旻的疑问,庄子尧得意洋洋地说:「不错,本王就是要用春药迷晕曲少宁,只要我得到了他的身体,还怕赵澜不肯放人吗?」
贺旻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问道:「可是,齐王真的愿意把曲公子让出来吗?」
庄子尧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说:「横竖就是一个男宠,被人玩过了,还有什么意思留在府里,难道要时常提醒自己被戴过绿帽子吗?」
贺旻知道这话不错,但是,他总觉得赵澜不同于寻常的王侯公子,对于曲少宁的态度也不像是男宠。
未等贺旻多想,庄子尧已经催促他出去办事,庄子尧迫不及待地等着这一场好戏上演,非但是为了得到曲少宁的身体,也为了看到赵澜气极了的表情。
第二天,庄子尧让贺旻到齐王府说一声,就说自己准备登门拜访,借齐王府摆一桌宴席,向曲公子赔罪。赵澜没有理由拒绝,看到贺旻带来了这么多礼品,总不能拒之于门外。怎么说都是在自己的王府,庄子尧吃过了苦头,也应该得到教训了。
然而,赵澜还是高看了庄子尧的悟性,也低看了他的胆子。
得到贺旻的回报之后,庄子尧立马就乐坏了,手里把玩着贺旻弄来的「好东西」,得意万分地问:「这玩意儿有用吗?那个老板怎么跟你说的?」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邀功的机会,贺旻赶紧回答:「绝对没问题,老板说了,这可是千里难寻的好东西,只要在酒水里沾一点儿就行,况且,这春药不会马上起反应,一开始只会让人头晕晕的,就好像喝醉了一样。」
听到这话,庄子尧立即来了主意,赞许道:「好,就是要他像喝醉了一样,到时候我也装醉留在府里住一晚,半夜摸到曲少宁的房里,还怕不成事吗?」
想到曲少宁秀丽的容貌和柔软的身段,庄子尧几乎笑得合不拢嘴。
贺旻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小心翼翼地问:「可是,王爷,这样真的好吗?依属下之见,齐王虽然为人严厉了一点,并不是一个坏人……」
「住口。」贺旻的话还没说完,庄子尧已经板起了脸孔,忿忿不平地道:「大庭广众的羞辱本王,难道还不是坏人?」
贺旻心想,那还不是王爷先招惹到齐王?
看到庄子尧不高兴了,贺旻赶紧闭嘴,忙着准备晚上的事情去了。
庄子尧窝在客栈哪里都没兴趣去,一门心思的琢磨这瓶「好东西」,就等着晚上好好地享受一番。
第四章
晚上,庄子尧带着贺旻到达齐王府的时候,赵澜和曲少宁已经在等候了,酒宴摆在王府的大厅,几个人各坐一边,彼此隔了一些距离,倒也不显得生分。
庄子尧刚进门的时候,赵澜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等到他坐下之后,赵澜更是多看了他几眼。
庄子尧微微一愣,随即会心地笑了,「子尧的伤已经好了,皇叔尽管放心。」
赵澜点点头,收回了目光。他转头看向曲少宁时,目光里多了几分温柔,倒是和一贯的严肃全然不同。
「少宁是不是饿了?我让许总管吩咐厨房上菜吧!」
曲少宁脸上一红,羞涩地点了点头。
庄子尧看到他们之间的亲密,心里平白生出一股怒火。他恶劣地想着,哼,赵澜真把这个戏子当宝贝了,等我把他弄上手,他铁定气得鼻子都歪了。
宴席开始之后,赵澜总不能让庄子尧一个人闷头吃菜,随口找了几个涉及国事的话题与他闲聊,只不过,他的表情很冷淡,说话的语气又有些严肃,要不是庄子尧满脸堆着笑,倒好像是受教训一样。
几杯小酒下肚,庄子尧见吃得差不多了,便让身边的侍女多拿了一个酒杯。恰好曲少宁走到赵澜面前,笑着向他敬酒。
赵澜和曲少宁喝得热闹,哪里顾得了庄子尧的情况,等到侍女离开之后,庄子尧摸准时机,悄悄地将袖子里的一点粉末撒进酒杯里。
「曲公子。」
曲少宁刚要坐回去,庄子尧突然喊住了他,俊秀的脸孔笑得风流潇洒。他亲自斟满了酒杯,一只手拿着自己的杯子,一只手拿着下了春药的杯子。
看到庄子尧走上前,曲少宁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紧张地看了赵澜一眼,赵澜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慌乱。
庄子尧客气地笑了笑,满脸歉意地说道:「上一次是子尧糊涂了,子尧今日是特地向曲公子赔罪的。」
面对如此有诚意的庄子尧,曲少宁没法说出一个「不」字,他尴尬地接过酒杯,支支吾吾地说道:「那天的事情,少宁并没有放在心上,瑞王言重了。」
闻言,庄子尧笑不作声,一口喝完了自己的酒,他举着杯子对曲少宁做了一个手势。
曲少宁暗暗叹了一口气,轻笑道:「既然王爷诚心赔礼,少宁要是太客气了,反倒显得对王爷心存记恨了。」
说罢,他正准备举起酒杯喝下去,赵澜突然伸出手,接过了他手里的酒杯。
庄子尧见状,心里咯登一下,暗暗叫了一声不好,难道赵澜发现他的小动作了?
赵澜面无表情地看了庄子尧一眼,语气和缓地说:「少宁今日喝得够多了,这一杯由本王代劳吧!」
于是,赵澜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庄子尧想要阻止都来不及。看到赵澜把空杯子交给侍女,然后又神情自若地坐了回去,庄子尧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又疼了。
接下来的时间,庄子尧食不知味了,他一边观察着赵澜的表情,一边打算起了接下来该如何做,好几次走神都没有注意到。他抬头看到赵澜眉头紧蹙,颇为头疼的样子,更是心中大乱。
要是赵澜发现了怎么办?对一个小小的戏子下手,他已经受了二十大板,对齐王下药,他岂不是要被打死?
原本的好心情早就烟消云散了,庄子尧心里惊慌不已,就连原本对曲少宁下手的目的都忘记了,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收拾残局,却发现不经意间,赵澜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小王有些头疼,可能喝得多了,若是瑞王不介意,容小王回房歇息一会儿,瑞王就请自便吧!」
闻言,庄子尧紧张得说不出话了,过了一会儿,他总算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说:「皇叔没事吧,不如让子尧送皇叔进去歇息?」
看到曲少宁很紧张地走上前,庄子尧赶紧快他一步的伸出手。要是赵澜回房的路上就出了什么事,他岂不是立刻就被怀疑上了?当今之计,就得趁着赵澜惊动齐王府的人之前,先行把他糊弄过去。要不然,等到赵澜和曲少宁凑在一起分析原由,自己铁定是最先被怀疑的。
赵澜原本还有些犹豫,看到庄子尧扶住自己的手臂,他也没法将对方推开。他对曲少宁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安心地等在这里,曲少宁默默地点点头,坐回了原位。
一路上,庄子尧搀扶着赵澜往内院走去,他的心情极其慌张,生怕赵澜发现什么,但又提心吊胆的不能安心,只得小心翼翼地问:「皇叔,你现在觉得如何?」
赵澜想要推开庄子尧,却发现自己头痛欲裂,难受得没有力气,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就连对方的样子都看不清。
庄子尧见状,心里越发慌张,干巴巴地道:「吹了一点冷风,应该好些了吧!」
赵澜刚要说话,突然感到整个人热了起来,就好像被火烧一样,不同寻常的燥热让他不安,心脏狂跳不止,体内有什么东西就要涌出来,不论怎么克制都难以按捺。
庄子尧看到赵澜的脸孔染上不自然的潮红,立刻想到了什么,神色更加慌乱了。
赵澜突然板起了脸孔,厉声说道:「你在酒里下了药?」
庄子尧心头大乱,支支吾吾地否认说:「不是,子尧什么都没做过,皇叔只是喝醉了,等一会儿让下人端一碗解酒茶过来,喝了就没事了。」
这时,他们已经走进了赵澜的卧房,庄子尧赶紧把他扶到床边,视线扫过赵澜的下身,赫然发现他那里已竖起了高高的帐篷。
庄子尧慌张得不知所措,尴尬地道:「皇叔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子尧把曲公子叫来给皇叔泄火?」
庄子尧刚要出门,突然又被赵澜抓住了。他惊吓地回过头,就看到赵澜神色肃然地瞪着他,俊美的脸孔满是怒意。
「你快说,到底在酒里下了什么药?」
庄子尧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只能老老实实地交代,「春……春药……
话音刚落,赵澜已经骂道:「混帐!」
庄子尧生怕赵澜会把王府护卫招了过来,下三滥的主意要是被发现了,他岂不是又要丢一次脸面!
更何况,这事确实不该牵扯到赵澜,庄子尧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样子,也不是没有愧疚。
「皇叔,你先别生气,子尧现在就给你找人去,你就在这里等着,哪里都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