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风宁已经预料到,所以很快的,他又连续狠转了几次方向盘,将几乎就要撞到栏杆上的车子迅速调转了方向。
撞到这里也不错,如果不是有这么多的车,他一跳下去就会被人碾死的话。
身后不停有汽车相撞的声音传来,风宁狠砸了一下自己的方向盘,想那些人最好不要出事,还有自己最好能逃过这一劫,这样的话,他一定会把这些加倍奉还到那个害他的人的身上。
因为刚刚的那一系列动作,甲壳虫的速度已经快的有些失控。
风宁手心出汗,他觉得自己被人丢进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全身发热,满头的汗,但身体内部却又冰凉的可怕。
在甲壳虫又向前行驶了快一个小时,甚至已经越过风素她们所在的那个地方后,前面的建筑才变得稀疏了一些。
周围根本没有所谓的农田,风宁看着车上的油表,想着自己刚刚如果没有把油加满就好了。
再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天快黑了,危险系数也会相应增高,风宁远远看见一片已经露出红色砖块的废弃工厂一样的楼房,想着只能跳车了。
甲壳虫的速度现在只能用疯狂来形容,风宁看准时机,一边解□上的安全带,一边将车驶出原本的路面。
想着横竖都是一个死字,风宁咬紧嘴唇,直到嘴唇出血,他才扶着已经打开的车门快速的跳了出去。
虽然电视上会经常出现这样的镜头,风宁也知道落地的时候要顺势打几个滚,可是等到真正临到他头上,他才知道事情根本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身体沉重的落在地上,因为他落地的动作,风宁听见不远处传来的撞击声时,耳边是他两边手臂骨头断掉以及他脑袋重重撞到地面的声音。
声音很清脆,就好像全世界就剩了它们的声音。
风宁暗想完了,意识也很快遁入无边的黑暗里。
就好像刚刚睡过一觉般,风宁被各种各样的声音惊醒,感觉到脑袋那里传来的阵痛,风宁低声问了一句旁边凑的离他很近的距离,说:“过去多长时间了?”
那个人看起来一直守在他身边,听到他这么问了以后,说:“快一个小时了。”
风宁此刻还维持的头朝下的姿势,感觉到面上传来的那种黏稠凉意,他说:“我怎么样了?”
“你不要乱动,救护车快来了。”
风宁猜想自己的额头一定是磕到地上了,听他这么说了以后,也就不再说话。
周围好像站了很多人,他们都在说话,熙攘的声音传来,风宁突然觉得自己很困,他很想狠狠的睡上一觉,可是身上传来的痛觉又不时的逼着他清醒。
“哎!你不要睡觉啊!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在那个中年男人又担心的说了一句后,风宁终于听见远处传来的救护车鸣笛的声音。
想着自己大概死不了了,风宁又抬头,看着眼前的那个人说:“谢谢你了。”
“不用,哎!医生,这里这里!”
风宁被几个医生护士小心的翻转身体后,又将他身体很多地方固定住,风宁仰头看了眼头顶上的那片夜空,想现在原来已经是晚上,还有,今晚的星星挺少的。
“风宁!”
几个护士正准备将风宁连着担架一起抬上救护车时,风宁听见陆晚的声音。
他想低头看陆晚,但脖子那里被托架固定住,眼前的夜空也随之变成救护车的车顶。
“哎!你不能上车!听见没有?!”
“为什么不能?!我是他爱人!”
听见陆晚类似咆哮以及周围突然变得安静不少的声音,风宁觉得陆晚还像从前一样的幼稚。
“风宁?风宁!”
风宁看了眼面前一脸焦急的陆晚,说:“还没死。”顿了顿,风宁又说:“陆晚。”
“怎么了?”
“我想哭。”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就好像你在一个荒芜的世界一个人走了很久,冷清孤寂,心里永远无依无靠的感觉,然后陆晚来了,他的到来好像让风宁那个苍白的世界变得生动了起来。
陆晚心里不知道怎样的一种感受,他只知道自己这会儿有些感动,又有些心酸,想着风宁这些年的这些经历,他刚准备开口安慰他几句,风宁又开口,说:“陆晚,帮我拨个电话。”
“做什么?晚一点再打好不好?”
“不好。”见陆晚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风宁维持原有的造型,说:“晚了就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第36章 见面
“昨天民警来了;说我所有能让车速减缓的因素;包括刹车;油门;甚至手刹全部都被人动了手脚,再加上我往回开的时候那里有段坡度不小的下坡路;所以才会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
风宁两处肘关节粉碎性骨折;再加上额头那里严重的擦伤;中度的脑震荡,手术完成后,为了保险起见,乔万里又让他在医院住了快两个星期。
肘关节的骨折让他几乎丧失自理的能力;这段时间,风宁一直由乔万里派来的两个专门的护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除此之外;之后超过三个月的时间,他还需要不停锻炼自己的手臂,让它们恢复到平时正常的屈伸角度。
听到他这么说了以后,正坐在他床旁的为他削水果的陆晚停下手中的动作,冷笑着说:“所以乔家那些人是抱了一种一定要你死的心在策划这件事?”
风宁点头,说:“无需置疑。”
想到自己差一点失去风宁,陆晚握紧手中的刀,说:“警察怎么说的?会立案侦查?”
“会,不过以老爷子的能力,这件事最终会私了。”说完他笑起来,说:“家丑不可外扬。”
“你知不知道是谁做的?”
除了老爷子和乔叔,乔家每个人都有可能会做这件事,说不定还是几个人联合着一起做的。
风宁出车祸被送往医院的当晚,他其实就已经给乔万里打去了电话,没有说多余的话,只说自己出了很严重的车祸,还有车子大概是被人动了手脚。
那部甲壳虫才买来不久,风宁除了开出去的那几次,其余时间它一直被停放在乔家的地下车库里,要真有人能在它身上动手,那唯一的可能是曾经有外人进过那个车库。
里应外合,乔万里不是傻瓜,风宁猜想,现在他说不定都找到那个幕后主使是谁了。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打算过要报警,报警会使得这件事更加的复杂,只是当时来往的路人太多,再加上他躺在那里奄奄一息,所以不报警似乎也变得有些不可能。
那晚风宁同乔万里打完电话,就执意让陆晚在救护车到达医院后离开。
陆晚的样子称得上狼狈,穿着家居的衣服不说,还跑掉了一只拖鞋。
风宁当时就在想,要被谁看见他这种样子,再加上他刚刚遭受严重的车祸,肯定就会对两人间的关系产生一丝疑惑。
尤其那些人中还包括早已修炼成人精的乔楠。
风宁是为了陆晚在考虑,但陆晚那时候根本冷静不下来,说:“你都这样了!还管那些人做什么?!”
风宁很少看见他这样生气,看着旁边几个医护人员投给他们的同情眼神,他笑了笑,说:“我都这样了,万一你再遇到点什么,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金钱和权力本来就拥有能让人丧失本性的能力,再加上乔万里如今的身体,风宁相信,如果让乔楠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等到那笔遗产落到他手中,他肯定会为了让自己落入一种孤单无助的境地对陆晚出手。
或者让他家人知道这件事将他送去国外或者逼着两个人断绝关系,到那个时候,乔楠再做成一副善解人意,处处为他着想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那他说不定就会对乔楠动心了。
可惜他已经死过一次,对于乔楠的为人,他已经知道的太清楚。
就在风宁和陆晚同时陷入沉默的时候,旁边一个一脸疑惑的护士低声问了一句:“你们在拍电影吗?为什么要说这么夸张的话?”
一句话惹得风宁笑起来,说:“对的,我们在为校庆的舞台剧对台词。”
那个护士闻言对他哼了一声,说:“得了吧,就你目前受伤的这种程度,别说演舞台剧,就连吃饭,你都需要别人帮你。”
风宁无声的笑,想自己知道。
他的伤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或者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看着依旧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的陆晚,风宁虚弱的笑了一下,说:“陆晚,你不觉得这件事被我们看的太过严重了?”
“不严重吗?你都快死了!”
“这不是还没死吗?”说话间,风宁撇开自己的视线,说:“只要没死,以后的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从出事的地点到那家医院快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这一路上,风宁身上上了心电监护仪,说话气息微弱,大概是陆晚不忍心看见他这样,才终于在他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点了点头。
不过脸上的表情有些隐晦,风宁看着他站在手术室门前的大厅,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垂在腿边的双手握紧,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不甘心或者倔强的意味。
好像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逼迫得他不停的成长,那一个瞬间,风宁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到一丝愧疚,想着如果他所在的环境能简单一些,那么陆晚说不定就不会是现在的这种样子。
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风宁绷紧的神经终于变得松懈了一些,看着眼前不停向前延伸的走廊的天花板,他突然明白,也许爱人什么的,代表的就是这样一种意思。
同甘苦共患难,不管发生什么事,身边都有这样一个人守着自己,开心也好,难过也罢,总之自己都不会因此感到孤单。
这样的话,陆晚是不是和他抱了一样的想法?
想到这里,风宁甚至在逐渐模糊的意识中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有的事,似乎非得要经历过生死才能明白,比如陆晚在自己心中的重要程度,比如他以前所不明白的两个人间的信任,依赖,风宁开始明白,这样的自己似乎应该做出改变了。
手术过后的这段时间,风宁有很多的同学过来看他,偶尔乔楠也会和他们碰见,风宁几次发现,他的视线会不经意的落在他们身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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