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完了,他以后只能孑然一身了。
看着七宝形单影只,已经八十七岁的赵桐非常着急,不顾虚弱的身体和嚣朗翔地反对,径直的住到了七宝的家里,亲自照料七宝,给他宽心,可七宝只是反复的说,旭可以背叛他,忘记他,可他却已经无法将旭从记忆里消除,他前三十年的一切生活都有旭的存在,割掉旭就等于劈开自己,他既然忘不了旭,再接受他人,对别人不公平。七宝恳求赵桐,就让他带着旭的回忆安静的生活吧。
这年秋天,六宝传信给四宝,旭出现在他当年失踪的那片森林里,在那里盖起了一座木屋,估计是要在那里定居了,问四宝是不是将他撵走或杀了,四宝想想七宝现在油盐不进的样子,烦躁的不行,自己兄弟的秉性他还不了解,从小七宝就固执,认准了的事情连赵桐都说服不了,看七宝现在的样子,恐怕还是对旭有余情。
四宝告诉六宝,七宝向来最听爸爸的话,可这次爸爸来鹰族劝了他半年,都没打消七宝独身的念头,爸爸回家就病了,估计就是让七宝气的,翔爹爹已经发花,随便七宝了。
所以随便六宝怎么处置旭,七宝的事情四宝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鬼精的六宝从四宝的话中很快琢磨出了一丝信息,随后对旭的一切活动再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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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番外 四 。。。
又过了两年,旭住在森林的消息已经在鹰族部落传开,已经成年的翔恨受不了村民的风言风语,打算将旭撵走,不料七宝好像察觉了他的念头,特意找到翔恨说:“你可以恨他、不认他,但你不能伤害他,他再错也是你的父亲,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间屋子,以流浪兽人的身份住在那里,你有什么权利让他走?”
七宝从知道旭住在森林的那一刻起就大概猜出了旭的意思,旭的事情牵动了太多的部落和人员,他现在已经不敢随意表现出自己的本意了。
在翔恨十八岁离家独自居住后,七宝每年有一半的时间都会回家跟赵桐生活在一起,虽说三个爹爹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可只有跟赵桐在一起,七宝孤独的那颗心才会感到温暖。
七宝五十岁这年的六月,在赵桐那里住了三个月后,刚回到鹰族自己的家里,六宝就找上门来,一见七宝,六宝就问赵桐身体怎样,七宝摇了摇头,忧郁的说:“很不好,二爹把我赶回来了,几位爹爹嫌我的事让爸爸操心,六哥,要不从你猿族给我找个合适的雄性算了,现在为了我成家几个哥哥都不愿理我了,家里爹爹们也不给我好脸看,我很难过。”
六宝忙说:“你别多想,三位爹爹只是心急爸爸,你还能回家看看,我现在不是连回去都不敢吗?二宝、三宝和四宝是关心你才生你的气,五宝不是对你很好吗?我来找过你一次了,没敢告诉四宝,怕他听后又要冲你发脾气,住在森林里的旭好像快不行了,可能是去年冬天太冷,他受寒了,你要不要去看他一眼。”
七宝听后立刻站了起来,可想了一下又慢慢坐了回去:“他今年才五十六,怎么就不行了呢?也是他自作自受,由他吧。”
六宝见七宝说完就蜷缩在椅子里,闭上双眼一动不动,身上散发出那孤独的气息,让六宝都觉得心情压抑。
六宝走过去,握住七宝冰凉的右手:“老弟,旭就像你含在嘴里的一块臭肉,你要么吞下去,要么吐出来,别再这样折磨自己,翔恨这小子不错,血缘终归是割舍不断的。这些天一直是他在偷偷照料旭,要不旭早就死翘翘了,你既然还放不开他,就固执到底吧,别再因考虑爸爸和哥哥们而难为自己,去看一眼他,说不定就放开了。”
六宝见七宝神情恍惚的点了下头,便让他好好歇着顺便再想想,随后六宝就跑的四宝家里去蹭饭了。
次日上午,七宝起早包了些水饺,又拿了点赵桐给他的极细的玉米面,不顾部落没有特殊情况,不得在城堡大庭广众下现出兽形的规矩,在自家院子里化成黑鹰,飞向旭所在的小屋。
旭现在的小屋就建在他当初被擒的地方,七宝和旭曾来过不止一次,旭失踪后,七宝几乎每年都会过来几次,不死心的寻找,现在人终于回来了,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旭的小屋是用原木直接在地上搭建起来的,虽说简陋,从外表看保暖效果也还不错。听见外面的声音,翔恨从小屋走了出来,见是七宝,翔恨有些吃惊。七宝叹了口气:“你六伯告诉我的,再有恨他也是我童年最好的朋友,过来看看进一份心吧。他怎么样?”
翔恨说:“不好,已经昏睡了三天了,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我就不明白了,他昏迷的这几天,很少提那个雌性,有那么一两次也是哀求那个樱放他回来,不像有多少感情的样子,可怎会为了她跑回部落退婚?”
“我怎么知道?我以前以为和他一起长大,应该算是最了解他了,到头来不还是看错了。我带了些你爷爸爸给的玉米面,你去熬点稀粥,看看他还能不能喝,我进去看看他。”
七宝迈进狭小的木屋里间,旭安静的躺在用树枝绑的小床上,瘦削苍白的脸颊上,两道伤疤显得分外狰狞,干裂的双唇上裂着几道小小的血口。
七宝刚在他床边的木墩上坐下,就听见旭沙哑无力的嘟哝:“放了我吧,我要回家,我想七宝。”“饶了我吧,我不行了,要坏了。”
七宝借着从小窗户射进的阳光,静静的看着旭,也许这个雄性受过很多折磨摧残,可这都不能成为他领人上门退婚约的理由,十几年他有多少机会可以回来,可他没有,作为朋友,七宝可以体谅,作为伴侣,七宝却不能原谅。
就这样默默的坐着,直到翔恨端着一碗熬好的玉米面稀粥走进来,七宝接过木碗,一边用木勺搅动着,使粥冷快一点,一边问翔恨怎么想起来过来看旭了。
翔恨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旭:“去年我在部落就听说村民有人欺负他,秋天我过来看过一次,正好碰到木坊的几位匠人在这里伐木,那些人以他的木屋妨碍这里的树木生长为借口,想要把他的木屋烧了,我看不下去,出面将木坊的人撵走,那时我就看他面色难看,身体瘦得不行。
你以前说了,他再怎么样,对我都不是个陌生人。从那以后,每过十天二十天的,我都来看他一次,给他稍点吃的,带点兽皮什么的,他开始不要,后来我跟他说,他只有活着才是最好的惩罚,他才接受。
去年冬天,他可能食物不够,加上受寒,又没有医师给他看过,所以才病得厉害。看现在的样子,过不了今年夏天了,我心里很难受,原来对他的恨意好像都没了。还有他已经不能变兽形了,不知是不是南猿族那些混蛋给害得。”
七宝一听,手里的碗差点没掉地下,他和四宝都没想到这一点,以猿族人的恶劣,樱怎会让旭保有飞行逃跑的能力,没了翅膀的旭就算穷尽一辈子,也逃不出猿族人称王的森林。退一步说,就算旭逃了出来,他也不会再回部落,旭从小就好面子,失去变形能力自惭形秽的他,怎愿面对昔日的伙伴,面对自己的爱人,怪不得旭当初说自己适合更好的。
七宝眼神逐渐变冷,他告诉翔恨:“回去先找你四伯,就说我说的,我误会旭了,让他立刻派部落最好的医师过来给旭看病,接着你再飞到你六伯那里,告诉他旭让南猿族人折磨掉了变形能力,一年后我不想再听到南猿族族人一家有一个活人。你告诉你六伯,旭这事归根到底是他惹出来的,他若不给我出了这口气,我以后每天杀他十个族人,你六伯敢留下一个南猿族族长家的一个人,我让你六伯的北猿族一百个人的性命补偿。快去!”
翔恨直接被七宝冷森的口气吓愣了,他从没想到自己一贯文静柔和,与世无争的爸爸会如此狠辣,看着木呆呆的翔恨,七宝暴怒,把手里端着的粥碗放到墙边的架子上后,一脚就踹了过去:“这事你怎么不早说?用你了现在你发什么愣?”
被一脚踹到门口的翔恨如梦方醒,赶紧连滚带爬的出了小屋,向鹰族城堡急速飞去。
七宝忿忿的转过身走到旭的床边,将旭轻轻扶坐起来,斜靠在床头的墙边,然后端过粥碗,一口口的将温度适宜的玉米粥喂进旭的嘴里。
由于卧床时间长,翔恨又不大会照料病人,旭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一向爱干净的七宝丝毫也没觉得旭脏,在小心翼翼的将半碗粥喂给旭后,让旭重新躺下盖好兽皮,然后走到小屋外间,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半残的陶锅,凭记忆找到附近的一个水潭,舀了小半锅的潭水,端到小屋一侧的土灶上烧热,然后沾着烧热的水,草草的给旭擦洗了一□子。
看着旭瘦骨嶙峋的身体,身上层层叠叠的伤疤,七宝忍不住泪流满面,他的旭哪怕爱上过别人,这一刻他也不想追究了,他只想旭能挺过来活下去,就是旭不愿跟他在一起他也认了。
接到消息的四宝,带着部落两位医师在翔恨的指引下,很快赶了过来。翔恨将四宝和医师领到小屋后,跟四宝说了一声,又急匆匆的飞走了,看样子是遵照七宝知识找六宝去了。
四宝见七宝眼圈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的样子,便将七宝引到屋外:“他有什么好你非得找他?我早打听过了,在南猿族里,旭作威作福到处游乐,现在南猿族没了,立刻抛了新欢赶回来对你施苦肉计,他若真对你有情,当初来部落的时候怎么不说出来?我们整个部落保护不了他?
就算当时不说,南猿族服输接受惩罚时他也有机会回来,可他还是选择跟那个雌性一起走,直到安安找他,他才幡然悔悟?也就骗你罢了,亏我还把他当成朋友。还有,他现在没名没份,你别妄想把他接进部落。部落的规矩你也知道,不能因我是族长就对你破例。”
七宝看着四宝:“哥,你别劝我,旭的事情可能不会这么简单,等他醒了我弄明白在告诉你。感情上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就像三哥和五哥,爸爸和爹爹们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