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欢愉并未持续太久,用疾速而有力的抽送将轻什送上巅峰后,韩朔便也放开精关,倾泻在轻什的谷道之内。
“怎么了?”轻什喘息着,翻过身,抬手揽住韩朔脖颈。
“没怎么。”韩朔撑起手臂,低头在轻什的额头和面颊处亲了亲,“只是,想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轻什饶有兴趣地问道。
韩朔笑了笑,在他的嘴角上又亲了一下,低声道,“你是我的。”
轻什不由失笑,扬头也亲了韩朔一口,反问道,“那你是不是我的?”
“自然是的。”韩朔毫不犹豫地答道。
轻什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却也没在这种时候说什么扫兴的话。
“轻什。”韩朔却抬手拂开他已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正色道,“听你和新月仙子说话的意思,难道你比她的辈分更长?”
“这个自然。”轻什挑眉道,“怎么,嫌弃我年纪大了?”
“怎么会!”韩朔赶忙解释,“我只是没想到,我竟然有叫你前辈的一天,而且……你好像和新月仙子很熟?”
“熟吗?不算吧?”轻什随口应道。
“至少,她知道的事,都是我不知道的。”韩朔抚着轻什的脸庞,喃喃说道。
轻什耸耸肩,“如果你是说斗法的事,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韩朔立刻怔了一下,“你也不知道?”
“我离开仙界的时候,元神受了伤,所以很多无关紧要的琐事都已被我封存起来,无法回想了,像她说的那些,我就没法判断真假。”轻什淡然说道。
“受了伤?”韩朔不由蹙眉,马上又恍然道,“你的神识偏弱,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是啊。”轻什没有否认。
“邪青这个称呼,你总该记得吧?那是……你的真名?”韩朔略显迟疑地问道。
“绰号而已。”轻什云淡风轻地答道,“我本无姓,因从小身上就有一个青字刺青,便用青字做了名字,后来又因我做事随性,不守规矩,被归入了邪修之列,邪青这个绰号便也跟着叫开了。不过,新月应该是从别人那里知道这个绰号的,我和她差着好几辈呢,我飞升的时候,她有没有出生都不好说。”
“你是邪修?”韩朔明显吃了一惊。
“怎么,不像?”轻什挑眉反问。
“我可从未见你练过邪派功法。”韩朔不相信地说道。
“跟功法没关系。练邪派功法的人或元神不纯,或肉身不坚,哪有可能化神飞升。”轻什漠然道,“我之所以被归为邪修,是因为我生性枭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这个我倒是相信,你这家伙,着实记仇。”韩朔叹了口气,翻身倒在一旁,并顺势将轻什揽入怀里,继续问道,“新月说你不会看人又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说我总被人背弃的事吧。”轻什波澜不惊地答道,“我看人确实没什么眼光,交的朋友也没几个能够长久,在仙界的时候也被人哄骗过。”
韩朔立刻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轻什在他心里的印象一直是再精明不过,怎么竟会被人哄骗,还……反复几次?
韩朔的惊讶太过明显,轻什想看不出来都难,顿时撇撇嘴,解释道,“我这人一向是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至于那人为什么对我好,有什么目的,我却是既不在意也懒得追究的。”
轻什这样一说,韩朔立刻想到了他说自己无姓且是一名散修的事,不由心头一紧,将他搂紧了几分,安慰道,“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辜负于你。”
轻什听出韩朔语气中的怜悯,抽了抽嘴角,却也没有继续解释。他确实屡次遭人背弃,但那些背弃他的人,其下场却个个都比他这个遭背弃者更加凄惨。比如那个总让他将其与苏方重叠起来的女人,最后就被他扒掉皮囊点了天灯,又割裂了魂魄,一块块喂给了万兽岭中的凶兽。
——谁对我好,我就双倍回报;谁背弃我,我亦会十倍偿还。
轻什垂下眼睑,稍稍控制了一下脸上神情,然后便半开玩笑地调侃道,“你放心,我从来就没看上过你这个人,自然也就不会有失望一说。”
“轻什!”韩朔不由蹙眉,抬手挑起轻什的下巴,紧张地将看向他的脸庞。
轻什翻了个白眼,撇嘴道,“难道不是你先看上我的吗?”
韩朔这才意识到他在说笑,顿时恼羞成怒,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瞪眼道,“是又如何?我就是看上你了,你敢不从?”
“喂喂喂,放尊重点,我可是你的‘前辈’!”轻什嗔怒道。
“哪个前辈会有如此细嫩的身子骨?你啊,还是老老实实地当韩某的道侣吧!”韩朔伸手在轻什屁股上掐了一把,紧接着便低下头,堵住了他还欲叫嚣的嘴巴。
轻什花了将近五天的时间才将新月仙子交给他的法阵彻底琢磨明白,又与十三楚就材料的供给很是唇枪舌剑地交涉了一番,但凡现如今能够用灵石买到的,他就坚决不肯自掏腰包。
其实这些材料大可让需要布设法阵的宗门自行负担,只是其中几家宗门虽然在仙界里颇具分量,可在上界却早已呈了颓败之势,根本负担不起布设法阵的耗用。为了让他们的老祖宗能心甘情愿地跟着新月仙子等人在仙界里起事,只好暂且由上界的仙楚门承担这些耗用,然后再在可以期待的将来里慢慢收回成本。
但材料的问题虽然达成了妥协,轻什却又觉得带着这些材料去对应的宗门里,从无到有地逐一布设,实在太过辛劳繁琐。而且这座法阵能够生效的关键之一便是需要一个可以承受空间叠合之术并让仙界修士依附的肉身载体,这个角色却不是想找就一定能找得出来的,就算找得出来,也没准要花掉多少时间。
反复斟酌之后,轻什终于拿定注意,马上让韩朔用传音符将余望叫到洞府,准备借他之力做些器物。
余望很快便满头雾水地赶了过来,一看到轻什竟然也在其中,顿时大惊失色,瞠目结舌。
“你怎么……”余望很想问轻什你怎么又回来了,但马上便意识到韩朔就站在旁边,他若是这么大咧咧地问出口,韩朔立马就会明白他是知道内情的,然后——
余望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赶忙改口道,“你怎么失踪了这么久?”
“谁失踪了?我不过就是出去历练了一趟嘛!”轻什翻了个白眼,顺着余望的话意说道。
十年不见,余望的变化倒是不小,结婴后的他明显年轻了许多,脸面也因伤势的恢复而呈现出正常的颜色神情,再看不见那副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容。
“是吗?”余望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更不知道韩朔叫自己过来的用意,只能干笑两声,等着轻什帮忙圆场。
轻什却没继续编造瞎话,抬头向韩朔道,“还请韩长老暂且回避一下,你在这儿,余仙君恐怕会很不自在。”
韩朔亦看出轻什和余望之间存有猫腻,却也没在这时候追究,冷哼一声后便纵身飞入石室,将院中空地留给他们二人。
虽然明知韩朔可以继续用神识盯着他们,但没了近距离的威压,余望还是大大地松了口气,紧接着就开口问道,“是你把我叫来的?”
轻什点点头,“有事找你帮忙。”
听到这话,余望不由垮下嘴角,郁闷地说道,“你还真是一点没变,照旧地无事不见人。”
一一七、前夕
“我倒想这辈子都不再见你呢!”轻什撇嘴道;“如何;最近过得还不错?”
“托你的福,好得不能再好了。”余望回了他一双白眼;“你看来也不错;终于快结丹了?”
“呵呵。”轻什笑了笑,却没有接言,转而道;“仙品堂怎么样了?”
“挺好的吧?”余望不太肯定地说道。
“怎么,别是我这一走;你在仙品堂里的份子也没了吧?”轻什不由挑眉。
“那倒没有;沈沉舟每季度还是会准时送分红过来的。”余望道;“不过,没再用我做过灵器,也不再送废品灵器送过来。”
“仙品堂还是沈沉舟和他那个家仆在打理?”轻什问道。
“不知道,没注意。”余望漫不经心地答道。
轻什抽了抽嘴角,“那你如今又在做什么?每天窝在长老殿里发呆?”
“反正过得挺好。”余望道,“我那长老殿里也有个地火室,不如你这里——不对,是韩长老这里——不如这个热度高,但做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也足够了。而且你还教了我拆卸术,如今就算做坏东西也不怕浪费,再加上元婴长老的供奉也着实不少,仙品堂那边还有分红,供养我和阿哲两个都很是轻松。”
轻什瞥了余望一眼,坏心眼地调侃道,“又开始养江哲了?你还真是当奶娘的命。”
“我乐意。”余望哼道。
“我又没不让你养,不过——”轻什故意拉长声调,“江哲愿意让你养吗?他可不是于伟那种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虽然,就另一种角度来说,他比没爹没娘的野孩子还惨。
轻什心里想道。
余望却立刻翘起嘴角,很是得意地答道,“我知道,他舅舅是阮西,他都告诉我了。”
“哦哦哦!”轻什故作恍然地双眉一挑,“你俩处得不错?”
“哼!”余望没有回答,但脸上表情已足以说明一切。
轻什看了看他,更加坏心眼地问道,“话说,你结婴之后,于伟没再来找过你?”
提到于伟,余望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顿了顿才开口道,“找过,我办结婴大典的时候,他来给我送过贺礼。”
“送的什么?”轻什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知道。”余望面无表情地答道,“被江哲抢去烧了。”
轻什顿时笑出声来,“哟,那家伙还知道吃味?看来你们俩不只是处得不错啊!对了,于伟现在怎么样了?还在陆思远的座下修行?”
“名字还挂在陆思远座下,不过,人住在怀楚仙君的长老殿里。”余望道,“前几年,陆思远好像因为什么事触怒了怀楚仙君,差点被逐出内门。最后虽没除名,却也被赶出了怀楚仙君的长老殿,连他的大弟子,那个……何迅,也被一起赶了出去。”
“陆思远被赶走了,于伟却留了下来?”轻什不由挑眉。
“是啊。”余望点头道。
——还真是厉害!
轻什暗挑拇指,心下赞道。很明显,陆思远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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