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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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杀人案-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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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它放在我腰间一个有松紧的带子上了。”

“你为什么不把它放在你的手包里或其他地方呢?”

“因为我怕我早晨会忘记打开抽屉的锁,那或许会引起别人议论。事实上,我确实忘记打开抽屉的锁了,但那是因为那天的事搅乱了我。您看,我淋浴时摘下了那把钥匙。我本来打算做的事是,早晨一醒来就把那个抽屉打开。”

“这么说,”霍尔康布警佐得意洋洋地说,“任何人在你上床以后是根本不可能把那把刀从那个抽屉里拿走了,除非那个人有另一把钥匙,或是撬了锁。”

她点点头。

“对,”梅森说,“但须预先假定,你锁抽屉的时候那把刀在里面。”

“如果它不在的话,”霍尔康布说,“那意味着肯特睡觉以前偷偷把它拿走了。所以无论怎样,都意味着……”

“我想看看那把钥匙。”梅森说。

她打开一个手包,从中拿出一把特别设计的大钥匙。

“你总是随身携带着这把钥匙吗?”梅森问。

“对,我认为这样更好。”

“但那个抽屉现在有没有锁上呢?”

“噢,对,锁着呢。我昨晚把它锁上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猜,就是紧张吧。想到有人游荡来游荡去,使我……也许我最好不要再说什么了。”

“我们来看看那把锁吧。”梅森提议。

“如果它会使你的头脑安定下来的话,”霍尔康布警佐说,“警方预见到了你的推理路线。我们已经让一位锁匠专家检查了那把锁。它根本没有被撬的迹象。在装饰用的钥匙板上没有刮擦的痕迹,表明没有尖利的工具插入。在木头上也没有印记显示那金属门闩曾被拨开。”

梅森耸耸肩说:“好吧,无论如何,我还是要看一看。”

他们三人向餐具柜走去。梅森仔细地查看了那把锁,跪下一条腿,凝视着那个抽屉上边的边沿。

“请把它打开,”他说,“我想查看一下里面。”

霍尔康布警佐站在那儿,双手插在裤兜里,脸上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微笑。

艾德娜·哈默把钥匙放在锁里插好,“咔嗒”一声拨开了金属门扣,打开了抽屉。

梅森注视着霍尔康布警佐的面孔,看见他表情没变,肌肉都没有扭动一下,但艾德娜·哈默却吸了一小口气。

打开的抽屉展示出了一个放一把叉子和一把刀子的长毛绒衬里的容器。在那两个凹进去的地方只有那把叉子。

梅森就好像要仔细查看一下似地向前弯下身,霍尔康布警佐为了看得更仔细也向前倾着身,他密切注视着,惟恐梅森会做什么手脚。艾德娜·哈默的手紧抓着梅森的胳膊,木然地抓住它不放。

“你昨晚把抽屉锁上时看里面了吗?”梅森问她,他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随便。

她点点头。惊异使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好吧,”梅森说,“我想我在这儿不需要别的了。现在,我想和另外几个证人谈谈。”

“例如,谁呢?”

“邓肯和麦多克斯。”

“他们收到了传票,在今天上午的晚些时候在大陪审团面前露面。”

“这就是我想和他们谈谈的原因之一。”

“除非他们想和你谈,否则你不能强迫他们。”

“自然。我会问他们,如果他们……”

霍尔康布警佐说:“我要问问他们,是否想和你谈。如果他们想,可以。如果他们不想,你就不能和他们谈。”

他大步向宅子的左厢走去。

梅森抓住艾德娜的肩膀,使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你没有把它放进去吗?”他问道,急躁使他的声音很粗鲁。

“放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昨晚锁上抽屉时它在那儿吗?”

“是的。”

“谁看见你把它放在那儿了?”

“没有人。”

“但是一定是什么人把它拿走了。”

她茫然地点点头,默许着:

“一个知道我计划的人,用它将了我一军。”

“但这是谁干的呢?”

“除去你本人,”他告诉她,“只有两个人知道那把刀的事,也许,除非你告诉什么人了。”

“以我的名誉起誓,梅森先生,我谁也没告诉。”

“有人看见你把那把刀放在那里面了吗?”

“我肯定没人看见。”

“你昨晚把钥匙放在哪儿了?”

“我把它藏起来了。”

“藏在哪儿了?”

“一只旧鞋的鞋尖里。我当时怕……什么事会出岔子,而且我知道它对于您多么重要。我……”她住了嘴,这时,霍尔康布警佐大步走进房间,得意洋洋地说:“那两个证人都不想对你说任何话,梅森先生。”

梅森很快地咽了一口气,就好像要做出什么反击似的,然后他耸耸肩说:“很好。”便大踏步走出了宅子,“砰”地一声关上了前门。

他沿着水泥便道轻巧地跑着,跳上汽车,迅速地换档加速,向办公室开去。中间,他在一家药铺停了下来,往德雷克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德雷克来后,”他告诉接电话的姑娘,“让他派个人手到肯特的住宅去,搜寻一把与那个谋杀案的凶器一模一样的切肉刀。让那个人用一个细齿梳子把所有的地方过一遍,直到找到它。他可以先看看天井里那个咖啡桌的桌面下头。”

梅森走进办公室,把帽子和外衣挂在衣柜里,德拉·斯特里特询问地扬起了眉毛。

“噢?”她问道。

梅森说:“多里丝·萨里·肯特太太已经冻结了肯特的银行帐户。”

“你是什么意思?”

“她昨天傍晚搞到了一个约束令,使他不能处置任何财产。她已经做出了申请,指定一个涉讼财产管理人。在有关涉讼财产管理人的听证会能够召开以前,那个约束令都是有效的。”

“但那……喂,头儿,那甚至会使他无法付你律师费的。”

他点点头。

“他也无法为保罗·德雷克的侦探服务付钱了吧?”

他摇摇头。

“假设一个涉讼财产管理人得到指定,然后是什么呢?”

梅森说:“那要看那个涉讼财产管理人是谁,和法官怎样看一些事情了。”

“但是肯特先生有许多生意上的权益呢,她怎么能把它们都冻结呢?”

“她声称他威胁要挥霍他的财产,要进行欺骗性的转移和另外几件事情,她找到了一个愿意听她的话的法官。”

“你的意思是,那个法官愿意看一个貌似天真的女人凝视的目光?”德拉·斯特里特愤怒地反驳说。

“你绝不能不公正,”梅森咧开嘴笑了,“记住,她不过是一个无助的女人,想做正确的事情。她在她的诉讼中声明,在离婚案中判给她的那笔赡养费不应继续下去,因为整个离婚都是对她、对法庭的一种欺诈行为。于是她在她的诉状中声称,她不想继续要那一个月1500元了。”

“换句话说,她想夺走肯特的全部财产,而不只是部分。”德拉·斯特里特叫道。

梅森咧嘴一笑。

“她怎么能没有一份内容很多的保证书就得到一张约束令呢?”

“这就是我们的法规。什么时候查一查吧。第529条规定,在法庭对离婚或分居赡养诉讼中的一个配偶发出一张约束令时,无须提交一份保证书。”

“于是她可以走进法庭,做出她想做出的任何虚假的辩解,并使人看去就好像她真的是受伤害的一方。而当法官审理此案,发现她的说法站不住脚时,肯特先生却不能就此做些什么吗?”

“几乎不能,”梅森说,“但不要为那个女人站不住脚担忧吧。当她走进法庭时,法官将会意识到,她有两件很中看的东西支撑她的论点呢。他也会看到很多那种东西呢。她在证人席上会给人留下很好的印象。肯特不会,他只会紧张不安、神经质、激动烦躁。他会觉得他被人很不公正地展示出来。他会结结巴巴,他会十分气愤,无法在法庭上表达他那一方的立场。另一方面,肯特太太非常冷静、沉稳、泰然自若。着重在泰然自若上,德拉!她会很甜蜜蜜地冲法官微笑说,真的,她不想对她可怜的亲爱的丈夫做任何不公正的事,她是被骗提出离婚诉讼的;现在她意识到了,当时他的心智不正常;他需要的是有人关心他;他有精神病;现在是他真正需要他妻子的时候,她的位置是在他的身旁,她想呆在那儿。”

“头儿,你为什么不上法庭让她现原形呢?”

“那样做肯特会承担不起,”他说,“肯特将不得不和她做出某种财产协定。在判决之前,让肯特的财产都被冻结着他承担不起;让一个涉讼财产管理人来负责他承担不起;而且经历这整个诉讼他也受不了。无论如何,他紧张不安。那会使他发疯的。到他上法庭的时候,她就会击败他。”

“没有你能做的事吗?”

“买通她,只有这个办法。”

“是什么使你这么有把握她会给法官留下好印象呢?”

“首先,她过去的记录。她那样做总能成功。记住,她久经考验了。当涉及到在证人席上的表演时,她可不是业余的,她是个专家。”

“而你打算听任她那么去做吗?”

“我打算买通她。”

“尔后她会帮麦多克斯收更多的钱吧?”

“在她得到一个财产协定以前,”梅森保证说,“她得对麦多克斯的事讲实话。”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将必须承认,麦多克斯在早晨3点钟给她打了电话。”

“你认为麦多克斯会否认那件事吗?”

“我几乎肯定他会。”

“为什么?”

“许多原因呢。首先,他们是为一己之利走到一起,邓肯真是个傻瓜,他以为他在得到一个同盟者呢。事实上,他所做的事只是任自已被人利用。她会利用他作为一根棒子,举到我们的头上。尔后她会敲诈我们,并且为了她自己的财产协定,很甜蜜地把麦多克斯从船上扔下去。”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她订协定呢?”

“今天上午大陪审团将就一个谋杀罪名对肯特提出指控,”梅森说,“地方检察官会请求马上进行审讯。我会同意。麦多克斯与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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