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她说,“两天以前我已经让海特利在解雇申请和所有那些东西上签字了,我带着所有必需的文件呢。”
“你怎么使他们那样做的?”
“我们必须涉及这件事吗?”她问。
“我想对局面有一种完全的了解。”
“很简单,”她告诉他,双唇弯曲成一种微笑,“我告诉他们,我在我的诉讼中做了一些虚假的辩解,并且问他们,鉴于那一事实,他们是否想办那个案子。我告诉他们,我对一个很迷人的年轻女子承认了一些很有害处的事,结果发现,那个女人是个侦探,而且另一方知道我作伪证的事。自然了,他们迫不及待地想摆脱,他们告诉我,再也不要登他们的门了。我为拟定那些文件付了他们500元,他们也完全洗清了和整个案子的干系。”
“你总是使双方相争而从中得利吗?”他问她。
“当然,我很迷人。男人们从来不是为了爱而娶我——我嫁的哪种人不是这样,他们是对金钱很贪婪的老家伙……如果我再结婚的话,那会是为了爱。我对于掘金感到厌倦了。”
“想到结婚了?”他问她。
“不,当然没有。”
“很好,”他告诉她,“我早晨会把你的钱准备好的。”
他陪她走到门口。在走廊里她转过身说:“您不会把我对他们玩的把戏告诉海特利事务所吧?”
“当然。”梅森告诉她,“你只需把弃权和解雇文件准备好,就会得到你的2万5千元,你还会得到作辩方证人的传票。”
“非常好。”她说。
“记着不要犯错误,别到上证人席后再改口。”他说。
“别担忧,”她说,“我对男人很了解,我会和你合作的,梅森先生。”
他鞠了一躬,微笑着,关上了门。
德拉·斯特里特拿着笔记本和铅笔从法律图书室走了出来。
“这个该死的小骗子,”她说,“我真该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拽出去。她真是个荡妇!”
梅森“咯咯”笑着,说道:“任何能骗过海特利的人都有权那样做。那是个棋逢对手的案例。他们以为可以缠上她要好多钱呢。可她却打败了他们。”
“要是我连2万5千元也不给她,”德拉·斯特里特说,“我敢打赌,无论如何,她也会撤销她的案子的。她疯狂地爱上了普里恰德。”
“别担忧,”梅森告诉她说,“你的朋友乔治·普里恰德会得到那笔钱的绝大部分。而他需要那笔钱来打发麦娜·达琴。你可以给麦娜打电话,建议说,现在会是个机会:到普里恰德的旅馆去,威胁除非他明天上午把那笔钱交清,否则就让人逮捕他。”
德拉·斯特里特伸手去拿电话,“这事真让我高兴。”她叫道。
21
马克汉姆法官在法官席后那把大转椅上坐好,看了一眼陪审团席,说道:“可以这样认定吗,先生们,陪审团成员都已在场,被告已到庭?”
“可以。”梅森说。
“检方也这样认定。”汉米尔顿·伯格宣布。
“我想,昨天体庭时邓肯先生正在证人席上接受提问。”马克汉姆法官说,“上前来吧,邓肯先生。”
邓肯大摇大摆地走向证人席,他的神色仿佛自己很重要似的。
“我认为我只还有一个问题了,”邓肯就位后梅森说,“我记得你说过,邓肯先生,你和你的委托人麦多克斯谈到大约11点钟,然后上床睡觉了?”
“对,大约11点。”
“这么说你在你的委托人的卧室呆到大约11点了?”
“对。”
“在昨天你为之作证的那个会议终止以后你马上就去了那里吗?”
“对。”
“而且在那段时间内始终呆在那儿?”
“对。”
“你肯定你没有离开那座宅子吗?”
“没有,我……”他的声音渐渐变成了沉默。
“接着说。”梅森说。
“我看不出那有任何关系。”邓肯厉声说,同时迅速地瞥了一眼地方检察官。
布莱恩跳了起来,“法官大人,”他说,“我反对,这要求与本案无关。”
“驳回。”马克汉姆法官厉声说。
“细想那件事,”邓肯说,“我确实出去了几分钟。”
“麦多克斯先生陪伴着你吗?”
“是的。”
“你们去了哪儿?”
“我们去了距那个宅子两个街区远的一家药铺。”
“你们在那儿呆了多久?”
“大约10分钟。”
“在那段10分钟的时间里,你们做什么了?”
“抗议,这与本案无关。对这位证人的直接诸问涉及了时间的确定和他上床的时间。这位证人通过对他在那个夜晚所做的事作证确实了那一点。在辩方证明这位证人曾经出去时,他去了什么地方和做了什么事情没有任何意义。这不过是一个断定他走了多长时间的问题。”
布莱恩一口气讲完这一堆话,悻悻地瞪了一眼梅森。
“我想我要同意这一反对。”马克汉姆法官宣布。
“你们打电话了吗?”梅森问。
“同样的抗议。”
“同样的裁决。”马克汉姆法官厉声说。
“在那天晚上11点整的时候,你在往圣巴巴拉给多里丝·萨里·肯特太太打电话,因此不可能在彼得·肯特的住宅里,那不是真实情况吗?”
“同样的抗议。”伯格厉声说。
“如果律师修改那个问题,问那位证人,在他早些时候说过他回到那个宅子的时候,他是不是没在某个地方打一个长途电话,我就准许提出那个问题。”马克汉姆法官裁决,“但我并不认为,将那个电话的受话人的姓名包括在内,就一定合适。”
“很好,”梅森说,“你没有在11点整的时候从那个药房打一个电话吗,邓肯先生?”
“那是在11点以前。差5分11点。我们11点就回到那个宅子了。”
梅森微笑着说:“没有别的了。”
伯格与布莱恩耳语了几句,然后伯格宣布说:“没有问题了,法官大人。我们的下一个证人是艾德娜·哈默,我认为法庭会意识到,这个年轻女子是被告的外甥女,是一个怀有偏见的证人。可能需要我盘问她时用诱导性的提问……”
“我们碰到问题时再解决也不迟。”马克汉姆法官打断了他,“哈默小姐,上证人席吧。”
艾德娜·哈默走上前来,宣了誓,在证人席上就了位。她的脸苍白,拉得长长的。
“你叫艾德娜·哈默,你是被告的外甥女,你和他一起住在好莱坞的湖景平台3824号他的宅子里,对吗?”
“是的,先生。”
“而且在本月13日的夜晚与14日的早晨也同样住在那儿吧?”
“是的,先生。”
“你对于通常总被放在被告住宅内餐具柜顶层抽屉里的一把特定的切肉刀的外观很熟悉吧?”
“是的,先生。”
“你在13日早晨看见那把刀了吗?”
她垂下眼睛,咬住嘴唇,什么都没说。
“回答这个问题。”马克汉姆法官命令道。
“我看见一把与之相像的刀。”
“那把刀在什么地方?”
“反对,与本案不相关。”梅森说。
“我们打算证明,法官大人,它是在被告的手中。”伯格宣称。
“根据这一设想,驳回反对。”
“回答我的问题。”伯格说。
“一把与习惯性地被放在餐具柜抽屉中的那把刀外观相似的切肉刀,在我舅舅的卧室里,在他床上的枕头下面。”
“那是在13日早晨吗?”
“是的。”
“你把那把切肉刀怎么办了?”
“我把它放回到餐具柜的抽屉里。”
“你向你舅舅提起发现它的事了吗?”
“没有。”
“在你把它放回到餐具柜的抽屉里以后,你是否采取了某种预防措施,来确保这把刀不落到你舅舅手中呢?”
“我在当天,也就是13日晚上把那个餐具柜抽屉锁上了。”
“你再次看见那把切肉刀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是看见一把切肉刀,但我没有把握它是同一把刀。”
“我请你注意作为公诉方第二号物证引进的那把刀。你在14日早晨看见那把刀了吗?”
“是……我想我看见了。”
“在什么地方?”
“在舅舅房间床上的枕头下面。”
“它当时的状况与现在的状况差不多相同吧?就是说,关于刀刃上那些污迹?”
“是的。”
“那么,好吧,当你13日晚上把那个餐具柜抽屉锁上的时候,那把刀在抽屉里吗?”
“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知道?”
“因为我没打开抽屉看。”
“当时谁和你在一起?”
“反对,与本案无关。”梅森说。
“驳回。”
“是梅森先生。”
“你的意思是正坐在这个审判室里的那个律师佩里·梅森吗?”
“是的,先生。”
“这把刀,公诉方的第二号物证,与你13日早晨放在餐具柜中的那把刀有任何不同的地方吗?”
“我认为没有。它与我当时放在抽屉里的那把刀很相似。”
“当你14日早晨向警官们做供述的时候,你说它是同一把刀,对吧?”
马克汉姆法官扭头瞥了佩里·梅森一眼,仿佛等着听到一声抗议似的,但是梅森仍然一动不动,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
“对,我想是的。”
“现在,你只肯承认,它与你在13日早晨在你舅舅枕头下面发现并且放在抽屉里的那把刀相似。你能解释一下这两种回答中显而易见的差异吗?”
“不过是在我仔细考虑了这件事之后,我意识到了,许多刀都可能看上去很相似。”
“而据你所知,这把刀,即公诉方的第二号物证,与你13日早晨在你舅舅枕头底下发现并放在餐具柜抽屉里的那把刀是同一把,对吗,哈默小姐?”
“它与那把刀外观相似。”她说。
“现在辩方可以提问了。”汉米尔顿·伯格得意地宣布。
梅森平和地开始了他的提问:“你是怎么恰巧在13日早晨在你舅舅枕头下面发现那把切肉刀的,哈默小姐?”
“我……我……当时挺为他担忧。”
“换句话说,你有理由相信,他头天夜里可能一直在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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