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放老鹰,只因没见兔子
何止对皇家和总统如此。
新闻单位手上有许多材料。譬如某官员有几位夫人、某委员有特别的嗜好、某要人已经与老婆分居多年、某人物曾赴赌场豪赌……
你不要以为狗仔队有什么拍什么。
他们拍的是新闻人物,要有新闻性才“师出有名”,所以只要你“相安”,他就不“多事”。除非你自己摆不平,有一天大老婆翻了脸、私生子争了产、分居妻子跳了楼,或你犯了别的贪渎案。
当你犯了案,有了伤口、见了血、出现了腐肉,还能怪成群的苍蝇飞来吗?
或许你说,你不是公众人物,这与你无关,那你就错了。请看下一章!
软脚虾的忍功1
不诱敌深入,怎杀他个全军覆没?
不等他上床,怎抓他个捉奸在床?
“事情闹大了!你快回来看看!”阿秀在电话里对老侯喊,“隔壁房子盖到咱们家来了。”
老侯立刻赶回家,先去“边上”瞄了一眼,再把老婆推进门:“你别乱说乱喊,你怎知道他们越界?”
“我当然知道,因为咱们盖房子的时候,建商对我说,将来就算隔壁小林把房子盖到两家的界线上,两边的房子也会距离三尺。”阿秀指着窗外说,“可是我发现他们的墙,距咱们不到三尺,大概只有两尺半。”
“你确定?”
“我确定。”
“这事交给我办,你先别做声,等我确定了再说。”老侯把太太从窗边拉回来,瞪起眼睛,“总之,你不准对任何人说,听到没有?”
想必阿秀在门口喊,还是传到了小林耳里。第二天,小林就自己找上门:
“听说大嫂觉得我们越了界。”小林把老侯拉出去问,“我是交给建商办的,他说他量过,但我也怀疑他会不会没量准。”
老侯一笑:“不会吧!人家是专家,不会弄错吧!”
小林就高高兴兴地走了。
老侯才转身进门,阿秀就吼了过去:“你叫我住嘴,我是住了嘴,但是小林自己找上门,你怎么还不说?”
“你急什么?等我搞清楚嘛!”老侯沉声吼道,“你少啰唆!”
又隔两天。
老侯下班,车到门口,小林的建商居然等在那儿,立刻过来握手。
“听说您夫人发现我们越了界?”建商递上名片,“我特别赶过来拜望您。”
老侯斜着身子看了看工地,皱着眉笑笑:
“不会吧!我看没错!距离挺大的嘛!”拍拍建商,“哎呀!林先生跟我十几年的邻居了。”
建商就鞠躬又鞠躬地走了。
这些全让阿秀看见了,从里面冲出来,正要喊,又被老公一把推进去。
“你推什么推?”阿秀脸都青了,“你!软脚虾!就会把着门槛狠,你不好意思对小林说,为什么不跟那建商说?”把老侯往旁边挤,硬要出去,“你不敢说,我去说!”
“不准说!”老侯大吼一声,又一把将阿秀拉住,“你懂个屁!我已经找人量了,没错!”
阿秀噤声了。看着小林的楼房一层层往上盖,每次看到都暗骂自己的建商,为什么说中间距离有三尺,其实只有两尺半。
小林的新楼落成了,虽然同样五层,但是比老侯的还讲究,正面贴花岗石,另外三面也都用进口瓷砖。放鞭炮那天,老侯还带着阿秀过去贺喜。
小林一家对老侯和阿秀特别热络,林太太还把阿秀拉到一边,笑说:
“你知道吗?我和我先生听说你讲房子越了界,紧张得好几天睡不好。还叫建商过去问你先生,唯恐占了你们的地。”
“我老公找人量了,没事!”阿秀笑笑,“是我没弄清楚。”两人就显得更亲密了。
第二天,老侯回来得早,还带了三个人,说是地政科的朋友,搞测量的。
“你不是找人量过了吗?”阿秀问。
“对,但是再量一次!”老侯一挥手,“交给我。”
就见那三人拿着罗盘和仪器,前前后后地拉线、打小木桩。还跑到路口,从路口拉皮尺,拉到门前。
林太太也看到了,跟在旁边问东问西。但是三个人都没讲什么,只说会告诉老侯。
小林也跟着赶了回来,气咻咻地问老侯:“不是早说没问题吗?”
老侯笑笑:“等量完再说吧!”
晚上,老侯过去按林家的门铃。没进去,站在门口的路灯下,看着地,沉吟了半天:
“恐怕得报告你个不好的消息,是差了半尺呀!”
“是吗?”小林大惊。
“不错。”老侯一笑,“你不是早知道了吗?你怎么问我呢?你后来明明知道侵占了我的地,为什么不早停工?这多出的半尺……”老侯抬头看看小林的新楼,“还真不好拆呢!”
以诈止诈
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
“放长线”的意思,并非你钓鱼的时候把线甩得特别远,而是当鱼吃饵的时候,你要让它吃,甚至故意把线圈放开,让它觉得那是个上面没有“牵制”的食物。于是由起初的浅尝到把鱼饵整个咬住。这时你甚至要任它一边吃、一边游,把钓线愈拉愈远,直到它把饵整个吞进肚子里,再收线。
收线的时候则要一紧一松。“紧”,使钩子能扎得深;“松”,使鱼能调头游开。于是当你再一“紧”,鱼钩会扎得更深。
想钓上大鱼就得让“饵咬深”。
上一章的故事中,“有关单位”明明知道杰克逃税,不抓,是等他逃得更多,陷得更深,才能被挟制利用。
这一章的老侯也一样,他如果在小林才盖一楼的时候就纠正,小林还能拆了,退半尺,损失不大。但是老侯诈——
他等,等小林盖好五层、完工了,才“收线”。
是“纳履”还是“摘瓜”,看清了再抓
这世上处处上演同样的戏码——
老板发现员工有弊,他先不发作,看那员工是粗心、失误,还是“惯犯”,等到证据够了,再抓。
有人开记者会爆官员的料。当事人明明知道弄错人了,但是不吭气,等你继续爆……
有议员爆某内幕,被骂的单位明明知道证据是假造的,但是不说,等你继续骂……
你骂得愈狠、造成的后果愈严重,就是饵咬得愈深。当他反扑时,对你的伤害愈大。
诱敌深入,使他全军覆没
软脚虾的忍功2
打仗和赌博也一样,那叫做“诱敌深入”——
明明知道敌人夜间偷袭,但是按兵不动,等敌人到了射击的最佳位置,再放照明弹,万枪齐发,杀得敌人无所遁逃、全军覆没。
赌“梭哈”时,明明手上抓了一副上上好牌,却不动声色,还故意做出怯懦犹豫状,让别人继续跟、把所有的筹码都压上,再摊牌,让对手连裤子都输掉!
你不义,我不公
想想,当老侯摊牌时,小林多惨哪!
半尺!不过半尺!但半尺也是侵占,他拆还是不拆?如果网开一面,你小林得给怎样的赔偿?而且就算一时过了,还可能后患无穷。
话说回来,小林值得同情吗?
如老侯所说,小林早知道了。当他听到阿秀嚷的时候,能不查吗?
好!今天换做是你,偷偷一量,发现确实多出半尺,你会怎么想?
你想不过半尺,老侯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可能不会计较。对不对?
你也会叫建商来骂一顿,建商可能也这么想,于是过去找老侯“探探虚实”。发现老侯是个既糊涂又好说话的人,于是也能混就混了。(否则拆一边,连同地基得重做,损失大了。)
那建商是不是也心存侥幸?
他们能怪后来老侯找麻烦吗?
是他们先欺侮老侯,想蒙混老侯,占老侯便宜,怎能怪老侯找麻烦?
恐怕小林和建商还要为谁赔偿、谁默许弊端而争执呢!
无弊才能刚
由这两章的故事可以知道,与其说“无欲则刚”,不如讲“无弊则刚”。如果杰克和小林能不犯错、不心存侥幸,会把“小辫子”养成“大辫子”,差点“翘辫子”吗?
你愈有钱有势有名,愈要避免有小辫子落在小人手上,免得他由“细线”拉“细绳”、拉“粗绳”、拉“锁链”。
到头来,拉倒你这头大象。
小迷糊1
闯空门的常从按错铃开始,
做假账的总由写错字出发。
看老孙进门的样子,阿娇禁不住抿着嘴笑了起来:
“老板!您快点去冲一下吧!都成斑马了。”
可不是嘛!老孙低头看看,一身的煤灰,加上天热,汗水一条条往下流,变成黑一条白一条的,活像匹斑马。
最近老孙确实觉得自己变成了马。从阿柱去服兵役,老孙就自己送货,先把煤球一摞摞堆上车,开车送到客户家,再为人卸货。那些客户,有时候是工厂,只见一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没事,冷眼旁观,也不伸手帮一把。
每天跑几趟下来,老孙回家都累瘫了。
幸亏店里有阿娇帮忙,开传票、记账、数钱,每个月准时,一文不差地把现钞连账本,一起送到老孙面前。
“老板!这个月的账,您数数!一共十八万两千七百块。”阿娇递给老孙一沓票子,还附带个信封。
老孙先点票子,是十八万两千一,再打开信封,里面是六百块。
“怪了!你干吗不放一块儿呢?把这六百块装信封里干什么?要我送你当红包?”老孙笑问。
阿娇的脸一下子红了,支支吾吾半天:“不好意思,是我怎么算,都少了六百块,也不知哪里出了错,只好自己掏了六百垫上。”
“这怎么行?”老孙拿过账簿,一笔一笔看,他虽没念过几天书,阿拉伯数字还是认识的,加减乘除也还可以。
“哎呀!知道了!”老孙叫了起来,“错在这儿嘛!你把收入两千一,写成两千七了。你呀!小迷糊!差点自己贴了进去。”伸手拍了阿娇一下,阿娇的脸就更红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阿娇又送账给老孙看。
有了上次的经验,老孙特地私下对了一遍。天哪!又错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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