蚯蚓钓小鱼,龙虾钓大鱼
“定位”就是如此,生意人常先决定顾客的“地位”。
我就曾听房地产公司的大老板,在建屋之前和部属商量:一坪卖四十万还是七十万?
同样的土地、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架构,可能只是表面贴的瓷砖换成花岗石、里面门厅加高加大、室内的配备换成进口名牌、健身房游泳池特别考究、加上设个服务中心,号称旅馆式管理,它的价钱就可能是四十万与七十万之别。
当他们讨论定位的时候,建议四十万一坪的说,这样比较好卖,因为中产阶级想换房的人很多,如果价钱不太贵,每户坪数不很大,又在好区,很容易卖光。
主张卖七十万一坪的则说,因为这是高级地区,豪门比较会进驻,那些有钱人“物以类聚”。所以当每坪卖四十万,就算他能把三户打通,成为上百坪的大户,还是可能因为邻居身价不相当,怕住户品质不好,大楼又不够气派,无法显示他的“尊贵”,而不下手。
再进一步想,本钱差了多少,卖七十万一坪能比四十万一坪多赚三分之二,就算买的人不多,只要脱手一半就成了,何况总有一天会卖光,而且有利于公司的高级形象。
后者的想法被采纳了。只见他们先花数千万盖样品屋,又花几千万登广告。买家要事先约好才能看屋,进门就有上等咖啡甚至陈年美酒奉上;交到顾客手上的说明都是锦缎精装、烫金封面,另附光碟介绍。非但全程专人陪同解说、来回奔驰礼车接送,而且无论买与不买,出门时都奉上一份精美礼品。
既装大款,就别小气
还有一点,是样品屋接待处的人员都是俊男美女。
因为生意人知道,师奶和大老板们在俊男美女面前特别容易摆阔。
这时候我就要回头谈谈王老板了。当他看到郝董跟一票人来的时候,八成已经窃喜:“今天这套百万的一定能成交。”
道理一样,因为郝董会摆阔。
当着同为豪富的萧董和许多朋友面前,郝董好意思“小家子气”、斤斤计较吗?
如同带美女、小秘去名品店的“大款”,进去能不被“海削”吗?
他没钱?、不想摆阔,不会带那女人进来,如果让他不是买个LV、Prada、Hermes、Gucci出去,非但对不起“小姐”,也对不起他“大款”哪!
这就更有学问了,请看下一章!
安娜的初夜1
麻醉之后比较好下刀,
迷醉之后比较能下手。
安娜这天不到十点就起床了,因为下午一点要上班。
先用榨汁机打了芹菜胡萝卜苹果汁,吃两片没烤过的吐司夹火腿,上了个大号,洗了个淋浴,做完保养,再出门到对面巷子的美容院洗头。回来才化好妆,手机就响了。
安娜没请朱先生上来,叫他在车上等一下,接着拨电话给马经理:
“今天带个朋友去,十五万的那个就成了。”
约好去“故宫”,但是安娜先要司机绕道去书店,冲进去买了本原文的美国《 国家地理 》杂志。中文版的安娜已经看过,而且从头读到尾。所以当朱先生翻阅的时候,安娜已经能说得出许多内容,令朱先生惊叹不已。
当然朱先生也非等闲,美国名校的博士,据说拥有好几个专利。大前天李大哥介绍的时候,还特别强调朱先生是应有关方面的邀请回来。
李大哥当然也为安娜吹嘘了一番,什么“才女”、“现代李清照”全出笼了。安娜也没“漏气”,立刻背了《 声声慢 》。没想到朱先生也能一起背,两人就更有默契了。
当晚安娜就跟着张上校夫妇、李大哥和朱先生去夜总会跳舞。朱先生原有的时差,居然一下子全没了,也不管别人先告退,兴致高昂地跟安娜跳到十二点,又硬拉安娜去吃夜宵。
“不行的!没事先说,我妈在家会着急的。”安娜坚持不吃,要回家,又去洗手间叠了两张擦手纸,塞到三角裤里。
果然在车上朱先生硬要安娜跟他回酒店,安娜一边半推半就地接了朱先生的吻,一边故意不设防,让朱先生的手探到“那儿”。
“今天不行,下次!”安娜小声说。
“下次什么时候?”
“后天就成了。”
朱先生果然识趣,立刻抽手,很绅士地跟安娜约好后天去“故宫”。
安娜差不多可以当“故宫”的导游了。她的书架上一堆古董书画的介绍,还有一套早年出版的《 “故宫”名画三百种 》,所以没走到作品前,安娜已经可以叫出范宽、马远、宋徽宗、董其昌或是汝窑、钧窑、宣德窑、成化窑。
这就更令朱先生刮目相看了,直猜安娜的学历、出身,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又说了一堆他很可能应聘回来,在台久住的话。
晚餐是李大哥为他们订的,正巧名厨阿一献艺,也幸亏有张上校的关系,硬在角落安排了两个位子。
安娜不喝酒,但还是点了一瓶一九九四年的“纳帕谷”。朱先生喝了不少,安娜只是沾沾唇。套餐里有大闸蟹,服务生问要不要帮忙剥,被安娜拒绝了,因为她要亲手为朱先生服务。
当她有条不紊地以蟹解蟹,只用螃蟹本身的小腿,就捅出大腿里的肉,再挤出小腿里的一点一丝,最后把空壳还原成一只螃蟹的样子,放在朱先生面前时,朱先生已经佩服又感动得说不出话了。
走出餐厅,安娜没要车子立刻开过来。挽着朱先生的手臂,说吹吹夜风别有情调。看见前面百货公司,又说要为朱先生买条领带。
安娜的眼光好,人又大方,朱先生抢着付钱,硬被安娜压下,说要把朱先生拴住。
下电梯,车子已在门口等,安娜抬头看见一个橱窗,说正缺个皮包,进去看看吧!
经理姓马,热络地招呼,还问朱先生跟安娜是不是都从外面来,又说台北现在的定价,比在欧洲原产地还便宜。
可是才拿出一个,就吓安娜一跳:“二十七万?太贵了,不要!”
再拿出一个二十三万,安娜又一挥手。抬头,指着架子上另一个,说正合适。
经理拿下来,说碰巧那个减价,才十五万。
安娜还是嫌贵,叫经理放回去。却被朱先生拦下了:“我来!”
那一夜,安娜过得很充实,也很配合,还掉了眼泪,问朱先生最快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很快!”
朱先生走的时候,安娜还在睡,她原要送,但朱先生说机场送行的人多,不方便,安娜就不坚持了。
半睡中,安娜听见朱先生叫行李员,又感觉朱先生在脸上的亲吻。
门咔的一声关上了。
安娜没动,继续躺了十分钟,才翻身坐起。
枕头旁边有个条子,还附个信封,厚厚的,一沓美金。安娜笑笑,转身又倒下,睡了。
安娜把钱塞进自己的小包包,再提着前晚朱先生送的大皮包,走出酒店已经中午。
叫了辆计程车,回“那家店”。
马经理已经准备好了,一手收回皮包,一手把个信封交到安娜手上,笑道:“这个小气!”
“已经不错了。”安娜耸耸肩,“当然不能跟上礼拜的那个比。”
以诈止诈
安娜的初夜2
上班的上班小姐
安娜是怎样的人?
可以确定的是,她一定很漂亮,挺有气质,让人怎么看,都是名媛淑女。
她是不是真的名媛淑女,就很难说了。
她可能有工作,每天白天固定上班;也可能没有专职,只是偶尔跑跑号子、串串门子、外出交际。
她可能学历不差,也或许不怎么样。但就算不高,她也很努力、肯进修,甚至请外文家教。她还爱读书,比那些离开学校就不进书店的大学生高明得多。
她当然很见过世面,恐怕吃鲍鱼和大闸蟹的机会比豪门少奶奶还多得多。所以她懂得品酒、懂得赏花、懂得美食,甚至比餐厅服务生还懂得分解大闸蟹和龙虾。
而且,安娜一定懂得保养,她睡眠充足、不贪吃、不豪饮,使自己总能光鲜亮丽,以最美的一面示人。
所以安娜绝不等于“上班小姐”,她生活优裕得多。
正因为如此,她能散发特殊的魅力,让不倒翁也为之倾倒;令自视甚高的男人,也刮目相看;叫最“柳下惠”的人,也变成“会下流”。
能增色的男人
李大哥又是怎样的人呢?
安娜不是应召女,李大哥当然不是皮条客。他可能只是个各方面人头都熟的男人。
世上有不少这样的人。他们可能跟文人雅士熟,碰上选举,可以帮候选人找一票名人雅士吃饭,以壮声势。
他也可能认识一票美女,而且美女介绍美女,于是“他”很受男人们的欢迎,因为他能带来群芳,为席间“增色”不少。
他还可能是个名嘴,擅长说笑话,尤其是荤笑话,许多饭局的主人都喜欢请他这样的人,使杯觥之间变得轻松有趣。
当然,他可能因为这些特长而总有筵饮,或因为在政商名人美女之间穿梭而有些“过手”的好处。
正因为“他”不俗,不是“三七仔”,安娜才会愿意参加他介绍的餐宴,因此认识朱先生、张上校。
业余情报员
朱先生是怎样的人?文章里已经多多少少介绍了,他说不定搞高科技,在某个国家的机构“高就”。正因为他高明,“上面”才会花大价钱请他回来。
私家车、司机,可能是“上面”安排的;高级酒店应是“上面”花钱的,甚至那晚上的阿一鲍鱼,也有人负责“埋单”,什么都不必朱先生操心,包括……让朱先生这次旅行“身体愉快、精神健康”,以后更能合作。
张上校大概就是接待人之一吧!可能张上校请李大哥找安娜,也可能张上校指定安娜,他跟安娜已见过许多面了。
张上校也可能早调查过安娜的背景,他甚至有管道,私下跟安娜保持联络。
要知道,“上面”常跟名媛淑女交际花有联络,甚至定期致酬、送礼,问些消息——“您最近见到什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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