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天的大部分时间里，汤普金斯先生反复地想着“早期的超编妨碍了明智的
设计”这个概念。如果科诺罗斯的工作在某种程度上是正确的话，它就已经远远超
出了爱德里沃利。这意味着整个软件工业都处在非最优的状态，即注重早期的团队
建构，并因此做一些隐瞒真正的核心设计的工作。
贝琳达在午饭出去散步的时候，汤普金斯把这整套思想都告诉了她。她看上去
并没有被打动：“还有什么新的？管理就是不断的妥协折中，一件需要折中的事就是
设计。为了让人们有事做，你就必须接受不够完美的设计。”
“不够完美，起码也有吧。但是，假如你根本得不到设计，又怎么办？”
“总会有设计的，只是不够好而已。哪怕设计阶段完全是虚构的，也会有个设
计，否则，未来的项目组成员就永远无法从代码中重新设计。”
“好，我接受。我们讲的不是有没有设计的问题．而是在讲设计质量高低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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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既然需要模块划分的时候没有人真正考虑设计问题，那么模块划分这部分就是
做得不好的。”
贝琳达把白板擦干净。“现在，这就是我们要处理的，就像这样。”她飞快地
画着，“这是我们系统的整体，这是各部分的划分。”
“这只是一种划分方法。还有无数种别的方法。比如说．这儿就是另外一种。”
她又在第一种划分方法的旁边画上了第二种，“为了判断哪种划分方法更好，我们
需要考虑最后的接口。不必太正式，我们都知道：接口越多，系统就越复杂，划分
就越差。”
“当然，的确如此。”汤普金斯先生补充道，“不管划分的是什么。不管是在
划分系统还是在分配工作。”
贝琳达点点头：“你算说对了。现在，我们加上各部分之间的接口，我们现在
做的就是所谓的‘设计评估’．因为我们要选择接口组合最简单的划分方法．”
“那么，我们会选择右边的这个。”汤普金斯先生像一个过于热切的孩子那样
大声说道。
“对。我们会选择它，因为各部分之间的接口更少。现在，我们把这些部分分
配给团队的成员。人员的划分形式跟系统的划分形式是相同的。”她又画了一些。
“团队中人与人之间的接口跟系统各部分间的接口是同型的，所以……”贝琳
达指指两边的接口图，“……比如说，3号和4号这两个人之间的接口，就跟产品的3
号和4号这两个部分之间的接口是同型的。”
她坐下来，回头看着这些图：“现在我有点沮丧。如果模块划分的工作在设计
之前完成．人与人之问的接口肯定比真实的需要复杂得多。”
“肯定的。”韦伯斯特表示赞同，“如果在模块划分之前先做设计，人与人之
间交流的信息肯定会少得多。如果先划分模块．那么为了完成任何工作，人们都不
得不更多地与同事交流，交流也更加复杂。结果他们各自独立工作的可能性更小，
会有更多的电话、更多的会议和更多的挫折。”
她做了个鬼脸：“嘿，我想这正是我们以前的故事，韦伯斯特。拙劣的接口，
挫折，太多的会议。这一切都是因为早期的人员超编吗？”
“我已经开始这样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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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齐格女士敲敲门，告诉他们PShopC项耳的经理爱弗瑞尔·阿特贝克来了。
汤普金斯先生赶紧招招手，让爱弗瑞尔进来。
“嗨，朋友们，能让我说两句吗？”
“当然可以。”汤普金斯对她说。他指指贝叭琳达对面的椅子：“有什么事？”
爱弗瑞尔坐下来；“需要管理层介入了，需要你们帮忙。”
“噢。行，你需要什么？”什么都可以，除了时间，他暗想着。
“很多很多的人。”
“啊。”汤普金斯先生呆了一会儿，回忆着他“保持B、c项目组紧凑”的理论。
“我们保持你的项目组紧凑，爱弗瑞尔，不是为了省钱。我们是担心你的团队超编。
你看．就在你进来之前，我们正在讨论一些不幸的结果……”他站起来，走到白板
旁边，准备开始讲课。
“我全都知道，韦伯斯特。”爱弗瑞尔打断了他，“我知道这些道理。但是我
的项目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们已经完成了一个激动人心的设计，非常漂亮，就连亚
里士多德也说这是他所见过最漂亮的设计。当然．他给了我们很多帮助．使这个设
计更加优雅、更加完善。在最近几个星期里，我们对它做了书面审查和测试。证明
了它的可行性。当然．这些工作还没有做完，但是已经快了。我们可以看到，下一
步的工作都将是非常细节的。这就是我们需要人手的原因，韦伯斯特。我手下有7
个人，现在正好够用：5个设计师和2个技术支持人员。但是．从现在开始的2个月，
我们需要增加20个人。”
贝琳达兴奋地对他说：“你看不出来吗．韦伯斯特，这是硬币的另一面。刚才
那几个小时里，我们一直在谈论设计之前人员超编的害处。但是，他们的设计已经
快完成了。如果我们把设计看成关键的功能划分工作，那么他们已经完成了。现在，
爱弗瑞尔需要更多的人，把划分好的工作分配给他们。”
“对，我只是想给你一些建议……”
贝琳达已经难以自制了： “你们划分了多少块，爱弗瑞尔？”
“嗯，l 677个模块，l 300多个数据项，18个文件结构，20个····”
“听起来，就算给你20个人也不够用的。”
“的确。我不想那么贪心，但是我大概需要35个人。我们有大量的模块需要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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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需要构造大量的接受测试，有很多代码审查要做，还有一些文档整理工作。所
有这些工作都已经做好了说明，就等着分配人来做了。大概再有6～8个星期……”
贝琳达站了起来：“给她，韦伯斯特，绐她35个人。这就是我们的突破点。”
“稍等一分钟，我们不能在2月份一下子就交给爱弗瑞尔35个人。这样会打断她
的进度，她将不得不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带这些新人上路。”
“那就给她35个了解她的项目的人。”
汤普金斯有点迷惑：“我们上哪儿去找35个了解Pshop细节的人呢？”
“当然是A团队。”贝琳达说道。
爱弗瑞尔走了以后，贝琳达和韦伯斯特留了下来，讨论着这件事的前前后后。
“我不怀疑你的正确性，贝琳达，毫无疑问。如果我们不受约束，一定会这样
做的。但是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不知道……”
“‘有原则的人会怎样做？’难道这不是你以前问的问题吗？而你得到的答案肯
定是：首先满足项目的要求，尽量帮助他们把工作做好，让他们尽快完成任务。这
是你一直遵循的原则。现在，你就应该拆散A团队，让这些人到B、c团队中去工作，
很明显这是所有人的要求。”
汤普金斯先生努力稳住声音：“贝洛克会把我们生吞掉的。就在周末之前．你
建议我向贝洛克挑战，同时也给他对此视而不见的选择。如果我们再用这个向他挑
战，他就没法再视而不见了。他将不得不有所行动，是我们在逼他行动。。”
“不管怎么说，我们早晚都得这样做的。”
“早晚，对，但不是这个星期。爱弗瑞尔说她可以等2个月，那就给我2个月，
到时我就会拆散A团队，我保证。”
“她要求2个月之内给她这些人，但是真实情况是：最好现在就给她四五个人，
构成团队的核心，以后再逐渐扩展。”
“我知道，但是我们必须等待。我非常希望能再等一到两个月……”他放低了
声音。再过一两个月，莱克莎就会回来了，这才是他希望的。也许元首也会重新掌
权，把贝洛克再次送回他以前的笼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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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琳达皱起了眉头： “爱弗瑞尔的项目不是关键问题，Pshop是个相对比较大
的项目。如果她希望在2月份增加35个人，那你猜猜看，QuickeStjll的B团队和C团
队、PMill的 B团队和c团队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些比较小的项目可能比爱弗瑞尔走得
更远。我们必须拆散所有的A团队，韦伯斯特，必须现在就开始。”
他低头盯着手看了好大一会儿。“我知道。”他低声说道。
贝琳达又走到了白板旁边：“当详细的低级模块设计完成以后，就到了划分已
经进行的工作的时候了。不光我们的项目如此，所有的项目都如此。这告诉了我们
这些年一直都忽略了的某些事情，也是我们的整个产业都忽略了的某些事情。你看，
我们习惯了像这样组建项目团队。”她飞快地在白板上画着，“但是理想的组建团
队的曲线却是完全不同的。”
汤普金斯先生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图上，不去想人员转移的难题：“晤……
理想的人员配置。对，我想你是对的。这正是眼下的事实所说明的．而这肯定是和
传统观点背道而驰。我承认，我从来没有像这样配置过人员。到目前为止，从来没
有过。”
“我倒是这样想过，现在我也正在这样想。但是．这种让我一直保持紧凑、直
到很晚才加人大量人员的项目一般都是不那么重要的。我从来没有在关键的项目开
发中这样做过。也许，现在我应该这样做。”
“嗯。”
“韦伯斯特，也许这能解释我一直感到疑惑的一些事情。我一直暗自怀疑也可
以说是极度厌倦的怀疑：不管什么时候，如果项目的时间安排太紧，它们都会失败。
我是指那些成员被明确告知时间安排紧迫的项目。我总是觉得，如果这些项目开始
时的时间安排不那么紧迫，它们反而能提前一两个月乃至一年时间完成。”
汤普金斯先生笑着说：“我们还应该做这样一个实验：哪个项目创建完全相同
的产品，其中一个时间安排很紧，而另一个则比较合理。’’
“安排合理的项目会更早完成，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