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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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 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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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阳正赶着牛犁了回来,闻言笑了:“水田碎土不用像麦田那样,那效果不好,我早上让李大哥修的那农具,名叫耖耙的那个,就是专门用来碎土整田的。不过要先泡田,过几天差不多了,我再表演给你们看,看看如何用耖耙碎土平田。”

这些人原先不相信左少阳发明的这弯弯曲曲的犁能用一头牛犁地,现在亲眼目睹了,的确比他们先前用的直辕犁好用的多,立即便信了,现在听他说平田碎土用耖耙,虽没有见过,但还是很相信的。都等着看。

一伙人看着左少阳把这丘田一会工夫就犁完了,速度比他们使用直辕犁要快了差不多一半,而且只用了一头牛,犁得又快又好,七嘴八舌感叹称赞起来。

李家几兄弟也上来轮流抄犁体验了一番,左少阳在一旁解说要领,几兄弟很快就掌握了,都觉得这玩意比先前的直辕犁更好用更轻巧,犁地效果也更好。

李家兄弟热闹也瞧过了,也知道这玩意的好处,不过他们家佃租的二十亩地兵士已经帮着翻耕完了,还播下了种子,此刻都已经冒芽了,没办法重新翻耕,只能等第二年春耕的时候再做这种新犁了。

李家兄弟本来说要帮忙犁田,左少阳说不用,让他们趁着现在有空赶紧把房子盖好,他们见左少阳这新式犁耕种只用一头牛,而且速度快,需要翻耕的土地已经不多便也不坚持,告辞回河塘村继续盖房去了。

他们走了之后,苗佩兰道:“哥,你也教我用这法子耕种吧,那样咱们就能快一些耕田翻地了,咳咳……”

苗佩兰见左少阳这新式耕种法很管用,很是高兴。她只要情绪激动、紧张或者高兴,就会轻咳。左少阳用药给她调理,没见明显好转,只怕已经成了那场生死之战难以愈合的损伤了。

左少阳笑道:“自然要教你,而且要重点教,咱们两要把这二十亩地耕种好!让大家都知道这新的省时省力的耕种方法。”

当下,左少阳教苗佩兰学着犁了一丘田,苗佩兰天资聪慧,很快就掌握了要领,两人便一人一头牛一架犁,分开耕起地来。

白芷寒便负责给两人擦汗、递水,还有柳枝编了两个草帽给两人戴着头上遮太阳。

左少阳附身的这个小郎中身体比较单薄,连续耕种一个时辰,便顶不住了,汗水哗哗的,一钵清水喝掉了一大半了。白芷寒道:“少爷,歇歇再干吧。”

白芷寒要是不说这句话,左少阳硬着头皮还能继续再耕种一会,听了这句话,便觉得全身酸软,腰酸背痛的,一双赤脚踩在田里也是东倒西歪的了,掌犁的手也抬不动了,只得喘着粗气放下犁,走到田边田埂上坐下休息。

第315章 清清溪水凉

苗佩兰在他下面的两丘田犁地,看不到他,所以也没注意他犁得如何,待到他坐到外边田埂边苗佩兰这才看见,仰着脸道:“哥!累了吧?你歇歇!”

白芷寒坐在对面草地,见状起身,戴着宽沿草帽,提着一罐水,挽着裤腿踩着田里的泥浆费力地走了过来,到了他面前,把水罐给他,然后侧过身用身子当着日头,摘下草帽给他扇风。

左少阳是真渴了,抱着咕咚咚喝了一肚皮的水,感觉水罐都快空了,笑道:“我去提水。”

他们这些田就在小溪不远处,白芷寒望着他欲言又止。

左少阳提着水罐来到溪水边,溪水十分清澈,他坐在小溪边的一块石头上,用勺子舀了一勺溪水喝了,这比水罐里被日头烤热的水凉爽多了,一股清凉直灌到心底。仿佛全身都泡在了水里一般,被日头晒得昏昏沉沉的脑袋也立即清醒了许多。

又打了一罐清水,感觉着清幽幽的溪水,真想好好洗个澡,不过耕地还没完成,现在洗了等一会又要弄脏,洗个脸就行了。

他趴在小溪边大石头上,把脸慢慢伸进清凉的水里,继续往下,整个脑袋都探进水里了,然后睁开眼。

水里有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鼻子尖就是溪地清凉的沙石,阳光透进来,变得如碎玉一般,仿若梦中。间或会有一两只小虾米游过。斜眼往潭水深处望去,蓝汪汪的,深幽得有些让人胆寒。

他便把头抬了起来,湿漉漉的脸滴答答往下掉水珠子。眼前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伸手在眼睛上一抹,眨了眨,世界才又重新恢复了清亮。

他洗掉了脸上的泥巴,提着水罐回到上了斜坡,走过一丘丘田,来到了他们耕田的地方。

看见的一幕让他差点笑得跌下田埂。只见白芷寒正扶着犁,吆喝着在田里犁地,那牛似乎并不听她的话,或者站在那扭回头用疑惑地眼神望着她,尾巴还摇摆着,或者在田里乱转,白芷寒掌着犁东倒西歪,衣服短衫上已经到处都是泥巴。

白芷寒听左少阳的笑声,俏脸成了一片火烧云,站在水田中央,想放下犁,又怕弄脏了,想接着犁,牛又不听话,看着左少阳他们犁田很轻松,自己亲自试一试,却满不是那么回事。

左少阳哈哈笑着把水罐放下,下田走了过去,接过犁,道:“行了,大小姐,你这手只能穿针引线,题诗作画,不是拿锄头掌犁耙的料,还是让我来吧。”

白芷寒红着脸道:“那你教我!”

左少阳见他兴致蛮高的,便教他怎么操掌犁,怎么操纵牛行走转弯,说了诸般要领,然后让她走一回看看,从旁给他指点要诀。

白芷寒学得很快,犁田的技术要求也不高,没多久,便学会了。左少阳便坐在田埂上喝水看她犁田。等她犁累了,自己再替换。两人如此交换着犁,倒也比较轻松。

傍晚时分,左少阳他们扛着犁,牵着牛回到了城里。

经过清香茶肆,见店门紧闭着,也不知道是没有开还是傍晚关了,不过以前是不曾这么早关过的。左少阳决定去看看。

他把犁放在牛背上,让苗佩兰和白芷寒把牛牵回去。然后自己背着手来到了清香茶肆。

他拍了拍门,无人应答,又拍了拍,终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谁啊?关门了!”

听声音是桑娃子的,左少阳道:“是我。东家,开门!”

这清香茶肆已经抵给了左少阳,他当然要自称东家。桑娃子急忙跑过来开门,哈着腰道:“是少东家来了呀,您这是……?”

“怎么关着门啊?没到关门的时候嘛!”

“是是,是没到呢。”

“那怎么回事啊?”

“是家母病了,小妹他们几个把家母送人看病去了。留我在家看屋子。”

“是吗?”左少阳皱了皱眉,“怎么不来找我?”

“这个……”桑娃子讪讪道:“是小妹说的,说不要老麻烦你们,你们已经够忙的了,现在还要种地,只怕没时间,反正仁寿堂也看得挺好的。”

左少阳心里咯噔一下,桑小妹决定的事情,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恐怕不单单是不愿意麻烦自己的问题,而且想远离自己。

左少阳心头有些不是滋味,知道是桑母生病,又没有找上自己,根本不想过问,准备拂袖里去的,可又听得桑小妹这话,总觉得心里很郁闷,淡淡说了一句:“这样啊,在哪里看病呢?”

“仁寿堂,薛郎中开了药吃了,效果不是很好。”桑娃子偷偷看了左少阳一眼,低声道:“小妹一天到晚哭,哭得眼睛都肿了。”

听到桑小妹这样,左少阳没办法就此离开,想了想,道:“我去看看!”

左少阳快步来到仁寿堂。这里已经有些病人在看病了,仁寿堂是仅次于惠民堂的合州有名的药铺,薛郎中跟随的小药童已经饿死在饥荒里了,而且刚刚重新开业,店里没什么伙计,只有薛郎中和徒弟石郎中两人。

石郎中看见左少阳进来,急忙抢步上前,拱手道:“左公子来了!——师父,左公子来了!”

里面正坐在小床边诊病的薛郎中,闻言忙站了起来,低声对床上病患道:“请稍候。”说罢,快步上前,躬身一礼:“左公子。”

薛郎中和石郎中之所以对左少阳如此恭敬,倒不是因为左少阳那什么拥军楷模的称号,而是因为他们师徒俩的命,都是人家贵芝堂救的,若不是左少阳的父母从牙缝里挤出粮食,让合州医药同行优先采三七来交换,不知要饿死多少郎中。包括薛郎中师徒。所以两人对贵芝堂感激不已。

左少阳拱手还礼:“我路过茶肆,听说桑伯母病了,特来看看。”说着话,眼睛已经瞧见了床边站着的桑小妹他们几个,迈步走了过去,低声问桑小妹:“怎么不来找我?”

桑小妹抬头看了看他,又把头低下去了。就这一瞬间,左少阳已经看清楚,桑小妹压根就没有哭,眼圈都没有红,更不要说眼睛哭肿了,这桑娃子居然骗自己,这小子肯定是生怕自己不来,才拿小妹扯谎。

黄芹在一旁低声道:“我让小妹跟你说来着,她没答应,也不准我们去说,就怕耽搁你农活。——听说你下田耕地去了?你还真行,不仅会看病,还会种地。”

左少阳勉强笑了笑,转身问薛郎中道:“桑伯母什么病?”

薛郎中叹了口气:“水肿。”

左少阳只是探头看了看床上的桑母,只见她全身水肿,面色苍白无华,果然是水肿,单单这样看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的,可现在桑母是仁寿堂的病人,现在又在人家的药铺里,左少阳自然不好多问,也不好上前诊查,而且,对给桑母治病病,他着实没有什么兴趣,又见桑小妹并不如何伤心,看神情甚至还没有桑老爹难过,想想也是,摊上这样一个狠毒、市侩、奸诈的母亲,还差点因她而饿死在饥荒之中,任谁都不会为她生病而伤心哭泣的。桑小妹能把桑母送药铺瞧病,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还能指望她做什么?

左少阳便对薛郎中和石郎中拱拱手道:“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告辞。”转身往外就走。

黄芹等他出了门,这才追了出来:“左公子等等!”

左少阳在门口站住,回头瞧着她。¨wén rén shū wū¨

黄芹赶上来,又回头看了一眼,觉得离大门还太近,又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咱们过去一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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