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就没办法生育,那生育就不可想象。
黄芹道:“他这段时间早晨醒来,说他下面有一些反应,说跟煮得烂熟的豌豆角似的。”
左少阳很惊讶,这桑娃子的性功能当真是不可小视,或许是多年萎缩之后的突然爆发,虽然高位截瘫又一次沉重打击了他,但却春风吹又生了,几个月之后,竟然可以呈现半勃起状态,如果是这样,加上女方耐心温柔的配合,说不定就能完成性生活。
左少阳问道:“你……,你不愿跟他再一起过了吗?”
黄芹道:“嗯,我对不起他,他也对不起我,所以,我实在不想再跟他在一起,我想找一个真正爱我的人。只爱我一个的,哪怕是个乞丐,我也愿意跟他浪荡江湖。”
左少阳无语了。
黄芹道:“我现在想找一个愿意服侍他一辈子的女人。这样我就能放心地走了。”
“只怕有些困难,谁愿意辛苦服侍一个瘫子一辈子呢?”
黄芹道:“曾经找过一个。”
“啊?谁啊?”
“南城的一个叫菊香的窑姐,是他告诉我的,是他的一个相好。他摔瘫之前的那些日子,曾经常去南城找窑姐,他让我去找这个菊香姑娘,让我告诉她说他摔瘫了,让她别等了,我问了才知道,他那之前,跟这菊香姑娘好上了,答应了替她赎身。纳他做妾。我就去问了,菊香姑娘跟我到家里来看了他,两人哭成一团。菊香说只要替她赎身出来,愿意一辈子服侍他。”
左少阳笑道:“不会是个骗子吧,人家都说,婊子无情,当然不能排除还是有一些青楼女子重情重义,但是,大多数是不会讲什么感情的,对她们来说,钱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这菊香就是这样,我也是长了个心眼,替她赎身之后,接她到家里,她开始倒是尽心尽力服侍娃子,晚上还陪他睡觉。我表面上很放心她,但暗地里却盯着她。结果那天,她果然席卷了家里的细软逃走,幸亏我事先跟衙门范捕头说了,范捕头派了几个兄弟跟着,把她捉了回来。她又说她怀了娃子的孩子,我们自然不相信,范捕头就用刑,她才承认不是娃子的,是她青楼接客怀了孩子,没办法在青楼呆了,所以找这个因头让我们帮赎身好跑。衙门把她收监了,要治她拐骗钱财的罪。可是她身上也没什么钱,没办法还我们替她赎身的钱。”
“花了多少钱赎身?”
“她也就是个贫贱的窑姐,五文钱就能睡一晚的那种,所以赎身的钱也不算多,只要了一贯钱。”
“那损失还不算大。”
“是啊,我本来想买个女子来给娃子做媳妇的,以前饥荒的时候,满大街都是卖儿卖女的,现在分田了,家家户户都有田地了,这卖儿卖女的也少了很多,而且价格太高了,要十五贯一个,比战乱前涨了七八倍。官奴倒是便宜一些,就是官奴都是犯了罪的大户人家的子女,只怕干不了这脏活累活,而且也便宜不了多少,我们还是买不起。”
左少阳很想帮帮黄芹,想说帮她买,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因为他也没这么多钱。
十五贯,在唐初的确不是个小数目,当初九贯钱的欠债,让左家还了好几年都没还完,最后大年三十差点被撵出门。现在左家有房子有地,但是,现钱却不多,因为买了瞿家老宅,花了一大笔钱,现在家里只有二十来贯了,还要进京赶考,还要留着开以后的生活的。
随即,他想到了恒昌药行的份额,那里自己每个月有至少五贯以上的分红,按月分,饥荒的时候买药材等费用已经冲抵了几个月的,现在已经差不多冲抵完了。何不找祝药柜借支十五贯给黄芹,帮她给桑娃子买个媳妇呢?
想到这,左少阳道:“我帮你买吧。”
黄芹转头好生看了他一眼,板着脸冷声道:“你以为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帮我出钱吗?”
“不不,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想帮帮你。”
“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出钱帮我?”
“小妹将来是我的妾室,你就是我的嫂子啊。”
“那是将来,不是现在。现在你为什么要帮我出钱?”
“我,我……”
“你看着我可怜,所以帮我?”
“不不,没这意思。”
黄芹突然笑了:“逗你玩的,我知道你是好人,也是真心想帮我,但是谢谢了,我不用别人帮。我自己的命我自己受。能买得起女子照顾他就买,买不起,我就自己照顾他,这就是命。”
古人的宿命论思想非常重,一切都是认命,黄芹也不例外。
黄芹道:“我叫你到河边来,不是为了让你出钱,而是让你帮忙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
“桑娃子以前那话儿起不来的时候,你用药帮他治好了,能房事了,现在,他瘫了,但是那话儿还有反应,你能不能再想办法,让他能房事,也好给桑家传宗接代?要不然,纵然买了女子做媳妇,总也是不成的,反而害了人家姑娘守活寡。”
原来黄芹把自己叫到河边,跟自己说买女人给桑娃子做媳妇的事情,是想让自己继续给桑娃子治疗房事不举证。
第405章 教针灸
桑娃子是高位截瘫导致的性功能障碍,但是现在来看,障碍并不完全,是可以有办法治愈的。
用什么办法呢?
左少阳在脑海里把所有的办法都思索了一遍,突然眼睛一亮,想起来在京城看的老神医甄立言的医书,就是甄瑶抄出来给他看的那一本,上面有治疗阳痿的针灸方法和一些经验方。
医学史上,甄氏兄弟的医学非常高明,尤其擅长针灸,曾著有《针经钞》三卷、《针方》等针灸著作传世。他六十年行医心得上写的东西,肯定是最精华的东西,那这套针灸治疗阳痿的办法和方剂或许能管用。
想到这里,左少阳道:“我在京城新近学了一套针灸针法,和几个方子,可以给桑大哥试试,不过我以前没试过,不知道管不管用。”
黄芹喜道:“太好了!可是,明天你就要进京了,那么怎么办?”
“我今晚上教你好了。你来帮他治。”
“啊?”黄芹吓了一跳,“我,我不懂医术的。”
“你放心,我教你,这套针法并不难,你肯定能学会。其实学针灸不太难,掌握要领了,很快就能学会,我们马上回去,把桑娃子抬到我家里来,我连夜教你,我跟你说要领,让你你练习一夜,只练这一套针法,别的不用学,没问题的,而且,针灸的几处穴道都是在下阴,没有胸腹空腔,也没有重要脏器,所以就算刺太深,也不会危及生命,尽管放心地学,放心地用就是。辅助用药我开了方子给你,你照方抓药就行了。”
黄芹很为难:“我……,我能学会吗?”
“放心!走!咱们试试看,不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为了你自己的幸福,你必须下决心学会并把他这病治好!”
左少阳后面这句话,顿时让黄芹坚定了信心,的确,现在左少阳要进京赶考,有左少阳这个名师,自己一定能学会。当下道:“好!我跟你学,他现在这样子有我的错,我帮他治好,也算对得起他了。”
“正是这话!——走,回吧,这河边好冷的。”
黄芹笑了,两人离开河边回到茶肆。
左少阳把这件事说了,桑娃子一听还有希望让自己性功能恢复,顿时兴奋不已,躺在床上连连给左少阳拱手致谢。桑老爹和桑小妹都很是高兴,这也就意味着桑家有希望延续香火了。
可是,又听说是左少阳教黄芹给桑娃子用针灸治病,顿时又担心起来,特别是桑娃子,紧张地问这样会不会搞得自己命都没了,桑老爹也很担心。桑小妹知道左少阳不会拿桑娃子的性命开玩笑,心中笃定,反而劝老爹和哥哥。
左少阳说了这套针法穴位不会损害重要脏器,所以不会害及生命,而且这套针法很容易学,另外还要辅助汤药的,桑老爹和桑娃子这才放心。
因为马上要宵禁了,学这针灸又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所以得把人抬到左府去,今晚就住在左府,方便教授针灸。
左少阳帮着他们用门板把桑娃子抬到了自己家,安排了几间房给他们住,立即开始教授黄芹这套针灸。
他还是简单介绍了针灸的基本原理,常用手法,主要穴位,进针行针的要领等。然后先自己演练一遍,再让黄芹施针。
刚开始桑娃子很紧张,可是,他已经高位截瘫,下半截已经没有了痛感,所以针扎在身上,压根没有任何感觉,好象扎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似的,加之听左少阳说了这几个穴位都不在胸腹空腔,里面也没有重要内脏器官,不会害及生命,便逐渐放心了。
桑小妹反复联系,一直练了大半夜,终于将这套针法谙熟于心,所有要领都记牢了,穴位也认得很准,手法都很到位了,左少阳很满意,这才结束。
桑老爹和桑小妹知道之后都很高兴,但是左少阳告诉他们,治疗这个病不要想一蹴而就,恐怕需要长时间的治疗,当然,也可能经历了长时间治疗之后也没有效果,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用。
但是黄芹坚信一定有用,他对左少阳的医术充满了信心,而且,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坚持,自己后半身的幸福,就奇托在这小小的金针上了,只有治好了桑娃子的性无能,才能帮他另找一个媳妇,自己才能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
第二天一大早,左家人就要出发了。
桑小妹和黄芹先帮着桑老爹把桑娃子送回了家,然后才来给左少阳送行。
这一次来送行的更多,除了祝药柜、余掌柜、倪大夫这些亲朋之外,县尉樊黑脸也来了,不过,令左家受宠若惊的,是钱县令竟然也来了,他来了,那衙门同僚自然也跟着来了,他们都来了,那县里的乡绅自然也都要来的。搞得简直比官员升迁还要热闹。
左贵老爹结结巴巴地跟县令表示感谢,他搞不懂为什么县令会带着同僚来送行,左少阳却明白,这只怕又是那个神秘的幕后人物的威力。钱县令上次主动出面劝阻自己跟白芷寒的婚事,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