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喜笑颜开:“中了探花,跟左兄一样,呵呵”
左少阳又惊又喜,要知道,秀才科可是公认的最难的科目,也是含金量最高的科举。马周竟然拿了第三名探花,那可比自己这探花值钱多了,忙拱手道:“恭喜恭喜,马兄是治国安邦的栋梁之材,这一去,便要大展宏图了!”
马周很有几分得意,拱手笑道:“哪里哪里,若不是贡院少阳兄仁义相助,小弟现在只有哭的份了。”
接下来,及第的进士们按惯例应该去举荐人家里登门拜谢的,认作举荐人的学生,但是,左少阳是杜淹亲自举荐的,而杜淹不准他跟外人说,所以他也就不能去登门叩谢,自认学生了。伍舒也省了这道手续,因为举荐他的甄权老神医,已经下狱了。家都被抄了。
左少阳等人又去看了其他几榜的放榜,见那些人又喜又悲的,很是感慨,看完之后,也差不多到中午时分了。左贵老爹请众人到东市找一家酒楼喝酒庆贺。
他本来是打算这一晚摆宴庆贺的,但左少阳要参加同榜进士的聚会,所以就改在了中午。
一大伙人又乘车来到东市,找了一家很漂亮的酒楼,摆了一个大桌。
这顿酒喝得很尽兴,左少阳晚上虽然还应酬,但却放开了喝,因为他晚上的酒宴本来就只是去应酬一下完事的。
乔老爷给儿子乔冠使了个眼色,两人来之前就已经商定了的,找机会向左贵老爹提亲。所以乔冠会意,接着左少阳跟瞿老太爷他们敬酒的机会,端着杯子给左贵老爹敬酒,低声说道:“左老爷,小侄有话想跟左老爷商议,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说。”
左贵老爹已经猜想到了什么事,便端着杯子对他笑道:“乔大人,今日只说喝酒的事,旁的话,以后再说。”
乔冠有些尴尬,回头望了父亲一眼,乔老爷看得出左贵已经猜到了自己要提的事情,为了避免尴尬,现在不好再说了,便微微摇头。
乔冠只得敬了酒,说了几句闲话,便退回了座位。
喝完酒的时候,左少阳已经有些醉了。想着晚上左少阳还有应酬,所以左贵老爹及时宣布酒宴结束。
他们坐马车回到家,左贵老爹醉醺醺下了马车,便被几个媒婆围住了,齐声道喜,左贵老爹忙躬身还礼,让到屋里大厅说话,竟然是来说媒的。
原来,这些媒人早就探知今日要放榜了,而金榜题名的进士,都是达官显贵和大户人家闺女紧盯着的人物,早已经托媒盯着了,特别是各榜的三鼎甲,更是媒人们重点紧盯的对象。做成这样一件媒,不光是谢媒钱多多,而且对自己的名气那也是大大有利的,所以京城的大小媒婆每一年最重要的说媒,便是放榜之日。这些人一般跟吏部考功司的官吏都有关系,探听清楚了其中哪些尚未婚配的,以及具体的住址,一旦放榜,立即赶来说媒,这种事那是宜早不宜迟的。晚来了,就没戏了。
左贵老爹醉醺醺听着这几个媒婆施展三寸不烂之舌夸着各自保媒的女子,清一色都是官宦之家书香门第的,只不过官职高低不一,有的是前朝的,有的是现职的。
乔老爷和乔冠急得在天井里直搓手,有心上前也跟左贵老爹说,可是拉不下脸跟这些媒婆一起提亲,而且乔巧儿还在旁边,左贵老爹要是答应了倒还罢了,要是不答应,那可丢人丢大发了。但是不上前说,又担心这个乘龙快婿被人抢了去了。
乔巧儿不知道老爹和哥哥密谋的事情,她还只是半大的大孩子,甚至对出嫁这种事都还是一知半解的,这会儿正跟苗佩兰说笑着,议论着刚才在金榜前看见的一个个及第的和落榜的人的各自好笑的样子。左少阳站在她们身边,用温柔的目光望着苗佩兰。
乔冠心里其实很笃定,自从他由妹妹乔巧儿处得知左少阳跟苗佩兰的关系之后,他也知道左家选的儿媳妇,必须经过左少阳本人同意,而左少阳选媳妇的三个条件中就包涵有成亲一年之后要纳妾,纳三个女人为妾,这件事京城好多人都知道了,甚至作为笑柄在流传。
他知道苗佩兰和白芷寒是左少阳内定的妾室,白芷寒跟妹妹乔巧儿在合州饥荒时两个多月早夕相处,可谓同生共死,关系很融洽,但是跟苗佩兰相处时日不多,而这个苗佩兰又是左少阳的第一个女人,最得左少阳的疼爱,现在正好苗佩兰住在自己家里,这个天赐良机不可浪费,乔冠便想着法让乔巧儿跟苗佩兰出好关系,这二女本来就是闺蜜级的关系,加上乔冠的刻意制造条件,两人关系更加亲密。
现在,只需要告诉左少阳,他们乔家愿意把乔巧儿许给他为妻,左少阳肯定要征求白芷寒和苗佩兰的意见,以乔巧儿与她们二人的关系,肯定会提议左少阳娶乔巧儿的。而这段时间父亲一直在努力改善两家的关系,左老爷对父亲的态度也有了大的转变,不像当初那样横鼻子瞪眼睛的了,所以,只要左少阳坚持,这门亲事应该能结的成的。
第415章 快速娶妻
见此刻左贵老爹捋着胡须笑嘻嘻听那几个媒婆花言巧语保媒,乔冠悄悄来到左少阳身边,低声道:“左兄,借一步说话,可否?”
“好啊。”左少阳背着双手,跟着乔冠走到旁边厢房廊下。
乔冠回头瞧了一眼亲密说笑的乔巧儿和苗佩兰,笑道:“她们两真跟亲姐妹似的。”
左少阳很难见到铁板一块的乔冠面露笑容,虽然这笑容看着有些勉强,不禁笑道:“是啊,她们在一起很合得来。”
乔冠压低了声音,道:“左兄,咱们也不是外人了,我这人说话也直,不喜欢拐弯抹角。”
“乔兄有话尽管说,直截了当最好。”
“嗯,”乔冠有些不好意思道:“家父在合州时,曾与你们定下了巧儿的婚事,把巧儿许给你为妻。后来,家父考虑不周,悔婚了,事后很是后悔,也深深自责,老天爷见怜,给了一个悔过的机会,两家人又在一起了,所以,家父托小弟,给左兄重提婚约,能否不计前嫌,继续履行原定婚约,娶巧儿为妻?”
左少阳微微一笑,伸手抓住了乔冠的手,道:“多谢厚爱,不过,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还要跟家父和芷儿、兰儿他们商议。”
乔冠感觉到手心有个东西,好像是个纸片,是左少阳跟他握手时塞在手心里的,肯定是不方便跟人说的话,脸上不动神色,顺势把纸片收在了手心里,微笑道:“应该的。”
正说到这里,就听到正堂里左贵老爹叫道:“忠儿,过来!”
左少阳忙朝乔冠歉意一笑,快步来到正堂,站在父亲身边。
左贵老爹道:“忠儿,你听听这些女子,有没有满意的。可以先见见面。”
几个媒人立即唧唧呱呱冲着左少阳说了起来。左少阳两手一摆,说道:“稍安勿躁,听我先说!”几个媒人这才住嘴。
左少阳道:“你们吵得我的头都大了。不过,今天我刚刚及第,中午我和家父都有些喝醉了,实在不适合商谈这件事,还是改日再谈吧。反正我会择优决定,不会草率就定下来了的。”
众媒人不甘心,又呱呱接着说。左贵老爹道:“我家忠儿已经说了,今日不谈,诸位请回,明日再说。”
白芷寒和丁小三都上来,把这些歌媒人连劝带拉请出了院子。
瞿老太爷和乔老爷都笑了,拱手告辞,也各自离开了。苗佩兰叮嘱了左少阳晚上别喝太多之后,便也跟着乔巧儿离开了。家里这才安静下来。
白芷寒让左少阳在屋里休息,自己熬了醒酒汤给他和左贵老爹喝。左贵老爹还是十分兴奋,让丁小三泡了一壶茶之后,拉着左少阳在大堂里一边喝茶一边说话。从祖父当官说起,东拉西扯地说了好久,然后又说娶妻纳妾的事情,忿忿然说了悔婚的事,又憧憬将来能娶更好的一房儿媳。
左少阳只是微笑着听着,一直说到了傍晚时分,便听到门口有人敲门,丁小三开门之后,便听到曲鸣很有几分夸张的笑声,进来之后连连作揖,跟瞿老太爷告罪,然后拉着左少阳出门上车走了。
这一夜,他们十个医举及第的进士,由状元曲鸣做东,在平康坊里喝了个通宵,当然请了花魁唱曲舞蹈,好在这一次他们去的不是眠春阁,虽然听了艺姬唱了左少阳题写在眠春阁墙壁上的那首新诗,但这帮人都是学医的,对诗词的兴趣显然比不上秀才科的人,又光顾着及第欢庆了,所以没人询问唱的新曲是何人所作。左少阳也就没成为众矢之的。
喝到后半夜,都醉了,这些人眠花宿柳,一个个搂着女人春宵一刻去了。曲鸣给左少阳也安排了一个,左少阳也不好推辞,但是,他的处男之身,自然不愿意给一个春楼女子。所以到了房间之后,让那女子睡在外间,自己把门从里面闩上,在姑娘秀床上四仰八叉很舒坦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曲鸣又接着做东,带着同榜进士到慈恩寺的雁塔下题名,这里六科进士都来了,热闹非凡,相互道贺,当然,最风光的是秀才科的,左少阳他们医术科的不怎么引人注目,曲鸣感觉不得劲,又带着大家到曲江池荡花船饮酒作歌。
虽然还是寒风凛冽,但这些人都游兴不减,跟船娘们打情骂俏,很是热闹。一直喝到傍晚,曲鸣这才派车将他们一一送回了住处。
第二天,一大早,乔老爷一家人坐着马车来了,来到左家。左贵老爹和左少阳都才刚起床,得知乔老爷一家登门拜访,便请了进来,在大堂坐下说话。
待所有的人都坐下之后,左少阳轻咳一声,对左贵老爹道:“父亲,我要娶巧儿姑娘为妻,请您帮我托媒说亲。”
一言既出,左贵老爹虽有些心理准备,但还是愣了一下,乔老爷夫妻和乔冠则是喜上眉梢,而乔巧儿羞得一扭脸,躲进了苗佩兰的怀里。
白芷寒和苗佩兰都觉得有些意外,但是,又在情理之中,早在合州两人就挺谈得来,以前又曾有婚约。所以,左少阳突然提出要娶乔巧儿为妻,虽然事出唐突,却还是能让人接受的。
左贵老爹搞不懂左少阳怎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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