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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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 第4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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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苗姐姐,我是桑小妹啊。”

桑小妹!

苗佩兰急忙拉开门闩,桑小妹一阵风似的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祝药柜父子。

桑小妹冲进院子,便看见大堂上坐着的众人,这才两手撑着膝盖,呼哧呼哧拼命喘着粗气:“左大哥,你们,没事吧?”

茴香苦笑:“没事?现在暂时没事,谁知道后面该死的刘尚书想做什么!”

桑小妹上了台阶,对左贵老爹和梁氏福礼,然后站在了左少阳身边,握着他的胳膊,喘息着问道:“左大哥,到底怎么回事?我,我刚听说了,才跑来。”

左少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的,放心吧。”

“我听说,你用药错了,逼死了朝廷宰相,皇上下令拿你……,我,我都要急死了!”说着话,眼圈儿泪珠滚滚。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正商量这事怎么办呢。”

桑小妹抹了一把眼泪,赶紧收住了哭声。

祝药柜对左贵老爹等人见礼,关切地问道:“没什么事吧?刚刚听说你们被抓走了,才着急忙慌地跑来。到底怎么回事?”

左贵老爹让祝药柜父子坐下,把经过简单说了,问侯普道:“刚才你说,皇上可能不会让我们走,却是为何?”

侯普叹了口气:“这一次,死的是宰相杜如晦!我听说,房谋杜断,杜如晦跟房玄龄是皇帝的左膀右臂,这一次大郎治病,用了胎衣这个杜如晦最忌讳的药,杜如晦因此羞愧自尽,皇帝震怒,虽然有永嘉公主、孙老神医帮忙说情,只怕皇帝盛怒之下,这一关还是难过去的,如何处断,不得而知啊。”

听了这话,梁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对左贵老爹道:“老爷,这个怎么办?他们要是把忠儿砍头,那可怎么办?”

左少阳故作轻松状,笑道:“没事,娘,还不至于这么倒霉,永嘉公主和孙老神医的面子皇上多少是要给的,而且,我已经明确告诉过杜宰相了,他是自尽的,说到底我是为了给他治病。再说了,皇上到底是圣明的君主,不会如此迁怒旁人的。所以,应该不会砍我的头的。”

这番宽慰多少让梁氏感觉好了一些,虽然知道这肯定是儿子宽慰自己的。张皇道:“可是,如果判个什么流刑,流放到千里之外,我的儿,那可怎么活啊!”

侯普心中知道,这一次只怕不是流刑的问题,左少阳弄不好难逃一死,但却不好把心里担忧说出来,只能跟着宽慰道:“大郎说得有理。咱们不要自己吓自己了,皇上应该会对这件事有个公平的处断的,不能让好人吃亏。这件事摆明了是有人在后面搞鬼!一旦查出来,皇上会酌情处理的。”

左贵老爹频频点头,捋着胡须道:“是谁在后面害我们?”

第537章 把根留住

左少阳冷笑一声,道:“这还用问,肯定是杜淹的二儿子杜敬!这件事是他在后面搞鬼!前面那件事明明是他的主意,他也当众承认了的,可是后面,他却公然翻供,非说是我的主意。后面杜宰相这件事,摆明了是他设的圈套把我套进去,说好了我只负责用胎衣配药,他来说服他堂兄杜宰相服药。结果,他见前面的事情可能整不到我,便不惜整死他堂兄来陷害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杜宰相,肯定又说是我的主意,杜宰相的确很在意胎衣入药的事情,感觉受辱,不堪忍受,所以悬梁自尽了。这件事我多少有些责任,是我太相信杜敬了。才酿此惨祸。”

左贵老爹问道:“他,他为什么如此狠毒?我们到底跟他有什么仇怨?”

左少阳叹了口气:“这件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按理说,我救过他父亲,他应该感激我,但是,他父亲成了活死人,哥哥惨死,也多少与我有关系。他应该是为此痛恨于我,想借机报复。加上于老太医、刘政会一伙也想报复我们上次状告他们悔婚之事,所以合起伙来整我。唉,若不是永嘉公主,只怕,这一次我们的苦头断断少不了的。”

乔巧儿插话道:“是啊,永嘉公主为何要帮相公呢?”

左少阳见她目光闪闪的,勉强笑道:“你放心,我跟她没什么关系,我这是第一次见她,她是看在别人的面子上才帮我的。”

乔巧儿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知道她到底能帮到什么程度,现在情况这么危重,皇上的左膀右臂的杜宰相都死了,又与咱们有关,皇上不得气疯了?如果关系不够硬,这忙只怕就帮不上。”

左少阳苦笑:“我当然知道,这么说吧,永嘉公主的关系应该是很铁的了,要不然,她也不会今天在大街上当众给那刘政会两耳光外带一脚。怕就怕皇帝那边,唉,把杜如晦的死迁怒到我的身上,皇帝虽然非常圣明,但是遇到这种事,就算再圣明的人,也会发怒的。毕竟,杜如晦对他太重要了,这从这一次得知杜如晦自尽的消息之后,立即作出缉拿于我并抄没我们财产的决定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所以,这一次,只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乔巧儿惊得花容失色,道:“那可怎么办?皇帝应该查清楚这件事啊,这是杜敬设的圈套啊。”

“话可以这么说,但是,平心而论,也是我低估了杜宰相对这味药的忌讳,又救他心切,才会中了杜敬的圈套。”

“那皇帝应该看到这一点啊,无心之过,罚点钱就是了吧?”

侯普叹了口气:“这件事,只怕不是罚钱能解决的。”

梁氏哭了出来:“难道,真是要我忠儿给他抵命不成?”

侯普瞧了瞧老爹左贵和梁氏,又是一声长叹:“二老,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件事,咱们只能往最严重的后果上想,以备万一!”

一句话,把全家的人都说得脸上变了色,侯普毕竟是在衙门多年的老书吏,官场事情见得多了,他说的话,左贵老爹从来都是要掂量掂量的。

苗佩兰低着头,轻轻咬着嘴唇,哆嗦着,在沉默之中,终于扬起头,快步走到左贵老爹和梁氏面前,撩衣裙跪倒:“老爷、太太,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满一年,但是,我求二老,让我过门吧。”

说罢,苗佩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伏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白芷寒和桑小妹几乎同时走到左贵老爹和梁氏面前,也一起跪在苗佩兰身边,哀求让自己即刻过门。桑小妹哭得跟泪人似的,白芷寒却没有哭,左少阳自从认识她,似乎没见她哭过。好象天生就不会哭似的。

左贵老爹和梁氏如何不知,她们三个现在要求过门成为左少阳的妾室,便是防着左少阳被砍头,成全这段情义。也为左家留下一点骨肉。

两人心中感激,换成旁人,这时候,躲之不及,谁还会主动提出要过门呢,要知道,如果儿子真的被砍头了,她们三个过了门,那就成了寡妇了。宁愿成为可能的寡妇,也不愿辜负双方这段情义,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动的呢?

左贵老爹和梁氏互换了一个眼神,都一起缓缓点头。

左贵老爹叹了口气,道:“好好,好孩子,我答应了!今儿个就过门!”

三女又悲又喜,一起磕头。

梁氏垂泪起身,将她们三个搀扶了起来:“好孩子,好!真是好孩子!今后,咱们娘几个,就是一家人了!”

左少阳突然道:“不好!”

这句话,场中众人都很惊诧地望着他。左贵老爹面色一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要死了,岂不是害了她们。”

左贵老爹不语了,望着三女。

苗佩兰望着他,眼中泪水盈盈,突然拔下头发上的玉簪,啪的一声,折成两段。哽咽道:“左大哥不让我过门,我就终生不嫁!”

白芷寒和桑小妹也各自拔下头上的簪子掰成两段,齐声道:“正是!”

祝药柜一直默不作声听着他们说话,听到了这里,终于说话了:“我说句话吧,小郎中,你呀,太死板,她们三个,哪一个离开你还能嫁人的?桑家小妹,人家把奶奶留下来的嫁妆都给你还账,为了你,大街上装疯,你不要她,她当真只能守一辈子寡。白姑娘,当初已经发誓为妻为妾为奴均可,就为你不要她,差点自杀死了,你莫非想让悲剧重演?至于这苗姑娘,在战阵上,在绝境里,更是跟你生死与共的。我相信,她们三个,都打定了主意,生是你家人,死是你家鬼了。皇上若真的不能容你,要砍你的头,那也是秋后问斩的事情,怎么说,你们还有一年的夫妻可以做呢。若给她们留了一子半女的,她们终身也就有了依靠了,也强过她们孤苦一辈子!而且,巧儿姑娘太小,一时半会恐怕不能怀孕,她们三个年纪大一些,更可能怀孕,一旦怀了孩子,也能给你们左家留下一脉香火啊!”

左少阳傻了,是啊,古代女子可不比现代社会的女子,唐初虽然比较开放,也有改嫁者,但是,总的说来还是比现代社会的女子保守得多的,从一而终的思想也是主流的。如果自己不要她们,她们当真一辈子不嫁人,那只怕更是凄苦,祝药柜说的对,这时候,若能跟他们做一年半载的夫妻,他们怀了自己的骨肉,不仅有了终生依靠,也留下了左家的香火,给老父老母一个慰藉。

可是,他脑海里现代社会的思想还是在折磨着他,让他觉得,临死成亲,害了人家姑娘。所以依旧低头不语。

侯普也道:“是啊大郎,祝老掌柜说的没错,你应该未雨绸缪,反正离一年也没两个月了,早两个月也没什么的,权宜之计嘛。”

左贵和梁氏都一起点头。

左少阳还是低头不语。

乔巧儿早已经泪流满面,起身走了过来,在左少阳面前撩衣裙跪倒磕头。

左少阳慌了,忙蹲下搀扶她:“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乔巧儿依旧跪着不肯起来,声泪俱下:“相公,正如祝老爷子说的,妾太年幼,成亲近一载,不能给相公留下半点香火,一直暗自惭愧。每盼着三位姐姐能早日过门,助我左家承继香火。所以,妾恳请相公,让三位姐姐即日过门圆房,否则,误了我左家香火承继,妾身,一辈子不得安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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