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会像我这么敲门么?”秦慕白笑了一笑,“好了,你与丹丹去歇息,公主交给我。”
“是。”澹台丹丹抱了一下拳,暧昧的一笑,嘴角露出小酒窝来。
“你笑什么?”秦慕白眉头一拧,正色道。
“少帅,你可别趁人之危呀!”
“鬼扯!还不退下!”
“是!……嘻嘻!”
澹台双双古灵精怪的笑着走了,全然没有一点杀手该有风范,活脱脱一个怀春少女的闺密样板。
“难道我现在,看起来当真很淫猥么?”秦慕白一时有点愕然。
推门而入,反身上闩。秦慕白听得身后有人轻声一唤,“慕白,我父亲呢?”
“走了,回了兰州。”秦慕白转身微然一笑,对李雪雁道,“兰州军政繁忙,他急匆匆的就回去了。”
李雪雁侧身对着秦慕白掩饰肿起的一边脸,低垂着头,神色黯然道:“我真不孝。我从未见父亲生如此大的气……这一次,我是当真令他失望透顶了!”
秦慕白并未接话,只是在她身边坐下来,然后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说道:“转过来,让我看看。”
这大概就是两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
李雪雁颇感觉意外的轻轻颤抖了一下,急忙伸手捂脸,摇头。
“没事。我从军医那里弄了疗伤的好药来,搽上一点马上消肿止痛。”秦慕白温言道。
“真的么?”毕竟是年轻女子,李雪雁也极是爱美。脸肿得像个馒头一样,疼归疼,她更担心的是容貌的问题。尤其是在面对,秦慕白的时候。
“可是……真的好丑。我不想让你看到。”
“没关系,你就当我是医生好了。”秦慕白轻柔的微笑,嗓音也很柔和,稍稍用力的去扳李雪雁的肩膀让她转身,“医者父母心,不会在意的。”
李雪雁的脸颊一片飞红,半推半就的转过了身来,低着头。秦慕白依旧环着臂弯。如此一来,她恰似落在了秦慕白的怀中。
“把手拿开。我要搭药了。”秦慕白在她耳边轻声道。
“噢……”带着几分犹豫与不安,李雪雁慢慢的松开了手。
当真是肿得厉害,都有些发青了。如此水灵温柔的一个女子,脸上落下如此重伤,当真有点大煞风景。
秦慕白用棉布沾上一点药水准备往李雪雁脸上搽去,有点刺鼻的味道,李雪雁本能的往旁边躲了一躲。
“不要躲,别动……罢了,你就将头这样靠着好了。”
李雪雁只得依言照做。于是乎,二人面对面的,李雪雁全然坐在了秦慕白的怀中,头歪着,枕在了秦慕白的左手臂弯里,闭上了眼眸。
秦慕白知道她有点紧张,身子都略显僵硬了,睫毛也在不停的抖。
也难怪,这个姿势实在太过暧昧,若非有个搭药的借口,分明就是温情相拥了。
药水涂上了,李雪雁感觉脸上有点火辣辣的疼,但很快冰凉清爽,肿痛感消去了不少。加之秦慕白的动作很细柔,男性身上的雄壮气息不知不觉的令她沉醉,她闭上眼眸之后感觉自己就如同进入了一个幻境,且不愿醒来。
药搽完了。秦慕白低头一看,李雪雁……仿佛是睡着了。泛肿的嘴角也轻轻向上勾起一个浅笑的弧度,仿佛还在做着美梦。
“这也行?”秦慕白不禁暗自好笑,心道,“得了,我就继续搽药吧……总不至于,扰了你的好梦。”
“慕白……”李雪雁突然轻声唤道。
“嗯?”
“药搽好了么?”
“嗯,好了。”
李雪雁仍旧保持那个姿势,没有挪动,也没有睁眼,如同梦呓一般道,“有劳你了。但是……能借你的肩膀让我靠一会儿,歇息一会儿么?”
“……当然。”
“我感觉好累,仿佛一年没有睡过好觉了。刚刚你给我涂药的时候我居然睡过去了。感觉睡得好安稳,好深沉。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会儿,但是……真的好舒服。”
“那就……请继续。”秦慕白无奈的暗笑,放下了药瓶等物,索性将另一只手也环了过来,轻轻搭在了她的后背。
如此一来,当真就是拥她入怀了。
李雪雁也就当真不客气,软软的欠了一下身子往下挪去几分,完全成了一个躺的姿势,身子重心落在了秦慕白的大腿上,头枕头他的左臂,双手很自然的垂放在身边……酣然入睡。
秦慕白傻了眼。
“难道,她把我看作是柳下惠?”
“不是吧别人骂我最多的词就是道貌岸然!”
“这简直就是对我的污辱啊!也太无视我的男性本能了吧!”
……
“嘭——嘭——嘭——”
三声巨大的炮响,惊天动地!
秦慕白翻身跳起,李雪雁惊叫醒来!
不作言语,秦慕白只低头看了李雪雁一眼,李雪雁略点惶恐但果断的点了点头,秦慕白飞奔而出。
“报——少帅,吐蕃前来攻营!”
“多少人马?”
“约有五千骑兵!”
“岂有此理!五千骑兵来攻营?谨防有诈!——擂鼓聚将!”
“诺——!”
全营而动!
“嘭嘭嘭——”连环炮响,如天崩地裂!
秦慕白骑上火云快马,奔到了炮台。看到薛万均正亲自在炮台上,指挥炮兵开炮。
“薛万均,战况如何?!”
“报少帅!约有五千吐蕃骑兵杀奔而来,冲刺了一轮,被我炮台轰退,留下三五百尸首!”
一边喊话秦慕白一边跨上了炮台,拿起他专用的铁谷“高科技产品”水晶望远镜一看,果然!
的确是有一大批吐蕃骑兵,正在仓皇败退。前方浓烟滚滚,留下不少尸首,弹坑里燃起的火苗都清晰可见。
“这就跑了?”秦慕白放下望远镜,拧眉道。
“末将也正奇怪。”薛万均道,“这不是吐蕃人的作战风格。他们一向是鱼死网破的愚顽打法,今次,却只派五千人来,分明就是试探我军炮台的威力。”
“不对。”秦慕白摇头,双眉紧锁陷入了沉思。
营中军队已然集体完毕,剑拔弩张。侯君集、宇文洪泰等大将都全副披挂上了大马,只等秦慕白一声令下,就要带人出营迎战,个个摩拳擦掌。
半晌后,秦慕白摆了下手,“鸣金,全营安歇,原班就绪。”
“啊?为何不追击?”许多求战心切的将士嚷道。
“执行军令,不得多言。”扔下八个字,秦慕白大步走了。众将不敢多言,只得散去。但侯君集、薛万均与宇文洪泰三人,却是跟着秦慕白回了帅帐之中。
“少帅,我们总是这般谨守不出,的确不是个好办法。”薛万均娓婉的道,“今日吐蕃人来冲上一阵,我们就全营而动;明日再来冲一阵,再又全营而动。如此三番五次便如惊弓之鸟,来回个几次锐气都要堕泄了。”
“不错。”侯君集接言道,“明显,这是噶尔钦陵的诡计,就是要不停的骚扰我们,让我们不得安宁。我们这些当将军的固然能看得破识得穿,但难保将士们不会被搅扰得心神不宁。长此以往,军心都要涣散。”
“是啊三哥!”宇文洪泰叫道,“区区几千骑兵,怕他作甚!他敢来撞营,俺就敢冲上去撕碎了他们!你给俺三千兵马,俺上去应战!保准他们片甲不留!”
“你们不必争吵了。”秦慕白淡然道,“噶尔钦陵的用意,你们都未有理会。”
“哦,那依少帅之意,他是想干什么?”三人一起问道。
秦慕白轻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想想,他手握三十万吐蕃铁骑,不敢上前硬撼大非川营盘,在怕什么?”
“当然是神武大炮!”
“这不就对了。”秦慕白道,“他就是怕我们的大炮。他这次派来五千人详装冲阵,目的有三。其一,如果能诱我们出阵,正中他下怀,外围必有埋伏。其二,他是想让他的士兵们,克服对大炮的恐惧感,并用实战的方法研究出尽量避开炮火攻击的办法。今天的这三五百具尸体,他不是白扔的;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他想让我们不得安宁,并无暇分身去干别的事情。”
“别的什么,什么事情?”三人又问道。
“当然是他最忌惮的事情!”秦慕白双眉一沉,说道,“虽然我还不知道,他在忌惮什么,但我分明感觉出,他也有弱点和致命之伤。否则,他就不会这样先发制人的掩人耳目。”
“会不会是,他怕我们分兵去玉阳二关助战?”侯君集说道。
“不得而知。”秦慕白道,“就算有这方面的担忧,但是,也算不得是致命之伤。毕竟,那里是他们在进攻我们在防守。就算我们守下来了,他也不会落入败境。我就是觉得,噶尔钦陵也有难言之隐,他急于进攻,急于拿下大非川。按理说,他在吐蕃口衔天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深受吐蕃赞普信赖,完全不用承受我这样的压力。他几乎就是掌握着吐蕃这艘大船的方舵,在与我们大非川这条小渔船较量。他没理由着急。”
“那他会有什么样的隐忧?”三人都嘀咕起来。
过了一会儿,侯君集道,“秦慕白,你别想多了。兵者诡道,噶尔钦陵手下有三十万大军,今天派一小队人马来试探作战一回也是正常。用兵者最忌多疑,明天他要是再来,你别让薛万均开炮,让我率一队人马杀将出去与他对战一回再说。”
“你什么意思?”薛万均虎虎的道,“放着有炮不用,为何要让兄弟们去厮杀流血?”
“你懂个屁!”侯君集吼道,“大炮这种东西,多半还是吓唬人,真正能轰死几个?人家十万人马潮水般冲杀过来,这几管大炮能轰光他们?轰上几回,人家就麻木了就不怕了,就没那天威的效果了!几枚炮子儿落在十几万人的冲击狂潮之中,就如同往大河之中扔下几枚石头,有个屁用!还是得靠硬扎的拳头,将他们打服、打趴下!”
“你才放屁!”薛万均沉声一吼,脸都涨红了。
“闭嘴!”秦慕白喝了一声,二人顿时噤声。秦慕白说道,“侯君集这话,倒是话粗理不糙。咱们的确不能太过依赖神武大炮,否则,要这十万大军何用?噶尔钦陵不是泛泛之辈,他手下的军队,显然不是能被吓退的那一种。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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