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殊礼却是吃得津津有味,“少吃重口味的,对皮肤不好。”
“你管我啊!”杨骐不待见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小骐……”
杨骐当即炸毛,“小骐是你叫的吗?我们熟吗,俞先生?”
“杨骐你要再这样,我就翻脸了。”俞殊礼不得不板起脸。
“翻脸就翻脸,你就不是没翻过,翻脸不认人这种事你俞殊礼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俞浩扬怕他们把餐桌掀了,只好拿了一瓶老干妈给杨骐,“杨骐,咱不跟他一般见识,拿这菜沾着老干妈吃,特好吃,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
杨骐给逗笑了,“我说浩子,你真是神人也,这办法你都能想出来?”
“众口难调嘛,这调味我还是很在行的。”俞浩扬一见形势好转,立即把话题转向他悲惨的巴黎生活,“我当时可穷了,哥又不接济我,我一包挂面能煮出不同的品味,老干妈拌清汤面就是一种吃法。那时想买个花椒什么的也不好买,买到了我也不会做。还有香菇肉酱,要是不够咸就沾那个。再来呢,就是意大利面酱。当然了,我买不起,是蹭邻居那个意大利留学生的。”
“这不能怪你哥,他当时也没钱,有的都给了那个女人开店,俞爸和俞妈把他的卡也停了,他可以说是净身出户。”杨骐想起那个时候,还是忍不住叹气。
之后,谁也没再说话,默默地把一桌子的菜扫了精光,老干妈也干掉小半瓶。
吃完饭,俞浩扬拉着他俩打麻将,可将打了一盘,他们俩又吵了起来,起因是俞殊礼是杨骐打麻将的开蒙。
平凡被他们俩吵得头疼,推了面前的麻将牌,拍案而起,“你们俩还不消停了?要是合不来,以后就别来这吃饭,不知道我是病人吗?你这医生怎么当的?”
杨骐幽幽地闭了嘴,“谁说不吃的,以后我天天来。”
俞殊礼也是立刻告饶,“我吃腻酒店的菜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等把这两尊大佛送走,一天又过去了。平凡洗完澡抱着衣服到阳台去洗,突然想到一件事,冲进去把正脱了一半衣服的俞浩扬的耳朵给拎了起来。俞浩扬疼得直叫唤,被她一路拉到阳台。
“说,是不是你把电源线拔掉的?”
俞浩扬捂得被拎疼的耳朵,泪眼花花,委屈得不行,“我哪有……”
“撒谎不是好孩子。”
“明明就没有。”俞浩扬在心里默念,我才不是孩子呢,是大人了。
“下次,你要是再随便拔出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平凡挥挥手让他回屋去,可俞浩扬却站着不走。
“老板,嫖完要给钱的,虽然猴急是猴急了点,但是奴家不在意的。那个,拔出来还是可以再插进去的……”俞浩扬扭捏地挺起胸膛,平凡这才发现他上身没有穿衣服,一件七分运动裤松垮垮地挂着,已然露出内裤的边缘。
平凡满头黑线,“俞浩扬你这流氓……”
“老板,我说的是插头,你想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完全没有精神上班,回到家也是精神不济,一磨蹭一天又过去了
☆、第二十九章
一晃眼,平凡的婚期到头了。她这个婚没有结成,却把婚期给用了,也不知道下次结婚还能不能再请婚期。反正单位领导没有催她上班,她也就厚着脸皮停完半个月才回去上班。她刚上班没几个月,按理说这样不好,可她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去面对好奇的关心。
她原以为过了半个月,新闻也变成旧闻,可是一走进单位的大门遇到几个同一幢大楼的熟人,看她的目光就有些意味深长,想过去打招呼的平凡倏地慢下脚步,低下头,看着脚尖默默往里走。
进了大楼,她也不坐电梯,径自从旁边的楼梯走上去。大楼的楼层不高,也就九层楼,还是有很多人选择爬楼梯。平凡一看人多,脚步就愈发地慢了起来,可后面还是有人继续上来,她被夹在中层,闷得喘不过气来。
“这不是平凡吗?”
平凡转身,是和她同一个办公室的刘姐,她刚想开口打招呼,发现周遭的人脚步都慢了下来,好奇地看着她,窃窃私语。
“呃……刘姐……”平凡轻声唤她,试图分散注意力,让周围好奇的人群存在感降到最低。
刘姐挽着她的手往上走,“这孩子,怪招人疼的,怎么发生这种事呢?照姐说,那就是没缘份,你也别往心里去,好男人多去了。”
刘姐的嗓门大,而楼道又是密封的,传音效果特别好,好多人都特地停下来看,似乎想要亲眼见证,在教堂被新郎抛下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奇丑无比,还是有什么不好的相貌。
可好事者还是有些失望。平凡长得不难看,当然也不能算是女神级别,但娇俏可人,身材匀称,没有什么五官缺陷。没有表面症状,那一定是脾气不好。漂亮的女人大部分都任性娇纵,所以新郎一定是受不了才逃婚的。
平凡在一路关切的目光中走进办公室,还没等擦拭好久没用的办公桌,领导一个电话就把她叫进了办公室。
“这个人是你吧?”领导把一份旧报纸放到她面前,“在拍卖会花一百多万砸掉一个艺术品的人,是你吧?”
平凡已经换了这件事,当时她只想着不会再和俞浩扬有瓜葛,用这样一种方式感谢他的错爱,可峰回路转,当时的勇气已经消失怠尽,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这个烂摊子。
“是我。”她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已经有人人肉出你的身份,在网上大肆宣传,一个公务人员对艺术如此的不尊重,铺张浪费,公然炫富,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领导语气很严厉,“小平啊,你才刚刚工作,新录用的公务员有一年的考核期,你这样的情况怎么能成为人民的公仆呢?”
“对不起。”
“照理说,你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本不该再苛责你。可你也该好好想想,你是不是看人的眼光太差,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领导似乎并不打算不了了之,只做口头警告,“下周开始,你到基层锻炼一年,好好地反思一下。”
平凡惊讶地抬起头,“我不去。”
“这是你说不去就不去的事情吗?这是组织的决定。”领导事先已经查过平凡的档案,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应该很好解决。
“既然有人能人肉出我的身份,那就该知道,我的父亲是平原,当代最杰出的画家之一,他的作品已经被卢浮宫收录。我手中是否有足够的金钱挥霍,这似乎不需要查证,平原随便一幅画都不止这个价格。而您所说的对艺术不尊重,那还要看看那幅画和做画的人到底有没有真本事了。”
领导愣了一下,他对画还是颇有研究的,自然不会不知道被炒到天价的画家平原,可眼前这个女孩怎么会是平原的女儿,这也太巧了吧?
“既然如此,我也不妨跟你实说。”平原再厉害也是一个躺在棺材里的人,不足为惧,“叶萧然到市里告状去了,作为一个年青的艺术家,一个有着远大前程的艺术家,市里有必要给他一个处置结果。”
“处置?他凭什么处置我?”平凡怒了,“我是光明正大考进来的,我报考的职位也说了必须考核一年,您凭什么让我到基层挂职?叶萧然算什么,他怎么能让我这样一个有着远大前程的公务员,为他卑劣的行径买单呢?”
平凡最有信心的就是她的工作能力,她口袋里的职业技能证书一大把,走到哪都能养活自己。可她千挑万选的一个清闲工作,却被这样一个奇怪的借口给搅黄了。
“影响已经造成了,你说什么都无补于事。”
平凡面色不善,“好啊,叶萧然是吧?”
平凡之前在杨骏的餐厅见过姚贝贝,知道她和叶萧然还在一起,只要找到她,就能找到叶萧然。
要找姚贝贝并不难,她经常在杨骏的餐厅晃悠,骗吃骗喝,偶尔还兼职当起现场经理,姚贝贝长得风情万种,人又健谈,来和她聊天的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杨骏乐得当甩手掌柜,还不用给她开工资,也不知道姚贝贝图什么。
平凡杀到的时候,餐厅刚开门,她等了十来分钟,姚贝贝一身鲜红的长裙摇曳生姿地出现,看到平凡先是一愣,然后慵懒地笑了起来,“平凡,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其实,我已经后悔了。”平凡苦着一张脸,“我后悔不该义气用事,在大庭广众之下砸了那副作品,不管是谁的作品,现在已经是叶大师的获奖作品,就算我怎么砸都是叶大师的代表作。我今天来,就是想见见叶大师,让他原谅我的愚蠢。”
她在砸画时的那番说辞,只能唬弄媒体和不知情的人。凭她和俞浩扬的关系,不用猜也能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姚贝贝眯起眼睛,“你后悔?”
“对啊,刚才领导把我叫去教育了一顿,我觉得这样不好,这份工作是我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因为一个俞浩扬不值得,再说我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之前,就是他的一面之辞,我也没有亲眼见过他创作,说不定这还是俞浩扬抄袭叶大师的呢。再怎么说,叶大师如今已是名扬海外的大师级人物。”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而做为这件事唯一知情人的姚贝贝心中却是一阵窃喜,“你真的和浩子没关系?”
“真的。”这是实话。
“如果我告诉你,叶萧然真的把浩子的作品当成自己的参赛,你会相信吗?”
平凡摆摆手,“这怎么可能?叶大师的作品风格虽然有浩子有相似,但和他早期的作品还是异曲同工的,怎么可能是抄袭浩子的呢?而且,俞浩扬的早期作品现在已经找不到了。”
“那是因为叶萧然所有的作品都在模仿浩子,甚至有几幅作品是浩子扔掉不要的,被他捡了去。”姚贝贝用一种你这个愚蠢的人类的目光看着平凡,“他的那幅瓷画,真的是浩子的。”
“姚贝贝,你这样真的好吗?叶大师要是知道你四处诽谤他,他会很生气的。”平凡唇边噙笑,“你快带我去见叶大师,我要当面道歉。”
“道什么歉啊,他明明就是卑劣小人,你做的正是我想做的,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姚贝贝是个单纯的女孩,直来直去,“他前些日子回国,还买了好些浩子在微信上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