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前天晚上在夜总会开了酒记了账,然后消失七十二小时的无良恩客。
被这么一闹,刘峰的脸跟开了染坊一样,乍红乍白,拉住走场的人,低声问:“多少钱?我花钱买消停行不?”
“看,你早认了不就完了。”黑丝袜拢拢头发,优雅的伸出手指头,“不多,七百二。给你打了折了。”
“什么?!七百二?你不如抢劫!”
“靠!开瓶报价的时候你光知道在小姐身上蹭了,当时怎么不这么说啊?”
闹得实在太难看,张明慧恨不得根本不认识刘峰,快步往门口走,“他怎么能敢这种事啊,小时候也没这么过分啊。”
“你要是问苍蝇什么最好吃,他们肯定说是屎,别怀疑他们的品味,只是因为大家物种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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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饭张明慧一直纠结于苍蝇和屎这些字眼上,所以没吃好。
刘峰在马路上跟性感黑丝袜纠结了一中午,就差点跪下来求这位姑奶奶了。可能丝袜姐姐觉得这孩子实在是憨厚的可以,终于好心的提点了一句,出门在外要低调,不要惹了不该惹的人。最后收了他五十块钱算是完事。
下午,当张明慧从罗阳的小宝马上下来,并走进中心大门后,刘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扒着罗阳的车门差点声泪俱下,“是你,对不对?是你找人来祸害我的。这么低级、这么俗套的桥段你都想得出来,也太没有水准了吧你。”
罗阳索性也支着车窗看他,“我免费再给你上一课。”他停了一下,让刘峰冷静冷静,说:“好的领导者不需要很会干活,但是需要很会用人。我用的人都是可以独立办事,我只需要说一个结果,他们就可以自己去找方法执行。只要不违法,不损害公司的名誉和利益,不让人抓到把柄,就可以大胆放手的去做。所以这个桥段我不清楚。”他推下刘峰的手,“另外,招数不怕老,好使就是好招。”小宝马在震惊的刘峰面前点火启动,罗阳好心的说了最后一句话,“别再考验我的能力。”
刘峰盯着宝马车屁股的尾灯,瞪大了眼睛完全无语。这人简直就是流氓!
作者有话要说:注:罗阳所说理论多来自于君主论,和个人浅薄的理解。所以大家不要太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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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四、将爱国主义教育进行到底 。。。
上次在酒吧,罗阳就知道自己的学弟和张明慧的妹子要出问题。果不其然,林清那小子变着法的把人耍了,最无辜的就是他这条被殃及的池鱼。
张明蔚此刻坐在他办公桌上,摆弄着特意穿来眼儿他的七厘米高跟大靴子。一顿质问完毕,张二小姐下了战书,“行啊,下礼拜就十一放大假了,您甭费心思找明慧了,我带她外面玩去。”
“你威胁我?”罗阳转着手里的笔,他知道十一期间酒店的盈利会是平时的几倍之多,势必要忙到死。只不过,他手下的人没有扯线木偶需要他看着,这样的威胁对他又能够成什么威胁?
张明蔚娇笑,仍沉浸在自己的小胜利中,“我这是告知,请知悉。”
目送张二小姐走人,他拿起手机,给师弟打电话,“林清?是我。”
“哎呀师兄,难得啊,您百忙之中的。”
“没什么,找你说说家常话。难得起来八卦的心。”
“您说笑了,有什么吩咐就说。”
“我准小姨子要旅游,她姐恐怕没时间陪她。她一个漂亮姑娘在外面,总是让人不放心。要是能有个伴儿,那可就好了。”
“哎呦,我倒是乐意效劳。你有时间跟我唠家常,小弟真是荣幸之至啊。”
“那好,晚些时候我告诉你是什么团。”
办公室的门被叩响,罗阳挂上电话,瞧见来人正是黑丝袜姐姐,“你们那招数也太老套了。”
“对付那么个憨厚的孩子,我们哪下得去狠手。反正给您扫平障碍不就行了?”黑丝袜姐姐今天穿的比较正经,规规矩矩的坐在办公桌前。
“不过,怎么是你出手的呢?我还以小婷会找个小姐。”
“得了吧,这种事情,还是少让下边的人知道吧。”
罗阳满意的点头,说:“郝馨,我要是不推荐你去拍个广告都觉得浪费了你演技,一研究生把自己整的比坐台小姐还坐台小姐。”
“那是,我们实力派的。”郝馨摊开手里的文件等领导签字。
罗阳大概的扫了一眼内容,说:“你帮我查一下,十一前都有哪些团什么时间出发,线路是出省的,大多是往南方去的。”他取下一张便签,写了两个号码,“看有没有这两个号码登记的团。”
“老板,你怎么竟交给我这些技术活啊,我都成中情局的了。”郝馨撇着她漂亮的薄唇。
“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罗阳对这个手下真是满意到家了,“还有,今天下午我有个朋友回来,叫李新哲,找人把他接过来吧。”接着罗阳有安排了一系列的事情,知道一个小时之后才放了这位高级主任出去。
闭闭眼,他也觉得累。身体上的累倒是没什么,毕竟自己正值壮年。可是心理上却难以忍受,这摊买卖不是他所喜爱的,也不是自己培养起来的,从经营模式到组织架构都让他有点力不从心。生意上举步维艰,感情生活里也是焦头烂额。再想起那个毫无技术含量的情敌和那个脑筋白刷刷的女人,罗阳笑了,好在生活里乐趣还是多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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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末的清晨,罗阳那闪亮的宝马出现在张明慧家楼下,面对张明慧尚未清醒的眼睛,他温和的说:“我送你去吧。”
这人办事怎么总是忽如一夜春风来的,张明慧对这次旅行很是期待,稳妥起见还是拒绝的好,“不……”
“不用客气,”罗阳接过她手里的拉杆箱,“我听张明蔚说你们要去海南玩,我正好路过这边去机场接客户,顺便带你过去吧。”
路过?他怎么路过的?罗思妮家、他大学城的家、尚昧、她家、机场。实在不巧,正好是五角星。任何三点都会有诡异的三角型。
“还不上车?”罗阳已经收好了她的行李,坐在驾驶位上看她。
张明慧上了车,算了,本来威武不能屈说的就不是她这种人。
说来惭愧,张明慧长到二十五还没做过飞机,也没去过机场,着实不大知道该往哪边走。但是眼看着sf的限速牌已经出现了,她实在忍不住打破了三十分钟的沉默,礼貌的问:“这走的是sf(高速名称)吧?”
“嗯。”他嘴角带着浅笑,干脆的应了一声。
她神情微怔,食指遥向远方,问:“这是往东吧?”
他彻底笑开,答:“是啊。”
她歪过头来,又问:“那个……我没去过机场,请问应该怎么走?”
“走sd(高速名称)。”罗阳满不在乎的抽空看她一眼,左侧的嘴角歪得更厉害。“应该往南走。”
什么?!她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片刻无语后,她再顾不得那些忌惮,瞪大眼睛说:“罗阳,你是故意的!”
“是。”
那表情叫个斯文,那语气叫个和气,那思想叫个蛮不讲理!张明慧怒,“为什么!”
“第一,这是张明蔚对我挑衅的后果。”罗阳加了脚油门,语气严肃的说:“但是最主要的是,七八天见不着你。对我精神上是一种折磨。”
“为什么?我们本来也并不常见面啊。”
“可是这段时间,我们接触的很频繁,我习惯了。习惯是很难更改的东西。”
关于解释他说的让人无言以对,张明慧哼一声笑了,“习惯难改?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
“只要你愿意当吗东西,我倒不介意吃你。”
天哪!黑社会再跟你讲笑话?张明慧张着嘴,半晌只能说出四个字,“我要下车。”
“这不能停车。”罗阳开了GPRS,“带你兜兜风,再过半个小时就找个口下高速,往回开。”
再过半个小时?现在已经是八点十分了,张明蔚告诉过她提前一小时进安检。如果现在就放她下去,要是再赶上个飞机晚点的话,没准她还能赶上,要是再等半个小时她就彻底不用去了。面对这个流氓,她所有的反抗都是苍白的,于是张明慧悲催的享受罗先生做费油的运动。
如果罗阳知道两年后,油价和物价会以日新月异的方式变化着,他一定不会做这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但他此刻很是享受。
当张明慧沉浸还在被绑架的悲哀中,张明蔚的电话已经追了过来。看着来电,接起来听到张明蔚亲切的怒吼,她委屈得想哭,“我……我在罗阳车上呢,在……SF上呢。”
“什么?SF上?”张明蔚的怒吼伴随着机场里的回音传播过来,一段沉默后,那边又咬牙切齿的说:“行,你让他带你上趟雷锋纪念馆看看吧,别白去一回。”
“那你自己好好去玩吧。”张明慧眨眨眼睛真的掉下了眼泪。人家长假就海南双飞,她长假就缅怀烈士。
眼看着就要到F市的收费站了,张明慧又在那悄声无息的抽泣,罗阳有点心焦。他原本只是想把人扣下,现在弄得人家哭哭啼啼的叫什么事啊!他长叹一口气,问:“飞机是赶不上了,你说想去哪吧。”
张明慧不理他。
“除了让我把你运去海南,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兔子眼睛一亮,鼻子里哼出的单音,“你说的。”
“我说的。”
“那讲个笑话吧。”
“你确定?”罗阳挑眉。
“我确定。”张明慧点头。
“好。一会儿需要开暖风告诉我。”
“……”
罗阳清清嗓子,说:“从前有个捉迷藏社团,他们的团长到现在还没找到。”
“……”张明慧伸手摸向车前,“暖风怎么开?”
被罗先生的冷笑话娱乐之后,张明慧也认清了大势已去的事实,索性眼泪一抹,珍惜当下吧。开口提出了要求:“去雷锋纪念馆。”
“啊?”罗阳愣了,随即坚定的点头,“行,雷锋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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