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桡阳来沈阳的第二天,宁家热闹了。不知从哪来的人,大包小包,吃的,喝的,用的,地上的,床上的,这个补品,那个草药,这边金银细软,那边羊绒衫,貂大衣,全是高档货,连着油米面,鸡鸭鱼肉,高档海鲜,烟花爆竹,拉了满满登登的一车过来。一帮人,声势浩大地往下搬东西,这番大张旗鼓把旁边的邻居都惊动了。
知道可儿的男朋友从北京过来了,不少人凑过来看热闹。大家叽叽喳喳,议论纷纷。看着那院子里,有个身材颀长,眉目俊朗的小伙子,一脸和气的笑。站在阳光下,雪地之中,俊逸潇洒的晃人,把个蓝卫晨的妈妈堵的心口都酸了。怪不得可儿不要他们家晨子了,人家原来是有更好的了。
早听蓝卫晨提过许桡阳,这会见着本人了,蓝卫晨妈妈心里头有点嫉妒,有点吃醋,回去和蓝卫晨嘀咕。蓝卫晨早他们两天回来的,给可儿家送过来点年货没多做停留匆匆走了。蓝卫晨妈妈回来本想把那场景描绘的生动一点,看看蓝卫晨阴着的半边脸,嘴巴一紧,就把嘴里的话压缩了一半,末了,咂咂嘴,“你说,这个许桡阳怎么就看上可儿了呢!人家可是要模要样,家世又好,找什么女孩找不到。”
蓝卫晨一听就恼了。“他怎么会看上可儿了?怎么可儿很差么?我还纳闷,可儿怎么就看上他了呢?”他生气,却无从发火。他给许桡阳那一刀,险些要了对方的命。事后,对方不仅没追究,反倒在许经天的人到处找他的时候,把他藏了起来。这使得他对许桡阳纵有一肚子的不满全部堵回了肚子里。许桡阳表现的大度,相形之下,似乎他蓝卫晨就有点小人了,腹黑了。这会儿,那孙子又大张旗鼓地过宁家来,弄的如此惊天动地,目的无非就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可儿是他的了。他在堵可儿的后路。
蓝卫晨心里不是滋味。隔着几家的距离,那满院子的笑声时不时地传过来,烟花爆竹放的惊天动地,震得他家的房门轰轰作响。他听的刺耳,想躲都躲不过去,在屋子里坐卧不安了一会儿,有心想过去看看可儿,又舍不下这个面子。到底欠了许桡阳的,这会见其人,他想想就不自在,只得又懊又恼地在心里无从发泄地骂了一句,许桡阳是不是疯了?
真的,许桡阳一定疯了。拉来的东西屋里装不下,就往院子里装。院子的空间不够装,他干脆分配人把东西送给一旁看热闹的左右邻居了。于是大家都没白来,有拎着面走的,有拎着油走的,还有抱着箱啤酒走的。可儿外婆这会儿坐不住了。看着那满院子的人都没空手出去,有点舍不得那些东西。看看宁雪笑脸迎人地招呼那些送货的人,她偷着空过去小心眼地嘀咕。宁雪大大方方地回了她一句,还有什么比一个好女婿贵重的?
于是,所有的东西都成了身外之物。拿人家的东西手软,好话就一箩筐地递过来了。围着许桡阳,左右邻居左夸右夸,把许桡阳夸得眉飞色舞,一脸的骚包。可儿最后到底没忍住,附在他身边悄声问:“从哪来的这帮人?怎么没听你说过?你竟然还买了这么多烟花,你是不是疯了?你拿糖衣炮弹贿赂邻居,你这是什么路子?”
许桡阳笑的灿烂无比,“什么都告诉你就没意思了。我要让你们左右邻居都知道你男朋友来了,知道你有过一个天上没有,地上无双的好男人,看你以后还有什么歪念头?你这种人好脸面,我干脆把你后路堵死算了。”
敢情这是真目的。可儿表面装作生气,心里却暖融融的。这一年春节,宁家从来没有过的热闹。年三十,宁家放的烟花爆竹将这条街都熏亮了,大人小孩看见宁家二老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客气。
一家人在客厅里煮饺子。依旧是东南西北的话题,绕来绕去,宁雪憋不住了,找到了要点,犹犹豫豫地看着许桡阳说:“你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不如结婚吧!这么拖着终究不是办法。”
“那最好。”许桡阳坦白地说:“你如果能说动可儿嫁给我,我们回北京就登记,我一天求她八百回,她都不通口。”宁雪大大意外了,绝对没有想到这会儿结婚的主动权跑到可儿这边了。
“我才不嫁呢!”可儿瞅着他,小脸一扬:“嫁了你,你就不会对我这么好了,你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我跑不掉了。”她薄薄地哼了一声,“不嫁,我还没选好呢!”
那张小脸在眼前晃,低眉低眼,睫毛下的清光悠悠转转,许桡阳看的心头痒痒。有两个晚上了,没有把小人搂在怀里好好蹂/躏一番,这会从心里到肉/体都躁动不耐,忍不住伸手就上去刮了一下。嘴里说:“你听见没,阿姨,现在,你看清楚我们两个谁高谁低了么?她现在就是慈禧,就是武则天,我得小心伺候着,说不准下一分钟就触犯龙颜,被她折腾一通,我的筋和骨都被她拆了。”
可儿扬起下巴,眉飞色舞地去看许桡阳,唇角的笑纹缓缓地漾开来,“我有那么霸道么?许桡阳,你竟然装可怜。”他们对视一眼。人世间就有这么一种女人,不用宽衣解带,不用袒胸露背,就那么浅浅的笑,淡淡的眉,灯光镀着的嘴角没有任何的唇彩,却有足够的红,足够的让人心头那只叫欲/望的怪兽窜起。
有两个晚上了,就是咫尺的距离,呼吸都在脸边,却不能摸,不能抱,连对视一眼都蜻蜓点水的,装模作样的深沉,许桡阳真快收不住了。那个小女人却一点没有难耐的表情。她的笑容从容的像训练过的,看他那一眼优雅大方的像个淑女,客气的让他暴起。许桡阳有点酸溜溜的失落了。他早就说过,她爱他不及他爱她深,他这般坐卧不安,心头痒痒,她那边怎可平静如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0 章
等到天光大好,又挨了一夜的辗转反侧,宁家人吃过饭,就有小孩子来拜年了。许桡阳找个空隙,借口看雪景,把人拉出了门。他想开车,人到了车上,把车开到僻静处,想干嘛干嘛,想怎么亲怎么亲。“不要开车了,走走吧!”可儿不理他,顺着门前那条路往前走。许桡阳想要坚持,前面的人已经走出去了很远,他不得已只好徒步跟了上去。
这一路过来,许桡阳才知道,他来的举动闹大了。整条街的人都被他不大不小地贿赂了一回儿,这会儿看见他都像看见祖宗似的客气。他一路过来就顾着点头和人打招呼了。转头看见身边的人在旁边抿嘴偷笑,他终于醒目了,皱起眉头,“宁可儿,是不是不开车就是这个目的?”
可儿一下子笑开了。站在雪地里,她弯着腰,捧腹而笑,笑的眼弯,眉弯,“许桡阳,我让你骚包,我让你堵我的后路,我敢肯定,你想干什么都干不成。”
许桡阳直立在她面前,垂眼注视着她。她的脸颊绯红,寒气围着她整张小脸在盘旋,那小尖下巴被那黑色的高领衫托得弧度线条更明显,阳光照在雪地上的光反射在她的眼睛里,那恶作剧的笑容被无限放大,无限妖娆。他屏息将她的人扯过来,话都懒得说了,直接将她的嘴唇封住,嘴角咬死。谁说我想干什么都干不成?我偏干,我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可儿伸手去推他,这还是在家门边呢!大年初一,来来往往的人里有熟面孔呢!许桡阳死攥着她的腰不松手。禁锢了两天的欲望不分场合地点地往外窜。真的应该把她娶了,再回来,可以大模大样的一个房间,一张床,一个被窝里腻着。
谁知道,这平房里会这么冷的?盖了多厚的被子都空落落的,找不到边。这会儿,挨着了人,心口也热了,血管的血液都开始流动了。可儿拗不过他,手里的劲道妥协了不少,窝在他的唇边嘤嘤嘤的,“你松开我,有人看着呢!我明天怎么见人啊!”
许桡阳死皮赖脸不松开,亲的啧啧有声,“见什么人?你是我的人了,谁都不要见了。赶明非把你娶回来,用箱子锁上,我想见的时候放出来,其余时间就让你在箱子里面睡觉,给我养肥一点,省的摸上去,都是骨头,咯的我心慌。”
天啊!这是什么甜言蜜语?可儿没听过,似乎不太动听,但是,不知怎么,她就是听的心头大悦。只有她知道,她这个春节过的多开心,多幸福。她知道他心痒难耐,她知道他这两个晚上睡的不好。隔着门,她都能听到他翻来覆去的转身,那木头床吱嘎吱嘎的每动一下,都揪着她的心口。可是,她不能动,不敢过去看他两眼,她知道她进去也许就出不来了。
她忍着。宁雪也看出来了。过来人,什么时候,她女儿心里住进了一头小怪兽,她比谁都清楚,又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纵容。末了,深深浅浅地在旁边嘀咕一句。“回北京先把证领了吧!摆酒可以推推,反正你年龄又小。错过了,就难找到这么好的了。”
可儿知道,许桡阳给她们家赚足了面子。自她懂事开始,她们家就从来没这么开心过,外婆和母亲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左右邻居从来没有对她们这么友好过。嫁么?嫁么?她被他亲的上不来气了。有人踢踢踏踏踩着雪地从身后上来。她想挣脱,许桡阳没放松劲头,舌头肆意绞着她的,还在往里深入,直接抵上了喉咙。
有人在身后咳嗽了一声,可儿大窘,使足力气到底把许桡阳推开了。难为情地回头望过去,人就窘的更厉害了。站在她身后的是蓝卫晨。长胳膊长腿,牛仔裤,黑色皮夹克,高高地站在雪光之中,脸色面无表情。许桡阳抬眼看是蓝卫晨,嘴角一弯,冲着可儿微微一笑,“熟人。”
“许桡阳。”蓝卫晨皱起眉头,“想亲热能不能选个地?这是你家啊!想干嘛干嘛?”许桡阳呵呵笑,“我怎么了?蓝卫晨,我男未婚女未嫁,我们又没偷人,我想怎么亲就怎么亲,管别人什么事?”他歪着头乜斜着他,“受不了了?看别人这样有反应了?那你还矜什么劲啊!那个郭美丽的小丫头不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