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以会全部都租给他人使用呢?”
谢金魁不喜欢别人提起这些,脸一沉说:“燕双飞,你太爱多管闲事了,这都是我们谢家自己的事,没必要让你这个官媒知道。”
燕双飞真想上前给这家伙两个耳光,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有必要说的这么绝吗。
祠堂旁边有一扇小门,直通外面,燕双飞人虽走了出来,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只是拿到两朵黑色曼陀罗花,却找不到真正的凶手,这案子还是没法了结。
“燕双飞,你怎么还不走。”谢金魁催促着站在原地不动的燕双飞。
“不行,我还得回去,这凶手都还没找到呢。”燕双飞突然说。
“你疯了,是不是”谢金魁走回来,瞪着燕双飞说:“你还嫌自己命不够长,想去找死是不是!”
“可是……”燕双飞张开口,又被谢金魁打断了。
谢金魁继续说:“可是什么,查案这事,本来就是捕快和师爷的事情,你一个小小的官媒搀和个什么,拿了花就快走。”
燕双飞说不上什么话,只好跟着谢金魁继续走。
没走多远,只见前面的道路竟然被一群人给挡住了,看装扮,很显然是逍遥坊的人。
燕双飞和谢金魁转头想避开,只听见那里有人高喊道:“谢老板,范某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接着又有十几个人从燕双飞和谢金魁的身旁蹿出,牢牢的抓住了燕双飞和谢金魁,把他二人带到了那个姓范的人的面前。
姓范的,人长得瘦长,肤色泛黄,颧骨突出,眼睛炯炯有神,看着就觉得是个很难对付的人。
“范珏,光天化日之下,难道你想杀人夺地不成?”谢金魁的双手被人抓着,情绪却激动异常。
“何必说的这么难听呢,谢老板,范某,早就说过了,要出十万两银子买逍遥坊的这块地,你偏不肯,范某也是出于无奈啊。”范珏皮笑肉不笑,慢条斯理的说。
“说的好听,这十万两银子最多只值五年租金的钱,你们想用这些钱买下我家的庄子,那和抢有什么区别。”谢金魁怒道。
范珏笑道:“如此说来,这笔什么就没得商量了,是吗?来人,把这二人解决了,手脚利落点。”
见几个打手要把自己带走,燕双飞急了,大喊道:“等一下。”
这一喊,的确有用,那几个打手顿时都停了下来,那个范珏也在盯着燕双飞看。
燕双飞心知能拖得一时是一时,就鼓足了勇气说:“范老板,就算要奴家死,那也要死的明白,奴家只想知道,前日里冤枉凌解元所杀的那个人,是否是范老板你杀死的。”
范珏上下打量了燕双飞一会,举手鼓掌道:“燕姑娘不愧是我们吴县的第一官媒啊,不但人长的漂亮,胆量也很惊人啊,死到临头,还能想着为别人翻案。”
燕双飞已经不是头一次被人抓住,命悬一线了,横竖都是死,倒也不是怎么害怕,就说:“范老板如此抬举奴家,奴家愧不敢当,只不过就算死,奴家也想做个明白鬼,还请范老板成全。”
“好,有气魄”范珏继续说:“那么范某就直说了,死的那人是个赌徒,在我们这里赌钱,欠了不少钱,又还不起,最近恰好在逍遥坊里冒出来不少黑色的曼陀罗花,范某也只不过是好奇,想试试这花的毒性,就让那人吃了不少,谁知道那人后来会跑出逍遥坊死在外面,只能怪那个姓凌的自己倒霉。”
眼前这个姓范的毫无人性,燕双飞有些气不过,又说:“范老板,你如此拿人命当儿戏,难道就不怕官府查到真相,落案抓你吗?”
范珏笑道:“抓我,哪个敢抓我,除非他不想要他头顶的乌纱了!”
范珏的话,把燕双飞震住了,好大的口气,怪不得黄承恩要千方百计地阻止自己来查这案子了,难不成他也怕这个姓范的吗?
“好了,燕姑娘,该问的你都问过了,现在,可以安心上路了吧。”范珏朝几个打手挥手示意。
这时谢金魁大声喊道:“慢着!”
那些人又停了下来。
范珏有些不耐烦的问:“谢老板,你又有何事啊?”
谢金魁说:“放了我们,十万两银子,我把这庄子卖给你们。”
范珏盯这谢金魁看了一会,突然放肆的大笑起来:“谢老板,你现在才说,是不是太晚了,要知道,你那个弟弟,只不过是个没用的草包,而你的那些亲戚,都被你赶到了外地,现在只要杀了你,这逍遥坊的地就是我的了,何必要花钱买呢?”
范珏的话音刚落,他身边的大手也都笑了起来。燕双飞在心里不停的咒骂谢金魁,死到临头了才说这些,要死还把自己拉下水,简直可恶至极。
范珏的手下在逍遥坊外的树林里挖了很深的一个坑,然后把燕双飞和谢金魁背对着背绑在了一起,推到了那个坑里。
眼看着那些打手把土一点一点的倒在自己身上,燕双飞开始绝望了,忍不住放声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杀人啦!……”
还没喊上两句,一个打手就喝道:“喊什么喊!”接着就把一只又酸又涩的青皮橘子塞到了燕双飞的嘴里。橘子太大,燕双飞想吐又吐不出,酸的眼泪直流,苦不堪言。
这时被绑在一块的谢金魁说道:“叫有什么用,要有人听见才行啊,知足吧,至少有我陪你死在一块,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燕双飞简直想把谢金魁大卸八块,这都说的什么话啊!谁要和他死在一块了,要死也滚远点,眼不见为净。只可惜燕双飞现在双手被绑着,嘴里还含了个不停流着酸性汁液的大橘子,除了流泪什么都做不了。天哪,难道自己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
'20120725 第二十一章'
土越填越多,眼看着就要没到胸口了,燕双飞苦无逃脱之法,心里着急害怕的要命。
这时谢金魁开口了:“两位兄弟,谢某想和你们商量点事,行吗?”
范珏和他的一群手下已经走开了,估计是回逍遥坊去了,只留下两个打手在这里继续活埋谢金魁和燕双飞。
这两个打手见谢金魁这么一说,都笑了,讥讽道:“谢老板,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谢金魁倒是很镇定,继续说:“既然二位都知道谢某死到临头了,那谢某要谈的自然是活命的事,二位开个价吧,到底要多少钱,才能放了谢某和燕姑娘。”
两个打手面面相窥,有些疑虑。被绑在一块的燕双飞则依旧在心里咒骂着谢金魁,土都埋了一半了,人都快吓没半条命了,现在才想到和人讲价钱救命,这还是人不是!
“谢老板,我们兄弟两知道你钱多,有钱谁不想赚啊,可是,你也知道我们范爷势大,如若我们为了你的钱背叛了范爷,恐怕命不保夕啊!”那两个打手显得很为难。
“谢某在太仓港有码头,有船,如若你们能够放了我们二人,谢某便给你们二人一人五百两银子,然后命人送你们去南洋,如何?”
谢金魁提出的条件很诱人,那两个打手又开始你看我,我看你的交头接耳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燕双飞觉得自己埋在土里的半截身体,十分难受,可又无法动弹。嘴巴由于被塞了个橘子,无法闭合,口水多的都快流出来了。正是很难想象,一个埋在土里,又流口水,又流眼泪的女人是个多丑的模样。
“二位考虑的如何了?”谢金魁等的不耐烦了,就问。
一个打手转过身说:“谢老板,我们放了你们二人,你们可以保证把我们安全送出海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能离开这横泾镇,谢某就有办法送你们出去。”谢金魁说。
“那好,谢老板,别怪我们兄弟二人贪心,就以二位的性命来估价,这区区一千两银子是不是太少了点,再加一点,给我们兄弟两千两银子,我们兄弟二人即刻就放了你们如何?”那个打手讨价还价道。
性命攸关,谢金魁倒也爽快,说:“好,两千就两千,立刻放人,谢某带你们回去拿钱,然后送你们走。”
交易成交,那两个打手看看四下无人,迅速的挖开了土,把谢金魁和燕双飞扶了起来。至此,燕双飞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打手拿出一把匕首准备割谢金魁和燕双飞绑在身上的绳子。这时,只听见不远处突然吵杂起来,有人在那里大喊道:“总镖头,我找到燕姑娘了,快看哪。”
这人的话让两个做贼心虚的打手的手都抖了一下,接着只听见嗖的一声,一柄飞刀从燕双飞的耳边飞过,虽没有射中那个打手,却也把他们吓得慌了手脚。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阿炳,休得胡来,先看清楚情况再说。”
是凌傲的父亲,凌老爷子的声音。这下燕双飞的心里欣喜起来,见那两个打手有点吓傻了,燕双飞立刻底气十足的催促道:“还站着干什么啊!快点帮我们解开绳子啊!”
而谢金魁也冲着前面喊道:“是凌威镖局的凌老爷子吗?都是自己人,切勿动武。”
凌老爷子带着几十个手下还有一些江湖中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燕双飞得以脱身,上前问道:“凌伯父,你怎么过来了?”
凌老爷子说:“是穆总捕头告诉老夫,那人并非我儿打死,而是被人毒死的,毒死那人的凶手就在就在这逍遥坊内,为此老夫到这里来要人,以洗脱我儿的不白之冤。”
“哦,原来你都知道了啊。”燕双飞从自己衣袖里取出两朵采摘下来的黑色曼陀罗花说:“其实,那人就是吃了这花才中毒身亡的,逼他吃这花的人就是这逍遥坊的老板范珏。”
“燕姑娘,谢老板,此次为了我儿,让你们受苦了,老夫在此谢过。”凌老爷子向燕双飞抱拳道。
燕双飞连忙摆手:“没关系的,只要能救出凌傲就是了,凶手还在逍遥坊里呢,凌伯父,你还是快去吧。”
谢金魁则说道:“凌老爷子,你来了就好,想哪范珏霸占了我家的财产不还,着实气人,还请凌老爷子也帮谢某一个忙,抓了范珏,赶走里面所有人,以还给这庄子一个清静。”
“好,既然谢老板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走!”凌老爷子向后一挥手,所有人都朝逍遥坊的方向走去。
在逍遥坊的大门外,凌老爷子带来的人堵住了逍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