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都没有睡好觉的燕双飞也没这个精力去理会的她,只是用眼睛瞥了她一眼便从又闭上了眼睛继续闭目养神。
童媒婆见燕双飞竟然敢无视自己很是生气,冷嘲热讽道:“呦,燕姑娘好不悠闲呐,这大清早的竟还睡的香,闯了如此弥天大祸,殊不知届时府尹大人升堂之事,会如何判定哦!”
燕双飞没有理会,继续装睡。
童媒婆去却没有离开的打算接着说:“这上次是谁说自己不会犯事,不会落在我的手上的,看来这次可真是栽了哦,让我想想啊,到时我要把你卖到那里去才好呢?”
燕双飞真是讨厌死那个童媒婆了,这世上怎还会有她这样让人讨厌的女人的呢?燕双飞依旧没有看她,背靠着墙说:“放心,别以为你的靠山是侯爷就有多了不起,不就是个官媒吗,我以前也做过,谁说我非得落在你手上的,指不定我过两天就出去了,你又能奈我何?”
“嘿,我说,燕双飞啊,你是死鸭子嘴硬,是不是啊,害死了侯爷的子嗣你还想出去,呗,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童媒婆双手叉腰,冲着燕双飞大骂。
不过燕双飞全无吵架的心思,依旧不冷不热的说:“随你怎么说吧,我没做的事那就铁定没做,我不会认罪,也不会在状纸上画押,这押一日不画,这罪就一日定不了。”
童媒婆尖着嗓子骂道:“不画押,我呸,你以为这顺天府衙门是吃素的,这里的酷刑一一都给你使上一遍,到时看你还认不认!”
“好啊,有什么就使出来好了,我燕双飞又不是没挨过打,大不了就是一死,等到时候六月飞雪,我化作了厉鬼定然是天天盯着你,要你好看。”燕双飞说。
“你说书吧,燕双飞,想我童喜莲从娘胎里出来至今,还没见过什么是鬼呢,你倒是死了变一个来给我瞧瞧啊!”
燕双飞懒得去理会童媒婆,从又闭上了眼睛从而不闻,倒是童媒婆却越说越起劲,直到那个姓孟的狱卒走了来,重重拍了童媒婆的肩膀一下说:“我说,童喜莲,你要说,你就到外面去找你那些个主顾说去,在我这里,你逞什么能呐,叽叽喳喳的,还要不要别人耳根子清净了。”
这童媒婆倒是挺卖那个狱卒的帐的,见她过来随即赔笑道:“是孟大姐啊,我这不是教训教训这新来的囚犯吗。”
狱卒说道:“童媒婆,你可是大忙人啊,这大牢里的是自然有我在,用不着你在此越庖代厨。”
“孟大姐说的是,我也就是来这里看看有没有要官卖的犯人,既然没有,那我也就不打扰了。”童媒婆被赶走了,临走前还狠狠的瞪了燕双飞一眼,燕双飞全当没看见,这种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得让自己保持心境平和,其它的事完全都是自寻烦恼,不理也罢。
'20121022 第五十四章(上)'
京城谢宅有人被抓进了顺天府,原本就不大的谢宅一下子炸开了锅,看热闹的人有之,上门来慰问谢金魁提供帮助的也有。毕竟怀远侯对于谢金魁这样的小民来说或许有些高不可攀,可在京城之内却也未必有多大的权势,更何况凌傲做了状元爷,这一攀亲,谢金魁竟也成了状元爷的大舅子,如此一来人们倒也并没有燕双飞得罪怀远侯家姨娘的事对谢金魁敬而远之。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杜春娘死咬着燕双飞不放,认定了滑胎是燕双飞故意推搡造成的,当时除了杜春娘身边的几个丫鬟也没别人看到,要替燕双飞脱罪却也甚是麻烦。
“哥,你倒是说句话吧,这事该如何处理才好,总不能让嫂子平白无故的受这样的罪啊!”谢金宝原本在太医院了给叶闵怀打下手继续做他的学徒,但自从家里的事传到了太医院,谢金宝也坐不住了,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而谢金玉原本还在和凌傲闹着变扭,可经这么一闹两人也不吵了,都在想着如何才能把燕双飞救出来的事。
“凌傲,你倒是想点办法出来啊!你现在不是状元嘛!难道做了状元还救不了人吗?”谢金玉的双手抓着凌傲的一只胳膊拼命摇晃着说。
“诶!状元只不过是个名号,没官没品的,我能做的了什么啊!”凌傲心烦气躁的抽出自己个胳膊说。
“那至少也认识一些做官的人啊,找人帮帮忙都不行吗?”谢金玉又一把把凌傲的胳膊紧紧的抓住撒娇道。
“我认识谁了我,哪认识什么做官的人啊,要有我早就去求了,还用你说。”凌傲又把手抽了出来,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被谢金玉抓疼的胳膊。
谢金魁见家里这一群人争执不下,也心烦,于是索性朝门外走去。
“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谢金玉见状追问道。
“出去转转!”谢金魁头也不回走出了家门。
现在要去那里呢,走出了家门,谢金魁长长的吐了口气,四周张望了一下,最终决定去怀远侯府,找杜春娘把事情问个明白。
来到怀远侯府,谢金魁被门房挡在了门外:“对不起,谢老板,我们家五姨娘今日身体抱恙,是不会见你的,还是请回吧。”
吃了一个闭门羹,不过这也是谢金魁早已预料的,既然这次不行那就只能改天再来碰碰运气了。
离开怀远侯府,谢金魁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喊自己:“谢兄请留步。”
谢金魁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青布长衫,身长玉立的年轻书生带着一个书童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谢金魁看的仔细,那人正是曾经吴县的父母官,自己弟媳的哥哥黄承恩。
“草民谢金魁拜见黄大人。”谢金魁上前抱拳行礼道。
“都是自家人,谢兄大可不必拘礼,你我兄弟相称即可。”黄承恩说道。
“黄兄说的是。”于是谢金魁直起腰说。
“谢兄到此可是为了燕双飞之事?”黄承恩开门见山道。
谢金魁没想到黄承恩会提起这个,有些惊讶道:“黄兄如何会知道此事?”
“我与那顺天府尹孙大人素来有些交情,自从昨日顺天府尹收押了燕双飞后,得知她曾是我府衙内的官媒,便把此事告知于我,我也知道燕双飞为人和善,这种事她定是不会去做的,可是如今的人证物证都与她很不利,为此我才来找怀远侯,希望能劝他撤销对燕双飞的控诉。”黄承恩说。
“怀远侯可有答应?”谢金魁关切的问道。
黄承恩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丧子之痛,谁又能轻而易举的罢手呢?”
“这……”谢金魁显得很为难。
“放心吧,谢兄,我会另想办法的,其实燕双飞她向来也都是吉人自有天相的,这来京城才几日连功勋卓著的戚将军听到她入狱之事都来打听她的状况,可见帮她的人可是不少呢,我想她应该会很快就没事的。”黄承恩说道。
谢金魁朝黄承恩拱了拱手说:“那就承黄兄吉言了,希望双飞能早日化险为夷。”
'20121023 第五十四章(下)'
说到化险为夷哪有那么简单的事,燕双飞在牢里一连住了好几天,连一点案子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倒是那个讨厌的童喜莲,简直把大牢当做是自己家了,天天都会来牢里奚落燕双飞几句,不过随她去吧,爱怎么样都行,有不会少了块肉。
今日童喜莲又来了,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多了一个都这斗篷的贵妇,一个狱卒替他们二人开了狱门,那个贵妇随即从身上拿出一把碎银子,两人各分一半说:“二位请回避一下,我有些话想同她单独谈谈。”
“那好,您就慢慢谈,不打扰了。”童喜莲说完这话就和狱卒一同退了出去。
贵妇拉下斗篷上的兜帽,和燕双飞想的一样,她正是杜春娘。
“常夫人好兴致啊,竟会来的大牢里看我这个阶下囚。”燕双飞带着讥讽语调说道。
因为滑胎的原因,杜春娘的脸色很难看,没有血色,惨白惨白的。不过神色中却带着一股恨意,燕双飞知道她这股恨意是冲着自己来的。
“燕双飞,我今日前来可不是来和你耍嘴皮子功夫的,看你沦落至此却实也很可怜,不过这都是你罪有应得,怪不得他人。”杜春娘冷冷的说。
“是吗,其实我也很想请教常夫人,我燕双飞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以至让你如此恨我呢?”燕双飞说。
杜春娘朝燕双飞看了一眼,冷笑道:“我看你燕双飞可真是贵人事忙啊,怎么快就把过往的事都给忘光了,你们这些人,说的好听点是媒婆,不好听的就是牙婆,人贩子,你自己背地里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你自己清楚!”
“说什么哪,我燕双飞在衙门里向来都是只做媒,不卖人的,凭什么说我是牙婆啊,再说了,衙门里所卖人口,哪也都是官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燕双飞理直气壮地辩解道。
杜春娘朝燕双飞上下打量了一下,随即又转过身,带好了兜帽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你自己做的,总不可能什么都记不得吧!”
杜春娘抛下这句话就走了,大牢里又恢复了平静。燕双飞一个人蹲在墙角,思绪在过去的种种往事中搜索着。
燕双飞只记得自己唯一做过的一次人牙子的事是在八年前,那时燕双飞在县衙里呆的时间还不是很长。一日,县衙里的牙婆都不在衙门里,燕双飞便被叫去替上一天。
当时燕双飞对于衙门里官卖之事也不是很了解,为此当时也就是叫燕双飞去班房里提个人,然后交给买主也就了事的,至于银两方面都是先前买主已经交给牙婆的。
燕双飞依稀记得,她当时提的人中有一个又瘦又小的女孩子,样子和自己刚进县衙时倒有几分相像。燕双飞去班房把她提出来时,女孩就一直跪在地上哭个不停,求燕双飞把她放了,让她回家,还说自己是被人强行抓进来的,只为了替自己欠下一屁股赌债逃之夭夭的哥哥还债才被人抓进来的。
欠债逃逸,家人势必会受到牵连而吃上官司,这个燕双飞很清楚,为此即便眼前这个女孩哭的再凄楚再动容,燕双飞也帮不了她什么,能做的只有叫来几个强壮的公差把女孩强行架出班房。
燕双飞渐渐记起,当时买下那个女孩的人就是迎春阁的老鸨花逢春。想到这,燕双飞的心里竟也豁然开朗了许多。
毕竟自己家与迎春阁只有一河之个,虽说自己平时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