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身上穿着新做的冬衣。“那些人有从北胡过来的,还有从西南上来的,听说表姑爷特别喜欢其中一个小姑娘,每每去庄子,都会带些胭脂水粉或是新衣首饰去。”
蓝慕绢觉得一股热气蹭蹭蹭的往上冒,浑身血液都倒着流啦!远大奶奶瞧着不好,她脸都给气成惨白一片了!忙使人去请大夫,杨老大夫晚上喝了养生酒,睡得不醒人事,赖在这儿蹭饭吃的罗大夫打发了徒儿过来,“我这徒儿是妇科圣手,她去瞧就够了!”
这徒儿其实是长媳,也就是罗东的老婆,跟着丈夫回家,因常年没侍奉老人,见公爹要往将军府住下,她很自觉的带着儿女跟了来,顺王妃是头胎,又遇了事,身子虚,罗大夫虽疼她,却总有些事不好跟个丫头片子说,儿媳跟来,倒也省事不少。
当大夫当到罗大夫这年纪,真能让他出手的人不多,不巧,蓝慕绢不在其中,他很顺理成章的推给媳妇去处理。
罗大娘苦笑着应下,随来人去瞧蓝慕绢。“没事,她情绪一时过于激动了,让她服个静心散,静静心就是。”
幸而没啥大事,不过罗大娘特地交代一句:“这孩子随娘,要是在娘胎里,这做娘亲的老是一惊一乍的,孩子生下来之后,也容易受惊吓,夜啼,很不好带的,回头你们劝劝她!”
远大奶奶一听,忙问,“那王妃……”
“王妃倒是个聪明的,我公爹早早跟她提了醒,我每三天给她诊脉,她的情况良好,虽然之前受了累,不过调养一番后,胎儿应该比她的稳。”罗大娘指向蓝慕绢道。
谢了罗大娘,把人送回住处,远大奶奶又命蓝慕绢丫鬟好生侍候,又指了自己身边的人留下侍候,一时间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慕越那儿听说蓝慕绢被气着了,摇头叹息一番后,就丢开去,专心看齐哥儿的功课,平哥儿坐在炕桌边描红,蘅姐儿跟着小婶婶在配色,她们的丫鬟凑在旁边出主意,圆儿和草儿她们几个正忙着做小衣服,朱嬷嬷端了甜汤进来,“天寒屋里烧炕,身子躁热着,喝些甜汤滋润些。”
声二奶奶正在跟大高嬷嬷对帐,听到这一句。笑着抬头接过汤碗:“有嬷嬷们在啊!咱们这段日子都给养得水润光滑了!”
“多谢朱嬷嬷了!”
“欸呀,回头朱嬷嬷要跟王妃回京,可千万记得抄本养生汤方给老姐姐我,省得我家奶奶成天念叨。”大高嬷嬷也笑。
朱嬷嬷则道:“大高嬷嬷忐谦了!声二奶奶原就是老姐姐照顾得好,二奶奶是说客气话,给我脸面哪!”
慕越嘴角含笑,嬷嬷们处得好,她们当主子受惠,那是最好不过,她就怕朱嬷嬷和贺嬷嬷会仗着郑家来的。强压大高嬷嬷她们一头,见她们都客客气气的,她也放心。
不多时。远大奶奶过来了,圆儿侍候她坐到炕上,她接过朱嬷嬷留给她的甜汤喝了一大口,才道:“真是作孽啊!绢表妹婆家人也真是的,明知她怀着孩子。还让她这样奔走!”看着孩子们都在点头钓鱼了,命奶娘把他们送回房去,还不忘细交代,要注意免让孩子们吹了风。
“索性让他们哥儿几个歇在暖阁,蘅姐儿让睡在梨花橱里吧!”这两处都是慕越去别院住之后,远大奶奶命人修整的。原想着待她产后,偶有回娘家来时,好让小娃儿睡。从内室不用到外头吹风就能到。
这些日子已用上好几回了。看着孩子们都去安歇了,声二奶奶才嗤笑:“大嫂,听说绢表妹一来就哭上了?”
“可不是!以为她这些年长进了,谁知道还是这般,只是可怜啊!挺着个肚子还要四处奔走。”远大奶奶喝完甜汤。接过银心手里的白水漱口。
声二奶奶道:“大嫂,绢表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是内里是个强悍的,她要不乐意,她夫家会让她这样出来奔走?”
远大奶奶想了下,点头同意:“也是,她要不愿意,夫家人也不好强逼她,毕竟还怀着孩子呢!”
“对了,那只大虫可开始动了?”
“嗯,方才府里的护卫送消息给我,那个人溜进内院来了,怕是来踩点的,要直接灭了他吗?"
“不用,我倒要看看,进来了,他要怎么把消息送出去?”说起来这人也机灵,蓝慕绢久不上门,今儿一上门就让人钻了空子,把车夫打晕换了人驾车,她们主仆竟完全没发现?
“这个人机灵,又有决断力,是个厉害的,交代下去,断不能让他逃了,此人留不得。”慕越话声方落,众人齐齐点头,这人能这般混进来,万一摸到厨房,不用做多,下一把毒就好,全家上下死光光啊!
幸好,他主子没想一口气把蓝家人全灭了!而且这样的做法对他来说,太不壮烈了!
蓝府外头,悄悄的来了一伙人,身着夜行衣正伺机而动,逆王坐在马车里头遥遥关注,“如何,老汉可捎信回来了?”
小厮暗暗抹汗,马车里密不通风,爷还让人在车里弄了两个熏笼,实在热得不行啊!他朝外头张望了下,低声回报,“还没呢!”
逆王不耐烦的哼了一声,小厮见他不再说话,暗松了口气,过了没一会儿,逆王又开口,他又照样回了一遍后,这次他主动出击了,“爷,不如小的下车到前头探探情况去?”
“也好,一有什么消息,就警醒点,回来通知我。”
“是。”小厮麻利的溜下车去,独留逆王一人在车里等候。
他心不在焉的搓着手上的一个小香包,今儿一早,阿琪总算松口,帮他测了下今儿的运势,说他运势亨通,必能心想事成!
想到这儿他便开心不已,心想事成啊!多么美好的四个字,他就说嘛!阿琪是他的福星,有她在,自己诸事皆顺!一滴汗珠滑落鼻尖,他不耐的抹去,看了两个熏笼一眼,真是热啊!可是阿玵交代过,要是大事能成,就不能灭了熏笼,为了他的霸业能成,这么点热,算什么呢!
PS: 真的卡得很严重,想快点解决掉,就发现不虐虐他就让他痛快玩完,似乎很对不起前辈子被害失明的顺王。。。。
第六百四十章挫败
寒风起,细雪飘,不多时外头驾车的人就冷得直打哆嗦,往车里瞧一眼,好生羡慕啊!车里暖融如春,那个阿琪姑娘怕爷大晚上的受冻,让人弄了两熏笼取暖,还备了热呼呼的姜汤在暖罩里,拉紧身上的衣服,厚虽厚却极不灵活,车夫朝双手呵了口热气,
忽地觉得眼前似乎晃过几条人影,定睛一瞧,又不见人影了,车夫心想自己大概是冷坏了,眼睛都花了!这样想着边从怀里掏出酒瓶来,打开盖子灌了一口,忍不住咂了下嘴巴,香啊!顺王家的酒,果然是好酒,嘿嘿,不枉他攒了一个月的例钱去买来尝,嘿嘿!
又喝了一口,肚腹间暖意渐升,车夫打了个呵欠,心头其实颇为疑惑,他是陆主事派到陆三娘那侍候的,对车里这位爷,感觉挺复杂的,身为一个男人,当然是艳羡他的桃花运,陆三娘可是个美人胚子,还有丰厚的嫁资,阿琪姑娘娇美可人,还心灵手巧,金珠和绿云两个,是陆三娘身边的两大丫鬟,统统都成了爷的女人啊!
叫人怎么不艳羡?
但身为陆家家仆,姑爷娶了自家姑娘,趁三姑奶奶有孕,收用了姑奶奶身边两大丫鬟,还光明正大的把外头的女人带回来,咦,不对,阿琪姑娘早在三姑奶奶有孕之前,就跟姑爷不清不白了!还是在姑奶奶的眼皮子底下!
这,这不是摆明了欺负姑奶奶吗?可是姑奶奶脾气不好,也不知姑爷生受了多少,想想,还真说不出谁对谁错……车夫这儿胡思乱想,逆王那些江湖高手们则严阵以待,就待潜在府里的探子传出消息,他们就一气冲进去杀个痛快!
老汉看看时辰。外头爷的人应该已经都到了,他点燃一支没有声响的烟火做为信号,然后便往慕越的小院而去。
没想到他一要窜高,就被东西勾到了脚,他以为是勾到树枝,不曾留意,抖脚甩脱,却忽觉右脚传来剧痛,吃惊的低头一看,却看到一条绑着箭头倒勾的麻绳绊住他的脚。倒勾的勾子深划进他的脚踝,原本只是绊住他,不曾他抖动的动作反使倒勾勾子扎进他的脚踝。
他抽出腰剑朝麻绳一挥。麻绳应声而断,但倒勾及是勾着他的血肉,他弯下腰忍痛把勾子除去,铁勾掉落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四下却是安静的有几份诡异了。他打量了四周。有人以麻绳绑箭头倒勾绊他,却无人再有动作?由着他斩断麻绳,拔除勾子?这不对,太不对劲了!
当他发现不对劲时,起身欲行,才发现自己手脚已不听使唤。砰然倒地时,他才醒悟过来,只怕顺王妃早有防备。所以才会让人用箭头倒勾来绊倒自己,不过,女人总究是女人,心计总是差了些。
他感觉得有人上前来,亮晃晃的灯光自那人身后照过来。“你们,讨不了好的。我已经传消息出去了,逆王的大军很快,就会把你们一举成擒!”
“哦!”那人忽地出掌,浑厚的内力震碎了老汉的心脉,那人才凉凉的道:“那个,兵不厌诈,逆王的大军只怕还没进来,就溃散了哦!”
明师父伸手拍拍老汉不敢置信的脸,“逆王已穷途末路啦!亏得你还这么忠心耿耿,可惜了!”
话声方落,将军府外头一阵雄壮威武的呼喝声扬起,声音震天价响,逆王的江湖高手原就是乌合之众,素来行事都是我行我素的,逆王又不曾真正领过兵,自是不晓众军呼喝声势震天,胆子小一点的,都能被吓得屁滚尿流,更何况他并未在阵前领军,那群江湖人瞧着不是个事,这将军府原是叫人守得密不透风,想混进去不容易,但他们向来高来高去,几曾将这区区高墙放在眼里?
但今日他们却不似平常潜藏行事,而是执明火明枪对仗,府墙外一排排军容严整的枪兵,虎视眈眈的瞅着他们瞧,墙头上朝他们瞄准的弓箭手,似在警告着他们,要敢飞上来,就把他们射成筛子,打头阵的几人碍于情势,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他们武艺高强又如何?那些士兵群攻上来,躲得了左闪不了右,应付起来捉襟见肘狼狈得很,后头的人见了势头不对,呼喝几声,趁着夜色拔腿溜了!
不过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