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几分难得的严肃。
许是我那鼻青脸肿的样子,与这严肃深刻的表情,搭配在一起实在是太有喜感了。黄药师再也憋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我猜从我第一次坠马时他就想笑了,憋了那么久也还真是难为他了。
黄药师笑够了,一把抓起我的后领扔到马背上,足尖轻点,跃到马背上坐到了我身后。执起缰绳,挥动鞭子,催马前行
马背颠簸,习惯汽车平稳节奏的我不由得东倒西歪,好几次险些摔下马背,幸得黄药师双手执缰,将我圈在臂弯之中,才不至于摔下去。鞭梢轻扬,马驰愈疾,颠得我胃酸上涌一阵阵地恶心,风呼啸着从鬓边吹过,道旁景物纷纷在纷纷后退的同时不住地上下跳动,看得我眼花,终于再也忍不住,
吐了出来。黄药师勒马停步,等我吐够了,才继续鞭马前行。
当我吐得连隔夜饭也不剩的时候,那马儿总算将它的脚步彻底地停在了客栈的门口。不等小二招呼,我一头冲进天字一号房,仰面躺下,彻底睡死。
此番骑马学习只不过刚开了个头,我的女侠梦却就此淡了大半。第二天起早,全身肌肉酸疼,骨头仿佛散了架似的,提不起一丝力气。靠,这不是小言里面女主XXOO之后才会有的症状吗?为什么跟骑马的后遗症如此相似?
勉强从客房走下楼来,却见客店的后院中黄药师正在为昨天那匹枣红马系马鞍,而枣红马的身边站着头小毛驴,正傻乎乎地喷着鼻子,冒出丝丝白气。
黄药师一边系着马鞍一边说道“这马太高了,你再摔一百次也爬不到它背上”说道这里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寒碜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往那毛驴一指说道:“以后你就骑它算了”说完继续鼓捣他的马鞍。
那毛驴仍在哪里喷着响鼻子,头一甩一甩的,那模样要多傻就有多傻。
“我不要” 我想也不想地开口拒绝,先不提这玩意开起来傻不啦叽的,骑着它有损形象。我身上的骨头就像那多米诺牌一样,只消轻轻推动其中一块,立马从头散到脚。若在骑上这可笑的毛驴颠上两转,直接可以去见我佛如来了。
黄药师也不生气,系好马鞍后,转身平静地向我问道:“为何?”
“我不会骑毛驴”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不会可以学嘛,你不学怎么知道你不会,你学都不学怎么知道你学不会,你要学了才知道自己会不会嘛”黄药师‘语重心长’在那里诉说着,嘴角隐隐扬起。
我惊讶地看着唐僧版的黄药师,过了良久才回神问道:“其实你是慕容复吧”不然怎么如此熟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听到‘慕容复’三字,黄药师面色一改,半是向往半是叹息地说道:“如斯人物,可惜,可惜”
继唐僧版黄药师后,我又再一次地被shock到。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他这应该是在赞扬慕容复,而且语气里有轻微的崇拜。且不说他怎么知道慕容复这个人物的,就黄药师这种生性高傲的人,能入他眼里的人本就没几个,天下五绝中的其余四绝,也没几个是真让他心悦诚服地看待的,更别提崇拜
了。为何这样一个人气爆棚的射雕傲娇男会会对一个天龙炮灰男如此赞赏?
“你是如何知道‘慕容复’其人的?”黄药师有些疑惑地问道。
怎么知道的,当然是看电视,我能告诉他实话吗?不能
“嗯,以前在蒋员外家上班时听人说的”我随口编道,本想问问他为何对慕容复的评价这样高,但从眼下这种情形看,还是少生枝节为妙啊。
“上班?”
“就是干活的意思。嘿嘿”糟糕,怎么越说越错。还是不要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了。我赶紧假笑着说道:“这毛驴真漂亮啊,呵呵呵”我边说边伸手摸了摸那毛驴的头。
郭靖的小红马是相当于一辆千金难买的布加迪,韩宝驹的追风黄算得上是辆法拉利,黄药师骑的那种枣红马虽然不出名,但是是那种随处可见脚力好动力足的马,由于它的常见性,勉强算是辆大众捷达吧。
而我骑的这玩意,哼,充其量就是辆电动摩托,虽然一同行驶在机动车道内,但人家黄药师已经奔出老远,它还迈着慢腾腾的驴步,心有余而力不足地往前追赶着。
以上是我对古今交通工具的对比总结,总结结果有些不尽人意。好吧,我知道自己应该知足的,起码这傻驴没脾气,骑着也平稳,没有将我摔个狗啃泥,也没将我全身骨头颠散架。冲着这些,我还是应该满足的。我看着道旁一同往前爬的蜗牛无奈地安慰着自己。
黄药师还算厚道,总是将马控制在离我两百米左右的前方跑着。等到了天黑或一同投了客栈休息,或寻个土地庙一类可落脚的地方休息。如此赶路,效率其实不比走路高到哪里,等到了颖州时已是冬末春近的时节,柳绿春来续,河面冰初解。我们便弃马乘船,南下而去。
春天近了,扬州也近了
注:
关于黄药师与慕容复的问题,两人都是博学多才之人,以‘广’见长。其次,黄药师虽然傲视礼法,但具有强烈的狭隘的民族主义观,慕容度一心复国,亦有同样的原因。再次,根据黄药师挑女婿的眼光看,他应该是比较欣赏这种高富帅型人物的。此仅为一人之见,如有不当之处,还请金迷药粉轻拍。
作者有话要说:JJ貌似又抽了,这章点不开,其实我昨天下午就更了
、扬州梦尽
轻舟一路南下,不出几天便到了庐州,在此未做停留便折而向东,去往扬州,不出数日便已到达。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在我记得的为数不多的古诗词中,关于扬州的诗我便只记得那么一句,记得曾有那么一道题,出的便是谈谈对这句诗的理解。 我当时想破脑袋,抓破头皮也理解不了这些古代文人那种借物言志,借景抒情,借题发挥等‘借’的表现手法,于是大笔一挥在试卷上写道‘此诗描写了古代扬州青楼产业蓬勃发展的盛况’。语文老师看到后,二话不说,将我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脑就是一顿臭骂,都是诸如你不了解古人思想古人生活不要乱写一类的。接踵而来的还有这位更年期妇女特有的那种叨鳖叨鳖的思想教育。
此事想来实在令人怄气。时至今日,在看了古代扬州原貌后,我更觉憋气,尼玛,老子当年写的才是正确答案好伐。这扬州的青楼产业发展得真是有够繁荣昌盛的。就我和黄药师落脚的客栈附近,就有几家。
“倚栏风细细,翠楼红袖招”旁边一桌坐了个书生,年纪不小,衣衫有些破烂,正摇头晃脑地吟着诗,眼睛色迷迷看着窗外。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对面楼上还真有几个女人倚在栏杆边朝楼下行人招手。
我拉拉黄药师的袖子,又指了指对面说道:“还挺应景的” 黄药师脸上戴着那副死人面具,木无表情地笑了一声接到:“小丑堂中坐,胡言徒增笑”。
他说话的声音不算小,但那书生好似并未听见,仍然两眼桃心地看着外面。我看着那书生快要流口水的样子,觉得这黄药师接得倒是贴切极了。
我往对面小楼又看了一眼,也怪不得那书生如此丑态毕现。对面楼上的女人说不上多漂亮,但肤色白皙,乌发挽髻,眼珠轻轻一转,是风尘中女子特有的风情。来客店中投宿打尖的大多是外地人,没见过这等江南特有的旖旎之景。大多数男人也如那书生一样出尽丑态。看着这情景,忽然很想知道 ,面具后,黄药师的脸是何种表情?
算来今天已是最后一天与他在一起,怎么说他也是黄蓉的爹,射雕中的重量级人物。难得认识一场,多想要个签名照来着。这时代又没有相机,想拍张照片留念都不行。只能多看几遍,好好将他的样子记在心中。只是他老戴着这破面具,让我都无法好好看看他真正的脸。
想到此处,心中难免有些遗憾。郁闷之下,我转头想叫小二来添些茶水,却看见那书生从随身携带的革囊中取出笔墨卷轴,铺在桌上,不一会儿就见上面画了个女人,虽然不像素描画那样立体形象,但楼头女子那粉面红唇的风致已有三分神髓。
我偏头看了许久;心想,何不让他给黄药师画一幅肖像,中国画写意描神,却不要求写实形象。即使戴着面具,也能凭着一支丹青妙笔画出一个人的神韵,让人一看便知。心动不如行动,我走过去,跟那书生说明用意,塞了几块碎银给他,穷困书生见有银钱可拿自然高兴得直点头,指了指黄药师,让他认清模特后,我便欢快地跳着回自己那桌去了。
屁股刚落坐,便听黄药师问道:“野猴儿窜那小丑处去作甚?”说着眼睛瞥了那书生一眼。
“我看他画得好,让他给你画张像呗”说着朝那边扬了扬下巴,看了过去。
那书生正敛着衣袖在桌上走笔挥墨,神情倒是极认真,只是那衣服实在有点破,那落魄样儿根本就是‘捉襟见肘’这个成语的代言人。我在心里暗暗打主意,如果他画得够好,待会儿再多给他些银子。在这个时代,生活确实不易。
“哼,他也配?”黄药师冷笑一声说道。
相处这么久,我算是有些了解黄药师的脾气了。他不是看不起那书生,他只是看不起所有人而已。这天地间配给他画画像的,据我估计只有黄蓉和她老娘两人而已。
我朝他翻了老大一个白眼,说道:“放心吧,他技术再差你不是还戴着面具吗,画得再丑也丑不过那面具不是?”
话刚说完,那书生便拿着画向我们这桌走过来。
“在下笔拙,难以描绘兄台风姿一二,还请姑娘见谅”那书生说着,将画卷捧在手里递给我。
我展开一看,画上描绘的是黄药师的半侧面,虽然面目不是很清晰但那闲坐桌旁,端茶而饮的样子很有一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味道,将黄药师的神韵描摹得十分到位。这书生实在是太太太谦虚了。
从怀里掏出全部的碎银子,全塞到落魄书生手里。抓着他的手说道:“谢谢,谢谢,乃实在是为人民服务的优秀艺术家啊”。那书生被我吓得急忙抽手,战战兢兢地红着脸说道:“姑娘过奖,姑娘告辞”说完脚底抹油,飞快地跑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