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卞赋之看不见的角度对他横眉竖眼:秦予霄,你最好对你的智商有个明确的解释!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搜捕她居心何在?明知她是带孕的身子;还要在卞赋之面前这般作为!
相对于付迹莫的忧心忡忡、横眉竖眼;秦予霄一派轻松;搂住她的腰肢粲然一笑。
有了孩子她的腰果然粗了;隐约能摸到腹部隆起的轮廓;他望向她的腹部,那里隆起的弧度昭示着里面有个小生命正在茁壮成长,他清楚地知道这孩子一定是他的,是他和付迹莫的结晶,和卞赋之没有半点关系。
秦予霄像是哄孩子一般,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腰际:“我们进屋谈。”
付迹莫从他的温柔中看到了自信,势必要把她夺回去的自信,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她拧了拧眉头,拍开秦予霄的手率先进了屋,后面两个男人便跟了进来,这种事情确实不应该在众人围观的情况下谈论。
秦予霄迟一步,在门口吩咐手下守着,转过身便看到卞赋之拿了软垫给付迹莫垫在椅子上,继而又扶着她坐下,像是一对恩爱默契的夫妻。
他袖下的拳头紧了又松,最终带着笑容走了过去,搬着椅子坐到付迹莫的正对面,把她的手牵过来牢牢攥在自己的手掌中,他转头对卞赋之道:“多谢卞大哥多日来对迹莫的照顾,如今我要接她离开了。”话音落下他已经在看付迹莫了,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
“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卞大哥喝醉的那一夜与她圆房的人也是我,这是证据。”秦予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放在桌上,里面装是付迹莫寝衣的一角,上面沾着她的处子血,是秦予霄当时为了留念故意收起来的,只要卞赋之打开看就真相大白了。
卞赋之却没去拿那个锦囊,只是看向付迹莫,用目光询问她。
编谎话是编不下去了,真不知道秦予霄是来找她报仇的还是保护的。
付迹莫叹了口气,压下心里那股愧疚感,有些淡漠道:“这孩子是秦予霄的,我和你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保住这个孩子……”愧疚感终究是没压下去,她又添了一句:“对不起。”
对于付迹莫腹中这个孩子卞赋之是有心理准备的,早先他就不敢认定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如今听到这个答案倒也不意外。只是,这些日子来孩子到底是谁的已经不重要了,他是真的把自己当做了孩子的父亲,以为就可以这样一直下去,照顾付迹莫,照顾付迹莫腹中的孩子,做她的丈夫,做她孩子的父亲……可是,一切到此为止了。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抽丝剥茧般的痛楚,那些他想要握住的东西又一次寸寸瓦解,离他远去了。
“你我之间早就互不相欠,无需对我说对不起。”卞赋之神色有些恍惚,蹲在付迹莫的身边,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她隆起的肚子,里面的小东西似是感应到了他的抚摸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一般。
卞赋之忽然欣喜的笑了起来,仰头看向付迹莫:“他又动了,你感觉到了吗?”
自她有孕以后卞赋之变了不少,如今这个局面付迹莫也不知如何是好,没有回他的话只是仍带些歉意的看着他。
一旁的秦予霄看着两人“眉目传情”,攥着付迹莫的手一紧,将她拉了起来圈进自己的怀中:“卞大哥,有话我就直说了,想必迹莫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她是当朝的公主,付家窝藏公主因是死罪,但我想迹莫并不想致付家于死地,今日我只是将迹莫带走,希望卞大哥好自为之,仔细想想付家的百口人命,孰轻孰重。”
说完,秦予霄便拉着付迹莫向外走。
卞赋之愣了愣,眼见两人要走出门才缓过神来,赶忙叫道:“慢着!”
秦予霄回过身,眼里尽是肃杀之气,再无半分人情:“禁军此时正驻扎在长莱县外,卞大哥有话可要思量着说。”
卞赋之走上前,看了看付迹莫,又转向秦予霄,脸上的表情已是从前的宠辱不惊:“迹莫腹中的孩子还需要我。”
秦予霄冷冷一笑:“卞大哥不会以为普天之下只有你一个大夫吧?我已经请了卞大哥你的师父罗医圣出山,除了罗医圣还有六皇子从宫中请来的御医,我想没了你,保迹莫母子平安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
付迹莫仰头看旁边的秦予霄,怪不得他底气这么足,原来是做好了万全之策,只差她这个东风了。
卞赋之摇了摇头:“你误会了,若非万事俱备,我想你也不会在此时来接走迹莫,你话说到这我又怎么会不识趣?但迹莫的身体毕竟一直以来是由我调养的,没人比我更熟知她,为了预防万一还是由我来继续照顾,等她平安生下孩子你们再走也不迟。”说完他望向付迹莫,眼中无疑是对她真真切切的关心。
秦予霄感受到掌心中握着的手微微一颤,心中警铃大作,卞赋之在付迹莫身边待一刻他都觉得有危机,又怎会答应卞赋之的提议?
秦予霄果断的摇了头:“不必了,没有万一。”
卞赋之将目光转向付迹莫,言辞恳切道:“迹莫,我曾经说过,无论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会保你们母子平安,如果这样冒然换人照顾你,妥还是不妥,我想经历了之前的四个月,你心里应该是清楚的。”
之前的那四个月付迹莫连回忆都不想回忆,并非是她不相信秦予霄,大概是之前的折磨让付迹莫对卞赋之有了种依赖,他若不在她恐怕短时间内不能习惯也不能安心,付迹莫是有些动摇的,但秦予霄心中的不安她也能明白。
卞赋之看出了付迹莫眼中的犹豫,又将矛头转向秦予霄,言辞凌厉道:“不过是短短的六个月你便不能等吗?之前那四个月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道吗?或许别人也能保她平安生下孩子,但未必能保她余下的六个月过的顺心愉悦,迹莫的身子随时都会有新的问题,等别的大夫想出对策,恐怕她已经痛的晕过去了。”
他承认,他此时此刻妒忌秦予霄,妒忌秦予霄能肆无忌惮的占有付迹莫,而他无能为力,只能退让,似乎他想拥有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拥有的机会,这一次好歹让他争取一次。
这种被情敌教训的感觉让秦予霄颇为不舒服,但又无言反驳,付迹莫的身子到底怎么样他不知道,但他之前看过她被折磨的苍白虚弱的样子,那时的样子他不想再看第二遍。
秦予霄刚想回答,付迹莫便先开口了,再没了之前的沉默和愧疚:“又不是因为秦予霄我的身子才会变成这样的,他自然不知道我到底怎样,而你又有什么资格教训他?因为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我承认这四个月来我欺瞒你对你愧疚,但我十八年来所受的欺瞒谁又要对我愧疚?我们之间两清了,以后我的事你都不用管了,就此别过吧,你回去告诉付大人,他的儿子付迹莫已经死了。我既往不咎,但愿你们也是。”说完拉着秦予霄迈了出去,她男人还是别人能教训的?她不说话当她没脾气了?
秦予霄的手被她温暖的手牵着,失落的心似乎又重新复活了,再也没了之前的不安,有付迹莫这番话他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呢?还是她的身体重要,卞赋之何足畏惧?
秦予霄停下脚步,将她拉了回来:“迹莫,让卞赋之暂且留在我们身边吧,我不想你再变成之前嬴弱的模样,我想你平平安安。”
作者有话要说:付哥哥身子好了以后 又威武霸气了
下一章小两口应该温存一下了 哈哈
83讨厌!别闹了!
第八十一章
以前付迹莫没发现;原来秦予霄还有“幼稚”这么一个属性的。
就拿马车的事情来说;秦予霄看到他们为防拦路打劫刻意低调的马车,眉头一皱;大手一挥,硬是让属下从这荒村野岭里找来了一辆宽敞的大马车,毯子软垫能铺多少铺多少,还从猎户那里高价收购了一堆的兽皮铺在里面。
整辆马车就是那种“你不打劫我,打劫谁?”的暴发户气质。
付迹莫揉揉额角:“秦予霄,够了吧;我们这是赶路又不是出游,你这是等着被打劫吗?”
秦将军不愧为武夫出身,颇为自信道:“有我你还怕打劫吗?”
而后拦腰抱起付迹莫塞进了大马车里;继而自己也上了马车舒服的躺进兽皮里;将付迹莫圈进自己怀里,一副“天下我有”的得意模样,带点挑衅意味的看了眼外面的卞赋之。
专注面瘫事业数十年的卞赋之也不是吃素的,面无表情的将行李放进了马车里,好像丝毫没被秦予霄挑衅到。
“我骑马吧。”
秦予霄扯过一旁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毯子盖在付迹莫肚子上,随意道:“反正马车够大,卞大哥就坐马车吧,若是迹莫有什么事情也好照应,是不是?”说完对上他的眼睛,挑了挑眉头。
卞赋之通透的茶色眸子对上秦予霄深邃的黑眸,电光火石,无形交锋,他平静的点了点头:“好。”然后也上了马车,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
秦予霄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打了个响指,对外面吩咐道:“启程。”
马车晃晃悠悠行驶起来,付迹莫默默对这两个暗自较劲的人翻了个白眼闭目养神。
秦予霄将手放到付迹莫的肚子上,一下一下的摸着,起初付迹莫没管,摸着摸着他就大着胆子摸到了她衣服里面,有时还用手指头在付迹莫的肚皮上画圈。
付迹莫睁开眼睛瞪着他,狠拍了下他不老实的狼爪子:“瞎摸什么呢?”
秦予霄顺势攥住她的手,无辜又纯洁的看着她:“摸我儿子啊。”眼中是遮掩不住的喜悦和得意。
秦予霄估计是初为人父兴奋过头了,她送他一白眼,把他的手推开:“别瞎摸了!”然后侧了侧身子背对他,用余光扫了眼卞赋之,他正看书呢,似乎完全没被他们这边的动静影响到。
秦予霄忒不懂事了,不知道炫幸福遭人恨啊?万一卞赋之心里一个憋屈,毒死他们一家三口呢?
秦予霄没听付迹莫的话,还是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轻轻的摸了摸:“你这有四个多月了吧?都四个多月了我一下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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