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之前还在犹豫,但后来转念一想,心境就发生了变化。等了五百年了啊,好不容易出现这么一个呆瓜,一定得抓住啊!
好在安安根本没有起疑,乖乖地按它说的,扶起了凤飞天,两人盘腿掌心相对而坐。
反正她现在灵力全无,还怕什么?
这次却不是一团五色之光,而是从凤飞天的眉心涌出一团柔和的白光,将安安笼罩其中。
我后悔死了,我居然上当了……很多年后,凤安安对自己的儿子说,结果她儿子来了句:要不这样,爹爹也不会原谅你吧?
……
不知过了多久,凤安安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左手手腕——一个银色的未知金属手镯。
元神道:“恭喜你了!”
凤安安脸更沉,直接吐出了两个字:“狗屁!”
元神:……
凤安安:我出去之后便要一统中州。
元神:那不太可能,你现在还是灵力全无,需得一点一滴重新修炼创世诀,创世诀就储存在你手上的寰宇镯里,它现在能量匮乏,还需要你的灵力支撑,你得尽快把手镯上的四颗星际石给找到,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
凤安安瞪着元神巴拉巴拉巴,狠道:我可以不修炼。
元神:你不修炼,寰宇镯也会吸收你的灵力,若是得不到灵力供养,它便会吸干你的精血……
言下之意,还是死。
凤安安:你坑我……
竟然拿小豆芽来骗她!还给她下了一个根本无法背负的指令!
元神不吭声。
凤安安冷笑:其实你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我是吧?
要修炼着创世诀必需要废掉全身修为,元神藏在凤飞天胸前发出光芒,引诱她前去吸收传承,不过是第一步。
连一缕元神都这么狡诈,本尊又为何被那男人一剑刺死?
冷冷一瞥之下,元神不由打了个寒颤,它有选择么?再等下去,这里都会彻底塌陷的。
元神顾左言他:“你该走了。”
凤安安手放在小腹上:“我只问你一句,我可是真有了?”
这里她根本感觉不到,而且只那么一次,也太凑巧了。
元神突然暴动了:“我说了,我是全国排名第一的妇产科医生……我说你有了就有了!”
凤安安很平静地笑了笑。
元神突然感到很头疼,要是能有选择,它可不愿选这么一个情绪变化无常的女人。“你现在没有修为,五行灵根容易遭人窥视,寰宇镯可隐去五行灵脉,你注入灵力试试,而且寰宇镯还有很多别的妙用,随着你灵力的恢复,你慢慢就知道了……”
凤安安只是给了它一个很白的眼。
眼前白光一闪,安安便觉遁入了黑暗之中,再睁眼,已经不是在地底龙脉,却是在瑶园之中。
天空居然飘着零星的雪花,安安稍一内视,果然发现丹田空空如也。
脑中还回放着那元神最后一句话:刚才传承之时,我发现你脑中有一块记忆被封闭住了,你要小心……
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这里,已经有了一个新的生命,安安的手向小腹摸去。
有个东西也碰到肚子,安安低头一看,是那个古怪的手镯。
说是古怪,只是来历。细细看那手镯,颜色倒是非常漂亮的银色,上面镶嵌着古朴的花纹,通体有四个凹槽,想来是那元神所说原本应该镶嵌着星际石的位置。
星际石?好古怪的名字。
想到元神的话,安安心思一动,它说着寰宇镯不但藏了创世诀,里面还有别的妙用……安安小心翼翼地往里注入一丝灵力,这么一会儿,还是有些残留的灵气的。随着这一丝灵力的注入,寰宇镯外面无甚变化,但是安安立即觉得自己残留的灵力气息都被封印起来,这寰宇镯,不但可以隐藏住她的五色灵力,而且还可以隐藏出她的气息踪迹,若在战斗中使用,对方无法感知自己方位的话,还真是非常厉害!
她正试着看看寰宇镯还有什么别的妙用,远处突然传来人声。
此时天际灰蒙蒙的一片,因为下雪,这本就人烟罕至的瑶园更是寂静无声,那两人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和熟悉。
一人道:“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想来安儿是不会回来了,既如此,那老夫便将蝶儿送与你,也算表明老夫的诚意。”
另一人道:“凤皇严重了,若非凤皇神机妙算,设下连环计,想来郡主最后也不会对那元清和痛下杀手,虽然未拿到吉灵珠,但孝和失踪,大元折损两名皇子,气数已尽。我黎国只等着同凤皇携手,逐鹿中州了!”
两人似乎对视一眼,接着便同时笑了起来。
笑声里,安安只觉从头到脚的发凉,这两人随后的一些话飘入耳中,声音越来越小,原来两个人已经远去了。
这声音好陌生,不再是一个很关心自己的爷爷,也不再是一个非君不娶的昔日恋人,安安望了望寰宇镯,直到冻得手脚都麻木了,才慢慢从悄无人烟的瑶园走了出来。
孝和二十九年十二月,漠北王凤长鹰自立为帝,国号天凤。
同月,在地下一战中消失月余的镇北郡主返回昔日王府,即被加封为护国公主,之后,黎国太子前来求亲,凤皇自是许诺不已。两国至此喜结秦晋之好,形成中州大陆不可小觑的同盟之一。
175 真相
更新时间2014613 15:26:48 字数:2836
又是一连数日的雪天,漱玉阁内,玲儿小心翼翼地将烛火给拨亮了些,一面笑着道:“郡主,别看那么久,伤眼睛。”
那宽大的床上堆满了被子,里面窝着一个人,闻言也未抬头,只继续盯着手里的“梵天心经”。
自从郡主回来之后,别人感觉不出,玲儿总是觉得郡主似乎哪里和以前不一样,那种感觉又说不上来,比如,虽然郡主也特别喜欢偷懒,但像这样几乎一天到晚都窝在床上可是很少见。
看着床上堆着的好几床被子,好像是故意叫她把床上给堆满,莫非郡主嫌这床太空了?玲儿略微有些失神,心里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曾经的一袭白衣,发觉自己走神,连忙暗骂自己,凤皇亲自下令任何擅提那人名字者均杀无赦,更何况郡主佳期将近,自己这不是触霉头么?
“玲儿,给我上点点心,夏天腌的梅子还有么?”安安懒懒道。
“有,有,我这就去取,还是王爷……”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玲儿突然捂住了嘴,自己真是……
安安好像没有听到,眼睛从窗子向外眺去,来的时候花还没有开,走的时候也没见过这雪花,一个四季都没呆够,还真是短暂呢。
千枫时有过来,两人说说笑笑,赏着雪景。这个时候玲儿最是放松,待千枫走了,玲儿自语道:“真好!”
“好什么?”安安笑问。
玲儿扑闪着眼睛:“我说了郡主莫要怪我……以前只道千护卫不过是个寻常武夫,哪知摇身一变,成了尊贵的黎国太子殿下,以前对郡主爱护之意便分外惹人羡慕了,如今郡主灵力尽失,他也依然对郡主含情脉脉,体贴有加,这样的良婿,真是让人羡慕呢!”
良婿?安安笑了笑,在玲儿眼里自然含了三分羞意,她心情便好了起来。
孰料安安伸手在她脸上一捏:“要不送了你去?”
玲儿慌忙躲闪,两人正在嬉闹,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了。
是凤舞蝶。
“凤安安,你给我出来!”
外面雪大,凤舞蝶除了一件冰蓝色的袍子,什么都没有披,似乎不嫌冷似的。
头上、肩上的雪一到了这温暖如春的屋子里就化了,连脚上的靴子下面也多了一汪水渍。
她,从哪里来?安安略略皱了皱眉,并没有被凤舞蝶的气势吓住,反而拉了椅子坐下。
凤舞蝶不顾玲儿还在,一手指着凤安安,身子却不停抖动着:“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你比我大,是姐姐,从来没让过我;你是个废材,什么都不做,爷爷都宠着你!这次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挑我就要和那黎国太子定亲的时候回来,结果又被你抢了去!连我的亲生母亲……”
安安本来见她张牙舞爪,突然间见她眼圈红了,一股说不出来的苍凉之意。
只见凤舞蝶用力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朝着凤安安就砸了过来,玲儿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凤舞蝶便咯噔噔地跑了。
“世荣王妃给您做的?”玲儿捡起那包袱,打开一看,一双水蓝色绣得极为精美的鞋垫。
刚凤舞蝶是这么说的么?怎么突然就送来这么一双鞋垫,两人疑惑间,只听外面传来一声清凉的传报:“世荣王妃崩——”
这……
“郡主,快睡吧!”瞧见紫儿已经一切都收拾妥当,郡主还歪着床上看那鞋垫,玲儿不由出口劝道。
“还早……你们先去睡吧,给我放盘点心就成。”安安懒懒道。
还吃?玲儿无奈地摇了摇头,最近郡主胃口非常好啊!
两人无奈退下后,安安一个人盯着那鞋垫又看了好久,一个曾经想杀死自己的女人,在自尽之前竟然会想着给自己做一双鞋垫,你说奇怪不奇怪?
雪停,天地一片银白,瑶园睡着了一般。安安小心避开耳目,披着一件素色斗篷走了进来。
这瑶园乃是当年父亲为母亲而建,她虽不记得幼时事情,但偶从下人口中听闻,知父亲是极爱母亲的。
听说母亲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呢!
大概自己长的比较像父亲……安安很少思念他们,这么一想,却也笑了。
她穿过前堂,径直往后走去,边走边小心地四处看着,这几日她也凝聚了些灵力,因此那雪上并未落下痕迹,走到后面一处不显眼的柴房,见那门上挂着大锁,窗户微微开着,便掀开窗户一个闪身进了柴房。
进了柴房,安安便从怀里掏出凤舞蝶拿来的那双绣花鞋垫,细细看了起来,寻到那一侧墙角,见地上还堆了些木柴,上面落满了经年尘土,仔细在墙角摸了摸,终于摸到一个铁环,聆听了一会儿,确定无人后将其拉起。
木柴被掀了起来,下面出现了一个地道,安安闪身进去,地道旋即合上了。
这地道极为阴湿,安安做足了充足的准备,顺手点燃刚抽出的一根木柴,慢慢向前走去。
这里曾经好似有人住过,虽然在地下,但从哪些结满蛛丝的的华丽装饰来看,主人对这里还是非常用心的。
安安脑中突然滑过一些场景,但是太快,却又抓不到。
只得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