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麾下五大将秦重、风清扬、上官楚、西宁怀宇、叶思涵皆有封赏,封将军,赐府宅,一时风光无限。
注①:蟒服与皇帝所穿的龙衮服相似,本不在官服之列,而是明朝内使监宦官、宰辅蒙恩特赏的赐服。获得这类赐服被认为是极大的荣宠。蟒与龙相似,惟独爪有所不同。龙是五爪,蟒是四爪。明朝只有皇帝和其亲属可穿五爪龙龙纹服,明朝后期有的重臣权贵也穿五爪龙衣,但称为“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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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涵清俊的身影渐渐消失于绿影重廊,风采伊然,俊而清贵。凉风徐来,清香淡而幽远,我伸手拢着飞拂的鬓发,不意间瞥见身旁的小韵正自出神,脸容平静如碧水,粼粼波动的似是一腔柔波,眼神幽苦如莲芯,目光所及处,正是叶思涵消失的方向。
小韵何时惹动一腔女儿情怀?去岁北上前尚无发现,莫非是跟随大军期间,表哥对她多有照顾,她便暗生情愫?
“娘娘……娘娘……”一缕熟悉的轻软呼声远远的飘来。
我蹙眉望去,阿绸紧紧跟着一抹烟灰色身影疾步走来,但见那抹烟灰色身影纤瘦、柔弱,步履凄紧,不见丝毫鲜亮。
未至跟前,阿绸略微歉意的禀报道:“娘娘,西宁夫人一定要见娘娘。”
陆舒意抓住我的衣袂,祈求的看着我:“阿漫,帮帮我……”
“什么事?姐姐为何如此慌张?”眼见陆舒意脸色微泛彤彩、眉心深蹙,我大感惊讶,她从未如此紧张而凄惶,究竟是何事?
陆舒意微瞟旁侧,眼风机警,我会意一笑,挥退小韵和阿绸,揉着她的纤手,希望给予她一点抚慰:“姐姐慢慢说来。”
“阿漫,只有你能帮我了……”陆舒意一双碧清眸子水光莹然,楚楚的望我,仿佛我是她唯一的希翼,“你跟唐王求求情,放……英王一条生路,好不好?”
我惊愕的盯住她,似乎眼前的陆舒意并非我熟识的陆舒意:“英王?姐姐要救英王?为什么?”
陆舒意的雪腮渐渐红了,好似湖上的睡莲,深红浅白,片片妩媚。她喏嚅着:“因为……因为……阿漫你帮帮我吧……”
英王凌业关押在刑部大牢,重兵把守。群臣纷纷上表,列出英王以下犯上、谋逆窃位等六大罪状,按大凌例律,凌迟处死。
唐王流澈净未置可否,压下奏折不表。
我诚恳道:“姐姐,如果能帮,我一定会帮,不过你知道,朝堂之事,我无能为力的呀……”
陆舒意双唇微抖:“你可以的,唐公子这么爱你,只要是你说的,他多多少少会考虑的。阿漫,我从未求过你,这次你帮帮我,好不好?”
眼见她愁苦的容颜、祈求的眼神,我无奈颔首:“这样吧,我先试探他的口风再做打算。姐姐,你是不是……对英王……”她脸上的浅白更是红透,我淡笑,“姐姐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没有,阿漫,我真的没有。”陆舒意焦急的辩解道,“我只是觉得愧疚……如果不是因为我,英王完全可以逃出洛都的,就不会被抓住……”
宫倾那日黄昏时分,英王乔装潜入西宁府,想要带她走。陆舒意当然不会跟他走,却是耽误了他的时辰,以至于在东郊被缚。
清风徐来,阳澄湖上碧波荡漾,碧绿的睡莲叶子绿得浓稠,几疑是湖底的墨绿硬石漂浮在水上。睡莲深红浅白、轻舞飞扬,形影妩媚,水中倒影好似凌波仙子,绝迹芳尘。
我感慨万千:“所以姐姐想要救他一命,是么?”我握住她凉凉的手,“姐姐可想过,假如怀宇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陆舒意怔怔道:“怀宇一定……很伤心的吧!可是阿漫,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即便怀宇会责怪我、疑我,我也要救他一命,哪怕最终仍是无果,我也要尽我一分薄力。”
“姐姐为何要这样?”
“自嫁入西宁府,我心中一直只有怀宇一人。负了思涵,我很内疚,但是我不后悔,只愿他找到一个比我更爱他的女子,一生伴他左右。”陆舒意幽幽道来,言辞恳切,眸中掠起一抹怅惘光色,“英王待我的情意,是我无法料到的。”
想不到陆舒意亦是一个敢爱敢恨、意志坚定的女子,纤弱的外表之内,是令人钦佩的勇敢与决绝。
陆舒意看我一眼,徐徐转眸看向一湖浩淼碧波,烟灰色云裳流曳青灰石砖,午风送凉,吹皱裙裾如云:“那日在蔚茗湖,我们谈了很多……英王是一个君子,并未强迫我任何事。”
英王——那时还是陛下,一腔热烈情愫遭到她的婉拒,仍然待她彬彬有礼、举止有度,只是恳求她多多思量。
102.【28】淫乱宫闱 'VIP' 20130314
我稍稍挣扎,惊慌道:“别这样,让人看见了,淫乱宫闱的丑闻一旦传出去,你唐王的威信与名誉……”
他陡然狠狠地吻住我,迫切地吮吻、厮磨,大手拨开我的衣领,抚上锁骨,缓缓下滑,覆住胸口浑圆……迷乱中,我悚然一惊,握住他的手腕,制住他的举动,我气喘吁吁道:“别……你怎能这样,这是御花园……”
懊恼极了,在他面前,我从无反抗的余地,任凭他巧取豪夺、攻城掠地。
流澈净呵呵低笑,帮我整好衣裳,含笑道:“唐王与端皇后淫乱宫闱?亏你说得出来,你怎么不担心你自己,倒担心起我来了?”
我垂下眸光:“你不一样……遴”
流澈净灼灼望我:“如何不一样?”
我盯着洁净无尘的青灰石砖,年来,这青砖历经多次血腥的洗礼,流淌过多少将士的鲜血,由温热化为冰凉,由鲜红转为暗淡,直至再无痕迹。那漫天的血腥之气,终于烟消云散,如今龙城所有宫砖的主人,是眼前的傲岸男子。
他终结了纷乱的藩王争斗,坐收渔人之利也好,投机取巧也好,适逢良机也罢,他注定是主宰九重宫阙的一世霸主,注定是拥揽江山的开国帝王才。
假如他想!
我笑道:“你是手握重兵的唐王,摄政主朝,理当比别人想的更多、更远。”
流澈净松软握着我的手,眼神渐趋温软:“我只想,永远握着你的手,就像现在这样,不让你离开我,我一伸手,就可以握住你的手,而你,也愿意让我握着你的手,愿意永远站在我身旁。”
他的嗓音一分分的低沉,温柔如风、轻拂在我的脸上:“阿漫,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我曾经绝望的希望着,他会在某一日仿若天神般降临在我眼前。幻想中的一幕真的实现了,他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激动的哭了。
如今,我哭笑不得,只觉酸涩。
他是那么骄傲自负的一个男子,怎会接受一个不贞洁的妻子呢?而且,那个男子,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即便他已经不在人世。
流澈潇,又一个因我而死的男子,再多愧疚也是于事无补。我始终无法猜透,追杀他的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杀他。几日前我让冷一笑帮我查探,亦是毫无结果。
流澈净双手不自觉的用力:“你不愿意吗?回答我,阿漫。”
我徐徐笑了:“王爷还记得吗?我怕自己应付不来你以往和以后的红颜知己,再过一些时日,或许还有三千粉黛与嫔妃等着你挑选。王爷,那么多女子的纤纤玉手,你想要握住哪一个都可以,况且,你已经习惯了莺燕软语、珠钗环伺,我有没有站在你身旁,该是无关紧要的。”
流澈净的脸上腾起浓重的阴影,冷冷放开我的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暮色渐趋深浓,晚风扬起衣袂,袂影飘渺若风,凉意一寸寸的漫上手足。
我笑若薰风,心底愈加凄紧:“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流澈净的双眼漫上冷凉的暮色:“我明白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淡淡一笑,那笑里却是毫无暖意:“明白与否,无关紧要了。天色暗了,王爷早些回府。”
“你不是想问我将会如何处置英王吗?”流澈净挑眉望我,高深莫测的笑着,“西宁夫人求你帮忙,难道没有吗?你该不会与我怄气的忘了吧。”
呀,确实,都忘了这事儿,当真昏头了!他却提出来,意欲何为?我微勾唇靥:“王爷会告诉我吗?”
流澈净乖然的笑道:“很简单,只要你不再叫我‘王爷’,我就告诉你。”
我是故意的,时刻提醒他彼此的身份。他很介意我对他的称呼,我何尝不愿意他仍是以往的唐大哥!可是,我很迷茫,眼前的唐王流澈净、究竟还是不是以往的唐抒阳吗?流澈净与唐抒阳,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强自压抑着心底莫名的惊痛:“今非昔比,不叫你‘王爷’,叫你什么?”
流澈净骤然勾住我的腰,目光锋锐如棱镞,直直地逼进我的眼底:“你怎么叫我都可以,就是不要叫‘王爷’!”
我不惧的迎上他锐利的目光:“流澈净?还是唐抒阳?”
流澈净笑了,眉峰荡起一抹孩子气的顽皮:“似乎很难选择,这样吧,唐大哥,或者,净,你选择一个。不过我比较喜欢后一个,你觉得呢?”
心中顿时抽紧,净?
那日早晨,我喊了一声“潇”,他听见了,且耿耿于怀,如今要我唤他“净”,不就是因为那一声语声轻柔的“潇”?当时,我以为流澈潇没有死,激动得无以复加……
流澈净单手捧着我的左颊,拇指轻轻摩娑着:“还不叫?”
如此豪迈、傲岸的一个男人,竟然也有孩子气、狭隘的一面,逼迫我亲昵的唤他。
再也克制不住的低声狂笑起来,我摇头道:“我真的叫不出来,饶了我吧……”
“饶了你?不可能……”话落,流澈净攫住我微张的双唇,揽我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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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中秋佳节,神华殿华灯如昼。
神华殿乃“前朝”三大殿之一,位处立政殿以北,是皇家举行大型宴会、盛典的辉煌金殿,黄琉璃瓦四角攒金顶,红墙金扉,云蒸霞蔚。层檐上悬挂巨型绫纱宫灯,径圆逾丈,辉华明亮如阳,朵朵绽放如莲,暮风中摇曳出火树银花的光影,恍如琼台仙阙。
鼓乐声声震耳,丝竹悠扬缭绕,内监陆续奉上金盘玉钟,宫娥静立左右为主侍候。
公卿满座,新贵列席,锦衣华服,满目繁花似锦。凌枫独坐雕龙御案,眼前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