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的温饱是解决了;可是;他们的体质太虚弱了。
在冰天雪地里;又冻又饿一个多月;就是强壮如军臣单于都变成了瘦狗;这些匈奴没有军臣单于那般强壮的身体;他们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要想恢复正常的战力;没有长达数月的将养;那是不可能的。
岂是区区一点人肉;一点血水就能解决的;匈奴的斗志虽然高昂;却是力有不逮;冲锋依然不快;挥刀无力;他们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反观汉军;个个身材健壮;好象铁塔;在战场上冲锋起来;就象泰山一般;具有无坚不摧的威势;与匈奴瘦骨嶙峋的样儿恰成鲜明的对比。
自从城墙筑成以后;汉军就过起了天堂般的生活;有吃有喝;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要他们不经久耐战都不行。
陌刀手高高举起陌刀;狠狠劈下;把匈奴劈成了碎片;匈奴毫无还手之力;这就是汉匈两军实力差距的最好证明。
军臣单于看着汉军任意屠杀匈奴;心中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感袭来;让他头脑昏;几欲晕倒。
他不惜一切激励起军心士气;就是为了这最后一战。
他知道;这最后一战;匈奴没有取胜的希望;哪怕是一点点。
可是;他并不奢求能取得胜利;只是让匈奴死得有些尊颜;要让匈奴杀死更多的汉军。
由于实力差距太大;匈奴不可能杀死多少汉军;这打算不可能实现。
唯一让军臣单于欣慰的是;匈奴在最关头没有人退缩;没有人惧战;哪怕是一个;匈奴即使死;也死得轰轰烈烈;死得象大匈奴的勇士。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这是匈奴眼下能得到的最好结果了!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大屠杀;在汉军四座强大军阵的绞杀下;匈奴由数十里范围;迅减少到十数里范围;再减少到数里范围;最后只剩下三五里范围;十来万匈奴了。
一天之中;汉军屠杀了五九十万匈奴;这是一个惊天的数字。
不要说做到;就是想想;都让人震惊。
可是;汉军就是做到了;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十来万匈奴给二十万汉军重重包围;挤压在狭小的空间里;连转个身都很困难。
仗打到现在这份上;匈奴的士气斗志再次低落下来了。
虽然冒顿单于对匈奴来说;极其重要;具有神圣的地位;也是无法再次激起匈奴的斗志;匈奴一脸的惊惶;打量着象泰山般压来的汉军;出了绝望的叫声。
“隆隆!”汉军气势如山如岳;不可阻挡;对着匈奴涌来;陌刀寒光闪闪;环刀光华耀眼;强弩宛如远古凶兽一般。
8。n这些利器;任何一种;匈奴看在眼里;就如见到恶魔般可怕;连大气都不敢出。
“昆仑神啊;你快显灵;护佑我啊!”匈奴绝望之下;只得向伟大的昆仑神求助了。
至于伟大的冒顿单于;对于眼下的匈奴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寄托的了。
为了夺回冒顿的坟墓;匈奴付出了数十万人的代价;伟大的冒顿单于竟然冷血的看着;就是不保佑他们;谁还会向他祈祷?可惜的是;伟大的昆仑神和伟大的冒顿单于一般冷血;不显灵;不佑护他们;他们得到的只有汉军无情的屠杀。
“汉军威武!”冲天的战号声中;汉军手中的陌刀高高举起;狠狠劈下;地上多出一地的尸体。
此时的匈奴;躲无处可躲;打又打不过;唯有引颈受戮的份;陌刀每次劈下;都会多出无数的碎肉、破碎的内脏、还有涌动的鲜血。
此时此刻;若是从空中望去;只见数十里方圆都是红的;不时泛起红色的巨*。
五九十万人的鲜血给放干;那会融化多少冰雪;要不积水如此之厚都不行。
血湖上漂浮着碎肉、破碎的内脏;说不出的恐怖。
一眼望去;就象一个红色的巨大光体;在着妖异的红色光芒;说不出的诡异。
就是这样;汉军依然是杀气腾腾;挥着武器;屠戮匈奴。
匈奴数十年压着汉朝打;不知道多少汉朝百姓死于匈奴之手;要汉军不痛恨;不报复都不行。
李广骑在烈焰驹上;一双虎目四下里搜寻;仿佛猎人在寻找猎物似的。
“飞将军;你在找什么呢?”丁隽正好在他身旁;一身是血;有些奇怪的问道:“杀呀!管他是谁;杀便是!再杀下去;匈奴就绝种了呀!”“杀?”李广摇头道:“我眼下对杀人不感兴趣;对抓人倒是特有兴致!”“抓人?抓谁?”丁隽不解的问。
“仗打到现在;匈奴不过剩下十来万人了;再杀他们不过是捏死蝼蚁;我没兴致。”
李广摇着硕大的头颅;一副兴致缺缺样儿:“要是能活捉匈奴的大官;我倒是挺乐意。
你有没有现;打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活捉匈奴王公贵族呢。
他们肯定躲在里面;一抓一大把。
“对呀!”经李广这般一提醒;丁隽大是来劲;猛点头:“虽说匈奴可恨;可是;杀了这么多人;我也觉得再杀没多大意思了。
要是能抓些活的;我们慢慢收拾他们;那才叫有趣呢。”
“单于在哪里呢?我要活捉他!”李广一双明亮的虎目在匈奴丛中扫来扫去。
上次;军臣单于从他手中溜掉;让他后悔不已。
如今;单于是插翅难逃;活捉是迟早间事。
可是;自己活捉的话;那是无上荣耀之事;谁不愿意?正搜寻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是血;躲在匈奴丛中;瑟瑟抖;不是中行说还能是谁?匈奴这些年为祸日烈;就是中行说从中教唆的;汉人对中行说是恨之入骨;无不欲食其肉;饮其血;啖其髓;挫其骨;扬其灰;李广乍见之下;怒从心起;大喝一声:“阉祸;哪里走!”一拍马背;烈阳驹撒开四蹄;冲了过去。
李广一声大喝;宛如焦雷轰地;震人耳膜;就是巨大的厮杀声也是不能淹没;清晰的传入中行说耳里。
中计说扭头一瞧;只见李广手握大黄弓;正疾驰而来;威风凛凛;宛如天神。
飞将军的威名响亮之极;威震匈奴的名将;匈奴一提起李广;就要竖大拇指。
中行说乍见之下;吓得脸上变色;不住往人堆里挤。
他是宁愿死;也不愿落在汉朝手里;更不能落在李广手里。
李广和匈奴打了一辈子的仗;深知中行说为祸有多大;还不变着法子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不知道中行说哪来的力气;不会武艺的他;竟然有着天大的力气;硬是给他挤进了水泄不通的人堆里;给惊惶的匈奴团团包裹着。
李广要想在短时间内抓住他;还真有些困难。
好在;李广并非没有办法;弯弓搭箭;对准了人群。
“咻!”强劲的破空声响起;李广施用了他的绝技;一弓四箭。
四枝箭矢打破空气的屏障;闪电般飞掠而去;射死四个匈奴。
“咻!”四个匈奴刚给射死;又是四枝大黄箭飞来;射杀四个匈奴。
李广飞快的弯弓搭射;箭矢不停的射来;匈奴给射杀不少。
大黄弓在李广手里;不再是大黄弓;跟机关枪差不多;对着匈奴突突;不愧是独步千古的射技。
李广的箭矢跟锐利的铁锥似的;在李广的射杀下;匈奴纷纷中箭倒地;一条空隙就露了出来。
中行说看着这条缝隙;仿佛看到世界末日似的;头皮炸;浑身颤抖;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并非无胆;可是;在眼下这情势下;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会变成鼠胆。
毕竟;兵败如山倒;那种颓废之气可以让世上最大胆的人变成破胆。
更别说;他还是李广志在必得的人;他为李广的气势夺去了心气;唯有惊惧的份。
“咻!”就在这时;一枝大黄箭射来;正正射在中行说的大腿上。
“啊!”中行说出一声尖细刺耳的尖叫声;摔倒在地上。
中行说身边有很多匈奴;他一摔倒;就多出了空隙;匈奴涌上来;就要把这空隙填满。
只见一只大脚;对着中行说当胸踩来;在这大脚后面;还有不少红色的脚;若是给踩中;他必死无疑不说;还会给踩成肉泥。
“想我中行说;竟然如此死法!”中行说万分不甘心;却是不得不闭上眼睛等死。
在眼下这情形下;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然而;大脚并没有踩下来;中行说等了半天;却是没有动静;不由得睁开眼一瞧;下巴差点掉在地上了。
原来是李广救了他。
中行说;是窦太后遗命要处死的人。
按照窦太后的遗命;要活捉中行说;当着他的面;处死他的亲戚朋友;再把他活剐了;这是非常残酷的刑罚。
依中行说所犯的罪行;这等极刑用于他之身;那是他罪有应得。
是以;中行说必须活捉;李广眼下要保得他的性命。
若是换个人;肯定救不了中行说;好在是李广要生擒他;李广不停放箭;箭矢如雨;那么多的匈奴要挤占这个空隙;却是不可得;给李广射死。
中行说当然明白李广并不是真心要救他;是要他接受更加严酷的惩罚。
他一旦落在汉朝手里;他这个叛徒的下场会非常非常的凄惨;华夏历史上最为惨烈的酷刑在等着他。
真要那样的话;他就是生不如死。
与其受那样的酷刑;不如自我了断。
中行说虽是万分不甘心;也不得不狠下心了;手忙脚乱的抓起一把断裂的弯刀;朝脖子上抹去。
“卟!”沉闷的着肉声响起;一枝大黄箭穿透了他的右手手腕;还连带把他的左手手腕也给射穿了。
身子一抖;弯刀掉在地上;溅起一篷血花。
抹脖子不行;咬舌头吧;中行说求死心切;嘴一张;就要狠狠咬下。
就在这时;他腮帮上一疼;一枝大黄箭飞来;把他的嘴巴射穿;他再也咬不下去了。
抹脖子;拿不起刀;咬舌头;合不拢嘴;撞墙;又没有墙可撞;求人踩死嘛;那些匈奴惧怕李广之威;纷纷闪避;为李广让出一条路来。
人活到这份上;只能说是遭了天谴;要不然;怎么会有如此下场呢?怪只能怪中行说做的坏事太多了。
就是因为他的教唆;不知多少汉朝百姓死在匈奴的弯刀下。
中行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李广疾驰而来。
李广来到中行说身前;以打量死狗的眼神蔑视着他;冷哼道:“阉祸;你也有今日!你教唆匈奴为祸时;可曾想过;你有今日的下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天谴!”听着李广如雷鸣的吼声;中行说头脑中一片空白;嗡嗡直响;几欲晕去。
他千盼万盼;盼着晕去;就是不能晕过去;反倒是在疼痛的刺激下;更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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