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风,玉楼人难题,有了人儿一个,在眼前心里。
云雨既毕,那云容吩咐道∶“妾见郎君韶秀,不能自持,致於自荐枕
席。然家严重刚厉,不知风声,祸不可测,郎君此後切不可轻至妾家门看
,也不可到外边闲步,被别人看破行径,只管夜夜虚掩房门相待,人定之
後,妾必自来。万勿轻易漏泄,始可欢好得长久耳。”
程奉道∶“远乡孤客,一见芳容,想慕欲死。虽然梦寐相遇,还道他
凡隔远,岂知行蒙不弃,垂盼及於鄙陋,得以共枕同乡,极尽人间之乐,
小生今日就死也瞑目了,何况金口吩咐,小生敢不记心?小生自此足不出
户,口不轻言,只呆呆守在房中。等到夜间,候小姐光降相聚便了。”天
末明,云容起身,再三约了夜间,然後别去。
程奉自想真好遇仙,胸中无限快乐,只不好告诉别人。云容夜来明去
,程奉遵守吩咐,果然轻易不出外一步,惟恐露出形迹,有道云容之约。
程奉少年,固然精神健旺,竭力纵欲,不以为疲。
当得那云容深自知味,一任颠鸾倒凤,再不推辞,程奉倒时时有落败
之意,那云容意像不要睡的,一夜夜何曾休歇。
程奉心爱得紧,见他如此高兴,道是深闺少女,乍知男子之味,又两
情相得,所以毫不避忌,尽着性子喜欢做事,难得这样真心,一发快活,
惟恐奉水不同,把个身子不久在心上,拼着性命做,就一下走了阳,死了
也罢了。
二人你来我往,凡遇着便纵得难以开交,程奉不觉有些倦怠,面容看
着憔悴起来。正是∶
二八佳人体似趐,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且说程奉同伴的朋友,见程奉时常日里闭门昏睡,少见出外,有时略
略走得出来,呵欠连天,像夜间不曾得睡一般。又不曾见份搭伴夜饮,或
者中了宿醒;又不曾见份妓馆留连,或者害了色病,不知为何如引。及来
牵他那里吃酒宿娼,未到晚必定要回店中,并不肯少留在外边一更二更的。
众人多各疑心道∶“这个行径,必然心下有事的光景,想见有背着人
做了甚不明白的勾当了。我们相约了,晚间候他动静,是必要提起破他。
”当夜无色刚晚,云容已来,程奉将他藏好,恐有疑心,反走出来谈笑一
会,同吃些酒。直等大家散了。然後关上房门,进来与云容上床。
程奉道∶“俏冤家那夜着实令我爽极,如今你可让我好好,消受一番
。”二人言来语去,倒惹得兴念如狂,双双忙忙卸衣脱鞋,揭开罗帐,登
榻而坐。
程奉探出双手,托那对趐乳,霎时尘柄卜跳跳直起。又一手扶住硬橛
橛的尘柄,一手去抚那水答答的牝户,淫水流得不紧不缓。
程奉淫兴荡漾,遂推倒云容,扒在嫩鲜鲜脸上,照准花房就入,只听
秃的一声,那话儿兀自尽根没脑,耸身大弄,少顷就有七百馀外,弄得乒
乒乓乓,唧唧咕咕一片乱响。
云容也不放出浪声,扳着自家臀儿,迎凑不歇。程奉见其骚达达的,
遂推起双股,架金莲於肩上,重整旗枪,奋力又刺。又一阵猛干,不计其
度数,云容伊呀有声,叫欢不绝。
程奉正心中如刺,复将云容肥臀抬起,令其头抵於床,立稳发力刺挑
。云容信然爽利,凑迎不歇。
辗转数十回,弄的床兀自乱响,云容没声高扬,牝中暗用些啃咬气力
,弄的程奉咬牙吸气,猛又一番狂干。云容猛地里将身竖起,双股倒搭程
奉臀儿,双手紧勾其颈儿。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回仁友前程奉吐真言
诗曰∶
紫荆枝下还家日,花事楼中合被时。
同气从来兄与弟,乐秋羞咏豆莫诗。
且说那程奉软玉在抱,下面顶送不歇,两手急急抚其肌肤趐乳。云容
心肝肉麻乱叫,程奉闻得真切,兴念更狂,遂将云容转过,跪於床上,将
个臀儿耸起,露出那光油油的牝户,探进一指搅动四扇,遂又扶住尘柄,
从後猛的入将进去,一搠尽狠,顶住花心,研研擦擦。
云容欲仙欲死,极力迎凑,程奉又一阵狠力大弄,抽提不迭,入的云
容香汗透胸,四肢颠簸,直呼爽快。
程奉煞是销魂,遂又抽送千馀回,还不见龟头有甚风吹草动,道是棋
逢对手,将遇良才。
又干了半个时辰,程奉气喘如牛,骨软筋麻,便威风大灭,云容嫌其
力微,急令程奉躺下,自家翻身上马,以牝朝那尘柄,猛地里一桩,秃的
一声,套个尽极,直抵花心,遂一起一落,撞个不休,霎时亦是五百馀度。
程奉受用,又稳心神,尘柄於牝中劲挑,云容淫语喧然,转而呼号,
套得不计其数。程奉不觉淫兴大展,冲突着力,那阳精陡至,正欲禁忍,
云容梳拢牝户,锁死一般,又双臂紧搂,舌吐丁香,与他丢在一处。两意
绸缪。其乐无穷。二人那交爱劲头,直弄得你死我活,哼哼哟哟的声响,
也不顾得旁人听见。
外边同伴窃听的道∶“程兄台不知那里私弄个妇女在房里受用。”这
等久战,站得不耐烦,一个个那话儿直坚起来。这般同伴听得房里雷声响
动,多是出外久事的人,怎生禁得?各白归房,有的硬忍住了,有了放了
手铳自去睡了。
次日起来,大家道∶“我们到程兄台房前守候,看甚麽人出来。”走
在房外,房门虚掩,推半过去。程奉自睡在床上,并不曾有人。
众同伴疑道∶“那里去了?”
程奉故意道∶“甚麽那里去了?”
同伴道∶“昨夜与你弄那活儿的。”
程奉道∶“何曾有人!”
同伴道∶“我们众人多听的,怎麽混赖的?”
程奉哄道∶“你们见鬼了!”
同伴道∶“我们不见鬼,只怕你着鬼了。”
程奉辩道∶“我如何着鬼?”程奉猜知已泄露,晓得他众人夜来窃听
了,亏得小姐起身得早,去得无迹;不被他们看见,实为万幸。一时把说
话支吾道∶“不瞒众兄弟,小生少年出外,鳏旷日久,晚来上床,忍制不
过,学做交欢之声,以解欲火。其实只是自家猴急如光景,不是真有个人
在里面交欢,说着甚是惶恐?众兄不必疑心。”
同伴道∶“我们也多是猴急的人,若果是如此,有甚惶恐?只不要看
了甚麽邪妖,便不是要事。”
程奉道∶“并无此事,众兄放心。”同伴似信不信的,也不说了。
时日一长,只见程奉渐渐支持不住,一日疲倦似一日,自家也有此觉
得了。同伴中有一个姓夏的,名良策,与程奉最是相爱。见程奉如此,心
里替他耽忧。
一日,夏良策特来对他说道∶“我与你出外的人,但得平安,便为大
幸。今仁兄面黄肌瘦,精神恍惚,语言错乱。及听见晚间房中,每每与人
切切私语,他日定要做出事来,性命干系,非同小可,可惜这般少年,有
甚麽勾当便对小弟说说,斟酌而行也好,何必相瞒?小弟赌个咒,不与人
说就是了?”
程奉见夏良策说得痛切,只得与他实说道∶“兄意思真恳,小弟实有
一件不敢瞒兄。此间主人张少卿的小姐,与小弟有些缘份,夜夜自来欢合
。两下少年,末免情欲过度,小弟不能坚忍,以致生疾病来。然小弟疾病
还是小事,若此风声一露,那小姐性命便不可保了,再三叮嘱小弟慎口,
所以小弟只不敢露。今虽对仁兄说了,仁兄万勿漏泄,使小弟有负小姐则
个。”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回巧施计狐魁现原形
诗曰∶
荣枯本是无常数,问必当风使尽帆?
东海扬尘犹有日,白云苍狗刹那间。
且说那程奉见同伴知已甚是关切自家,不觉心头一热,私盘道出事情
前因,并一再嘱咐其不可漏泄,使他有负於那小姐。
夏良策大笑道∶“仁兄差矣!张家是乡宦人家,重 峻壁,高门看守
,岂有女子夜夜出来得?说是旅馆之中,众人杂沓,女子来来去去,虽是
深夜,难道不提防人撞见!此必那他爱小姐可知了。”
程奉道∶“张家小姐我曾认得的,分明是他,再有何疑?”
夏良策道∶“闻得此地惯有狐妖,善能变化惑人,仁兄所遇必是此物
。仁兄今当谨慎自爱。”
程奉那里肯信?夏良策见他迷而不悟,踌躇了一夜,心生一计道∶“
我直教他识出踪迹来,方才肯住手。”只因此一计,有分交∶
深山妖牝,难藏丑秽之形;
幽室香魂,陡复温柔之质。
用着了那神仙洞里的千年草,
成就了卿相门中百岁缘。
且说程奉心神惑乱,那听好言?夏良策劝他不转,来对他道∶“小弟
有一句话,不碍兄事的,兄是必依小弟而行。”
程奉道∶“有何事教小弟做?”
夏良策道∶“小弟有件物事,甚能分别邪正。仁兄等那人今依来时,
把来赚他拿却。若真是张小姐,也自无妨;若不是时,须有识得他处,这
却不碍仁兄事的。仁兄当以性命为重,自家留心便了。”
程奉道∶“这个却使得。”夏良策就把一个粗麻布袋袋着一点东西,
递与程奉,程奉收在袖中。
夏良策再三嘱咐道∶“切不可忘了!”程奉不知何意,但自家心里也
会有些疑心,便依他所言,试一试看,料也无妨。
是夜云容到来,欢合了一夜,将到天明去时,程奉记得夏良策所嘱,
便将此袋出来赠他道∶“我有些小物事赠送与你,且回闺阁中慢慢自看。
”那云容也不问是甚麽物件,见说送他的,欣然拿了走,自出店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