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翔天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满意地一笑道,“好!”
于是,我们一大群人急匆匆地开始,逃命唉,好像最近总是在逃命,真让人郁闷,特别当我想到我逃的是谁的时候就更郁闷了。希望玄瑾玄瑛能顺利跟上我们,早点把我救出去吧,唉
龙翔天带着我,一路急行。路上,他和谢晴的属下不知不觉纷纷散去。等到最后,这边只剩如风和我,而谢晴身边只余锦帆和晴霞。
他骑马带着我在林中急驰,却还没忘拷问我,就见他看了看我,突然问道,“皇帝很宠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来了,脸上却若无其事,随口答道,“还好,怎么了?”
他一手控缰,一手搂着我,眼睛紧紧盯着我,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我们会被马带到沟里,沉声道,“他竟会把玄瑾派出来找你?”
我就知道,今天这么大阵仗,他若不生疑才怪。好在我早有准备,怔了一下,便一脸莫名其妙地反问道,“玄瑾怎么了?他来找我很了不起吗?在宫里我们这些男宠的事情一向都是由他负责的啊。”一边说,一边疑惑地望着他。
一旁谢晴听了,不由叹道,“可惜了玄瑾那样的武功才具,如今只能用来打理内宫。”
龙翔天又盯了我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没再问下去。
我暗松了口气,这个答案还可以吧?对他们来说,既然玄瑾会被皇帝免了教主之位,收到宫里,可见这个皇帝实在没什么识人之明,会大材小用,让玄瑾替他管理男宠,也不什么奇怪的事情了。果然,此后两人再未问过我那件事。
翻山越岭,晓行夜宿,整整两日。这天傍晚,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小镇之上,如风带着我们直奔小镇外围一座偏僻的小院而去,看来这里又是擎宇楼的一处据点了。
在这里我们终于安安静静地住了几日,可是,我却宁愿还像之前一样匆匆赶路,因为,闲下来的龙某人,实在太让人头疼了白日还好,他有时与谢晴谈文论武,有时两人都不见了踪影,估计是找个僻静地方,商量大事去了。一到晚上,我就惨了。明明一人一间房,他却每日都理所当然地把我叫到他的房中,侍寝。
开始我紧张得不得了,还好,他言而有信,没有强逼过我,一般抱抱亲亲,就搂着我睡了。虽然我告诫自己,要小心谨慎,猎豹纵使收起爪牙也变不成猫,他有多危险,我最清楚不过。然而,他却对我越来越温柔,让我不知不觉间就放松了警惕。最危险的一次是我被他迷惑,竟糊里糊涂差点让他做到最后,还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清醒过来,阻止了他。当然,后来花了无数心力才敷衍过去。
经过那次,我心中惶恐更甚。再这么下去,他早晚会发现我根本没法让男人上,那样,我之前说的什么我是男宠的谎言就会被拆穿。一旦他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甚至只是知道我说的身份是假的,带来的后果都足以让我想想就不寒而栗。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又怕又急。
于是,次日我再不敢与他同房。晚上趁他没来叫我,我抱着被子就出去另觅佳地如风那里不错,我若搬到那儿,他怎么也会顾及一点如风的感受,不会天天骚扰我了吧?谁知我刚到院中,迎面就碰上了他。
他看看我,看看我手中的被子,脸一沉,也不说话,一手抢过被子,一手抱起我往肩上一扛,大步就往房里走去。
我这回可吓坏了,没想他反应这么大,看这架势,今晚再难善了。我不由开始拼命挣扎,口中也不自觉地叫起“救命”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听身后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龙兄,你在干什么?”
龙翔天的脚步立时一顿。
我怔了一下,随即欣喜若狂是谢晴!太好了!如今这里能挡得住龙翔天的,恐怕也只有他了于是我使劲儿扭过头,对着墙边那一抹蓝衫叫道,“谢大哥,谢大哥,救命!救命!”
那边响起了谢晴的一声轻笑,然后是他不急不徐的声音,“龙兄,你这唱的是哪出啊?”
龙翔天停了好一会儿,终于,缓缓把我放了下来,被子被他随手一扔,就落在了房内的床上。
脚一着地,我噌一下就往谢晴那边跑,可一步还没跑出去,手臂上一紧,已被龙翔天拽了回来。我立时转头,可怜兮兮地去看谢晴。
谢晴见了,又是一笑,转向龙翔天道,“龙兄,上次我听李兄弟说他也会机关术,一直想和他探讨探讨,只是不曾得闲。今日说好与李兄弟秉烛夜话,不知龙兄是否有空,一起到我那边坐坐?”
听了谢晴的话,我连忙对龙翔天道,“是啊,是啊,今天我答应谢大哥和他聊天,怕回来晚了,打扰你们休息,所以才带了铺盖”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是为躲你才卷铺盖跑路的当然,这话他自然不信,不过是我和谢晴给他找了个台阶龙翔天平日虽霸道嚣张,却很重风仪,这一回粗鲁之极,形象全失的样子偏偏让外人看到了,不免大失颜面。如果当着谢晴的面再和我纠缠下去,更失身份。最好的选择自然是就坡下驴,大家都装傻过去就算了。
果然,龙翔天阴着脸看了我半晌,终于冷哼一声,转头对谢晴道,“不必了,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最后一句却转向了我,一字一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我翻译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你等着,今天的事儿还没完,我早晚会如何如何,还有就是,你若敢如何如何,我就要如何如何
我不由打了个哆嗦,连忙做出一个关切的表情,对着龙翔天道,“知道你事情多,也别忙得太晚,注意休息。”汗我这话是不是太假了?
不过不管怎样,龙翔天的脸色到底好看了一点,又瞟了我一眼,终于转身走了。
耶!又逃过一劫!至于明天明天再说吧!到了这时,我终于忍不住咧嘴笑了出来。
抬头看看谢晴,他也正看着我,只是笑,笑得我几乎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心虚,明明他的笑容和平日并无二致,却总觉得他眼中似乎带了几分促狭。
那个,其实我和龙某某真的没什么,刚刚那句话纯粹是做戏我张口想解释,却又不知说什么好。那边谢晴看我要说话,立刻睁大了眼睛,一脸兴味盎然地看着我。
我立时泄了气,算了,看他这样子,我说了他也不信,反而越描越黑,唉
当夜,我就住到了谢晴那边。自然,我还没胆子大到真跟他秉烛夜话,抵足而眠,只是住在了他旁边的厢房之中这套院子很大,前三进,后两进,龙翔天他们住在前院,而后院住的全是谢晴的人。这回可是安全了,几天来夜夜提心吊胆,都没睡过好觉,这一晚终于踏踏实实睡了一觉,真是幸福啊!
那晚之后,我终于找到了靠山。第二天,只要有机会,我就腻在谢晴身边,龙翔天在谢晴面前总是有顾忌,不好找我的麻烦,纵使要发作,谢晴也会及时插上几句帮我解围。我尝到了甜头,更是赖着谢晴不放了。开始的时候,我还找点儿借口,没话找话,谢晴虽然明白我的用意,却也不曾点破,仍是认认真真应对我。后来实在被我磨得受不了了,我再胡说八道的时候,他就不再接腔,只侧头看看我笑,笑得我不好意思,讪讪地住了口,他才接着忙自己的去。当天晚上,龙翔天不知在忙什么,一直没顾上我,我也装傻,舒舒服服又在那边睡了一夜。
如此一连几天,我的日子过得这叫一逍遥。没事缩在房里睡睡觉,看看书,或是和晴霞聊聊天,和锦帆拌拌嘴。有事就往谢晴身后一躲,风吹不到,雨打不着,省力又省脑,感觉似乎比在宫里还滋润些。
与我相反,龙翔天这两日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即使最初没注意,到了此刻他也一定意识到,我在有意避他。那天傍晚,他终于发作了。那是他又让我回前院去住,我扯东扯西,就是不肯搬。他终于怒了,脸一冷,阴沉沉地道,“李棠,你不要得寸进尺,本座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听他这句话出口,我不禁在心里打了个突。以我对龙翔天的了解,他大发脾气的时候,不一定有多生气,但一旦脸这么阴下来,就是真生气了,特别是他把自称改成了本座的时候。我心中一阵发虚,不由自主又往谢晴身后躲了躲。
谢晴无视龙翔天山雨欲来的一张脸,依旧笑得从容自在,随口道,“不过一点小事,龙兄何必动怒。李兄弟这两日和晴霞锦帆他们聊得很投机,小孩子好玩,结交了新朋友,自然希望多在一起。何况等咱们事情一了,各奔东西,李兄弟和龙兄一走,他们几个再见就难了。龙兄,这几日,就多给他们一点机会,好不好?”这话说得好,轻描淡写地为我不愿回去找了个十分合理的原因,同时提醒龙翔天,我是他的,早晚要跟他走,何必急于一时,失了风度?咳咳,当然了最后这点只是龙翔天的自以为是,大家都知道。
听他这么说,龙翔天看了我半晌,看得我连头也不敢抬了,他才终于一笑道,“谢兄说的对,倒是我有些不近人情了。”
我立时松了口气,然后两人打个几个哈哈,龙翔天终于转身走了。直到再听不到脚步声,我才终于长长吐出口气,从谢晴身边探出头来。
谢晴转过头,看着我笑叹道,“小鬼头,又拿我当挡箭牌!”
我嘻嘻一笑道,“大美人,本公子肯拿你当挡箭牌是你的荣幸!”咦,怎么心情骤然一松,这么嚣张的话都能脱口而出了?不过,这实在不是我的错,谁让他平日总是和和气气,那么好说话,蹬鼻子上脸从来就是人的本性么。只是,这话好耳熟对了,这不是素和的标准台词吗?我郁闷,什么时候我的水平和那假小子一样了?
谢晴闻言一怔,随即失笑,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调戏本座,敢是不想活了?本座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我顿时喷笑出来,一边捂着肚子笑,一边结结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