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马车就在附近,我家离这里很近,来回一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的!妹妹总不想让姐姐因此事挨骂吧?!”
“好!”咬了咬牙,女孩应道。
她不知道她这一走就再没能回家,此时在周海的调动下两人有说有笑地走着。
而另一边,拿着花往王宫赶的秦子风很快失去了意识,落在了雷的手中。
蛇樱草,之所以叫蛇樱草,就在于它成熟时会孕育出一条白色的小蛇。在此之前,它的气味会唤起一个人最美好的回忆,而沉浸在过往中的人会在最放松时骤然失去意识。这时,初生的小蛇爬到它身边离得最近的人身上咬上一口,在享受美味时随着毒液的输出它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而作为母亲的樱草早在它爬出那红色大花时就枯萎了。
这种花在大陆已绝迹近百年,这也是秦子风见了此物也没能提高警惕的主要原因,毕竟它的养殖需要大量毒蛇为肥且即将成熟时需有着强大的血液在旁边。
这样想来他也不算冤了,在秦子风哀叹他的一时心软反被人算计时,苦中作乐的某人不禁想到,他是不是也该自豪自己的武艺?
第六十七章 蓝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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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你再说一遍?”
秦天好似没注意到地上摔成碎片的杯子,拿着帕子仔细地揩着手,语气低柔而危险。
“秦子风至现在还未归,”少见的影这次说的很详细。
“他在哪里?”秦天目光如炬地盯着伏在地上的黑衣,一字一顿地说道。
“已出海,地点不清。”
“好,好得很啊!”秦天陡然站起身来,眼里的血丝越发鲜明。他几步来到那团黑衣身前,半弯下腰,却是轻笑了声,“莫不是还想着你的老对头?”他没想到刚刚回到内殿就会听到这样的一个“好”消息,而影“贴心地”让他在外耗了许久。想到此,秦天的声音反而越发轻柔,“影可知孤昨晚去了哪里?”
“属下不知王何意”,粗哑似声带被割伤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起伏,黑衣却伏得更低了。
“你不知道,那孤来告诉你。昨夜孤去拜访了前国师大人,哦,看孤的记性,是现任国师大人。月神殿的夜室别说你不知道!”未待对方给出回应,秦天直起身子恶狠狠道:“我记得我说过吧,事关秦子风的事重于一切。”
“蓝颜祸水”,良久影才给出了回应,他缩在黑衣中的身影埋得更低了。
“孤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指挥!”秦天围着影快步走了一圈,接着道:“为了个男人连自己的存在都抹杀的人居然来指责孤,你真以为没人知道你是谁?”
明明早已没了面目与形体,影却骤然瑟缩了一下。
“我的爷爷,归来给你说说昨日所为怎么样?”秦天声音忽然放慢,面上带着蛊惑人心的笑意,眸底却冷得结了冰。
影伏着身子,没有言语。
秦天脸上的笑纹加深,他突然发现此刻的他竟真的有了一丝快意,想到昨夜所为,秦天眸光一闪,轻轻开口。
“不知道言王允可晓得碧海草?”
原来,他昨日见完迦国来人后就带着其进献的碧海去了夜室。那个除了碧海珠散发的幽光,再无其他光线可以点亮的地方。
本以为依着晏子清对周玉的占有欲怎么也会紧闭室门,却不知被尉迟雨闯过后这里的门再没关过,这倒也方便了秦天。
抬脚进去,却没见到晏子清。一片幽暗中只见到碧海珠的青芒从冰棺里小心地散发着。
几步上前,秦天却蓦然驻足。
那是一个很美的画面,秦天却觉得骤然冷了。
周玉手持碧海珠交握在胸前,浅浅碧光下如玉的容颜在碧藻般的长发下让人不由得想到天人,最重要的是他的胸前多出了一只手。
堪称清俊却似比他大了十来岁的男人紧紧挨着他,手更是占有性的环住了这早已没了体温的身体。
秦天对晏子清那些纠缠不去的怨气蓦然消失了,“云扬,你可心安”,淡淡诵了句,“你们一路走好”,秦天转身出了夜室。
而随着他的出来,夜室的门在没人能打开。
哦,错了,还有影能开门进去??????
秦天神色莫名地盯着地上的人,在他提到碧海草后就一直沉默的某人。
“影可想去看看晏子清?”眼帘半垂,秦天把玩着手中的帕子,这本来是他为了服侍那人准备的,没想到他居然被带出了海。
“谢王恩赐”,在秦天将有些不耐时,影淡淡开口。
“看完了,我给你选择离开的机会”,秦天抿着唇,眉峰微皱。
“诺!”语音未落影就消失在了秦天眼前。
秦天垂着头,蓦然低笑起来,渐渐地笑声越来越大,眼底渐渐染上了血红。
言氏的血脉,果然都被诅咒了吗?
但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把用过的帕子随手丢在地上,秦天眼角的余光甚至都没给地上的残渣,脚下不停的出了内殿。
他本还想做个渔翁,既然红日如此急着灭亡,他又怎能不成全他们呢?这次的朝会,来得倒真是时候。
却说另一边,影动作迅速地到了月神殿下面的夜室,然后一扇紧闭的门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从来没想过他会有来这里的一天,要知道当时整个殿建造时,这里被他和月神教的建造者当做了整个殿的禁区,同时也是守护此殿不被不干净的东西骚扰的精华所在。
低低笑了一声,却好似鬼哭狼嚎。
他现在何尝是人呢?
连皱眉都无法做到的,东西罢了。
即使这样,他还是要进去。
衣袖动了,却是狠狠掏向了心口所在。
黑衣剧烈地晃了下,他却笑了,粗哑难听却难掩其中的得意。
而随着笑声,影渐渐消失在了原地。
然后他看到了什么?
他一直看着的孩子此刻和另一个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很爱你?”影的声音很虚弱,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一直看着你,从小小的一团到今日这样”,衣袖隔着冰棺扫过了晏子清的眉目,影的声音越来越轻,“你做了那么多,或对或错的事,我只做了一件冲动的事,却是万劫不复。”
“你说,这样活着又有何意?本来想看着你娶媳妇生个胖小子的,哪知道你竟也走上了这条路。”
神情复杂地看了晏子清怀里的周玉一眼,接着对着晏子清道:“这小子也不错,起码比我年轻多了。”
衣袖伸向兜帽,却骤然顿住。
影接着道:“你说,我怎么喜欢上你了?呵,把儿子孙子都抛到了一边,你说是给我弄了什么迷魂汤?”
他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话里的解脱之意却很明显。
“下一次,绝对不放过你!”
随着这句话,影骤然消失,只余下一袭黑衣落在了冰棺上。
而此时赶往议政厅的秦天蓦然敛足,他一手抚上胸口,眼帘半垂,半晌低声道:“影,走好!”
他,绝不许任何人阻拦他的脚步,哪怕是他惟一的亲人。
神色越发冷然的秦天很快消失在了长长的回廊里。
第六十八章 不测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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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不测风云。
秦子风从来没想到他有一天竟差点死在海上。
抹了把脸上的水,一手撑着浮木,他回头喊了句,“你还行么?”
“死不了”,雷低低应了一声,他看了眼怀里的人,紧闭的眼,青紫的唇,已经一丝意识也无。微微蹙眉,雷冲秦子风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在坚持会儿!”秦子风说完就闭紧了嘴,他此刻嗓音沙哑的厉害,开口后就是火烧火燎的疼,抿了抿唇,有些心不在焉地想到早知道在船上就多喝点水了。
雷心里也知道现在他们除了往前游,什么也做不了。多么高超的武艺遇到了海难,那是一点也不够看。他倒是还行,毕竟以前清玉楼的试炼可谓变态,可是怀里的人却??????
这样想着,他紧了紧有些僵硬的手把人圈紧了些,脚下踢水的动作却加快了许多。
秦子风看着赶上来的人微微皱起了眉,“你确定要一直带着他?”
雷的唇已是紫的吓人,一张带笑的面容在昏暗的夜色下可显得有些诡异。
“这若是你家的国王,你会抛下他吗?”
雷的声音微微有些抖,但话里的笑意却异常分明,“现今倒是省了拜托你家那位的事了。”
秦子风舔了舔唇,一双眼睛在这样昏暗的天色下却是亮的惊人,他瞥了眼动作已经有些迟缓却笑得张扬的人,轻声道:“雷不是自诩要玩遍天下吗?”
“他就是我的天下”,雷低头看了眼怀里昏迷不醒的人,再抬头却是略带迟疑地打量着秦子风。
秦子风眉峰微皱,心里隐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地伤感,故意笑了笑,开口打破了此刻的沉默:“莫不是不认识我了?”
“你说呢?”雷嘴角挑起一个细小的弧度,一闪即逝。
“唉,咱这样作伴倒也是有缘。”微微叹了口气,秦子风道:“我还以为你会抢下那个美人呢!”
“他才是美人”,雷瞅了眼皱眉昏迷的人,目光在看向秦子风时陡然转厉,“我若没了,可能带他一程?”
“好”,良久,秦子风轻轻应了声。若是没有雷的帮助,他也逃不出这艘遇到风暴的船。他只是不想欠人情,绝不是想到了秦天。这样的想着的秦子风,却不自觉地仰起了头,天空里零星的挂着几点星,月却是被云层挡的密密实实。言城的天,却不知是不是也如此??????闭了闭眼,在睁开时秦子风眸里已是一贯的水波潋滟,冷光点点。
雷听到秦子风应了却是低低笑了声,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竟会这样着紧地去听一个答复,看了眼怀里,他心里默念了句,左晴明。
一时,只有海浪声还不嫌累地徘徊着。
原来,他们在赶了出海的第四天晚上遇到了风暴。当时,周海正在后舱纠缠船长找个陆地靠岸歇歇,而雷却是晃悠到了囚禁秦子风的舱室培养“合作伙伴”的情意。
谁能想到一片晴好的天说变就变,而那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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