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散弱其军心,军心一旦涣散定会削弱其战斗力。我想,我军应先固守阵地,势机截烧敌方粮草及军需物资,进而反守为攻,反败为胜。”我自顾自洋洋洒洒一番高谈阔论,当我再次望向他时,他满脸愕然,眸中略带探究,与我目光相触一瞬,又化为赞赏。他抿嘴笑道:“我早先倒不知,你竟有如此战略见地。”
我莞尔笑道:“我只是先前看过诸如此类的兵书罢了,其实我就是纸上谈兵,根本不懂行军打仗的。”
他伸手轻柔地将一缕乱发拢于我耳后,浅笑道:“你所言非虚,且一针见血。只是战场风云变幻莫测,胜可知而不可为。”说罢,他默了瞬,敛起笑意叹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此次菱国派来的是瑞亲王高释玄和大将军严洛维,此二人都是沙场宿将,骁勇善战,且用兵如神。不过眼下两军相持之势不减,也正如你所言,时机一到则可反守为攻,反败为胜。”
我幽幽道:“兵贵胜,不贵久。既是沙场宿将岂有不知其中道理。我担心他们近期有所行动。”想到此处,我更觉他此行凶险万分,心底涌上阵阵担忧。
他深深瞅着我,眸光一眨不眨。忽地,他伸手一揽,拥我入怀,强悍的力道让我感觉到他此刻的不舍与留恋。我任由他抱着,轻闻他呼吸,感觉他心跳,如此亲密相拥,却未觉半分不妥。好似此时此刻就该如此,再自然不过。
他在我耳边绵言细语,“你放心我会早日安然回来,到时我就会让父皇赐婚,你只需安心等我,当我的王妃。”
然王妃二字,还是令我一怔,却是一时无言。虽说我并不排斥他更不讨厌他,但我也无法接受前前后后只见过他两次就已谈婚论嫁。我对爱情是充满憧憬的,我即在乎过程,也在乎结果。其实与其这么说,不如说是我还未搞懂自己,我即不想答应他,也无力拒绝他。许是在古人眼里我也算幸运的,至少他是真在乎我。好过那些素未平生仅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我轻轻推开他,深言软语道:“你要顾好眼前战事,莫让其他琐事分了心。”
他点点头,望着我温情款款,似有说不清道不完的情意。复又揽过我的肩,他语重情深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说罢,他紧紧拥我入怀,认真的样子,好似有着一生一世不放手的坚定。我心中一暖,说一点不感动是假的,我倚在他怀里,静静感受此时的安宁。
、涉险1
夜幕深深,寒夜萧萧,静谧而幽远。而我辗转反侧,今夜注定难眠,这是我到此第一次失眠。他白天温情丽语的话始终缠绕于心,我思潮如涌,矛盾而沉重。百般无奈之下,我披衣起身踱步于窗边。今晚夜色清朗,茫茫白雪折射的光,让黑夜不再无边无际。窗外雪已停,唯独寒风劲凛,肆意而狂妄,几株落叶的树似被风扰的疲惫不堪,很难想象它曾经的繁枝茂叶。
忽一阵若有似无的冷风自身后拂过,我猛一回头,但觉一坚硬的利器已抵在我喉口。我当即大惊失色,目瞪舌强地望向这位不速之客。黑暗中只能见到他蒙着脸,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后颈就被他重重一击,当下便失去知觉。
当我再次醒来,我被捆绑手脚口塞白布地扔在地上,顿时种种不祥的预感涌入脑际。
浑身的疼痛加上昏迷刚醒,我顿觉天昏地转。好一会儿,我才适应过来。从我躺在地上的角度看去,这里好像是座破庙,我努力挣扎了几下,绳子紧得我挣脱不掉。这时外面传来的交谈声惊到了我,我平复呼吸静静听着。
只听一男子略带沙哑的声音,“大哥,翠敏姑娘来了。”
另一个被称大哥的男子得意笑道:“呵呵,翠敏姑娘,人咱哥俩已经给弄来了,剩余的金子带来没?”
被称翠敏的女子沉声反问道:“人呢?”
闻言,那大哥也未多说,只是朝老二吩咐,“人在里面,老二带她去看看。”
随后便听到两个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一前一后朝我逼近。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我心狂跳,惊得不敢动分毫。只觉两双脚步双双落于我身侧,尽管我心里万分好奇这翠敏是谁,但此刻,我还是不得不继续装昏。
忽地,我一侧的肩膀被重踢一脚,原本侧卧的身子也随之朝天。肩头的疼痛未过,紧接又被拽住下巴,直至我感觉快脱臼时,忽听她哧一声讥笑道:“女人长得好看,有时并不是件好事,你可千万怨不得别人,谁让你得罪了我们主子,真是不自量力。”话犹未了,又被她重重一脚,身子顿时滑出去不少。
身子一阵剧痛,差点不用装就可以直接昏过去。若不是我紧紧咬着牙齿,心里有强烈的求生欲wang支撑着,说不定就要破口呼喊出声了。心里一阵怒气也油然而生。同时也将她祖宗十八代都上上下系骂上了个遍。
正当我暗自恼火时,方才进来的两人倒是走了出去。不多时,外面又传来三人的交谈声。
只听那大哥沉声问道:“翠敏姑娘,现在可以拿出金子了吧!”
翠敏冷声道:“金子可以给你,不过我家主子还要你们办件事。”
那大哥呵叱,言语中已有威胁之意,“你最好不要给老子耍花样,否则老子不会让你好过。”
闻言,翠敏毫不在意,继续阴言冷语地下达命令,“我家主子要让她从此永远消失。”
听到这,我的脑子嗡声作响,浑身顿然惊出一身冷汗。许是情急则生定,不可否认,人在逆境中,会激发无限潜能。瞬间我恢复冷静,心中唯有一个念头,我要逃,不能死。
我急速环顾四周,一圈看下来,发现佛像后有道小门,而且佛台就是用石块砌造。许是荒郊野外的庙宇本就建造粗略的缘故,石块之间的砌面粗糙且尖利,最重要的是离我不远。我使尽全力爬滚过去,艰难翻坐起身背靠佛台,就着于尖锐之处,来回使劲磨搓绑着我手的绳子,暗下攻大磨坚的决心。与此同时,外面三人也正谈得不可开交。
、涉险2
老二略显激动起来,声音沙哑地低喝道:“什么?你们要咱哥俩杀了她,不是说只要老子把她弄出宫吗?”
相对于老二的浮躁,翠敏显得气定神闲,语气更为不屑,阴恻恻道:“你们不会是怕了吧?难道‘北二煞星’也会有怕的时候。”
老二当下暴怒,喝道:“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信不信老子现在先杀了你。”
翠敏却毫不理会,狂声冷笑,“哈哈哈,‘北二煞星’不会是只会蛮干不会动脑的莽夫吧。”
老二显然就是个暴徒,只听他高叫一声,威胁道:“你说什么?”随后便拔刀抽剑。
听到这里,我暗自叫好。他们越是窝里斗得厉害,我就越有机会逃脱。手下仍是片刻未停。不过从翠敏大胆狂妄的言辞与态度来看,她绝非是普通的婢女,心里着实好奇翠敏究竟是谁?但眼前显然不是我猜测她身份的时候。
正当老二就要动手,翠敏高喝一声,阻止道:“且慢!”许是老二也没真想要打起来,当即就停下动作。翠敏续又说道:“你们也不仔细想想,你们劫持的可是属国郡主,如果让属国朝廷察知是你们‘北二煞星’所为,必将全国通缉你们,到时沦落为丧家之犬,你们还有活路吗?所以为今之计只有杀了她,才会神不知鬼不觉。”
老二冷哼一声,埋怨道:“人是你们叫老子劫的,要是咱哥俩被通缉,你们也休想安然无事。”
翠敏冷笑道:“伤脑筋想陷害我家主子,倒不如自己好好动脑子,想想如何清理好尾巴。”
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哥,当机立断道:“好!不过咱哥俩是提着脑袋给你主子办事,金子我们要双倍,否则免谈。”
翠敏显然不是好说话的主,厉言道:“要双倍可以,你们得把事给办干净了。”
她话犹未了,便听得北二煞星急不可待地抢拿金子的声音。我则是心急如焚,满额冷汗。于千钧一发之际,终还是磨断了绑手的束缚。我不敢松气,急急忙忙、连咬带解地扯断了束在腿上的绳子。即刻站起身,心激奋地狂跳不已。我是片刻不敢停留,蹑手蹑脚移步至后门,取下门栓便夺门而出。先是虚掩地轻走几步,随后便撒腿狂奔。一切顺畅地让人起疑。
果不其然,天不遂人愿。还未待我奔跑至半里,只见前方刹那间闪出一黑影,隐约中但见来人中等个头手持弯刀,横路站在中央,拦断我的去路。
我瞬间惊骇,畏惧不前。见他杀气腾腾之势,此人定是北二煞星其中一人。这样看来,另一人必定在此处不远。真是想到什么来什么,还未从这惊惧中回神,身后便响起阴深深地冷笑声。我本能地转身一看,果见一瘦个子手持双刀,慢慢朝我走来。不疾不徐的样子,好似我就是被狼群围困的美食。我心发颤,一人我就对付不了了,现在这北二煞星齐齐到场,看来真是插翅难飞了。
瘦个子冷笑道:“真是小看你了,竟敢在我们眼皮底下逃走。”
我侧身站着,惊魂未定地眼神,反反复复在他们之间流转。又环顾周围,这荒郊野外要逃亦逃不掉,要打亦打不过,要坐以待毙亦做不到,心忖一瞬,突然想到清朝的怀柔政策来,强装镇定道:“我们无冤无仇,只要你们放我回去,我定然不会追究。而且她们给你们多少,本郡主必定加倍奉之。”
瘦个子冷哼一声,阴冷道:“哼哼,你以为我们会信你。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无冤无仇,放心吧,咱哥俩会给你个痛快的。”
他轻飘飘的态度,好似在他眼里杀个人就像宰只鸡那么简单,不由让我怒由心生。我怒目而视,威胁道:“你们杀了属国郡主是死罪,你们不想活命吗?”
瘦个子大笑一声,暴徒本色毕现无疑,“只要你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冷声说道:“你们要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我劝你们在还未酿成大错之前,好好考考虑虑我的提议。”
瘦个子显然已不耐烦,“死到临头还口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