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打死人不偿命地痞痞道:“那朕就当你是在吃醋。”
没想他还有无赖的一面,我瞪他一眼,同时无语。
我卷缩在床的一角,他坐在床沿。月光透过窗户,洒落满地银光,幽静低迷。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加上沉默的气氛,简直尴尬到不行。知道他是个寡言的人,我正想着该说些什么打破这冷场。却不料,他突然化身为行动派,身子向我一倾,伸出手,就轻而易举地将我抱坐到他腿上。下一刻,他一低头,便疯狂索吻。
他的吻时而霸道,时而温存,时而狂野,时而柔情,就似一股强烈的漩涡,令我慢慢卷进其中,无法脱身。满脑子满个人皆是他的气息,我的意识开始涣散,不再挣扎,不再反抗。
这样的情形不止一次的发生,似乎每次和他独处,我就不能幸免。思及此,我就莫名恐慌。不,不行,脑中千百个声音在不停呼唤。我绝对不允许让他把这样的事情当成习惯。
我推开他的身子,停止了吻。我气喘微微,懊恼万分,“你不要老是吻我,好不好。”
“不好。”痞痞的声音在我耳际回荡,随即又被他的气息占满全部。他无赖的一面,令我很是没辙。
然突然想到他有皇后、贤妃、满宫的嫔妃,我就气恼他现在的样子。心下一横,就狠狠咬他一口。
许是他忘我投入,放松了警惕,唇角顿时鲜血横溢。
尝到血腥的滋味,他停下了吻。月光模糊着他的脸,辨不清喜怒。唯有黑眸锐利锋芒。
我也同时大惊,惶惶不安地望着他,直觉自己触怒了一头狮子。果真,他一伸手就精准地捏住我下颚,闷闷开口,“你敢咬朕。”
完了,完了,我心跳得狂野,颤颤微微,支支吾吾,“我……我……”
他强势地打断我的话,冷声反问,“夏孜珩吻你的时候,你也咬他?”
提到夏孜珩,心中顿时将两人对比起来,一比之下,天差地别。眼前的他也就变成凶猛野兽,一阵委屈顷刻间排山倒海。
我不由愤愤回了句,“夏孜珩从来不会强迫我。”说罢,我奋力推开他,如同躲避瘟疫般,蹭着身子往床角里缩。
他冷哼一声,甚是不屑,语气却十分肯定,“你是在告述朕,夏孜珩也是这样子吻你的。”
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脸,然他一身阴戾,却令我清晰可辨。直觉告述我,现在的他正是风雨欲来。
我再气愤,也不敢火上浇油。何况夏孜珩也确实吻过我,甚至还差点就跨过了那道防线。我倦缩着身子,缄默不语。
我的沉默,落在他的眼里就是默认。
他瞧见我全然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顿时滔滔怒火朝我涌来。
他手一伸,就一把抓起我,猛地往外拽,力气之大是任我怎么也摆脱不掉的。同时还声声质问,好似怒气不可抑止,“夏孜珩吻你,你就心甘情愿?朕吻你,就是强迫你是吗?那夏孜珩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什么都对你做了,是不是?”
烫伤的地方被他狠狠拽住,还使劲拉扯,疼得我一阵锥心。我不由无力低喊,“好痛……好痛……你先放手……先放手……”
他却不管不顾,仍然狠狠拽着我的手,强硬的态度,硬是要我回答。
被他强势逼迫,手上又剧痛难忍。再一次逃无可逃,躲无可躲,我几近崩溃,眼泪夺眶而出,呐喊的声音丝丝颤抖,“没有……,没有……,他是个正人君子,他才不会随意就欺负我。”
听到他想要的答案,他这才微微低头,意识到自己正抓着我的痛处,松了手上劲道。转而将我的手小心翼翼放在他的掌心,捧到嘴边轻轻吹着气。
他嘴里送出的细风,清清凉凉,麻麻痒痒,手上的痛楚明显减了几分。
然他此刻细腻温柔的动作,在我的眼里就变成了是施舍,是惺惺作态。心底不由委屈是更甚,眼泪滴滴答答掉个不停。
我负气地就想抽回手,怨恨地话也随之而出,声音却明显抽泣,“不要……你……假惺惺。”
他却重新抓回我的手,只是这次,细心地避开我烫伤的地方。霸道而理直气壮地低吼一声,“别动。”
、百卉千葩,飞花点翠
他却重新抓回我的手,只是这次,细心地避开我烫伤的地方。霸道而理直气壮地低吼一声,“别动。”
他的霸道,在我的眼里简直就是蛮不讲理。我不服气地重新抽回,藏到背后。嘴角止不住哽咽,戒备地望着他。
他的手明显僵在半空,犹豫一瞬,最终放下。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认真解释起来,“这是公孙给你配的治烫伤的药膏,比太医院里的有用多了,而且不会留疤。一天三次,记得要擦。”
我仍旧缩在床角,缄默流泪,眼神怔怔地望着他。
他开口命令,语气低沉而威严,“把手拿过来。熨”
这样的他,让我如何信任?我不由戒备地问,“干嘛?”
好似他微不可闻叹息一声,“帮你上药。”
我本能拒绝,“不要。”身子也同时往后缩姐。
他沉默了,静静注视着我。尽管月色朦胧,我还是清晰感受到他的不悦。
相持片刻,他缓缓开口,口气如同此刻低迷的夜色,清清冷冷,“别的男人抱你,你倒温顺的像只兔子。朕好心帮你上药,你却像只满身是刺的刺猬。”
我微微一愣,脑海即刻浮现白天的情形。他口中‘别的男人’,明显是指他的弟弟高煜琦。
我暗暗撇嘴,心忖,两人同是兄弟,但性格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一个冷傲霸气,一个温文尔雅。
我正胡思乱想,他却已将药放在了床头,同时起身。离去之际,还不忘冷冷丢下一句警告的话,“不要跟别的男人走太近,朕会不高兴。”
我一阵傻眼,反驳的话还未出口,他已经没入茫茫夜色。
他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让我心底一阵茫然。他知道我是属国郡主,却帮着我隐瞒身份。他明明好几次可以强要了我,但他却是适可而止。
今日与皇后的闹剧,若不是他有意帮衬着我,就凭我一个小小的宫女,哪怕死罪可逃,也少不了挨上个二十大板子。我不是傻子,这一切我不是不知道。
望了眼床头他留下的药,我知道他今天定是为了送药而来。
他难以捉摸的如同是阵风,拂到你脸颊时,令你触手可及,近在咫尺。而掠过你耳畔,它吹远了,又令你觉得远在天边,遥不可及。
然我心底却万分清醒,于他,我不敢想也不敢奢望。我只求三年后顺利出宫。
借着月光,打开药瓶。顿感一阵清凉扑鼻,用指腹蘸取少许,擦到烫伤之处,冰冰凉凉,甚是舒服受用。
说来也怪,这药膏一经擦上,痛楚就明显减少许多。不由心头大赞这个公孙大人,确实了不起。若放到现代,说不准还可以申请个发明专利什么的。
接下来三日,我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而且还颇为闲暇。和皇后闹翻后,我得到的唯一好处,就是每天再也不用去朝凤宫。不用面对这个恶妇人,心情自然而然变得轻松。正所谓眼不见为净,就是这个理。
再加上我手上的烫伤,太后宅心仁厚的体恤我,手上原本就不多的活,还减少了一半。故而我每天都有大把时间空瑕,要么与太后聊聊天,要么就自己看看书。
但我却是个闲不住的劳碌命,而且,人家对我客气一分,我必定要还上三分。
眼下春暖花开,燕舞莺啼,正适合植被种林。怡心殿的院子虽然也算桃红柳绿,但这些花花草草终究还是有些凌乱。特别在我一个现代人的眼中,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改进。在征求了太后的同意后,我打算将整个怡心殿来个焕然一新。
现代的时候,爸爸的公司有一半是搞房产开发的。我自然而然就主修与建筑有关的相关专业,对环境住宅园林设计很是讲究。虽然我从未亲身实践过,但我相信我能胜任。
怡心殿的角角落落我熟悉不过,心底早就形成了一张无形的图纸。我依着不同方位,高低错落有序的搭配着各种花草树木。把适合修剪摆弄造型的矮树,都依着原本所处的位置,修剪成了似蘑菇的椭圆形、长方形、菱形等各式各样。还在每个墙角的位置,搭配着种上了许多竹子。正所谓宁可一日食无肉,不可一日居无竹。青青翠翠,挺拔俊秀,甚是清丽。
等到一切大功告成,整整花了两天。当太后念经回来,看到整个新院子百卉千葩,飞花点翠,都不由大为惊叹。
太后还绕着院子慢慢走上了一圈,很是高兴,大大赞赏了我一番。当然,太后的赏赐也是免不了的。
在我自得其乐的忙碌中,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公孙大人的药膏很管用,我手上的烫伤早已退红消肿。仅仅是退了一层表皮,几乎看不到伤疤,而且新生的皮肤更为水嫩。
高释玄自那晚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我也落得自由清闲,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我的脑中总会浮现他曾说的话,“记住我说的话,总有一天我会要你心甘情愿的。”
“那你想嫁给谁?嫁给谁就不是强迫了呢?”
“夏孜珩吻你的时候,你也咬他?”
“不要跟别的男人走太近,朕会不高兴。”
有时我也觉得奇怪,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我还是绕到了他的皇宫。难道真是巧合?难道真是命运的安排吗?难道真是与他有缘?我迷茫了,越理越乱。最后索性不想去想,闭上眼睛做我的黄粱美梦。
三日的养伤时间已到。这日清晨,我一如既往的早起。打算先去太后寝殿跟她请别。
不想半路却遇上匆匆赶来的徐公公,其身后还跟着侍卫步云。
我先是一阵愕然,旋即就了然于心。因为高释玄说过,每日抄宫规十遍,抄不完,不许吃饭不许睡觉。君无戏言,想必高释玄定是派步云来监督我的。
思及此,嘴角不由一抽,看来高释玄还真把这件事当回事了。
话别了徐公公,我特意让徐公公替我向太后转告一声。便跟随步云前往藏心殿。
步云同他主子一样,寡言少语。一路上,只要你不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