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冲道:“是、是、是,正是想问,请多指教,我连问的机会都没有。”
陶老人笑道:“他们都是武林怪人,辈份比你我高得多,矮胖的叫「高谈先生」名罗新民,高瘦的号「海涵子」,名齐天飞,谁也不知他出自何门何派,不过他们是好朋友。”
丁冲道:“好朋友、恩公,你说错了吧?他们现正在拼命呀”
陶老人道:“哈哈!你才错了,他又是为了打什么赌。”
“打赌?”丁冲有点湖涂了,睁大眼睛望着陶老人,好似满脑疑问。
陶老人道:“对!打赌,这两个老顽童,最爱打赌,动不动为一芝麻小事打赌,一赌就争吵,吵火了就动手拼命,一直拼到打赌的事儿有了分明才罢手,罢手后,谁输谁请客,大吃大喝,不醉不休。”
丁冲道:“你老猜猜看,这又为什么打赌?”
陶老人笑道:“也许是在为另外两场打斗的胜负打赌吧。”猛然一声娇喝,只见「寒冰灵魄」谷天鹰甩掉公孙红,拼向高崖死追不舍。
丁冲讶然道:“恩公,这是什么原故?”丁冲望着高崖。
陶老人道:“像是那蒙面人出了手,谷天鹰吃了小亏。”真奇怪,公孙红居然在后面死追,看在丁冲眼中,又愣了。
陶老人道:“老弟,这有什么奇怪的,假如有人暗助你,难道说你不想见到出手之人?”
丁冲尚未同意,突听打斗中的二老之一大叫道:“罗胖子,这次你输了。”这是陶老人所指的高瘦老人在大叫得意哩!
“豆杆子,你瞎了眼,「寒冰灵魄」是被独孤乙的暗器引去的,根本不是公孙妞打败的,今天我们要各吃各的。”
陶西陵老人一拉丁冲道:“我们走。”
丁冲道:“去哪里?”
陶老人道:“追查罗新民口中的独孤乙。”
二人追出三十余里,一点不见人影,丁冲停住叫道:“恩公,我们追错路线啦。”
陶老人正色道:“老弟,为时不到一杯茶的时间,我还没有老到那种程度,前面是城隍镇,到镇上就明白了。”
二人进了镇,走至大街,忽见一家店前停有女轿一乘,快马四匹,陶老人一指道:“那乘女轿好面熟。”
丁冲道:“噫!我也见过几次。”
陶老人道:“我想起来了,那是老友雷节度使闺女的轿子。”
“雷节度使!告老归田雷震远老节度使的闺女?”
陶老人点头道:“雷老友有一子一女,女的貌美如仙子,惜武功不高,不过那是表面的,性情乖巧伶俐,人见人爱,确是老友掌上明珠。”
丁冲道:“恩公,是不是叫雷龙女?”
陶老人道:“对!那名字还是我取的,因为她生得像观世音菩萨身边的龙女。”
丁冲大笑道:“嘿嘿!恩公,使双剑的女孩子,若说武功平平,谁相信?”
陶老人道:“噫!我只知她有一双古剑名为「蜃楼仙剑」,只知她爱如拱璧,不知她曾使用过。”
丁冲道:“有一次,我误入一座森林,猛见寒光如雷,发现一位少女正在练剑,身边连第二个人都没有,一时好奇,一直看到她练完一套稀奇剑术之后,甚至追随其后,后来看到她在林外坐进这乘米黄轿子,被四个大汉抬走为止。”
陶老人道:“好丫头!她真深藏不露呀,等会要罚她。”
丁冲道:“喂!恩公,雷节度喜欢观山玩水?”
陶老人道:“不常出门,不过眼前有四匹马,也许就是他在此。”
丁冲道:“听说他的儿子雷大鸣武林人称「奔雷手」,外甥查天监,人称「五雷拳」,武功高得很。”
陶老人道:“在年轻一辈中,确属一流好手。”
进了店,一看客厅都是生面孔,半数虽有带刀挂剑的,但即无一认识的,店家带笑相迎,陶西陵老人问道:“掌柜的,外面的轿马主人何在?”
店家躬身道:“老客官,你是要找上房那些贵客?”
陶西陵道:“是的,我自己去,你忙你的。”
丁冲轻声道:“恩公,在下在外面等,一同去不方便。”
陶老人点头道:“也好!注意那谷天鹰,她如来了,立即通知。”
上房中坐了老少五个人,似刚吃过东西,这时正在饮茶,一见陶老人到达,那老者大喜迎出,道:“老哥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么巧。”
老者自是雷节度使,陶老人正色道:“不巧,我是有心来的,为了追查一档事,在店前见到龙女的轿子才进来。”
让坐后,一个少女如蝴蝶般扑到陶老人怀中撒娇道:“伯伯,好久不见你了。”
陶老人一面答过三位青年的问候,一面瞪眼望着少女道:“我要罚你。”
少女撒娇道:“啊呀!伯伯,一见面就生气呀,什么事要罚我呀?”
陶老人在她耳边轻言数语,然后哼声道:“当不当罚?”
少女格格笑道:“原来那偷看我的就是镇南镖局的丁镖师,我差一点要整他哩。”
雷老人笑着问道:“龙儿,你和陶伯伯搞什么鬼?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少女当然就是雷老掌珠雷龙女了,也许她的武功连她父亲都不知道,她哥哥和表哥更不用说,一听父亲查问,不禁为难啦,好在陶老人会意,立即笑道:“老友!这是龙儿一点小秘密,你就不必问了。”一顿,向三青年之一问道:“大鸣,你可知道九云岭发生一场大打斗?”
大鸣就是雷节度使之子雷大鸣,他点头道:“我好友车战前去看过,他刚回来说,发现「死神之使」麻不乱打败「秦淮公子」涂一快,又见「寒冰灵魄」与公孙红火拼”
他尚未住口,陶老人罢手道:“够了,你好友是谁?”
雷老人立即接过,指着身侧青年道:“车战,见过陶老伯没有?”
那青年立即为礼道:“久仰陶老隐士大名,晚生有礼了。”
陶老人一面罢手,一面注视,心中似有某些疑问,侧过头问雷大鸣道:“你们结交多久了?”
雷大鸣立感不对劲,答道:“一年多了,伯伯,有什么不对?”
陶老人立即笑道:“没什么!我在追查一个可疑人物,我想不是这位车姓青年,不过他的姓”
雷老人噫声道:“老哥哥,姓车有什么不对?”
陶老人道:“你想到二十年前两大派南极掌门没有,据我调查,南极掌门在该派瓦解之时,掌门人车自强生死不明,而北极掌门谷不凡大事搜查车自强一个漏网襁褓之子,这位车老弟姓车,只怕难逃逼问之灾。”
雷老人冷笑道:“谷不凡太过分了!他与车自强本为同门师兄弟,他既夺得掌门,难道还要赶尽杀绝,天下姓车的多得很,他又怎么样?”
陶老人道:“他的子女已入内地,其任务之一,八成就是追查车自强之子而来。”
青年车战笑道:“「寒冰灵魄」谷天鹰追赶独孤乙,前辈疑心晚生即独孤乙了?”
陶老人哈哈笑道:“独孤乙神出鬼没,武林中已把他列为第一号神秘人物,老朽倒是希望老弟就是他。”
车战大笑道:“可惜晚生不姓独孤。”
雷老人接口道:“老哥哥,近来你去过武林坟场没有?”
陶老人大笑道:“只要是武林人,哪一个不在一年之中去过一两次,可惜都空手而返,毫无所得。”一顿道:“老兄弟,你这次全家出动,难道是去武林坟场?”
提起武林坟场,雷老人眉飞色舞道:“千年武林坟场,实在太神秘了,弟本没有贪得之心,但因好奇心驱使,如不去一趟,只怕死不甘心,你老哥对此非常了解,能否指点一二?”
陶老人道:“武林坟场名传千年,那不是虚构的故事,老弟一去就明白,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千年来的奇人异士,他为什么在临谢世前要去武林坟场留下他一生的心血,既然要留下一身精华武学,但又不明刻于石,偏偏又故弄玄虚,刻些神秘图文,使人挖空心思去猜,去摸索?”
雷老人道:“这很明显,如果明刻于石,使后世武林一些天赋不佳之人,不但练不成绝学,反为所害,更甚者,纵有所成就,那会使江湖武林泛滥成灾,只有天赋高,悟力强,心性善良者才有造福武林之用。”
陶老人连忙道:“不、不、不,老兄弟,你是君子,在你的看法如此,但别人的看法又不一样了,这是见仁见智的问题。武林坟场在一个古洞里,大得出奇,在各处石壁上,刻满了古怪图文,我以半年的时间在洞内静悟,也曾悟出几套武学,可是比起我自己的并不见得高明,当然,其中自不乏神奥失传的神功奥秘,但却怎么也悟不出,譬如有片石上刻的全是符录咒语,留者竟是三百年前巨魔「拗天君」所留,难道他也想到找一个心性善良之人?”
雷老人道:“在老哥哥的看法如何?”
陶老人道:“前辈的奇人异士,霸世巨魔,他们不愿把本身所有失传到是真的,故弄玄虚要找天赋奇佳之人也是真的,其练成之人是否正人,只怕他们就不在话下了,老兄弟,里面的图文多到数千篇,你打算在里面呆多久?”
雷老人道:“那很难说,请问老哥哥,里面经常都有武林人物去?”
陶老人道:“有时多,有时少,但没有空过,不过你放心,凡去武林坟场之人,不分邪正,人人都抱着你不犯我,我不犯人,从来没有打斗或报复事情发生,哪怕是多年仇敌会面,在坟场中都表现得和和气气,你不用担心他施暗算。”
雷老人噫声道:“噫!这又奇了。”雷老人大惑不解。
陶老人道:“老哥哥,你没去过一次,所以不知,坟场里有位守护神你听说过没有,如果有人要在坟场内逞凶,首先死的就是逞凶之人。”
“吓!有这种事?”雷大鸣惊叫起来,骇然问道:“真有神守着?”
陶老人道:“谁都没有见到过,这传闻发生在五十年前,你父亲知道有个号称「阴山杀手」之人,他就是为了追杀一个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