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绵一扭身,趁他不备便按下手机的拍照快捷键。
李谨炎一愣,视线里随即出现一个手机屏幕,而他那张怒脸便在屏幕的正中间。
“这么轻易让别的女人拍照,你这男人就不能自爱点吗?”她学着他的语气质问道。
“你”他一时语失,却丝毫没有因为她的举动而动怒,相反地,看着自己的照片在她的手机里,他甚至有种奇异的。
李谨炎脑中不禁想象这位冷若冰霜的秘书将他的照片做备份,并找人制作大型海报,画素描、水彩画、抽象画、油画,制成大头贴贴在手机和钱包里,最后定做两个十寸的桌摆,一个放在办公桌的电脑前,一个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
常绵懒懒地瞟了他一眼,低头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又将屏幕展示给他看:“喏!删了,省得你说我看着你的照片意淫。”
“冰块——”火山再次喷火,她毁了他纯真的臆想!
40 头号情敌、离婚密史
星期二,仍有专职司机接送,常绵烦躁的黑眸瞟向窗外,脑中又忍不住去琢磨李谨炎对翡册的警告——
“你要是带冰块去了别的地方,让她见了别的人,你就等着做变性手术吧!”
据她了解,非羽集团和承谨集团是两个实力相当的跨国企业,这两个男人的权力和财富应该也是旗鼓相当的,李谨炎凭什么对翡册人身威胁到这种程度?
她实在想不通。
“为什么”她扭头转向旁边开车的金发男子,不期然碰触到他灼热的注视,却又见他迅速转看前方的路况,局促中带着心虚。
“亲爱的常绵小姐有什么疑问尽管说,能够为天使般的常绵小姐解疑,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重要任务之一!”童话般的金发王子柔声说道,碍于刚才的偷窥,他羞涩不敢直视她。
常绵无暇理会他的羞涩,直接问道:“他说的变性手术是怎么回事?以他的性格应该是直接一枪毙命,而不会做这么复杂!”
“这个问题嘛等到你喜欢上我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对于他的回答,常绵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了。
这个接吻狂虽然对女人唯命是从,却总对她的问题答非所问。
车厢突然变得比之前安静,翡册时不时小心翼翼地扭头观察她的表情,终于发现自己惹恼了她,便一个劲地道歉。
“无所谓,反正也不指望你把这个回答当成来到这个世界的重要任务之一!”她平静地说道,心里却又开始琢磨李谨炎介意她去的地方和见的人。
“亲爱的大慈大悲的常绵小姐,你不要生气嘛!”翡册紧张地把车停到马路边,讨好道:“除了这个问题,我可以向你透露别的信息,炎不让我带你回以前的老房子,他担心你遇见埃洛克之后被他迷惑。”
“你也认识埃洛克?”她惊疑道,心里对老宅的新主人更加介怀。
“是的,他五年前也是组织的成员,后来不明原因退出了。他买了你们家的房子,坚决不愿转手”
听到这里,常绵忍不住插话道:“他是因为喜欢那座房子才这么做的,他说他喜欢房子里的花草和家具。”
“你相信吗?”翡册一问又令常绵陷入沉默。
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但埃洛克说出那番话时的样子是那么诚恳、那么真实,令人不忍质疑。
另一方面,李谨炎在他们出发后不久,也带着常绫出门了。
路上一辆红色的劳斯莱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不得不在拐弯时让常绫下车,单独与这辆劳斯莱斯周旋。
对方一直紧追在后,遇到一个红灯时,红色跑车便抢到李谨炎右边停下来。
“炎,别来无恙,找个地方叙叙旧吧!”劳斯莱斯的车子里如他所料——坐着那位令他妒忌生恨的已婚男人。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李谨炎恶声拒绝道,打从骨子里不想看他那张永远弯着两条弧线的魔幻脸。
“可是我想谈的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而是关于常绵的。”埃洛克笑着问道:“要是在你的公司说话,恐怕你自己都觉得不太方便吧?”
李谨炎怒瞪了他一眼,牙齿咬得过分,令面部肌肉紧绷。
埃洛克认准了李谨炎不愿让常绵与他碰面,两个人最终把车开到郊区外,停在高速路旁,纷纷走进树林里。
“那个女人是我的秘书!”李谨炎不等他开口便抢先强调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后天是她被迫担任你秘书的最后一天。”埃洛克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脸上依旧挂着李谨炎嫉妒成恨的两弯圆弧。
“那个女人她一天是我的秘书,她就一辈子都是我的秘书!”李谨炎被戳穿了心底的缺口,便毫无逻辑地咆哮,埃洛克点破的正是他的秘书常常向他强调的!
如果此刻常绵就在他身边,他一定会失控地将她扯进怀里,紧紧圈住。
埃洛克对他的宣言轻蔑一笑,凉凉地反问道:“秘书与总裁暂时性的雇佣关系,怎能和妻子与丈夫可持续一辈子的婚姻关系相提并论呢?”
他不再眯起眼睛,亮出水蓝色的危险而坚定的明眸,瞳孔上赫然印着一个圆形图案,跟李谨炎腹部一模一样的标志!
“那个女人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而你,一个结了婚的臭男人有什么资格觊觎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孩?”李谨炎咆哮道。
“关于这一点可能对常绵不太公平,但是——”埃洛克顿了一秒,笑着告诉他:“我五年前就离婚了,一直单身至今。”
“你说什么?”
“五年前见过常绵之后我就回去和我的前妻离婚,而组织过于偏激又缺乏人性的行事方式,也不是我所认同的,所以我离开了组织。”埃洛克平淡地描述着。
“你”李谨炎震惊地瞪着他,这个善于装笑蛊惑人心的男人竟为了他的冷血秘书离婚并脱离组织!
这样一来,之前对他的判断和认知都要重新整理了。
“为了常绵离婚,为了她放弃曾经对组织的宣誓,为了她遭受五年的追杀,换作你,能办得到吗?”埃洛克平静地反问道,深邃的蓝眸深不可测,令人琢磨不透。
李谨炎哑口无言,这五年他只是一味地想把倔强独立的她护在身边,想感化她冷若冰霜的心,想安抚她不愿回忆的伤痛,却一事无成!
而眼前这个竞争对手,他至少拥有她的老宅,他只要说一些甜言蜜语,再把老宅双手奉上,便能够轻易融化她的铁石心肠。
“办不到吧?或者应该说你根本没有机会和条件那么做。”埃洛克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把美式手枪,又从口袋里拿出消声器在枪口拧上。
李谨炎即刻条件反射地从后腰拿出金属枪与他对峙。
“先别急。”蓝眸眯起,又浮现令人迷惑的微笑,埃洛克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最近跟组织做了个交易,只要我将这支枪里的一颗子弹射穿常绵的头骨,便不再追究五年前我脱离组织的事。”
“真是可笑!骨子里想着伤害她好给自己留下苟延残喘的机会,你居然好意思说是为了她离婚?”李谨炎握紧了金属枪,冷厉的黑眸骤缩,食指紧紧扣住扳机。
“等等,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埃洛克转玩着手枪,眯着眼说道:“子弹里有精密的物质传感器,只要我使用了这颗子弹,组织马上就会知道我完成任务了。至于我这颗子弹是放在谁的脑袋里子弹没长眼也不会说话,谁知道呢?”
“那你去路边找只死猫死狗往它脑袋上嘣一枪不就得了?”李谨炎大吼道。
“可是我现在既想完成任务,又想除掉霸占我最爱的女人的敌人,怎么办呢?”森冷的蓝眸再次亮起来,闪烁着坚定而冷酷的眸光
41 上司罢工、不速之客
他还没来!
黑亮的星眸再次转向安静的走道,那里每传来一声动静,常绵都会条件反射地抬头确认来人。
不是他,都不是他!
这个男人昨天被她揭穿了休息室的秘密,今天就羞愧不敢来上班了吗?
不!他早上还厚着脸皮威胁翡册,不该不来的!
她闭上双眼,紧了紧,眼皮还在无休止地跳动,强烈的不安像无形的铜墙铁壁从头顶压下来,硬生生从她内心深处压挤出一股深深的恐惧。
这位冷若冰霜的女秘书最终还是拨了前台的电话:“常绫,你今天是跟李谨炎一起来上班的吗?”
“炎哥哥中途给我钱,让我打车来公司,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常绫在电话里这么说。
“他为什么让你下车?你为什么不问他要去哪儿?”常绵严厉地呼出一连串指责,声音冷酷,却难掩她因紧张而产生的恐惧。
“炎哥哥叫我做任何事,我从来都不会问理由的,他让我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总之不会害我。”常绫微皱眉头,理所当然地解释道。
“你为什么都不问就自己来公司?”惊觉自己说得过分了,常绵即刻缓和语气:“对不起。”
放下话筒,常绵颓然扒在桌上。
她是怎么了?那个喜欢装滥情的男人一天不在她耳根底下和别的女人吟吼,她就觉得生活无趣,人生无望了吗?
此时前台那位平时开朗活泼的年轻女孩也因为这次通话情绪波动,这两日,她看着一直以来仰慕和喜欢的男人带着她姐姐进房,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出来,虽然有她姐姐那句“昨晚让你睡沙发”的解释,她还是不能释怀。
原以为姐姐上次在承谨别墅坦白和李谨炎的关系后,她便有机会与这个暗恋了五年的男人有所发展,可李谨炎突然带她姐姐住进别墅,就连吃饭的时候也看到他为她姐姐夹菜,虽然语气恶劣,却也算另一种霸道的关心。
想起姐姐刚才的态度,常绫不由得担忧李谨炎没来公司的原因,她拨打了他的手机,却听到语音提示忙音。
此时,常绵已经拨通了李谨炎的电话,只是等待了许久依旧无人接听。
“臭男人!故意不接电话吗?”她细眉微蹙,烦躁的食指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