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一个侧面,我依然认得出你,苏睿,那是唯有你才会有的柔和表情,明亮眼神。
你居然牢牢地牵着她,温柔地护着她。
十四寸的液晶屏幕在我眼前成为一片空白,我的大脑亦是同样的空荡麻木,不知道现在还能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门外又咚咚响起敲门声,我木偶般坐着,听着越来越不耐烦的噪声一下一下敲打着我的心房。
终于站起来,游魂般走到门口打开门。
啪的一记耳光,又迅即又响亮,掌力之大让我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练过降龙十八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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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打
脸上火辣辣的疼,脑袋瞬间炸开一样,我迷茫地被一股巨大的香风逼退几步,直到尖利清晰的骂声劈头盖脸落下来时,我的意识才恢复过来。我捂着脸,失声道:
“许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许季微咬牙切齿,精心描画过的脸变得狰狞,她一脚踹开半敞的门,冲进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对不对?居然还敢跟我装傻?啊?昨天侥幸让你跑了,刚才又险些被你这只小狐狸精给骗了……我以为能逼的易君谦和我分手的,比不过谢冰薰也不能太差劲,看来易君谦是眼瞎了,竟然看上你这种货色……”
自小到大,任是我爸妈也从没动过我一指头,今天居然让这个疯女人扇了一记耳光,陆小川你真是衰到家了。
我疼的直吸气,解释道:“许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和易君谦只是朋友。”
说完我就后悔,一般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正房扇狐狸精耳光时从来不会听她的解释。
况且,越解释只会越糟糕。
果真如此,许季微不依不饶地冲过来揪住我的衣领又要扇我,我忙往后躲闪,却不料被她一把抓住了头发,我疼得直叫:
“许季微你听我说,你有什么事找易君谦说好不好,你莫名其妙把我揍一顿,我冤不冤啊……他不要你了……啊……他不要你了也未免会要我啊……”
我一边夺着头发,一边喊叫。许季微像头发疯的母狮子,死揪着我不放,还趁机在我腿上踢了两脚,NND;那可是锃锃亮的高跟鞋啊!
她狂吼道:“他要是肯听我说话,我还会来找你,易君谦那个混蛋答应过我不会放手,如今却连我的电话也不接……都是你害的……呜呜……”她一边在我身上乱抓乱掐,一边又哭又喊。我的脸上手上都被她的长指甲划伤了好几道,她却哭叫的好像被我欺负了一样。
“你说得对,即便他不要我,他也不会要你……那谢冰薰在他心里头搁着呢,你这个不要脸的以后不许再去**易君谦,你快给我滚!不准在豪悦出现……滚!”
她终于一把将我推得好远,我被她摔在地上,满身伤痕疼得我呲牙咧嘴。
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房客,打骂声也很快就招来了酒店服务员,为首的是昨天见的那个张经理。
他惊慌失措地扶起累得靠在墙上喘气的许季微,一脸小心地赔笑道:“许小姐,许小姐,不敢这么闹呀,易总知道了这影响多不好。莫生气莫生气,许小姐气坏了身子,那董事长躺在医院谁去探望呢……”
只见他软言好语地劝慰了一番,许季微的脸上才缓过颜色来,她冷哼一声,理了理方才弄乱的头发,向我不屑地鄙夷道:
“就凭你,也想跟我争易君谦?也不照照镜子,不要脸!”
骂完不忘丢下一记白眼,发过飙的孔雀一扭柳腰踩着高跟鞋蹬蹬走出门去。
围观的房客被服务员礼貌劝散,我跌坐在床根,披头散发,满身狼狈,脸上身上全是火辣辣的伤痛。
陆小川,你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遇见易君谦这么个极品花花公子,你是脑子抽风抽筋断电加进水才会答应冒充这个第三者。
现在可好了,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当众甩耳光,扯住头发被打被骂,耻辱地背上一个狐狸精的标签,挨打还不能还手……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陆小川,这就是代价。
服务生小心地跑过来问我要不要送我去医院,我惨笑着拒绝了,张经理不停地在耳边道歉,说来说去不过是表明他夹在中间不好做,易君谦是风远集团最年轻的副总,而许季微则是天成集团董事长的千金。豪悦同这两家都有股份关联,这两人闹起来,他一个小小中层自然是谁也得罪不起。
我谅解地道:“这不关你的事,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反被人训
喧嚣散尽,我在地板上坐了好久,越来越模糊的眼睛盯着床上尚未合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的网页上还是他们相拥的一幕。
苏睿。谢冰薰。易君谦。许季微。
我陆小川到底算什么。
我抱着膝盖自嘲地笑,目光看向窗外,天空依然澈净清朗,高远无云,只是天尽头橘红渐浓,霞光夕照,天快黑了吧。
易君谦来的时候敲门敲了很久,但是我窝在床上一直没动。
但他没有破门,照样进来了。
屋子里黑洞洞的,他的声音带着惊讶:“陆小川你搞什么鬼?黑忽忽的连灯也不开?”
啪,雪亮的灯光照彻房间,我被光线刺得紧紧闭上眼睛。拉上被子蒙上脑袋,也是装睡,更是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难道就这么躺了一天?睡得不累吗大小姐?”他关上门走过来,声音轻松而嘲讽。
“没吃饭吧?起来陪我去吃饭,我饿了。”声音在房间里淡淡飘开,他说着话走进卫生间,开水、洗手,然后出来。
随意而自然,就好像这是他的家,他的房间。
大概是终于忍受不了我的闷头装死,他走过来在我身上推了两把,一只湿淋淋的手在我露出被外的脖颈弹了几下,凉冰冰的水激得我一颤,霍地坐起来,我怒道:“易君谦你干嘛?”
他还滴着水的手一时定在那里,惊异的声音响起:“陆小川你的脸怎么了?好像被猫抓了一样……”
那哪是猫啊,根本就是一头疯狂的母狮子。我忙用手按住两颊,掀开被子跳下床去,因为心中不忿,还赤着脚朝易君谦的小腿上踹了一下。不顾他的痛呼我迅速跑进卫生间,照着镜子用手轻抚脸上的肿痕和血印子,只觉得一阵阵钻心的痛。我不禁心中暗骂:这个许季微真是个泼妇,下手可真够狠的,我陆小川即便不是花容月貌也不能被人这么毁啊。
拿热毛巾小心覆着,外面安静的仿佛没人一样,我打开门走出去,易君谦正立在灯下,清秀的眉宇蹙起,神情若有所思。
“许季微找你麻烦了?”他沉沉问道,眼光扑朔浓黑。
我丢下毛巾径自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笑道:“谁敢找我麻烦啊,哪有。”
“那你脸上怎么回事,肿的跟馒头似的?”他走过来盯着我仔细的看,我正喝着水差点没吐出来:
“你的脸才像馒头!”
到这时候了我还嘴硬,唉,看来这耳光是白捱了。
易君谦没理我的回敬,也没笑,只是一脸严肃地说:“让我看看,还有哪伤了?”
“这里,别动!”我偏首避开,他强硬的手腕却将我拽住,借着灯光一手托起我的下巴,惊讶抽气道:“脖子上还有指甲印儿,她打你了?”
易君谦身上略带幽香的暖暖气息沁在鼻尖,我端着杯子僵在原地不敢动,他的手指刚浸过水,碰到我的皮肤又凉又痒。
我想逃开,因为觉得现在这个姿势实在是有点……太近了……
脸上暗暗发烧,幸而本是肿的,他也不会留意。我不安地挣脱他的手臂,跑到床边道:“你快回去吧,饿了自己去吃饭。我要睡觉,别打扰我。”
易君谦转过身来,冷脸道:“陆小川你是笨蛋吗,就待在那任人欺负?”
“那我还能怎样?”我忍不住反驳道。
原本就憋了一肚子委屈,不向你撒气还罢了,易君谦你这个混蛋居然现在还来训我?
搞清楚,我俩不是小俩口
易君谦抓起我放在桌上的手机用力摔在床/上,吼道:“不会给我打电话吗?是不是又不记得我的号码?”
给你打电话有什么用?告状吗?哭诉吗?陆小川还嫌丢人丢得不到家么。我气得无话可说,索性在床/上躺下拉上被子将自己蒙起来。
不生气不生气,我在心里暗暗念叨,我一定要克制住,冷静冷静,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易君谦说到底只怕连个朋友也算不上。我势单力薄只身在外,以后遇到这种事躲远点就是了。
没想到他却不依不饶,正觉得耳边清净了点,身上的被子便哗地被人掀开,易君谦如一座俊美的冰山赫然立在床前,冷声道:
“起来。”
“去哪?”
“医院。”
“不必。你要是忙不开的话,我明天自己出去找房子。”
他冷冷哼了一声,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从床/上抓起来,口中道:“明天?你的脸明天还能见人吗,还自己出去找房子……”
我又气又急,死死拽住被子叫道:“易君谦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让我怎么样?我到底又能怎么样?”
一口气说了三个排比句,他阴着脸看了我一眼,然后拿起我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撂过来,道:“你要不听话,我明天就把你丢到大街上,当然你要把用我的,花我的钱全还回来。”
我倒抽一口冷气,易君谦,真没看出来,你可真够恶毒的!
乖乖穿上外套,我又找出袜子鞋穿好了,才一脸不悦的跟着他出门。
“等等。”
走了几步觉得连膝盖也是隐隐作痛,那可是许季微的高跟鞋啊,只怕是我的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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