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狐疑地走出办公室,走廊上不要说甜甜的踪影,连个狗影都没有,她一时心慌,四处寻找起来。
可是到处都是一样,深棕色的地毯,高大的绿色盆栽,冷冰冰的松木大门,以一后悔进门前没有看清楚四周环境,就跟着甜甜糊里糊涂走进来了。
她一边张望,一边压低声音喊:“甜甜,甜甜——”
“甜心,是在叫我吗?”醇厚的男声突然响起,以一吓一大跳。
她转过身,看见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手中捧着一大束血红的玫瑰花,笑嘻嘻地向她走来。
好面熟,是谁?她一边打量着他,一边凝神思索,却被花粉呛得喷嚏连连。
果然好美!牛二少着迷地看着面前打扮得清新整洁的少女:虽然只是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却衬得蜜色的肌肤莹润有光泽,年轻饱满的身体就像马上从衣服里滑落出来一样。
上次这美少女一身白衣舞娘的装扮,妩媚中透露着清纯;现在又是一副女学生的打扮,清纯中又透露着妖冶。牛二少心神不宁地看着她的娇容。
按捺不住,他一手拥着巨大的花束,一手拥抱过美人儿,胸膛迎上她的前胸,那纯天然无添加的柔软触感让他战栗起来。
他情迷道:“美人儿——”
“轰——哗——”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过肩摔,360度无死角在空中飞翔后,他跌落到了一米多外。
神力啊!陈以一都佩服起自己来,想当初为了那三万块奖金拼命学习跆拳道真的是福利无穷啊!
血红的玫瑰花霎时间碎成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花瓣雨,还伴随着雷声——
以一不停地打着:“阿欠——阿欠——”她不禁蹲下身来,捂住口鼻:唔,要死的花粉过敏症!
听闻巨响声疾步赶来的宗泽看见搭档脸色青紫地躺在地上,赶紧走上前去一把扶起他:“浩明,怎么了?”
特么的,又来一个,今天是什么烂日子?这个文弱书生模样的男人也有一把神力,自己怕不是他的对手。
以一一边打着喷嚏一边站起身,她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戒备地望着眼前这个儒雅的男子。
“是你!”宗泽呆立住,是那天那个“压身”舞娘,脸上的化妆洗尽,一头乌黑的长卷发瀑布似的倾泻而下,衬得那张精致的瓜子脸清纯中透出几分艳丽,那双光芒四射的大眼睛,将他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想到又会遇见她,而她却一脸堤防他厌恶他的模样,不知怎的,他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小姐——”他喃喃不知说什么好。
“薛宗泽,别忘记你还有一个此刻正在美国的未婚妻。”不知哪里来得精神和力气,刚刚还躺在地上呻 吟的牛浩明猛然起身,挡在宗泽的身前。
以一向后退一步,她怕这个孔雀男又做出什么种马的举动来。
牛浩明痛得龇牙咧嘴,双眼却紧紧盯着以一,生怕她走脱:“陈小姐,我好心为你庆贺,你就用这种方式招呼你的朋友?”
“朋友?”以一“嗤”地一声笑出来,“我怎么能高攀得上你们这些贵公子?”
正在说话间,她的好友梁甜甜慌里慌张地跑过来,一见这副场景,立刻尖叫一声,抓住以一双手:“以一,怎么样,你没有闯祸吧?”
以一看看满地的玫瑰花瓣,不过是损失一束花,不算是闯祸吧。
梁甜甜敬畏地看一眼牛浩明,抱歉道:“牛总,对不起——”
以一不容她说完,就拽着她下楼,一边走一边说:“和那种人有什么好说的?”想一想却停下脚步问道:“甜甜,你怎么认识那只雄激素分泌过多荷尔蒙分泌失常上辈子是孔雀的这辈子是种马的臭男人?”
“@#%&*¥”梁甜甜听得满头雾水,跟在以一身后:“你刚刚说的是哪国语言?”
“好吧,”陈以一简洁地问,“你怎么认识刚刚那个牛二少?”
梁甜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张,她忙打趣道:“中意公司的牛总,我们江城有名的黄金单身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以一看一眼她有点紧张的笑容,冷笑一声道:“我就不知,我就不晓。不管你认不认识他,那种男人你少见少说话,看一眼烂眼睛,说一句脏嘴巴。”
她竟然这样讨厌他?甜甜窥探她的脸色:“他好像喜欢你。”
果然,以一鄙夷地嗤笑:“他那种人,凡是见到模样整齐的女人都会喜欢,精虫上脑。”
被骂做精虫上脑的牛二少正笑嘻嘻地看着以一的背影,轻声道:“小美妞,好戏还在后面哦!
、第三章 千万别去???????卖!
第三章 千万别去???????卖!
上班第一天。
“陈小姐,你的花——”同事惊喜地叫,“还有张:‘甜心’对不起的卡片哦!”
“恶心!扔掉吧!”以一看都不看,只送上充满厌恶感的声音。
上班第五天。
“陈以一,又是你的花。”同事惋惜地叫,“已经扔了快一个星期了,多可惜呀!”
啧啧的惋惜声响成一片,让陈以一忽然有了负罪感,她打量那束血红的玫瑰花,有一人抱那么大,扔掉确实可惜,花儿们也会伤心的,多浪费呀!
她立刻喊过门童:“小董,麻烦你送到附近花店,五折回收,给你百分之十的跑路费。”
“??????”
上班第十天。
“以一,你快来——”同事聚在一堆,不住尖叫。
“老规矩,送到花店回收。”她头都不抬。
“不是,你快来!”同事的叫声已经接近噪音。
她懒洋洋走过去,却立刻杏眼圆睁,被送花小弟手中的花束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那一大束鲜嫩嫩粉粉亮的花朵不是人民币是什么?有这样欺辱人的吗?
她冷着一张俏脸盯着送花小弟:“说,在哪里?”
小弟战战兢兢地递过一张卡片,她接过卡片拔腿就走。
“小姐,签——签收——”小弟鼓起勇气要求完成服务。
佳人像一阵风,片刻就从酒店大堂消失了。
穿着酒店的制服,踏着高跟鞋,在街上疾奔了五分钟后,陈以一突然停下脚步来:擦!他设计叫她去见他,他以为他是谁?直钩钓鱼的姜太公?
而且还是这样俗气老套脑残的方式,简直是侮辱!见他一眼脏了自己的眼睛!
她转过身,向酒店走去,好脾气地捧回那束花走回宿舍。
在酒店上班之后,好心的“龟公”特地拨了一间员工宿舍给她和甜甜住;她捧着一大束粉红色钞票花进宿舍的时候,甜甜刚睡醒,一见钞票立刻精神抖擞了,不住追问:“以一,以一,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以一哼着小曲,把一张张粉色的“玫瑰花”小心地拆开,再抻平。
毛爷爷哎!有这样侮辱伟大领袖的吗?她看着钞票上天底下最英伟最崇高她最敬爱最迷恋的男人,双眼熊熊地燃着火焰。
甜甜从这些天的玫瑰攻势悟出什么,忙贴紧她坐好:“又是那个牛——”
“是呀,雀马送的。”怕她不明白,以一解释一句,“孔雀和种马的杂交配种。”
“你真的要了?”这一大束钞票加上连续几天的回收花钱,也不是个小数目了呀。甜甜心情复杂地打量着以一。
谁知道以一答非所问地骂起来:“特么的!姐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砸钱方式,人家送车送房送珠宝,丫的这大脑萎缩的送钞票花!欺负老娘没见过钱,是不是?”
甜甜小心翼翼地窥测她的脸:“可是钱是我们现在最缺的呀!”
“缺钱也不代表我愿意接受那只雀马的钱啊!靠!要是愿意卖的话,我早就去卖了,还要等到现在!”她才没有心情去伺候人,看人脸色。
甜甜吓得脸都白了:“以一,你千万别想不开啊!其实牛总人挺好的,对女朋友很大方的!你千万别去???????卖呀!”
以一霎时间石化了,她直着眼睛看着甜甜,只见她慌张地说:“你要珠宝要跑车要房子,你不好意思去和牛总说,我去帮你说呀!求求你!千万别去去???????卖呀!你要是去卖,你妈妈多伤心啊!”
说着,说着,甜甜居然眼泪也流了下来:“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别人喊你去坐台你都不去,现在有吃有住的了,你却有这样的念头!不许!人家不许!”
亲娘啊!和她交流怎么这么累呀,是她听不懂中文还是自己来自外星球?以一翻翻白眼,惨叫一声倒在床上,用层层叠叠的被子将自己压住,压死算了,压死算了!
如此哀悼了三分钟,一个疑窦忽然袭上心头,她突然发问:“甜甜,什么叫‘你和牛总去说’?”
周围一边寂静,她推开被子,甜甜早已不见踪迹,她的心怦咚怦咚乱跳起来,丫的这小妞不会真跑去找那雀马去了吧?
她赶紧起身就去找,还好,刚走到客房部大门,就远远看见穿着制服辛勤工作的甜甜。
她松一口气,正准备回去做清秋大梦,一转身却遇见了年度最讨厌的雄性动物:
那只雀马穿着一件粉红色起着金边的花衬衫,打扮得像八十年代南洋归来的老华侨,咧着一张大嘴笑嘻嘻地望着她:“甜心,怎么样?玫瑰花喜欢吗?”
以一板起脸:“你怎么在这里?请不要打扰人工作,你只负责播种不用上班,我们要工作!”
她要绕开他,不想他伸出一只手拦住她的去路。
“你!”她握紧拳头,要不是在自己的上班场所,老早请他吃老拳了,打得他亲娘都认不出来他!
此刻,作为一名有职业素养的时代女性,她将怒气咽下,冷冰冰地说:“请让开,不然我叫保安了!”
正说着,几个人走过来。以一认出为首的中年女子是客房部经理,是个刚正不阿工作认真的大姐,她连忙叫起来:“常经理!这里有流氓!”
流氓?常经理一脸正气地快步走过来,看清流氓的脸后,一脸正气凛然立刻化为讨好的媚笑:“牛总!牛总您好!您老微服私访啊!”
我去!我去去去!明天她陈以一就把门口那块“紫晶大酒店”的招牌给卸了,换成“怡红院”或者“飘香楼”!
丫的大堂经理是龟 公,客房经理是老 鸨,她陈以一心甘情愿做头牌小凤仙!
雀马牛总摆摆手,整个客房部人立刻消失的连狗影都没有,他看着以一忍到抽筋的面孔,笑得灿烂无比:“不好意思,我是酒店董事之一!”
我去!我再去去去!小凤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