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龙葵妹遇上花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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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龙葵妹遇上花七哥-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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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欺负我,哥哥!”
“哦?刚才小姑娘不是说,喜欢这欺负么?”
闲懒一声,又是春碎一室。




、86十几桩大案

帐里鸳鸯交颈情;恨鸡声,天已明。
五代时期和凝这半阙江城子,用来形容有情人可谓是淋漓尽致。
此刻天色尚未明朗,累极的龙葵赖在男子温暖的胸口睡的安稳,花满楼却无丝毫睡意,瞳孔黯淡;心却明朗。
手指拂过女子柔韧的黑发,小心取过一个菊枕垫在龙葵颈下;披衣起身,半开的窗透进一丝风;撩起淡黄色寝衣下摆,花满楼随手取过一条玉带系腰,动作轻而温柔;不忍心吵扰龙葵分毫。
一夜雨落,催发半坛莲花,缭乱绫纱下,藏着些飘零的花瓣,一室幽香。
花满楼默立在窗前许久,才屈身捡起地上那张精致的人皮面具,手指按压,面具材质边缘,神色越发叫人捉摸不透。
这不是一张用来把玩的普通面具,能造出与真人一般无二的人皮面具,除了京城名家崔龄,天下大概也无第二人了吧,此刻手中这张面具,精致细致的吓人,让人甚至怀疑它的真实用途。
大概也就是龙葵能瞬间区分,否则就算是苦戒大师站在顶着这张人皮面具的人面前,只恐短时间内,也认不出来者到底是谁。
显然,那个叫孟玉的男子是故意留下这张面具的,不是留给龙葵,而是留给自己,花满楼相信自己的直觉,总认为这亦正亦邪的男子也许并非敌人,他留下这张面具的用意的确很值得探究,好像是在告诉自己什么,又好像是在警告些什么。
孟玉的确是故意留下那张面具。
此事说来倒是巧,前几日他入关中原游历,初到江南第一日便见有人冒充花满楼,做的还是最为人不耻的强盗勾当。当时只见那人一袭艳丽红衣,带着一张满脸络腮胡子、制作极为低劣的人皮面具,即使是不懂武功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此人易过容。
然而交手之际,扯落面上伪装,络腮胡下却是花满楼那张丰神朗玉的脸。
起初孟玉也是一惊,因为那张花满楼的人皮面具实在是精致的毫无破绽,来人更是连神态身形都对花满楼模仿了七八分相似,险些骗过自己。
幸而孟玉使了一把晶莹剔透的玉笛为武器,当时阳光角度正好,反光折射在玉笛光滑平静的表面,可巧刺激面前人双眼,只下意识的一挡,令孟玉猛然心头一凛,
花满楼是个瞎子,怎会怕阳光刺眼?可见真是处心积虑的嫁祸陷害了。
遂伺机出手撤下那人第二张面具。
被拆穿把戏的少年郎仓皇逃窜,慌乱中,不经意使出大内密探的正宗官派轻功,让孟玉懒得去追,也不能去追。
其实这位喜欢着月白衫的男子十分不明白为何大明皇帝会这般容不下一个江湖君子,甚至连这种下三滥的卑鄙嫁祸手段都使得出。
然而,他不想给白云城惹麻烦,也不像陆小凤般好奇,更没有义务去查什么真相,于是,只能将面具送至百花楼,就算是给花满楼他们提个醒罢了。
虽然孟玉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要帮他们,或许是因为他想让那个如火焰暴炭般的小丫头少生几分气,少伤几分心,能过的舒心些便好。
花满楼依旧立在窗前,衣襟宽容,微微灌进去些风,突然身后一凉,却是两只小手环住自己,那本该在榻上休息的姑娘,正光着脚,悄无声息的将小脑袋贴在自己背上,
“七郎有心事,怎的不告诉小葵呢?七郎若是不喜欢小葵同别的男子说话,那我便不理睬那位孟姓公子,也不喜欢红玛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小葵声音很轻,带了几分孩子气,那种小心翼翼,令人心疼的很。
“傻姑娘在想什么,我怎会生你的气呢?”花满楼回身将揽龙葵入怀,只觉龙葵小手敷上自己掌心,轻触那张面具,随即笑的像只偷腥的小猫,将脸埋入男子胸前,
“哦,原来哥哥不是生气,是吃醋呀……可小葵已经将哥哥记在每一寸肌肤每一寸血液,别人怎样假扮,小葵都认出,因为我爱哥哥啊。”
花满楼真的笑了,至少这一刻,忘却所有烦恼隐忧。
一夜风雨改变了些花叶的形貌,改变了室内的芳香,也改变了些江湖的平静,天明之际,好不容易才平稳了几个月的江湖,又是风云迭起。
江南,平南王府八十万库银被盗,平远镖局十三箱珠宝被劫,数十车商号银票被抢……
几日之内,除了十几桩几十年来都少有的惊天大案。
然钱财丢了还不是最可怕的,最骇人听闻的是,那匪徒还刺瞎了王府护院江重威和平远镖局镖师的双眼,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江湖传言,那江洋大盗是个会绣花还会绣瞎子的红衣大胡子,更有在场的小镖师怯懦而不确定的回忆,那大胡子是易过容的,而那身形怎么看怎么像是江南花家的七公子。
都道是人言可畏,众口铄金,本来只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在有人故意助益之下,却像是见风就长的疯草,渐渐传的有模有样。
有人说,花满楼自己目盲,便见不得旁人过的好,因而生怨,刺瞎那些江湖高手的眼睛泄愤,更有人说,花家之所以能成为天下首富,背地不知做了多少亏心事,霸占了多少亏心财。
既至最后,连几桩破不了的采花案脏水都泼到花满楼头上。
直惹得陆小凤都忍不下去,成日阴沉脸反倒是需要花满楼来安慰他莫放在心上。
自古谣言一旦成势,即便是无稽之谈都让人无从辩驳,何况有人蓄意陷害呢?
花满楼已经几日没离开过百花楼,其实究竟是谁陷害自己,他心里太清楚了,他绝不是个轻易被压垮的人,只是,面对这样身份的对手,洗脱自己的罪名,实在是困难,他晓得朱棣的手段,稍有不甚,甚至有可能被人利用,坐实自己的罪名,因而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呆在百花楼是最好的选择。
至少这样,还有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能为自己作证,那些滑稽的案子发生时,他并不在现场。
却说龙葵虽不大出门,只一心陪着哥哥,却也隐隐察觉到些什么,夜来靠在花满楼身畔,总是乖乖的抱着哥哥脖颈,她不多话,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如何替哥哥分担些。




、87炎暑沁冰霜

却说近来花满楼不好过;陆小凤也不自在。刚刚送走还没两个月的瘟神金九龄再次找上门来,十几桩惊天大案,现场留下的证据却只有一方绣着黑牡丹的帕子,水红的绸子上细密黑亮的图案,丝丝缕缕透着诡异。
“三年了,我金九龄破案从未超过过九天;因为我不相信有完美无缺的杀手,这次真是邪了门了。”
金九龄倚着门框;望了眼室内众人,手中把玩一方织工细腻的红绸;然哺一开口,却见百花楼内镂花窗扇微颤,横生生飞出去一道人影;不觉哑然。
靠在八仙桌旁饮酒的陆小凤头也不抬,
“老猴子是怕极了金九爷,也是,贼见了官,哪有不跑的道理,你们二位要是同处一个屋檐下,才真是怪了。”
言及至此,略微一顿,突然轻笑一声,也不知是在嘲讽谁,
“那个摇扇子的已是一只脚进了大牢,都说杀鸡是给猴看,老猴子能不害怕么。”
彼时花满楼正临窗负手而立,闻言也只是微微摇头笑的出尘,一脸的不关己事,倒是身侧修剪花枝的龙葵黯了黯双眸,好似很为花满楼担忧,然而许久,轻声却是一句,
“哥哥才不是鸡。摘星哥哥说了,陆公子才是小鸡,摘星哥哥还说,他才不会怕你,上次你在卧云楼打赌都输了,还欠了人家九百九十九条蚯蚓……”
“噗,刚才实乃在下失言,你哥哥不是鸡,小葵你莫再说下去了……”
陆小凤喷出一口酒,忙不迭的截住龙葵话头,赌输了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九百九十九条蚯蚓的赌注更是引人遐想,陆小凤可实在不想让人知道他满身烂泥在田间挖蚯蚓的模样,尤其面对总想跟自己一较长短金九龄。
然而小葵却并不想就此罢休,一脸无辜,且义正言辞,
“那陆公子你说,到底谁是鸡?”
陆小凤默了,金九龄脸上写满了“看笑话”三个字,花满楼云淡风轻,这次真是事不关己了。
“谁……那个,今天天气不错。”
金九龄踱步至案前,伸手夺过最后一坛百花酿,入口唇齿留香,冲陆小凤眨眨眼睛,
“香醇绵长,余味悠扬,今天的酒喝的真是痛快。”
正值淫雨霏霏连月不开的时节,有机会沐浴阳光,哪怕只是午后转瞬即逝的一缕,也成了不可多得的温暖。
金九龄确然是个瘟神,奉旨查案,倘若九日内找不到真凶,只能带花满楼去大理寺走一趟。而一旦进了那扇铁门,即便明知是被冤枉,恐怕也很难全身而退,且花家整个家族都可能受牵连。
其实归根结底,破不破案都是虚的,只看龙椅上那一位肯不肯放他一马。
“想必七公子能明白金某的难处,刁难你的可不是六扇门。”金九龄将唯一的证据搁在花满楼面前的画案上,言辞颇为无奈,
陆小凤却抢在花满楼之前夺过那绣帕,看似玩笑一句,
“别的我不敢说,破案我陆小凤一定比你在行,花兄你还是别插手此案的调查,乖乖留在百花楼的好……毕竟避嫌要紧。免得人家说金捕头徇私枉法,让证物经了疑犯的手,岂不连最后一点线索都不可信了?”
陆小凤最后一句说的意味深长,只盯了金九龄一眼,将那绣帕掖进衣襟。
金九龄摇摇头,想不到作风放浪的陆小凤竟如此心细,的确,这方绣帕是绣花大盗一案唯一的证物,可若是经了花满楼的手,即便将来凭借此物破了案,也会有人怀疑真实性。
如此,此案便成了没有任何证物的死局。有的只是几个已经成为瞎子的证人的模糊印象,且笔笔指向花满楼。
到那时,花满楼才真真算是毫无翻身余地。
花满楼知道陆小凤为自己着想,且谁也不确定那绣花大盗会不会继续作案,自己足不出户,即使再有盗案发生时,欲加之罪也难免辞穷。
遂阖了折扇,冲饮酒二人抱拳一礼,
“如此,花某便乐的清闲了。”
言罢,竟轻执了女孩的手,伏在案前教龙葵写字,龙葵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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