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亲至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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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亲至疏兄弟-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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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今个儿封了叶府二少爷太子洗马,估计一会就要去给太子爷请安了。”
姬文浅淡淡道:“李总管有心了,下去领赏吧。”那宫人道声谢,便退了出去。姬文浅见他出去后,转向皇后,忍不住笑了出来:“母后,您看,成贵妃再受宠,这太子之位父皇还是会留在儿臣这里的。”
皇后见他高兴,忙问:“你怎么这么有自信?这个叶府二少爷有什么神通?”
姬文浅笑笑:“所以说母后,您不该如此不问世事,这天下事多知道些总是好的。您可知谁是我大姬的‘智囊’?”
“自是开府仪同三司叶迁。”说出这个名字后皇后恍然大悟“是他的儿子?”
“正是。母后,您可知叶家世代为官,大姬每一个帝王身边都有一位叶家的臣子辅佐左右?先王时是叶尚斋,父皇身边是叶迁,儿臣身边想必便是叶夕了。父皇最忌讳皇子和大臣结党成派,所以即使儿臣也不敢公然与某大臣走得近,母后可知姬文轻为何受刺?”姬文浅轻笑一声,但是却不回答显然一脸疑惑的皇后,自顾自接着道:“那叶夕儿臣虽未见过,但是却是听过他的名号的。现在既然父皇将他安排在儿臣身边,母后以后便不必多虑了。”
可是皇后仍然不放心:“既然他是二少爷,那叶府大少爷是否便是叶侍郎?皇上把他给了谁?”
“母后所猜不假,确实是他。虽然现在还不知如何,但是既然叶夕成了儿臣的人,儿臣岂会让叶辰为他人出谋划策?!”
皇后虽然还有些惴惴不安,但是见姬文浅如此踌躇满志,便也跟着高兴起来:“那你快回太子宫等着他吧,以后用得着他,要对他尊重些。”
姬文浅轻笑一声:“不,儿臣要让他等。”
叶夕随着贺记真在太子宫等了足足接近半个时辰才等来了皇太子,他压抑下心中的不满上去恭敬地见礼:“下官拜见太子爷。”心中不禁把他和被厚帝一句“幼且性愚”而被废的前太子姬文轻作对比,虽然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人更加器宇轩昂,但是他还是觉得姬文轻更好些。
“不必多礼。”姬文浅一把扶住他,在看清他的相貌的时候不禁吃惊了一下。三张脸在他面前重叠了起来,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然而他开口,却不是说的自己心里关心的事:“让你久等了,以后还请叶洗马多多建言提醒。”
叶夕在太子那里勉强待够了半个时辰,便推脱有事告辞了,贺记真还有事要和太子商量,便留在了那里。可能是因为起得早,叶夕觉得自己脑中此时一片浆糊,只想早早回去,却在宫门前看到了姬文轻清瘦的身影,他显然是在等他。
惊讶于消息传得如此之快的同时,叶夕在心里叹口气:文轻,你岂不知上次遇袭全是因为皇上想给我一个警告?如今在这皇宫之内,全是皇上耳目,我岂能与你亲近?
但是他实在是不能放任他不管,所以他远远向姬文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在经过姬文轻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道:“叶夕绝不会弃文轻于不顾。”
擦肩而过,叶夕目不斜视走出了令他窒息的皇宫。长长舒一口气,难道这就是以后的生活吗?
在回叶府的路上,叶夕不经意间瞥到了缉拿刺客的告示,也不知道上面的画像是经过谁确认的,倒是惟妙惟肖。叹口气,实在想不出自己何时惹上了这样大的仇家,但是不管如何,此时他只想快点回家,快点见到文疏,快点和他说说话,就算是被他骂不守信用,被他打,被他使唤,他都认了。
作者有话要说:


、10

10
叶夕几乎是跑着去的拜丘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心急着要见文疏,或许是想向他诉苦,或许是想负荆请罪,或许是担心他的伤势,也或许是其他什么理由,但是理由已经无足轻重了,他只知道自己想见他。
一踏入院门,立刻就被文疏的小厮拉住了:“二少爷您可回来了,三少爷在等着您给他换药呢。”
看看天已经快交午时了,叶夕诧道:“怎么还没换药?你们都忙什么呢?!”
小厮一边急急跟着他往里走,一边委屈地辩解:“三少爷不让我们给换,非要等二少爷给他换,小的只敢略劝一劝,可不敢真顶撞三少爷啊。”
叶夕知道文疏的脾气,也不再为难小厮,推门进去,伺候的丫环见他回来都面露喜色,赶紧齐齐站起来请安,叶夕示意她们不必多礼,便绕过屏风走了过去。
文疏平躺在床上的姿势和昨晚叶夕走时几乎是一样的,若不是知道不可能,叶夕真会以为文疏一晚上一上午都未动一动。想必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文疏侧头向他看来,平静无波。没来由得一阵心疼,叶夕皱眉责怪道:“你是小孩子吗?为什么不让他们帮你换药?”走到床边开始给他解衣服。
文疏的视线追随着他,却仍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走进来两个丫环,一人拿着药和绷带,一人端着一盆温水。叶夕让她们放下,吩咐她们出去等着。文疏躺着,叶夕没办法给他拆绷带,瞥一眼屏风,本想叫人来把他抬起来,但是想到文疏这个怪胎都不让别人给换药,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低咒一声,左手从文疏脖子底下穿过去环住他的肩膀,右手环住他的腰想把他抱起来,但是却没想到文疏的身体竟然跟铁块一样纹丝不动,抱怨着“你怎么这么重”,手下用力,文疏上身终于离开了床,叶夕拖着他靠到了床头上,被褥也被拖着折了起来,叶夕喘口气给他脱衣服,故意忽视那直直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
因为血黏住了绷带,叶夕往下撕的时候,文疏的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了,但是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叶夕看着又气又疼,虽然很想骂他,可是手下动作还是变温柔了。
虽然血已经止住了,但是深深的粉嫩的伤口还是咧着合不到一块去,叶夕拿过药粉来,细细地撒到两处伤口上,然后给他缠绷带。因为绷带必须绕过背后,叶夕左手缠过去,右手接过来,双手相交的时候,他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前倾靠近文疏的胸膛,叶夕不知道为什么脸不受控制地红了。暗骂自己不争气,叶夕没话找话问:“吃早饭了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文疏没有回答他,就在叶夕第三次腹诽他没事装深沉的时候,却听到他用淡淡的口吻问:“今天去上朝了?”
叶夕手下顿了顿,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嗯。”
“什么官职?”
“太子洗马。”
文疏似乎沉吟了一会,又问“逼你成亲了?”
“嗯。”打个结,给他包好一处,开始给他缠另一处。
顿了一顿,文疏的声音仍旧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定下日子了?”
“。。。。。。嗯。”
“什么时候?”
“这月二十。”
文疏不再说话了。叶夕感觉很委屈,他想说自己很讨厌这个职位,很讨厌做官,很讨厌皇帝,想说自己答应成婚是逼不得已,想说他也不想违背诺言,想说“你骂我吧”,可是张了张嘴,看到文疏一脸淡漠,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给文疏穿好衣服,浸湿手巾,开始给他擦脸,文疏闭上了眼睛。
擦完脸,擦手,帮他漱口,叶夕默默做着,文疏顺从得配合着。看他样子便知道他早饭肯定没吃,叶夕让人拿走脸盆,送粥过来。
粥不冷不热,叶夕端给他,文疏只是看着他,手垂在身侧,没有抬起来的迹象。叶夕也不恼,拿起勺子,舀一勺往他嘴里送。文疏配合地张开嘴,含住,吞下。
文疏明摆着要让他喂,叶夕咬牙想发火,但是见他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颓然气焰全消认栽了。
只是喂着喂着,叶夕心里却开始难受起来了,文疏的目光太简单又太复杂,他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做,只有缄默。
喂完一碗,拿手帕给他擦擦嘴:“再吃点别的?”
文疏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双手撑着身体,慢慢从床头滑下,躺平:“昨晚你没在这里睡。”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叶夕气极:“不是你赶我走的吗?!”
文疏仿佛累了,他闭上了眼睛,下命令:“今晚过来睡。”
叶夕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把自己憋死,心里想着:你以为你是谁啊?!却没有吼出来。
“二少爷,聘礼的事。。。”孟管家突然从屏风外冒出头来,吓了叶夕一跳。叶夕瞪他一眼,回过头来看到文疏闭着眼睛一副雷打不动睡着了的样子,轻叹一口气,起身,随着孟管家走了出去。
文疏闭着眼睛听到叶夕对丫环吩咐:“进去把碗筷收拾了,晚饭我在这边吃。”
叶夕为亲事疲于奔命,他明明已经对孟管家说一切任他安排,但是孟管家还是三不五时来请示,而且有些事情确实是孟管家无法决定的,比如由于叶迁向来不与人亲厚,所以宴请的大臣们也不能按照常规去安排,本来有叶辰成亲时的礼单可以用来借鉴,但是这几年来朝中大臣更换,势力变迁,再加上叶辰亲厚的人,叶夕的朋友等等,只确定宴请名单这一项,就要反复推敲,真是烦不胜烦。
叶夕想把恼人的事务推给大哥叶辰,结果作为户部侍郎的叶辰最近却异常繁忙。根据叶辰的只言片语,叶夕猜到了最近颇不太平:除了邪教行事诡异之外,粮食价格突涨,多数靠买粮维生的门派和百姓们已是大发不满,要求开仓放粮,但是随着邪教入驻大姬,边境也开始动荡,国库粮食需要留备军用,一时引起各处恐慌。
叶夕见他这么忙,也只好硬着头皮到处周旋,何况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情。除了安排婚事之外,叶夕还要伺候非他不可的文疏,这几天真正是忙得不可开交,幸亏文疏并没有和他闹别扭,一直都是平平静静的,所以叶夕虽然心里很茫然,但是也忙得无暇多想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五月十九了。
直到午饭吃完,文疏也是一语未发,虽然这两天叶夕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但是总还是觉得别扭,觉得两人应该好好谈谈,但是或许是因为他现在没时间深究他缄默的原因,所以不得不先放任不管,叶夕只想着快点忙完,快点成了亲,到时候有的是时间来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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