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也不管袁克端的震惊,反正他留下他一条命,也算仁至义尽了,兄友弟恭果然都是奢望,二爷带着人闯入书房前,袁克端正在计划暗杀二爷。
我在他们制服袁克端之后,才走入书房,袁克端看见我很惊讶,我摸摸脸庞,是了,我的长相可没变,顶多成熟了点罢了。
袁克端脑袋也很聪明,稍一想便知道了个中细节,他嘲讽的对二爷说道:“难怪父亲最疼你,原来你和他兴趣相投啊!”
“父子宠幸同一个戏子,我该说你们父子情深吗?”袁克端哈哈大笑,继续毁谤着二爷和袁克凯,二爷冷着一张脸,书房内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说够了?”二爷只是冷冷三个字,便让袁克端闭上嘴巴,他脸色铁青的瞪着二爷,似乎很不服气输给二爷的气势。
“你以前做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以后该怎么做,我想以你的聪明,应该不用我教;另外,若是让我听见有什么流言,你这条命就不用留了,自己掂量掂量!”
二爷说完一甩手便离开了,我对架着袁克端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他们便用力掰开袁克端的嘴,好让我将手上的毒药灌进他嘴里。
“袁四弟,聪明如你,应该晓得祸从口出的道理,寒云他念在你们是兄弟,许多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拍拍他的脸颊,笑玻Р'的说着。
“不过我就不同了,我没念过什么书,跟你也没关系,所以你若是让我不开心了,我就让你难受,很公平不是吗?”我话锋一转,冷声说道,还扬了扬手中的空瓶子。
“袁四弟,你好自为之,别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之前让你得手,只不过寒云当你是兄弟,不想提防你罢了;往后你若还有二心,可得小心玩掉自己的小命。”
我冷淡的警告他,怕他愚蠢的还想对二爷出手,杀一个袁克端很简单,难的却是抚平二爷心里的伤痛,任谁背上杀兄弒弟的罪恶都不会好受。
至于袁克端身边的智囊,果然是一个日本人,二爷第一时间便将他杀了,连带的袁克端接触过的日本人,都被二爷的手下给暗杀了。
一时间上海人心惶惶,虹口地区的日本人更是紧张不已,近来许多日本人暴毙家中,有点脑袋的,都知道有人在暗中对付日本人。
因此许多日本人安分不少,其实罢,老老实实做生意的日本人,二爷虽看不顺眼,也不至于找他们麻烦,顶多在生意场上刁难罢了。
不过若牵扯到军阀,和军中势力,二爷便毫不手软,管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全杀了省事;另外派到日本的手下,终于传回来好消息,柳川平助的人头到手了。
消息传回来时,我们还在大冶,因为清洗了袁克端的手下,因此万公子孤立无援,被五爷整的惨兮兮,灰溜溜的逃回了浙江。
对于放走万公子,是园主的意思,虽然万家对他不仁,但是好歹养育了他十几年,因此他也不想赶尽杀绝,若万公子不再来招惹我们,彼此的恩怨便就此揭过。
接下来几天,二爷和五爷将生意上的事都处理好了,带着我和园主加上四个孩子,将大冶玩了个遍,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这次在大冶待了几个月,好在有铜镜,二爷可以同时处理上海的生意,等到我们回到上海之后,二爷和五爷又忙碌了起来。
因为之前暗杀了几个日本人,他们名下的生意无人看管,变成大家争相抢夺的香饽饽,二爷和五爷当然也想分一杯羹,因此在大冶时,二爷便着手布置。
一回到上海,二爷和五爷赶紧出面周旋,想将日本人的生意都收入囊中,不过其中的烟馆和妓馆,二爷却是碰也不碰,让其他人去抢。
北京方面也安静下来,直系虽不解袁克端为何安份不少,不过有他和黎元洪在,直系之间的斗争,便潜伏在暗地中,不至于爆发出来。
另外,等待着时机的奉系和西北军,都很惊讶的发现,袁克端的小动作停了,还和黎元洪私底下握手言和,原本之前快分裂的直系,竟又维持了表面上的和平。
这下子又成了多方鼎立的局面,谁都不好先动,否则便容易被人钻了空子,这下子只得遵行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宗旨了。
英美两国倒是没有意见,只是日本人气得跳脚,原本袁克端是个好操控的人,却在一夜之间,变得不可捉摸,连他们之前安插的探子,都不知去向。
而且陆陆续续传来,他们伪装成生意人的同伴,都被暗杀掉了,这让日本军阀恨得牙痒痒的,只得继续派人到上海。
不过有二爷拦在上海,那些包藏祸心的日本人,来一个,二爷杀一个;来两个,二爷杀一双,总之让日本人损失惨重,一时之间不敢再打什么坏主意。
日本人消停了不少,但是二爷的动作却没停,手下成功暗杀了柳川平助之后,二爷又开出了许多名单,还加派了人手到日本。
二爷不只暗杀掉造成大屠杀的军官,他还打算将大屠杀的导火线──七七事变的司令官和参谋长都给杀了。
虽然这只能治标不治本,但是无奈清廷签定的《辛丑和约》中,日本获得在中国境内驻屯军队的特权,因此日本在天津、北京城内及城外的丰台镇,都有驻兵。
日本驻扎在中国境内的军队,原本称为清国驻屯军,清朝灭亡后,改为支那驻屯军,支那驻屯军的司令官似乎是两年一任,七七事变时的司令官如今还在日本。
不管暗杀掉司令官和参谋长,是否就能改变历史,二爷都不想坐以待毙;千秋说不能许愿改变大事件,那么我们就只好自力救济,一个一个慢慢杀。
如今还剩下一个愿望,我和二爷好好合计了一番,力求将愿望用在最恰当的地方,二爷还是希望,能够避开那场大祸事。
时间便在看似和平,私底下却暗潮汹涌间,快速的溜过,一转眼便过去十个寒冬,这十年一路走来,也是风风雨雨。
1919 年,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的巴黎和会,上海的工人、学生及各界人士,举行全市的总罢工、罢课及罢市;而该年六月五日起,五四运动的中心也由北京移向上海。
无论是五四运动或是上海的罢市,都是因为巴黎和会中,列强肆意践踏中国主权,竟将德国在山东的权益转让给日本。
不过好在二爷除掉了段祺瑞,因此北洋政府不像上一世,在段祺瑞的控制下,向日本借贷了大量的借款,因此也就没了关于山东问题的换文。
只是最后山东的权益,还是落在了日本人的手里,当巴黎和会的消息传回来时,二爷气得不行,却也无法改变现况。
过后几年,日本方面陆续传回消息,二爷名单上的军官,都被秘密监控住了,一有时机,便可以成功暗杀掉。
而两年前的五卅惨案,更是让二爷对日本人更恨几分── 1925 年五月卅日,青岛、上海等地的工人游行,抗议日本棉纱厂非法开除及殴打工人,却遭到开枪镇压,引发了流血事件。
经过了五卅惨案,二爷对上海的日商「内外棉株式会社」迅速出手,没多久便将厂内所有日籍管理员剔除,经营权也转归二爷所有。
二爷收购了「内外棉株式会社」之后,立刻就将公司改了名称,另外二爷也派人到青岛,经过一番动作,将大康纱厂也收归所有。
由于日本政府和山东、青岛军阀当局勾结,导致事发之时,二爷未能马上得到正确消息,才会造成流血冲突。
事情解决之后,二爷阴沉着脸,将山东、青岛和日本人勾结的将领,都秘密处置了,而当时下令对群众开枪的英国籍捕头,也被二爷施压,遣送回了英国。
惨案发生之后,上海总工会迅速成立,没多久全中国陆续出现响应反抗外国在华势力,尤其针对事件中的英国和日本两国,各地皆有因排挤英人和日人而起的流血冲突。
不过之后由于奉系军阀的镇压,封闭上海总工会和工商学联合会,还通缉李立三、刘华等工人领袖。到了八月中旬,各地工人停止罢工,罢工事态才逐渐平息。
前些时候,国民政府定都南京,还在租界以外地区设上海特别市,由于紧邻首都南京,再加上上海一直是对外的贸易中心,因此大批金融机构都将总部设于上海。
依照上一世的记忆,接下来就是所谓的南京十年,也可说是国民政府的黄金十年;上海由于其全国经济与金融中心地位的稳固,无论租界还是华界,在此后黄金十年内都得到飞速发展。
十年之后,淞沪会站爆发,全面抗战开始,中日将于上海激战三个月,结果是上海沦陷。战后,华界基本沦为贫民区,上海公共租界的北部则沦为日军防区。
公共租界的中区、西区和法租界,日军未能进入,因而形成四周均为沦陷区所包围,产生了长达四年多、畸形繁荣的孤岛时期。
这十年来,二爷名单上的日本军官,只暗杀了一半,接下来的十年,希望能将上一世的日本军官,全都暗杀掉。
无论暗杀掉那些军官,能不能改变历史,至少我们已经尽力,想要阻止接下来的大屠杀,一想到只剩下十年,心里便有些担忧。
另外,这十年来,儿子们也知晓了桃源的存在,不过除了我和二爷,儿子们也没办法自由进出桃源;除了儿子们,五爷和园主也多少知道了桃源,却都没有细问。
大儿子家嘏今年已十七,二爷开始将他带在身边,让他学着打理生意,小儿子家彰比哥哥小二岁,二爷将他丢给袁祈。
五爷的大儿子毓嵧和家嘏同岁数,也开始跟在五爷身边,女儿比家彰还小,从小备受呵护,养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活泼外向的和男孩子有得比。
园主对于这个小女儿头疼不已,五爷倒是觉得巾帼不让须眉,才有爱新觉罗家的气势,不得不说,五爷还是很以自己血脉为荣的。
就算清朝后期的四十年,朝政把持在慈禧太后手中,但是清朝还是有所谓的康乾盛世,每回五爷讲到自己的祖先,总是可以滔滔不绝说个五天五夜。
几个小萝卜头,小时候可是崇拜五爷崇拜得不得了,尤其小儿子家彰,一天到晚将‘五爷叔叔’挂在嘴边,让二爷吃了许多醋。
等到长大了,真正读了清朝历史后,几个小孩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