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说到做饭,或许开个食堂也不错。”二爷沉吟道,我想了想道,“玉佩给我们的信息当中,有许多以后的菜色,或许也能用得上?”
“嗯,细节方面还需想想,袁祈也还未找到适当的点,先把现有的想法记下来,日后好好琢磨琢磨。”二爷颔首说道,这时我将注意力放在鸟铳上。
“二爷,这鸟铳好像跟书上的不大一样?”我疑惑的将鸟铳拿起来,左右仔细的查看一番,二爷点头,“嗯,我改了些地方,玉佩给我们的信息中,有一种武器和鸟铳很像。”
“二爷好厉害,我都还未整理脑中信息,太杂太乱了。”想来二爷应当是好好理过一遍信息了,否则如何能从那一大堆信息中,发现与鸟铳相像的武器呢?
“太久远的我没有在意,我主要是看现在和不久的将来。”二爷将鸟铳接了过去,里面有火药,还是当心点好。
“二爷,你会想要改变历史吗?”我问道,想起二爷曾告诉五爷的,他虽知晓革命党的动作,却并不会加入,也不会插手阻止。
“命运的轨迹没那么容易改变,许多事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今日我改了一个小地方,所造成的影响,实是超乎我们所能想象。”二爷缓缓说道。
这时我想起我们的重生,好像改变了很多细节,二爷说的有理,我们以为的小地方,却造成许多影响,不过我想起二爷曾说过,他要将北洋军握在手里?
“确实,我的想法到现在仍未改变,但我将北洋军握在手里,并不是想藉此登上大总统之位,改变历史。”二爷解释道。
“二爷是想避免民国初年,军阀割据的局面?”
“嗯,我只是想将势力掌握在自己手里,就算是军阀各自为政,背后的人也是我。”二爷淡淡说道,语气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二爷是想与历史下一盘棋?”我惊讶,没想二爷要布的竟是这样大的局?
“是也,非也。”二爷模拟两可回答,我斜睨了二爷一眼,“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
“呵呵,我这般自不量力的挑战命运,你倒是一点也不阻止?”二爷淡笑,我略显骄傲的告诉他,“我当初醒来时,可就曾发誓了,此生我命由我不由天!”
“那我是小瞧了你了。”二爷听罢,抚掌哈哈大笑,似是很欣喜听见我的鸿鹄大志,“好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天!青衣,我必许你一个全新的未来!”
“二爷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我撇撇嘴,二爷笑声渐歇,缓缓开口,“我既是重生,未来如何发展早已知晓,我要做的,是将事情导向有利于我。”
“我插手安排意外,让以后会阻碍我的人消失;我也招揽人才,让有益于我的为我所用,主要事件或是历史的走向,我不会干涉,不过和我切身有关的,我可不能任由命运安排了。”
二爷说罢望着我,我双颊微红,知晓他说的切身之事,便是与我的关系,我瞟了他一眼,轻咳几声,“咳咳……所以二爷你一重活,就开始找我了?”
“嗯,不过我那时年岁尚小,只能先将袁祈培养起来,再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不过因为上一世,我未打探你幼时之事,因此前几年,我确是找得很苦。”
“二爷可曾到园子听我唱戏?”我忽然想起,此生重活后的第一台戏,下戏后小冬子说有人请我一盏茶,那人莫非就是二爷?
“曾的,你伤后复出的第一台戏,我终于又见到你唱杜丽娘。”二爷回忆道,我则讶异果真是他,又想起那个木盒,“二爷那时莫不是要将玉佩赠与我?”
“是的,不过你退了我的礼。”二爷淡淡笑着,我吶吶开口,“二爷,那时我不知好歹退了你的礼,你都不生气吗?”
“我也没想你会收下,只是仍旧想赌赌看。”二爷随意说道,我却知晓当初他肯定怀着希望,谁想却被我退了礼,当众驳了他的面子。
“其实罢,你退了我的礼,我还有些庆幸。”二爷说道,我不禁好奇,“为何庆幸?”
“……我知晓你与梁仲伯如何识得。”二爷沉默一会才开口,顿了顿又说道,“那时见你不收任何礼,我便暗自高兴,以后梁仲伯的礼,你应是也不会收的。”
“二爷那时不觉我与上一世不同?”我疑惑问道,二爷一顿,似是有些尴尬的开口,“上次就说与你听过,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已离开园子,跟了……自是不知你原先在戏班的规矩。”
二爷似是非常不愿提起梁仲伯,将他名字含糊带过,我又想起另一件事,“二爷上一世曾经见我唱过杜丽娘?”
“我第一次见你,便是陪同五爷赴宴,梁仲伯带了你,让你在宴后唱了杜丽娘。”二爷轻声说道,我心口倏地一紧,没想二爷竟也去了那次宴席?
那次宴席我怎会不记得,那是梁仲伯第一次带我同行,我心里高兴得很,虽然疑惑他让我唱曲的用意,不过那时的我,对他可算得上是言听计从。
谁知宴席结束之后,也是一切恶梦的开始,我脸色有些苍白,二爷赶紧握着我的手,低声说道,“青衣,一切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我那时不知那畜生竟然……我还想君子不夺人所好,却是错过了救你的时机。”二爷语气藏着悔恨。
“二爷,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去了。”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努力装出欢快的语气,二爷神色复杂的望着我,突然伸出手将我抱入怀。
“青衣,你才刚说过,在我面前的你,是最真的,现下却要这般勉强自己吗?”二爷在我耳边呢喃道。
我卸下笑容,将脸埋进二爷的胸膛,渐渐的二爷胸前衣衫濡湿一片,二爷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抱着我,却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虽然重生以来,身体是复原了,又干净了,可是心口上的伤,却不是那么容易痊愈,一个男子,被强迫躺在其他男子身下承欢,这样痛苦的恶梦,被我硬压在心底。
原本没有人知晓,也没有人可以倾诉,但如今我有了个臂膀,二爷不仅知晓我全部的过去,也了解我的痛苦,我将过去一切,化为眼泪宣泄出来。
“二爷让你见笑了。”待我情绪恢复得差不多时,吶吶的抬首望着二爷。
二爷什么都没说,眼神一闪便低下头,我感受着唇上的温热,瞬间有些懵了,二爷的脸庞近在眼前,黝黑的双眸深邃吸人。
我缓缓闭上双眸,感受着二爷的温柔,二爷的吻像他的人一样,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他似是怕惊吓到我,只在唇上辗转,未能敢深入半分。
我心里流过一道暖流,轻启双唇,瞬间感受到二爷拥着我的手收紧,下一刻不属于我的温热窜入口中,这一次与上一次喂药时,感受大不相同。
上次或许二爷在病中,因此显露出霸道的真性情,吻得激烈又不容人挣脱;这一次二爷清醒着,攻势温和不凌厉,却循序渐进,让人不由得沉醉其中。
我不由自主的将双臂攀上二爷脖颈,这样的动作似是鼓励了他,我感觉到唇上的力道加重了些,闭着眼更能感受到二爷的情意,从他的唇舌、双臂和一举一动,丝丝缕缕的传递过来,将我缠绕住。
厢房中的气氛渐渐暧昧,我和二爷交换着彼此的气息,我能感受到二爷的激动,不过他却未有下一步举动,只是吻够了,便将我紧紧拥住,平复着呼吸。
一时间都只有我两急促的呼吸声,待得躁动不已的心绪和缓后,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二爷,羞窘的不敢抬头。
“青衣,我会等你,等你放下心中一切,愿意给我的那天。”二爷轻轻呢喃道。
我心下感动,二爷知晓我心病未除,虽然接受了他的感情,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但是平时只要二爷稍有亲昵一点的举动,我便不由自主的身体僵硬。
适才二爷想必也是怕我感到不适,因此未敢太过孟浪,除了亲吻之外,双手规矩的揽着我的腰,竟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我心里感激二爷的体谅,能够与他亲吻,仅是我现在所能给的,如若二爷想要彻底拥有我,却不是那么容易,我心病一天不除,二爷就得多等一天,不过来日方长,我有信心二爷可以治愈我的心病。
待得我两平复好呼吸,对视一笑,气氛温情脉脉,二爷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欣喜,我脸上带着一丝感动,一丝羞窘,更多的也是喜悦。
其实有什么心结,发泄出来,感觉就好多了,既然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便不用刻意去想起,顺其自然也不错,不过我和二爷更进了一步,感觉心灵也更相通了一些。
出了桃源之后,没多久小冬子便将午饭端上来,他布置好碗筷后,望着我笑道,“青衣今天有什么喜事?这么开心?”
“想通了一些事罢了。”我轻描淡写的开口,小冬子却贼兮兮瞟了我一眼,转而笑问二爷:“二爷今日也开心得很,莫不是青衣做了什么让二爷开心的事?”
自从和二爷相处久了,小冬子是越发不怕他了,二爷也没有要求小冬子以主仆之礼相待,因此渐渐的,小冬子在他面前,说话越来越无顾忌。
“还是这般碎嘴,当心二爷将你撵了出去。”我轻斥了小冬子一声,二爷却笑着开口,“无妨,他小孩子心性。”
“一个一个都不比我大多少,倒是真有默契,想的也都一样。”小冬子听见二爷也说他是小孩子,便嘟嚷着反驳道。
“别贫了,园主用过饭了吗?”我止住小冬子的话,将话题绕了开来。
“用过了,近几日来,园主气色是越发的好,昨日已能走出房门了。”小冬子点点头,我放下心来,看来安公公果然有两下子。
“对了,园主昨日还去找你来着,没找着人,让你今天下午过去一趟。”小冬子一拍额头,似是才刚想起的嚷嚷着。
“要你这记性!”我举起手作势欲敲向小冬子额头,他赶紧笑嘻嘻跑到门口,“二爷,青衣,不打扰你们了,小冬子先走啦。”
他一走顿时安静了许多,我端起碗筷开始用饭,二爷在一旁殷勤的帮我布菜,我也帮他夹些他喜爱的菜色,一顿饭吃得和乐融融。
“不晓得园主找我甚事?”我放下竹箸,有些疑惑,二爷拧了块帕子递给我,“去一趟就知晓了,要我陪你吗?”我摇摇头,若是二爷